秦禹懵圈了好一會,才言語有些激動地問道:“你懷孕了?”
“你說呢?”林憨憨翻了翻白眼。
“你驗了?”
“…嗯。”
“呵呵,行啊,小林同志,又給我們老秦家添人進口,你功不可沒啊。”秦禹很開心地說道:“你等著,我馬上處理完松江的事兒,就回家。”
“那你來接我。”
“好勒。”
說完,二人結束了通話,秦禹內心愉悅地站起身,聲音爽朗地喊道:“小喪,猛子,跟我出去一趟。”
其實秦禹心里是希望自己能多有幾個孩子的,因為他很小的時候就自己一個人,比較孤單,一直渴望家里能熱熱鬧鬧的,所以林念蕾懷了二胎,他是很開心的。
快步走出師部,秦禹坐上汽車,就趕向了孟璽那里。
九區奉北,項家的書房中。
項總長已經連續三天沒有在公開場合露面了,他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里,除了吃飯睡覺,就是見一些手下掌權的工作人員。
這種狀態足以表明,項總長最近的日子不太好過。他兒子不但叛逃出黨政系,還要攻打長吉,這事兒鬧的九區人盡皆知。父子相斗,也讓很多局外人看了笑話。
除了聲譽受損外,黨政系內部的人,也對項總長有一些不滿。他們認為這個一把手在自己兒子身上傾注的資源太多,給予的特權太多,以至于最后黨政自衛軍失控,影響了自己派系和軍政總部的關系,也讓黨政系的軍事力量,連續掉了幾個臺階。
不過相對利好的是,沈萬洲并沒有因為項擇昊的造反,而跟項總長鬧得不愉快,反而在態度上還比之前更為熱情了。但這種熱情,也是帶有很強的政治利益的。
就目前來說,黨政派系除了項總長外,還沒有一個人,可以站出來挑大梁。比如財政,關鍵的職能部門,都還在人家的控制當中。其次,軍政總部已經和同盟軍形成軍事上的對峙,后續要真打起來,那就要燒錢,所以黨政這時要亂了,那就等于后院起火了,不但要在前線耗費精力,還要盯著后院。
這些復雜的利益關系,項總長心里都是門清的。但他并不著急,只是需要休息休息。在家待的這三天,他對未來也有了一些規劃。
書房內。
項總長戴著老花鏡,在電腦上瀏覽著資料。
一陣敲門聲響起,項總長抬頭喊道:“怎么了?”
“老項,閆理事長來了。”夫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項總長停頓一下回道:“啊,你讓他進來吧。”
大約兩三分鐘后,書房門被推開,閆伯韜笑著走進室內,點頭說道:“忙著呢,總長?”
“呵呵。”
項總長緩緩起身,笑著說道:“沒有,在家躲個清凈而已。怎么了,你過來有事兒啊?”
“剛開完會,路過這邊,想找你聊兩句。”
“來來,坐。”項總長擺手招呼了一聲。
由于是私下接觸,二人表現的也比較放松,閆伯韜體態松弛地坐在沙發上,插著手,嘆息一聲說道:“唉,你說咱倆這是啥命啊,小項不聽話,我兒子又被抓了…難啊!”
項總長蹺著二郎腿,沉默半晌后說道:“老閆啊,子玉出事兒,我有責任啊,是我管教無方啊。”
“我今天來,不是跟你說埋怨話的。”閆伯韜擺了擺手:“咱們在一塊搭班子這么多年,我清楚小項和你的關系…。”
項總長沒有吭聲。
“老項,這里沒有外人,有些話我就明說了。”閆伯韜扭過頭,臉上愁云密布地問道:“馮系代表同盟軍,跟軍部總政談判,要求我們黨政,放掉自衛軍的主要力量,這事兒你怎么看?”
項總長毫不猶豫地回道:“這是不可能的。”
“唉。”
閆伯韜嘆息一聲,使勁兒搓了搓手掌,硬著頭皮說道:“老項,你也別太犟了。要人的畢竟是你兒子啊,自衛軍如果被釋放一部分,他在同盟軍那邊,也會腰桿更硬一些。”
“立場問題,不容妥協。”項總長再次搖頭。
話到這里,屋內的氣氛變得有些沉悶,二人僵持住了。
顯然,項總長心里非常清楚,為什么閆伯韜會勸他放掉一部分自衛軍,交還給項擇昊。
二人相對著沉默了一會,閆伯韜語氣竟有些哀求地說道:“如果這事兒,算是我求你呢?”
項總長依舊沒有吭聲。
“老項,我也不怕你笑話。”閆伯韜繼續說道:“我就子玉這么一個兒子,說句難聽的,再過二十年,我還能不能活著都兩說呢!權利啊,地位啊,對我來說,不算最重要的,我死之后,閆家后繼有人,我才不算愧對列祖列宗。你把城外被控制的那一個師的部隊,還給小項,讓他們釋放了子玉,我記你一輩子的情。”
“這事兒不行。”項總長明確拒絕道:“城外那一個師的部隊,我已經讓人重新接手了,新的政工干部,正在給基層軍官做思想工作。等部隊穩定下來,我會重新整編自衛軍。”
閆伯韜攥了攥拳頭,沒有接話。
“黨政不能沒有自己的軍事力量,我更不可能因為小項是我兒子,就給軍事政敵,輸送兵力和作戰部隊,這種做法跟奸細沒有任何區別。”項總長皺著眉頭繼續說道:“更何況,即使我同意這么干,其他人也不會同意。前幾天老張來過我這里一趟,談了這個事兒,他已經明確表態,不同意釋放被控制的部隊。”
“唉!”
閆伯韜再次嘆息一聲,搖著頭,沒有繼續跟老項爭論下去。
“老閆,其實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樣的,我能理解你惦記子玉。”項總長柔聲說道:“不過你放心,子玉短期之內是不會有任何危險的。他項擇昊就是再沒人性,起碼也知道,我是他爹!如果他真動了你兒子,那我該怎么面對你啊?他應該不會把我這個親爹,推到四面楚歌的境地吧?”
閆伯韜點了點頭。
“你放心,找個機會,我會把子玉要回來的。”項總長補充了一句。
“反正你多費費心吧。”閆伯韜也立馬表態:“不管黨政系統內,有啥變化,你就記著,我老閆永遠會支持你。”
項總長笑著點了點頭。
半小時后,閆伯韜無奈地離開了項家,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卻無處發泄。
上了專用座駕,閆伯韜還沒等開口,坐在后座上的老婆就立馬問了一句:“項總長怎么說?”
“不同意。”閆伯韜皺眉嘆息道:“這個老狐貍,太賊了!”
“為什么不同意啊?”老婆非常不解地說道:“咱們同意釋放城外那一個師的部隊,這是幫他兒子抬身價啊,而且對黨政內部影響并不大。我就不信,老項還真能跟小項斷絕父子關系?!”
“你懂什么?”閆伯韜一針見血地回道:“子玉在項擇昊手里,那我面對老項的時候,就永遠要矮他半頭。”
老婆怔住。
“我是理事會會長,他控制住了我,就等于控制住了理事會,從而才能穩定住現在的黨政內部。”
“那你的意思是,小項和老項私下里有聯系?”
“應該沒有,但這是心照不宣的事兒。”閆伯韜非常具有政治智慧地說道:“項擇昊也不是傻子,他再任性,也知道老項是他爹。他掐住子玉,我就不敢鬧,就這么簡單。”
“那子玉…?”
“他暫時不會有危險的。”閆伯韜擺了擺手:“慢慢來吧,找個機會,我就把他接回來。”
川府,遠山鎮。
孟璽坐在沙發上看著秦禹,話語簡潔地說道:“師長,恕我直言,目前的同盟軍,其實就是一群各有算計的烏合之眾,所以,我個人的意見是,要早做打算,在此次軍事對峙中,將川府的利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