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軍從東風鎮進攻點原路撤出后,大利子并沒有被送往最近江洲的醫院,甚至都沒有從陳系的領空飛過,負責押送的直升機,直接繞路返回了重都。
客觀的說,大利子應該是最倒霉的將官了,自三大區成立以來,還沒有那個師長在任職不到十天內,就被敵軍活捉了,而這也讓剛剛準備融合的魯區新一師,與沙系甚至是周系上層發生了很尖銳的矛盾。
大利子家族的人丁極其興旺,他這一輩光堂兄弟就十幾個人,再加上本地也有不少家族的領頭人,都跟大利子是把兄弟,是一塊混起來“戰友”,所以這幫人在本地的勢力,是不可小覷的,不然大利子也不會剛被收編,就被授予了少將師長,并且在政務上還有高度的自由權。
沙軒躲過了付震這一刀,但卻沒有躲過本地勢力的追責和質問。
川軍跑了,師長丟了,大利子的家族成員,以及手下的兄弟,軍官,全都跑去了王冠山,把沙軒堵在了旅部,一通責罵和質問。
“你咋指揮的部隊?!敵軍是沖著你來的,為什么我們師長被抓了?”
“對啊,交戰地點離你們旅部就不足兩公里,你們還有特戰大隊和警衛部隊,人被抓了,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營救?!”
“CNM的,你說話啊!”
一群混地面出身的軍官,將領,全都神情激動的責問沙軒。
沙軒也踏馬的很委屈,心里有一種有理說不出來的感覺,因為這幫人只看結果,根本不聽事情細節,并且出口成臟,動不動就罵他全家,而他還沒有辦法還嘴,不然激化了矛盾,事情更麻煩。
“大家冷靜一點!”沙軒的參謀長,開始安撫大家。
“我冷靜個幾把,我大哥讓對面抓了,你們說怎么辦?!”
“啥也別說了,你們趕緊給上層打電話,讓沙系主力部隊進場,我們要打江洲!”一名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根本就沒走腦子的說了一句。
沙軒身邊的一名團長實在是受不了了,直接出言懟道:“還打江洲?你踏馬的想不想打燕北?打重都?你們部隊是什么戰斗力,自己心里沒數嘛?在魯區你們都讓人家攆著撤退,你還想出去?怎么的,不想活啦?”
“你啥意思?你罵誰呢?”
“什么啥意思?”沙系的團長站起來,拍著桌子吼道:“老子來這兒是幫你們防守魯區的,打仗我們死的人最多,拖住的敵軍也最多,論出力,你們一個師都不一定有我們一個團的作用啊?你過來跟我們喊什么啊?你們師長丟了,跟我們有個幾把毛關系啊?一百多對一百多,槍一響,隊伍就被擊潰了,這也怨我們是嗎?真是慣的你們!”
“我去尼瑪的!人就是在你們防區丟的?”
“狗日的,你在罵我一個?!”團長直接掏出了槍。
“臥槽,你還敢動槍?你要殺他啊?”
“咋地,要干啊?!”
大利子這邊的軍官,全都竄起來了,也都亮了槍與對方推搡,而沙軒旅部的參謀團,也抱團站在了一塊,與對方對峙。
雙方越溝通矛盾越大,最后甚至到了發生肢體沖突,如果沒有沙軒和大利子那邊的一個主事人攔著,那估計還有可能干起來。
“都少說兩句,少說兩句!”喊話這個人叫老何,當初梟哥與大利子發生沖突時,多虧他趕到現場壓事兒,才平息了事件,而這個人也是大利子的狗頭軍師之一,目前新一師認參謀長。
老何也是魯區本地的大戶,家族成員也不少,所以他說話是很有分量的。
“都不要吵,吵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老何擺手壓住自己一方的人,扭頭看向沙軒說道:“不管怎么樣,人是在你們這邊丟的,你們必須盡快拿出一個方案!不然魯區的狀況會很麻煩!”
沙軒看著對方,心說我拿尼瑪逼的方案啊,我一個旅長能有啥辦法?難道自己去重都把大利子換回來嘛?那秦禹也不能干啊。
雙方的溝通不歡而散,老何領著大利子的兄弟,全部離開了旅部。
路上。
大利子的長兄堂哥,沖著老何說道;“這下麻煩了!”
“必須抱團,不抱團的話,上層不會用太大勁兒。”老何語速很快的沖著眾人說道:“上層是想在魯區搞事兒,不讓八區那邊開聯合會!咱們師長被抓了,但沙系的主力部隊已經來了,他們鬧不好還要打。”
“打了的話,那利子不就完了嗎?”
“是啊,所以才要抱團啊!”老何點頭:“師長不回來,咱就不能跟他們一塊干!人在對方手里,這仗怎么打?”
“對!”
“聽你的!”
車內眾人紛紛表態。
魯區邊線,八區王胄的兩個團已經原路向自己的防區返回。
川軍122旅旅部,何大川按照秦禹的命令,直接讓兩個團駐扎在了魯區邊境線,這么做是要預防敵軍搞事兒,也是在內部封鎖邊線,關門,因為秦禹怕有些人在發現陰謀計劃失敗后,會帶兵外逃。
兩個團擺上后,何大川突然截住了陳系兩個團的撤軍路線,并且第一時間將炮彈對準了對方團指揮部。
“馬勒戈壁的!”何大川下了車,直接吼道:“警衛連給我集合!”
警衛連瞬間集合了一百多人,列兩隊走了過來。
何大川看向付震,直言問道:“你有證據是吧?”
“有!”付震點頭。
“走!”何大川二話沒說,帶著付震和警衛連的人,直接就去了被攔住的陳系部隊那側。
大約二十分鐘后,雙方碰面,陳系的那個劉團長很不滿的沖著何大川問道:“為什么攔住我們的撤軍路線!”
付震站在何大川后面,掃視著劉團長周邊的軍官,突然將目光鎖定在了一個人身上。
“尤剛!!我操你母親啊!”付震愣著眼珠子走了過去。
“你要干什么?!”
廬淮。
原本心情愉悅的周興禮,此刻非常頭疼,他怎么也想不通,大利子堂堂一個師長,去踏馬的王冠山干什么?他剛夸過沙軒是勇冠三軍的悍將,然后這個悍將,就親眼看著魯區最高將領被抓走了…
“這個事情麻煩了啊。”那名很愛叨逼的將官,此刻也不說興高采烈的話了,而是哭喪個臉,看著周興禮說道:“…大利子被抓了的話,那在想與魯地挑起軍事沖突,恐怕有些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