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多鐘。
秦老板坐在家里的沙發上,正在哄著閨女和兒子玩,近幾年他在家庭上投入的精力明顯增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只在外面忙自己的,家里啥事兒都不管。
父子三個玩的正開心的時候,林念蕾敷著面膜,從二樓走了下來:“行了,都別作了,小異,你趕緊洗漱,回房間睡覺。”
“麻麻,我想再玩一會。”子異憨兮兮地抗議。
林念蕾也不吭聲,只站在沙發旁邊,跟幽靈似的看著兒子。
小子異委屈巴巴的跟林念蕾對視了幾秒后,才摟著秦禹的脖子說道:“爸爸晚安。”
“晚安。”秦禹摸了摸兒子的腦袋。
“哼。”小子異看著林念蕾,用鼻子哼唧了兩聲,才一溜煙向二樓跑去。
“咋了,今天工作不順心啊,拿我兒子出氣?”秦禹調侃著問道。
“屁,你一高興,就把我們的作息全打亂了。”林念蕾彎腰坐在沙發上,順手拿起水果說道:“你兄弟老婆找我了。”
秦禹怔了一下:“葉琳啊?我知道啊,那天你倆不是去吃飯了嘛?”
“嗯。”林念蕾點頭:“她跟我提了一嘴,想去四區那邊負責礦業的事兒,我跟她說,我做不了主。”
秦禹抱著閨女:“葉琳能力挺強的,做生意也是把好手,我抽空跟吳迪談談吧,他要不反對,這個事兒,我就交給她做了。”
“嗯。”林念蕾吃著水果,繼續說道:“還有個事兒。”
“啥事兒?”
“葉琳跟我完飯沒幾天,王宗堂也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林念蕾輕聲回道:“說了一大堆,我剛開始還沒弄清楚他是什么意思,但后來一琢磨,他可能是想摻和鹽島的一些項目。”
“呵呵。”秦禹聽到這話笑了:“林部長,你現在可以啊,川府這幫人想干啥,都得提前給你打招呼了嘛?”
“屁勒。”林念蕾翻了翻白眼:“他們是不好跟你說,我就是個過話的而已。”
秦禹眨了眨眼睛:“王家吧,是外來的,在川府本地的影響力有限,讓他們搞鹽島的主要項目,我怕他們吃不住,能調配的資源也少。”
“…我是覺得,王家從你在松江時期,就一直維護你。”林念蕾適度的勸說道:“現在他們在川府,除了你這一把可以依靠,也沒啥資源了,你別忘了人家。”
秦禹仔細思考了一下林念蕾的話,也緩緩點頭:“是啊,我剛來川府的時候,缺人缺資源,也是王宗堂從老家帶了一幫人,幫咱混成旅搞基礎建設,擴充兵源,這幾年天輝在部隊干的也不錯。”
“那你自己拿主意唄。”林念蕾伸手抱起了姑娘:“我哄她睡覺去了。”
“嗯。”秦禹點頭。
林念蕾在是否啟用葉琳和王宗堂的事情上,只承擔了過話人的角色,卻并沒有主動勸說,主動摻和川府的政務問題,適可而止的說完,帶著孩子就去了樓上。
秦禹坐在沙發上,也仔細思考了一下,他知道王家其實在川府上層是有不少關系的,馬老二,老李,老貓,朱偉,以及川府松江系的老人,跟他們的關系都不錯。
而王宗堂之所以沒有找這些人在中間傳話,其實也是有自己考慮的,他不想給秦禹一種,松江系非常抱團的印象,搞小圈子政治,所以才直接找林念蕾提的這個事兒。
目前在川府,王家能得到的資源確實不太多,因為本地的徐家,阮家,齊家,影響力都很強,他們靠著自身在川府的威望,也幫著秦禹干了很多事兒,那自然是更活躍,更受重用一些。
但王家不同,他們是外來的,在本地根基很弱,也沒有像其他三家那樣,有自己的小地盤,所以目前處于不上不下的狀態。
秦禹托著下巴,仔細斟酌一下后,抬頭喊道:“小喪!”
“咋了?司令!”小喪從一樓的臥房內跑了出來。
“你明天早上去一趟王家,幫我把王宗堂接到司令部來。”秦禹笑著吩咐了一句。
“好勒。”小喪點頭。
“嗯,睡覺吧!”秦禹扶腿站起。
當晚。
重都天門監獄內,一名金發碧眼的青年被提了出來,拉往了司令部。
這個監獄不是普通的行事監獄,而是專門羈押政治犯,以及敵方特務的監獄,管理非常嚴格。
金發碧眼的青年坐在車上,精神非常萎靡,他已經在重都呆了一年了,整天被關在黑漆漆的小房間內,不讓放風,不讓與外界其他犯人溝通,他似乎都快忘了,太陽長啥樣了。
這個人,就是當初何大川他們抓的那個自由讜的旅長,基里爾.康巴羅夫。
深夜,汽車抵達了川軍司令部,一名精通俄語的軍官,對他進行了簡單的問訊,但后者反抗情緒濃烈,基本全程不回話。
這種態度,倒不是說這個年輕的佬毛子有多硬氣,而是他知道自己不能瞎說話,因為他搞不清楚川府這邊要干啥,一旦多嘴,很容易命都沒了,并且會給家里那邊帶來麻煩。
次日一早。
小喪去接王宗堂了,秦禹和察猛率先到達了司令部。
剛進辦公室,警衛室的執勤軍官就趕過來報道:“司令,我們嘗試審訊了一下這個基里爾,但他不是很配合,全程要求先給家里打電話,然后在于我們進行溝通。”
秦禹喝了口白開水,突然問道:“哎,那個付震怎么樣了?”
“他…他恢復過來一點了,在后院呢。”
“他不是精力旺盛嘛,那給他個活兒,讓他去審這個基里爾,先給他收拾服帖了再說。”秦禹放下水杯:“啥人就的用在啥地方,我看他挺合適的。”
“他不會俄語吧?雙方溝通存在問題,咱們要不要在給他配個人啊…!”
“我看零溝通就挺好的。”秦禹笑著說道:“先讓他弄著,你們帶人旁審就行。”
“是,司令!”
上午。
警衛軍官找到了付震,直接沖他說道:“兩個活兒,一個是跑山,另外一個是參加審訊,你選一個!”
“審誰啊?”付震本想罵人,但看了一眼軍官的表情,想起了昨天的種種經歷,還是忍了。
“一個佬毛子軍官!”
“干他!”付震蹭的一下竄起來:“我愿意為川府的審訊事業,貢獻一份力量!”
軍官看著他笑了笑,低聲嘀咕道:“這特么躁狂確實不影響智力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