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馮玉年看著侄子,話語簡潔的說道:“你閉嘴吧!”
說完,馮玉年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馮濟的電話:“你回家吧,我把這邊的事兒,跟你說一下。”
“好!”馮濟應了一聲。
警衛營,宴請的房間內,孟璽扭頭看著吳天說道:“司令,楊曉偉也收拾了,咱氣也出了,但我個人覺得馮系是死都不會承認,自己干了這么惡心的事兒,不然老馮這個同盟軍司令的個人威望,將會降低到極點。”
“他有個幾把威望。”吳天淡淡的說道:“一個左右逢源,沒啥血性的政客而已。”
孟璽本想勸吳天把楊曉偉放了,借著這個事兒,拿一點賠償款比較好,至于是不是馮系策反的陳光,那都不太重要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行了。
但孟璽一看吳天的態度,心里就清楚,自己是勸不了他的。
“同盟軍啊,早晚完蛋。”吳天輕聲說道:“馮家的心思,根本不在我們這邊,不然不會搞這種事兒的。”
“這話對。”劉維仁比較贊同。
“那你準備怎么辦?”孟璽問。
“把松江的權益分出來一部分,給秦老黑拿。”吳天話語簡潔的說道:“不然,我肯定借著這個事兒鬧起來。沒有同盟軍,馮系根本拿不下來松江,既然江山是大家伙一塊打下來的,那地盤就應該大家伙一塊分。”
“我贊成。”劉維仁再次附和道:“他們跟咱不是一條心,保不齊背后還有其他的軍事盟友,現在不拿松江,那咱們除了能混到點軍費外,也撈不到什么好處。”
“這樣弄,也行。”孟璽緩緩點了點頭。
過了一小會,酒席宴散去,孟璽,老貓,馬老二,一塊乘車返回土渣街。
“哥還是一點都沒變啊,說崩就給崩了。”老貓笑著說道。
“嗯。”馬老二點頭。
“剛過易折啊!”孟璽低聲評價道:“吳司令,其實不適合當一個領袖…!”
“我覺得這話不對。”馬老二搖頭:“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性格標簽和行事風格,也正是因為他們這樣的人,具備這樣的標簽和風格,才有可能成事兒!不然北風口存在這么多年,為啥只出一個吳天啊?為啥我馬老二,就不能當司令呢?它都是有道理的。”
“你TM好像個哲學家。”老貓斜眼看著他:“但這話…其實也啥沒毛病,就比如我吧,其實就適合在那個大一點的娛樂城,當個職業試活的,但命運總是讓我承擔起更重的責任…!”
孟璽沒有爭辯,只輕聲一笑。
“老孟,你覺得這個同盟軍還有未來嗎?”老貓問了一句。
“沒有。”孟璽毫不猶豫的說道:“…今天這頓飯吃完,基本可以判斷出,馮家是有軍事盟友的,他們從最一開始,就沒想著和我們走多遠。”
翁村邊緣。
朱長官帶著白手套,拿著手電筒,對著圍墻仔細觀察著。
紅磚墻上,手電筒的光芒明亮,朱長官身后的人,在仔細觀察后,也發現了幾處血點子。
這些血點最大的也就指甲蓋大小,且都覆蓋在墻壁縫隙,以及墻沿下方的位置,如果不這么仔細看,根本是發現不了的。
朱長官看了一圈后,突然回頭沖那幾名民眾問道:“槍一共響了幾聲?”
三名民眾回憶了好一會后,都說出了不確定的話。
“好像響了九聲吧?”
“不對,至少響了十幾聲,我聽的很清楚!”
“哪有十幾聲?我聽沒那么多!”
三個人相互交談了幾句,最后也沒給出個準確數字。
朱長官離開墻壁,邁步走上了路基,扭頭沖著旁邊的副手說道:“具體響了幾槍,咱們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槍聲響的并不多。”
“對!”副手點頭。
“假設沈公子是在這兒消失的,那他身邊一共有七名警衛,即使遇到了什么偷襲的人,也不至于就開了十幾槍不到,就被控制了啊。”朱長官皺眉說道:“我推測啊,還是熟悉人干的,起碼得是能近這幾個人身的,所以他們能突然發難,槍聲也比較少。”
“有道理!”副手附和了一聲。
“這樣!”朱長官扭頭看了一眼四周,立馬做出部署:“馬上從總部叫人過來,以這兒為中心的拉開警戒線,嚴格排查方圓三公里之內的范圍!不要放過一丁點細節,最好模擬出,沈公子他們是從那條路跑過來的,在這里停留了大概多久,以及周邊是否還有血跡,彈殼,可疑腳步印記等等…!”
“是!”副官立即敬禮。
五分鐘后,先來的軍情人員,已經拿著勘察裝備,在四周摸排了起來。
大雪殼子內,沈飛見到這個景象后,心里已經徹底絕望了!
很明顯,朱長官等人已經在墻壁周邊發現了線索,不但短時間內不準備離開了,而且還要深查。
磚廠離小長工那邊太近了,沈飛即使潛伏過去,也不可能在眾人眼皮子底下運走八具尸體!
沒辦法,沈飛只能撤離了,不然對方一會搜過來,一定會在大雪殼子里發現他。
黑夜中,沈飛趴著后撤,偷著離開了現場。
回去的路上,沈飛暗罵自己時運不濟,他只差一步就可以處理完尸體,但老天偏偏不讓他如愿,在他剛到的時候,朱長官等人也查了過來。
這可能就是命吧。
再過兩個多小時,朱長官的調查小組在向四周擴散,排查時,無意中在小磚廠內發現了八具尸體。
當麻布罩子被掀開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懵了!
包括朱長官都沒想到,沈寅已經死了…
從這一刻開始,九區很多人的命運,也由此發生了改變。
馮家別苑內,核心成員全部到場。
“這事兒肯定不能承認,不然對我部名聲損害太嚴重了。”一名師長話語簡潔的說道:“吳天在城里就只有四千人的部隊,要不然,直接把人搶回來算了!”
話音剛落,馮玉年邁步進屋,臉色極為難看的瞧向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