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入城關,那都是會留下進出證明和視頻影像的,所以沈飛離開醫院后,并沒有走正常的出關渠道,而是利用沈系軍情局掌握的內部信息,從特區墻專門向墻頂運送軍備物資,以及彈藥的特殊通道離開了城內。
這么干肯定是有風險的,因為現在是軍事緊張期,保不準特區墻附近的哪一個點位上,就有巡邏的士兵。但沈飛除了這么干,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不管是找地面上的蛇皮偷渡,還是通過軍情局的特殊證件離開,那都是需要沈飛與人接觸才行。但這樣一來,事情的隱蔽性就沒有辦法保證。如果哪一天軍情局查到自己身上,并找到了這些人,那沈飛肯定會暴露。
所以,關于沈寅之死的一切事情,沈飛都要自己干,不能尋求任何人的幫助。
踩點,觀察,找機會,再到出城,沈飛總共用了將近三個小時,人在城外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沿途,沈飛沒有汽車可以用,但奉北西距離翁村,有大幾十公里,光靠兩條腿走,最快也得七八個小時,等他走到磚廠,估計天都亮了,那還怎么辦事兒?
仔細斟酌一下,穿著軍大衣,貼了假胡子,喬裝打扮了一番的沈飛,在一處生活村外圍的食宿店門口,偷了一輛拉散貨的摩托車后,才再次上路。
待規劃區的路不好走,摩托車又很破舊,不然也不會被他偷到。再加上近期區外有軍事沖突,沿途可能隨時會碰到巡邏部隊,一旦被檢查,那對沈飛來說就是麻煩,所以他還得繞路。
就這樣,沈飛一路坎坷,耗費了一個半小時,才接近翁村,而這時已經是深夜11點多了。
沈飛不敢把摩托車開到翁村周邊,這玩應挺顯眼的,他一會又要辦事兒,把它留在路上,一旦被路過的民眾注意到,也是個麻煩。所以他選擇把車橫著放在了大雪地里,自己步行潛向了廢棄磚廠那邊。
松江,土渣街,馬老二的辦公室內。
從新鄉回到城里的老貓,此刻躺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膩膩歪歪地說道:“也不知道為啥,就這么一會沒見到你,我就想你了…在燕北跟你待的這幾個月,我都習慣了。嗯,一閉上眼睛全是你…。”
馬老二坐在辦公桌后面,聽的渾身雞皮疙瘩乍起,明顯被惡心到了。
電話內,鄭雅有些無語地說道:“你…你不用回川府上班嗎?”
“我現在的頭等大事,就是你。”
“哥哥,我現在的頭等大事是想睡覺。”鄭雅被磨得快要精神崩潰了。
“那好吧,那你睡吧,明天早上,我叫你起床。”老貓柔情似水。
“好。”鄭雅習慣性地回了一句。
“好,就這樣。”
說完,老貓心里甜甜地掛斷了電話。
辦公桌后面,馬老二實在忍不住嘲諷了一句:“你都多大歲數了,你說那些話,就不感覺到粘牙嗎?”
“你懂個幾把。”老貓跟馬老二說話,就明顯粗鄙不少:“大哥,我是在談戀愛,不是在談判。姑娘就吃這一套,你懂不?”
“我記得你曾經發過毒誓,說永不當舔狗啊?”馬老二好奇地問道:“而且你的套路不是若即若離嗎,這回咋不一樣了呢?”
老貓插著手,像一個老教授似地說道:“門不當戶不對,誰當舔狗,誰遭罪。但門當戶對了,那就不是舔了,而是暖,你懂嗎?”
“你真牛B,啥話都能說出花來。”馬老二服了。
“不是,你們軍監局都不存在了,你這個鳥站長,每天加班到這么晚有必要嗎?”老貓低頭看了一眼手表:“這都幾點了,你不能請我吃個飯啊?”
“你以為我像你呢?軍監局不存在了,但我不得給咱秦師長干活嗎?”馬老二疲憊地說道:“艸,我這只眼睛都快累瞎了。”
“你當我輕松啊?我這幾月雖然沒上班,但每天至少要打兩個小時的視頻電話,布置工作。”老貓嘆息一聲說道:“還好有小豪,珍珍,朱偉這些人幫我,不然我得累死。”
“也是,你這帶有目的性的求交配,也確實不容易。”馬老二起身:“走吧,咱們找地兒吃口飯,休息了。”
“走走走。”老貓起身,立即拿起了外套。
“滴玲玲!”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馬老二順手按了接聽鍵:“喂?嗯?啥時候啊?行行,那我過去一趟。好嘞,就這樣。”
老貓見他掛斷電話,立即問了一句:“咋了,又有事兒啊?”
“嗯。”馬老二將電話揣進兜里:“這頓飯不用我請了,哥請。”
“為啥啊?”
“媽的,要出大事兒了,孟璽給我打電話,說哥要請馮家的人吃飯,讓咱們這邊的人也過去。”馬老二搖頭說道:“今晚松江要不太平了。”
“咋回事兒啊?”老貓不太了解這邊的事兒,所以追問了一句。
“邊走邊說。”馬老二拿上外套回道。
翁村,小磚廠內。
沈飛放下自己背著的單肩包,戴上手套,口罩,掀開了蓋著尸體的麻布罩子。
月光下,沈寅等八具尸體,皮膚紫青,雙眼圓瞪,五官扭曲地出現在了沈飛眼前。
陰風陣陣,吹起了地上浮著的積雪,沈飛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八具尸體,情緒上并無太大變化。
“嘩啦!”
沈飛從單肩包內,拿出了繩索。
“嗡嗡!”
就在這時,五六臺汽車從小工廠方向駛來,大燈光芒明亮。
沈飛見到死尸并沒有害怕,但看見汽車和燈光后,全身瞬間泛起了雞皮疙瘩。
這么快就找來了?!
松江市政F。
馮玉年拿著電話,十分憤怒地喝問道:“你怕人家找上門來,為啥還要干這種事兒呢?同盟軍明明合作得好好的,你們為啥非得挑起矛盾呢?!整出事兒了,想著找我去說和,人家吳天跟我沒啥交情,我能說和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