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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十阿哥的挑釁

  恩山,畢竟不是老八的心腹,只是老十四的跟班罷了,屬于比較邊緣化的小角色了。

  玉柱拿恩山開刀,老八就算是沖著佟國維公開支持他的面子,也不會和玉柱較真的。

  但是,太子這邊就不同了。玉柱一旦出手,扳倒了內務府總管凌普,太子豈有不恨他之理?

  不過,玉柱也留了后手,干倒凌普的同時,還要拉阿靈阿下來。

  阿靈阿,滿洲鑲黃旗的大貴族,德妃的妹夫,四阿哥禛的姨父,鐵桿的八爺黨,現任領侍衛內大臣兼議政大臣,

  說白了,玉柱只要對凌普動了手,太子肯定火冒三丈的要反擊。

  所以,玉柱決定走鋼絲,同時對阿靈阿下手。

  和鎮國公恩山不同,阿靈阿肯定算是八爺黨的骨干核心成員了,參倒了他,真的是剪除了老八的羽翼。

  玉柱盤算過,如果老八和太子聯起手干他,他肯定招架不住的。。

  如果,單獨進攻老八或是太子的某一方,又會成為康熙的擋箭頭牌,吸收怒火的箭靶子。

  左咬老八,右啃太子,看似瘋狂之極,反而是最安全的方式。

  邏輯其實很簡單,玉柱再怎么折騰,也不可能當皇帝。而老八,卻是想把太子拱下臺去。

  太子拼命的想保住儲君之位,這才是他最大的利益所在。

  兩邊都砍,

  太子或老八痛過之后,

  很容易形成一種錯覺,

  利用玉柱繼續砍對方的重要羽翼。

  當然了,風險也是巨大的。一旦太子和老八愿意放下成見,一致對付玉柱,

  康熙也不見得樂意死保他。

  但是,玉柱也是心里有底的,

  風險其實并不大。康熙實在頂不住壓力的時候,

  玉柱頂多也就是貶個官,

  或是革個職罷了。

  這個時候,隆科多和慶泰的意義,

  就體現出來了。

  有這兩個爹幫忙頂著,不管是老八和還是太子,都要掂量一下,

  一個大問題。

  把隆科多和慶泰得罪死了,

  逼入對方的陣營,

  后果會怎樣?

  另外,

  玉柱和掌握一旗兵權的五阿哥,關系沒得說,

  已經是公認的鐵桿了。掌握半旗兵權的七阿哥,和玉柱的關系,也是格外的親密。

  另外,

  玉柱還和十二阿哥,也交往甚密。

  把這么一大股中立的勢力,

  硬逼進對方的陣營之中,真的合適么?

  老八和太子,

  都是典型的政治動物,玉柱正是看懂了康熙、老八和太子之間的微妙平衡,

  才敢站在戰略高度上走鋼絲,騙取康熙的信任。

  想想看,左砍老八,右剁太子,肯定是只忠于皇帝的純臣嘛!

  一般情況下,沒有雄厚家世的所謂純臣,被皇帝利用過之后,

  極有可能被推出去當替罪羊。

  比如說,武曌利用了周興和來俊臣之后,像扔臭襪子一般,把他們送給了關隴軍事貴族們出氣。

  問題是,

  玉柱是隆科多最疼的親兒子,老佟家的未來家主,這就意味著,他不可能成為康熙隨意丟棄的替罪羊。

  更重要的是,二廢太子之后,老八不僅沒有收斂,反而假借支持老十四為名,帶著異常龐大的八爺黨,力挺老十四當太子,矛頭直接對準了康熙。

  嘿嘿,玉柱這么好用的刀,直到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山陵崩前,皇帝也都是需要的。

  玉柱想要騙取皇帝的信任,拿到部分兵權。同時呢,皇帝也很需要玉柱。

  這就可以長期合作了!

  孫承運到了后,見太子和玉柱站在了一塊兒,壓根就不需要玉柱使眼色,便跑了過來。

  給太子行過大禮之后,孫承運馬上就說:“太子爺,玉柱是送雁吉郎,等會子納彩的典禮,用得著他,臣還指望著他給臣下撐面子呢。”

  孫承運說的確實是正經事,太子礽只得放玉柱走了。

  離開了礽身邊之后,玉柱暗暗松了口氣,又覺得礽其實挺可憐的。

  礽剛出生,母后就崩逝了,他是貨真價實的由康熙既當爹又當媽,親手拉扯的兒子。

  小時候,康熙也是真的心疼礽,啥好東西,都由著礽先選。

  但是,溺愛出逆子,這句差不多算是真理的話,康熙忘了。

  以前,那么的寵愛礽,如今卻像是防賊一樣的防著他,康熙也怪不得旁人,只能怪他自己沒教育好太子。

  養不教,父之過也!

  在禮部官員的引導下,玉柱送了大雁進午門后,就成了旁邊的看客。

  孫承運就倒霉了,變成了磕頭機器。他走幾步路,行個古禮,跪下磕三個響頭。再走幾步,再磕頭,周而復始。

  專制皇朝時期,禮法森嚴且繁瑣,孫承運的納彩禮,足足折騰了一個半時辰,才算是結束了。

  回去的路上,孫承運癱在了玉柱的馬車,哼哼道:“三天后的請期,又要磕無數個響頭。”

  玉柱吃吃一笑,說:“誰叫你尚了皇家的公主呢。你看我,等富察家的岳父過了四十大壽,一準的派人過來商量三媒六禮的成親了。”

  雖然還沒和富察氏互換庚帖,但是,以隆科多在宮里和宮外的深厚根基,輕而易舉的就搞到了富察氏的生辰八字。

  森嚴的禮法之下,女性的生辰八字,屬于機密中的機密,非至親或是手帕交,輕易不能告知的。

  孫承運不是娶妻,而是尚主。所以,換庚帖變成了皇帝賜庚帖,要去乾清宮跪接。

  請期,就是確定大婚的好日子,這個也需要孫承運遞牌子進宮,到皇帝那里去跪接。

  玉柱想想就覺得可怕,幸好,他是佟家人,和康熙的血緣關系太近了。不然的話,要是指婚尚了主,就要老命了啊!

  到了請期這天,孫承運去宮里領旨了,玉柱就在男爵府里,幫著他招待貴客。

  六年前,甘肅提督孫思克死后,孫家就失去了頂梁柱,子孫們竟無一人掌握實權。

  沒辦法,玉柱不幫他撐著門面,誰幫他呢?

  孫家的親戚六眷及一般的官員來了,玉柱自然是應付得游刃有余。只是,貝子以下的宗室們,畏懼于玉柱手握彈劾大權,都不怎么敢往他的身邊湊。

  本是熱鬧喜慶的日子,鬧成了不敢說話,那就沒啥意思了。

  原本,玉柱請了五阿哥和七阿哥來鎮場子,免得皇族宗室們喝多了酒鬧事。

  玉柱雖然是宗室御史,但他也不好得罪太多的皇族宗室。

  事兒鬧大了再去收拾,和壓根就沒敢鬧,有著本質性的區別。

  只是,五阿哥臨時被皇帝召進了宮,七阿哥被派去巡視三海了,都必須晚來一步。

  就在這個時候,十二阿哥祹卻不請而至。

  此前,玉柱也想過請不請老十二的問題,孫承運對老十二有些看法,就沒請他來。

  結果,厚臉皮的老十二,不請自來。

  “你知道的,爺是個窮鬼,兜里沒有幾兩銀子。老孫的請期禮,爺只送得起二百兩銀子,千萬別嫌少,爺已經盡力了。”

  玉柱自然很清楚,老十二還沒開府封爵,可謂是窮得叮當響,能送二百兩銀子,已經很給面子了。

  有老十二和玉柱聯合坐鎮,來的宗室們,沒誰敢鬧場子,都乖乖的喝茶,聊天,磕瓜子。

  就在接近午時的時候,外面忽然來報,十阿哥闖進來了。

  玉柱心知不好,草包十阿哥只怕是聽了誰的挑唆,故意闖進來挑事了。

  “十二爺,您請稍坐片刻,我去去就來。”如果是五阿哥在座,玉柱就請他出面抵擋十阿哥了,至于老十二嘛,玉柱和他還沒有那么深的交情。

  誰曾想,老十二笑著起身,說:“十哥來了?走,我陪你會會他去。”

  嗨,玉柱身邊的所有人,不禁都對老十二刮目相看了。

  玉柱雖然掛著宗室御史的頭銜,那也是針對有理智的皇子阿哥。

  類似草包老十這種混不吝,啥頭銜都不好使的。

  既然老十二樂意相助,玉柱也就不和他假客氣了,拱手道:“多謝十二爺了。”

  玉柱和老十二出來一看,好家伙,老十的左手提著馬鞭,橫沖直撞了進來。

  老十二跨前一步,把玉柱擋到了身后,淡淡的說:“我們兄弟之間的事兒,你就甭插手了。”

  唉,玉柱的心里那叫一個感動呢,老十二的意思很明顯,他今天就是要和草包老十硬杠了。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玉柱不可能怕老十,但老十畢竟是康熙的親兒子。一旦玉柱和他鬧大了,鬧到要動手的地步,就很有些麻煩了。

  但是,老十二出面硬扛著了,就不同了。

  皇子對皇子,康熙就算是偏袒老十,也必定十分有限,更可能是各打五十大板。

  在玉柱此前的印象之中,老十二是個頗有城府的野心家,還特別喜歡低成本的用人。

  今天,老十二居然為了玉柱,挺身而出,敢于直接和老十硬杠了,這就難免要刷新對他的觀感了。

  得罪了老十,就意味著站到了老八的對立面上,老十二好樣的!

  “啪…”老十揮舞著手里的馬鞭,麻溜的東抽一下,西甩一下,所過之處,桌椅板凳倒了一片,碟盞摔了一地。

  玉柱看得很清楚,老十看似很魯莽,他手里的鞭子卻只抽物件,沒抽人。

  仗著皇子的身份,把特權用到最大,事后一清算,一個人都沒傷著。

  嘿,老十,你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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