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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戈索性也懶得碼字了,上上下下的幫老媽和秋秋打下手。
直到飯都做好了,楚江流才卡著飯點悠悠然地背著手晃了回來,帶了一瓶白酒。
楚戈恨得牙癢:“可以啊老楚,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陰?”
“啊?我怎么了?”楚江流一臉茫然:“我就去買瓶酒,發生什么事了?”
“買瓶酒去了一個多小時?”
“路上遇到些熟人,在院子里聊了聊天而已…你以為都跟你似的,同學朋友都找不到幾個?”
楚戈切齒:“你一定是知道她們會有七七八八的事情,故意躲出去讓我嘗嘗的吧?”
楚江流和藹地拍拍他的肩膀:“這么久沒居家,回來肯定這個缺那個少的,只要有點腦子都知道,可惜你沒有。”
楚戈:“干!這就是你的兵法?”
“你們父子倆在那滴咕什么呢?過來端菜!”
兩個男人悶頭去端菜,滿滿當當上了一桌,楚江流舒服地坐了下來,擰開了酒瓶:“喝點?”
楚戈心中微動。
這好像是老爹第一次和自己喝酒。
“成家了,大人了。”楚江流彷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悠悠地給他添上酒,笑道:“爸媽以前不讓你碰這個不讓你碰那個的,不是不能,是年紀不合適。現在是成家立業的大男人了,還能幫國家立功,自己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所以不同年紀要有不同標準對吧?”
“那是當然。”
“那干嘛不給我們作品分級?大人也必須看小孩的尺度,然后小孩教材倒可以這個那個?”
楚江流:“…會不會聊天,不會就吃點菜。”
楚戈哼哼兩聲,抿了口酒。
現代的釀酒工藝是比書中好,可惜沒靈氣也沒意境,楚戈居然覺得還是書中好…
楚江流悠悠道:“分級是分不了的,各類麻煩事我就不提了,只說一項:因為分級意味著允許三級,這是不可能的,至少短期內不可能。”
楚戈怔了怔,忽然醍醐灌頂恍然大悟:“TM還有這一層…”
“所以想讓老爹幫你們這件事兒,幫不了,說說別的吧。”
“…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楚戈一揚眉:“也不知道現在是誰要誰幫忙。”
“喲呵!”楚江流又好氣又好笑:“行行行,我們要你幫忙,給我們一個孫子抱抱。”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秋無際一口菜哽在嘴巴里,腮幫子鼓囊囊地瞪大了眼睛。
楚戈一下子弱氣下去,訥訥道:“那個,我們可能暫時辦不到,要生可能也只能在書里生。”
“啪!”吳秀云一快子拍在桌上:“你敢!”
秋無際腦袋都快垂到碗里去了,小腳在桌下死命踩楚戈的腳背,示意別說了。
楚戈痛得神色抽搐,只得道:“秋秋在現世不是真身,這事兒有點麻煩…我們必須構建兩界通道才可以…其實書里生也不是不行嘛,只要有通道,就可以帶孩子出來…”
“說!”吳秀云鏗鏘有力地問:“要怎么構建通道,說吧要砍誰!是不是山德魯!”
楚戈:“…”
楚江流咂咂嘴:“你消停點。砍山德魯有屁用,多半還是湊齊四象才有點意義,立四極嘛…”
楚戈斜睨過去:“你又懂了?”
楚江流哼哼兩聲:“就你那點事真以為自己多神秘似的,猜也猜得出來。”
楚戈不說話了,低頭吃菜。
楚江流抿了口酒:“四象是如今的必爭之物,白虎這邊我已經有了底,朱雀那里希望你能多找找線索。”
楚戈道:“我們國家之力找了這么久都沒線索嗎?”
“這是世界之事,而且實話說,幾年時間對于這類事來說,只能算個開始。別的不提,人類對于異能的探索已經該按千年計了。四象的出現把這事更加具現,有了明確的方向,僅此而已。”
楚戈默默點了點頭。
楚江流忽然失笑:“瞧我們在說什么,別人家過年是說這些的?吃飯吃飯。”
吳秀云道:“說這些怎么了,這些關系到我們抱孫子!”
秋無際無奈地開口說出第一句話:“我們會努力的。”
楚戈:“?”
楚江流:“…”
吳秀云:“…”
秋無際看著三個人怪異的目光,臉上一下就紅了:“不是、我不是說努力造人!我說的是努力找四象線索,朱雀什么的…你們、你們那什么表情!”
一家子“哦”了一聲,意味深長。
楚戈的“哦”迅速變成了“嗷”,弓得跟蝦一樣,伸手下桌抱住了腳。
老倆口都笑了起來,忽然覺得這好像才有了點過年的氣氛。
吳秀云便按下電視遙控器,笑道:“春晚好像差不多了,看看?”
秋無際眨巴著大眼睛,不知道什么是春晚。
楚戈抱腳嘆氣:“在我們的習俗里,除了鞭炮春聯聚餐拜年之外,一大家子看春晚也算是比較有代表性的過年概念之一了,只不過我很多年沒看了…”
楚江流道:“我們也多年沒看,這么多年文藝發展越來越好,錢投入越來越多,春晚一定比以前好看吧?”
吳秀云喜滋滋道:“肯定的嘛,你看著舞臺做得多精致大氣。”
楚戈偏過了腦袋,不忍心打擾爸媽的意淫。
秋無際也好奇巴巴地一邊吃菜一邊看,暗道現世習俗舉世當作過年盛事的晚會一定很好看吧,說不定能從中吸取一些書畫音樂方面的營養。
半小時后。
秋無際小心傳念:“就這?”
楚戈沉痛回答:“就這。”
“這相聲還不如書中世界的評書。”
“…估計不如。”
“為什么回家被爸媽催生,看個電視還要被小品催生啊。這種節目應該也就爸媽喜歡吧?”
“…那倒未必。”
一小時后。
楚江流板著臉站了起來:“我去洗碗,不太想看人給老子上課。”
吳秀云道:“我也去。誒誒,秋秋你坐,大過年的和楚戈多看看催生小品挺好…”
秋無際:“…”
小倆口便秘般坐在沙發上,這時候秋無際才有了點奇怪:“誒,你們家過年沒人走親戚嗎?”
“誰年三十走親戚啊…不過話說回來了,我們家就沒親戚。”
秋無際奇道:“怎么會沒親戚,是沒聯系了還是怎么?”
楚戈摸了摸下巴:“從小就沒有啊,聽都沒聽過的,可能爸媽都是獨生子女,然后老人也去世了吧,不奇怪。”
這個不奇怪嗎?秋無際覺得還是有一點奇怪的,那好歹也有遠房堂表吧,你們給我上戶口都說是遠房表妹呢…如果說多年疏于走動不親了可以理解,從小就沒聽說過你居然覺得不奇怪…
算了,看來自己果然還不算個標準的現代人,理解不了現代人的親戚關系,更理解不了現代人一家子非要看這個完全不好看的晚會作為過年活動,是出于怎樣的理想。
秋無際只是覺得,不管這個晚會好不好看,一家子熱熱鬧鬧的圍觀,一起罵罵,一起吐槽,感覺倒也還不錯,只是略顯抖M了點…
算啦,晚會好看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在一起嘛。
秋無際偷偷往廚房方向看了一眼,聽著里面洗碗的聲音,悄悄地把螓首靠在楚戈的肩膀上,目光游離地看著電視里的舞蹈。
還是很不錯的,一萬年來首次和家人過的新年…
至于要努力生孩子…秋無際眼神飄忽,心思都不知道飄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