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秋無際心急徒弟楚戈的修行進境,督促逼迫得急了些。不顧徒弟只是個筑基期修士、且還是個容易受傷的魂體,就逼他進入冰凜劍臺,以圖快速進階。”
“自己的劍意留存也不是開玩笑的,如同試劍窟中一樣,萬千劍氣臨身,以他的修行在其中固然受益很大,可每多一息也都是煎熬。”
“可又能怎么辦呢,就如當初逼他在試劍窟苦熬四個時辰,他很難受,但事后與天外之敵()交戰之中就體現出了價值。若是溺愛心疼,遲遲不得進益,焉知下一刻又會遇上怎樣的敵人?”
“他要遨游江湖,熟悉這個世界的一點一滴,屆時世間萬法任由掌控,日升月落一言而決…秋無際相信他一定可以。”
“可是…見徒弟被凍得臉青唇白搖搖欲墜的模樣,秋無際心中也難免心疼。那一劍一劍,就像刮在自己心里一樣。”
“他還是個孩子…”
莫得感情的碼字機器臉頰都不自覺地抖了抖,摁,沒關系,這是不外發的,自己看,尬死也沒關系。
連()都出來了,怕什么…
繼續寫:
“不能提前叫停,否則他感悟到一半,效果大打折扣,也容易產生懶惰和依賴,不利于他的意志凝聚。”
“但又擔心他死撐下去損傷魂體,落下不可磨滅的暗傷和恐懼,怎么辦呢?”
“秋無際緊緊咬著下唇,好久好久,輕輕嘆了口氣,無聲無息地飄落石臺,坐在徒弟身后。”
番外只為了直奔主題,沒什么修飾,文筆也不管了。然而可怕旳地方在于,楚戈所寫的秋無際心思,完完全全地貼合了秋無際本人所想所思,誰都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他這么寫,所以她這么想呢,還是心有靈犀,太過了解。
就像當初秋無際想要改變思想,玩個爭霸,結果那時楚戈的正文同樣如此落筆,如同一張注定的網。
而這一次略略有些不同…
因為這是秋無際自己讓他寫的…明知道他會這么寫的情況下,依然產生了一樣的心思,那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這飄然落到石臺,究竟是自己的心意,還是被他“強迫”?
秋無際懶得分辨。
反正有了“被惡劣父神強行這么寫”的借口,那就無需再考慮太多了嘛。
秋無際輕咬下唇,看著凍得發抖的楚戈后背,略略猶豫了一下,輕輕擁抱上去:“乖哦,再堅持一會,好好感悟劍意,師父在這陪你…”
顫抖中的楚戈只覺自己陷入了溫暖柔軟的云端,就像漫天飛雪之中歸來的旅人,走進了壁爐暖暖的屋里。
屋里有溫柔的笑靨,在耳邊呢喃。
周圍的風刀霜劍變得不再刺骨,凍徹靈魂的嚴寒也不再寒冷,靈魂停泊在了溫暖的港灣。
秋無際臉上有些羞紅,看著他從顫抖變得安靜的模樣,自己也覺得很滿足。
真身也抱著他啦,還不是自己想抱男人,是被天道惡意寫的,這口鍋太好了,秋秋最聰明了。
可她不知道自己打開了潘多拉魔盒。
番外寫都寫了,誰會只寫到抱著就滿足啊!
莫得感情的碼字機繼續十指如飛:“大雪之中,四處皚皚,劍臺之上,男女相擁,遠遠望去,孤獨的天地里仿佛只余這對男女,如雕塑一般的永恒。”
“秋無際萬載清修,未曾有過男女之意,然而此情此景,貼身相觸,她漸漸的竟然有了些許情動。”
“紛飛大雪里相擁的港灣,心靈的停泊與安寧,不僅是楚戈的體驗,同樣也是她的。”
“要命的是,與他的背脊接觸的位置,漸漸的居然起了些酥麻之感,仿佛有一股熱流擁上心頭,散進了心田。”
秋無際:“…”
這奇怪的感覺是怎么回事兒…
按理小號在現世天天和他沒羞沒臊的親親,秋名山都被他攀爬過了,不應該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個擁抱就起感覺的呀。
呃,難道是因為兩個身軀不一樣?小號的身軀畢竟不是真身,和他接觸再習慣也不代表這個萬年老處…受得了近距離貼身啊。
秋無際低聲喘息著,面紅耳赤地想要松開。
卻發現孽徒緊緊抓著自己環抱在他腰肢上的手,不讓自己離去:“師父…再一會,就一會,我快感悟完劍意了…”
一邊說著,后腦還蹭了蹭。
你是在感悟劍意嗎你!秋無際又氣又急,寫番外的伎倆都是我教你的,我能不知道你在感悟什么,你在感悟腦電波吧!
她想要抽出手,那邊番外又在寫了:“面對徒弟的癡纏,秋無際心中哀嘆一聲,真是冤孽。”
“抱都抱了,多抱一會好像也沒什么…其實自己也有感覺,有些貪戀…不妨遂他一回,反正他不知…”
“且遂你一回…”秋無際咬著牙,恨恨道:“給你十息,再不完事,為師要揍人了。”
“哦。”楚戈小心道:“那師父再幫幫忙,加點碼。”
秋無際板著臉:“怎么加?”
楚戈道:“我身前冷…”
秋無際快氣笑了:“得寸進尺是吧?”
“不是,我身前真的冷…師父好人做到底,幫幫忙嘛…”楚戈開始撒嬌。
番外都是我自己寫的,我能不知道你在想啥?
繼續寫:“秋無際心中猶豫,都抱他后背了,和抱前面有什么區別?無非十息,就十息…自己也試試抱著前面是怎樣的感覺?”
“她輕嘆一聲,轉到徒弟身前,正要輕擁上去。”
“徒弟卻忽然動了,一把將她拉進了盤坐的懷里。”
“誒誒誒你干什么!”秋無際慌亂地推著楚戈想要湊下來的嘴:“這不是小號,你別太過分!我、我真會翻臉的!”
楚戈看著高冷板臉的“秋宗主”被一個番外折騰成了這副釵橫鬢亂的德性,又是心癢又是好笑,心中卻也有些嘆息。
真的,如果自己繼續寫下去,是可以得到她的。
天道之下,牽線的木偶。
可是…
碼字機的手指終于微微一頓,半晌才續了下去:“楚戈道:‘師父,就這么抱著就好,我就很滿足…’”
書里書外,同時安靜下來。
一身高貴冷淡劍裝的秋宗主,如小貓一樣蜷縮在徒弟懷里。
四處風雪呼嘯,劍氣盤旋,而石臺之中男女相偎,也不知道是她給他取暖,還是他在守護她。
不知過了多久,遠遠超過了十息,秋無際才慢慢有些回神的模樣,切齒道:“你這個…無恥之徒!到底寫了些什么!”
楚戈不去揭穿這番外是她自己出的餿主意,否則她臉上更掛不住。
只能當作沒那回事,直接轉移了話題:“我領悟了冰凜劍意,得到了一套冰玄劍術,共三式飛劍之法,有遺漏么師父?”
秋無際愣神了半天,忽然一把將他揪出了劍臺:“都被你掏光了,還想在里面挨多久?你這個…逆徒!”
楚戈賠笑:“只是確認一下是否可以了…”
秋無際眼似寒霜,渾身劍氣縱橫,惡狠狠地揪著楚戈的耳朵:“回去面壁,今晚不許吃飯!”
“是是是…”
番外落下了句點,附加小標題《枯楊初生華》。
楚戈被揪著耳朵離開的時候,心中還在想,如果不是小號早就攻略完了,真是師徒的話,一個孝心變質的本子開端就是這樣的…
但這種《二三事》,最好還是少寫一點,秋秋自己進讒言的時候估計也沒預計到,寫多了她又該興起掙脫天道的逆反了。
有開端就夠了,后面要怎么繼續變質,靠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