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楚戈感覺到客廳有聲音,從睡夢中驚醒,夢中的秋無際沒了。
楚戈大為光火,順手抄起床邊椅子就沖了出去。
一眼看見一個黑衣人神色迷茫地在廳中轉悠,如同夢游。這人臉上還帶著燒灼的痕跡,楚戈很容易斷定這就是被秋無際的雷電網電傷的。
果然是那個水系異能者摸上門來了,他是怎么找到的?
又是怎么在這夢游的?
轉頭看去,客廳上掛著的《莊周夢蝶》閃爍著幽幽的光。
原來如此…對方陷入幻夢攻擊了,也不知道看見了什么…機會!
楚戈兜頭就是一椅子砸了下去。
“砰”地一聲,椅子四分五裂,對方痛哼一聲被直接砸倒在地,那種迷茫夢游的模樣倒是清醒了幾分。也顧不得頭上的劇痛,就地一滾,避開楚戈踹過來的一腳,又撞在了跑步機邊緣。
楚戈如影隨形地跟了上去,一腳踩向對方的小腹。
此時心中也有些后悔,還是缺了經驗,剛才趁對方夢游的時候應該去廚房里拿菜刀,而不是砸個椅子。不過還好,現在已經會總結自己錯在哪里了…
一腳踩下,卻踏了個空。
對方的小腹詭異地化成了水,一腳直接穿了過去踩在了地板上。那人眼眸閃過狠厲之色,忽然全身化水,如龍如蛇地纏了上來,緊緊箍住楚戈的身軀,劈頭蓋腦地將他包圍在里面,似要將他活活悶死。
楚戈心靜如水。
事實上早在一腳踏空之時他心中就冒起了類似的猜測,果然下一步的動向居然完全不出所料。
他閉上眼睛,渾身金光爆閃。
小成的金鐘罩,已經可以做到罡氣外放了。
堅不可摧的金罡將所有水元素生生震離身軀,凌亂地散落地面,又飛快蠕動聚集,回復原先的人形。
那人還處于被震得七葷八素的狀態里,還沒反應過來,迎面就踹來一只大腳:“居然真想悶死我,去你媽的!”
“砰!”楚提轄一腳踹中鼻梁,那真是酸的甜的苦的辣的一股腦兒翻涌出來,整個臉上跟開了顏料鋪一樣盡是血色。
那人知道打不過了,迅速化成一灘水,循著門縫就要溜走。
金光閃過,楚戈笑吟吟地蹲在門縫前,一巴掌一巴掌沖著那灘水死命拍:“看你化成水也不是無傷,就這么揍你好像也是一樣的。”
“啪啪啪!”水花四濺。
四處水花之中傳來那人痛苦的聲音:“別打了,我認輸,我認輸…”
“認輸就完事了?你tm剛才想讓我死!”楚戈繼續拍水。
“沒有!沒有!悶人也不一定要悶死啊!我來這里也只是想偷那顆珠子,真的只是想偷珠子,沒有傷人的意思!”
楚戈才不信這話呢,半夜入室,怎么揍都不過分,要不是有我家秋秋《莊周夢蝶》的幻夢守衛,我在睡夢中天知道要被你做些什么?頭被你摘掉都不知道。
倒是心中也有些蛋疼,這化成水要怎么處理,就這么拍下去啥時候算結束?
去找火來烤吧,自己一離開他就溜出門縫了…
正猶豫間,那灘水卻漸漸收縮,水花也不濺了,慢慢變成了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不成人樣的人形,蜷縮在那里有出氣沒入氣。
楚戈吁了口氣:“你這異能也不咋地嘛…變成水還能受傷就是最大的不足了,還不如水人呢,波浪形態能躲技能的…”
那人嘔著血,賠笑道:“是、是你太強,水人波高地了…大哥,打個商量,我都被你打成這樣了,放我一馬怎樣…”
楚戈不置可否,裝作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樣子,淡淡道:“你竟能找到我的住處…是循著蚌珠氣息來的?”
那人頹然道:“確實…我這兩天找遍了南江,才感應到氣息就在這附近…”
其實還蹲點琢磨了一整天,楚戈現在外賣叫得少,會有意識地出門動一動,吃飯都是出小區門口吃的。他看了一天,楚戈身邊沒有那個可怕的女人,所以應該是臨時搭伙,不住在一起。而蚌珠又在這里,那就好辦了。
在此人心中,楚戈的可怕程度比那個女人差了幾百倍。他折騰了好幾天都動不了的礁石,被那女人輕而易舉地推開了,還隨手一彈就是一片電網順著海水來襲,要不是身上衣服挺絕緣的,估計都被電殘了。
這男的就好辦,也就一個刀槍不入吧,被自己水箭一沖,還沖傷了。要是暗施偷襲還不是手到擒來?
結果不知道莫名其妙遇上什么心靈異能,進來就夢見自己變成了蝴蝶飛啊飛,然后一椅子拍下來,全線崩盤。
楚戈心中大致也有了判斷,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海、海東青。”
楚戈舉起拳頭:“你tm在逗我?”
那人急了:“沒,我真的就叫海東青!”
“…”楚戈心念電轉,又詐了一下:“代號吧,就像你們穿墻人一樣?”
海東青這回真的驚了:“你…你怎么知道…”
楚戈暗爽。早就知道除了黑屋之外南江一定還有其他偏邪惡向的異能組織,因為當初穿墻人明明說過他們有個圈子。這么久沒遇上過,如今遇上生面孔果然一試就出來了。
海東青就感覺楚戈真的什么都知道,頹然道:“當初穿墻人被林武陽拎了進去,供出了我們的窩點,還說了我們好多人的能力…警察端了我們的窩點,抓了幾個兄弟…剩下的人換了地方,潛藏了很久都不敢出來露面。”
“現在風頭過去了?”
“最近林武陽盯王家的事盯得緊,別的方面也就松了,我們也出來透口氣…”海東青無奈道:“但是大哥,我和你的事真只是個意外,我發現那里有寶貝,蹲點三四天了,被你們捷足先登我說什么了我…”
楚戈冷笑:“你是沒說什么,只是半夜摸上我的門,和穿墻人果然一個出息。”
海東青忽然有了些明悟…感情穿墻人也是栽在這位手里?
說到這里,楚戈基本搞明白情況了。
原本糾結的是自己的住所暴露,放了這人會永無寧日,可是殺人又實在下不去手。
如今既然這位既然和穿墻人一伙的,還要換地方躲警察,說明有很多黑歷史的,只要打電話給林武陽把他拎進去,多半和穿墻人一樣要蹲好幾年的。那時候自己早搬家了,難道還一輩子窩在這租屋?
所以事情其實很好解決嘛,有困難找警察就完事了。
他悠悠然拎著海東青回了臥室,摸出床頭的手機就要打電話,海東青急了:“大哥,大哥!別喊警察!我給你轉十萬,放我回去怎么樣?”
楚戈不為所動,翻找林武陽的號碼。
“大哥,我以后真的不來報復,來了我是狗!”海東青急得指天發誓:“今晚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是擅自離隊來做自己私事,一旦被發現臨陣脫逃不在了,不是被警察拎進去那么簡單,就算出來了我也要死的!”
楚戈的手指懸在撥號鍵上終于沒按下去,盯著海東青道:“什么急事?”
海東青頓足道:“王家說有一個叫張奇人的,這幾天肯定會潛入他們的地方偷東西,請了很多外雇異能者守衛,我們老大接了大單立了軍令狀,我要是跑了,以后別在南江混了!”
楚戈的神色瞬間凌厲起來。
這是…張奇人身邊有內鬼,還是黑屋有內鬼?
無論張奇人還是黑屋都是朋友,這事自己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還怎么安然蹲家里睡覺?也許張奇人和鐘逸都不是吃素的,也有預案,可真坐不住。
他深深吸了口氣,在海東青變得更加驚詫的目光中,換成了張奇人的號碼撥了出去。
沒人接。
撥鐘逸,也沒人接。
應該是行動中,刻意關了無聲。
楚戈再也坐不住,一把揪起海東青:“王家總部在哪里,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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