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指甲?”
朱厭聞言一愣,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腳,滿臉疑惑道:“何為灰指甲?為何極為可怕?”
洛青舟神色凝重地道:“灰指甲是一種極為罕見,也極為嚴重的腳疾。上面有很多肉眼難見的毒蟲,在啃食你的腳指甲,如果不及時處理,將會非常嚴重!”
朱厭神色一緊,道:“將會如何嚴重?”
洛青舟嚴肅道:“醫書上有一句話,得了灰指甲,一個傳染倆,倆個傳染仨,最后成傻瓜!兄長,如果你不及時處理,你的兩只腳上都將長滿了灰指甲,同時,那些毒蟲將會順著你的腳指甲,進入你的腳趾頭,再順著你的腳趾頭,鉆入到經脈,再順著你的經脈,游到你的大腦,最后開始啃食你的大腦。到那個時候,即便是神仙來了,也無藥可救!”
朱厭聽的瞪大眼睛,捂著腦袋,毛骨悚然。
洛青舟看著他道:“兄長,你也不想你聰明的腦袋被毒蟲啃食,最后變成了傻瓜吧?”
朱厭慌忙搖頭:“當然不想!好兄弟,如何醫治?現在可還來得及?”
洛青舟又很認真地盯著他的腳趾頭看了一會兒,道:“現在救,應該還來得及。其實很簡單,只需把其中的灰指甲剪除,不讓它繼續傳染就可以了。”
朱厭聞言,低下頭,又盯著自己的腳指甲看了幾眼,然后抬頭看著他道:“老弟,你能確定,哥哥這的確是得了灰指甲?”
洛青舟點頭道:“當然確定!書上記載的很清楚,灰指甲的常見癥狀是指甲的甲板變厚,不規則,顏色變成灰白,或者烏黑色或者褐色…從兄長這指甲的顏色,模樣,氣味等等來看,絕對是灰指甲,沒錯的!”
朱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烏黑粗厚的腳指甲,隨即突然大腳一伸,放進了后面的瀑布下,然后開始用手搓洗,用手指甲使勁扣了起來。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后。
“嘩!”
水花四濺,一只巨大的腳掌從瀑布下飛出,落在了洛青舟的面前。
洛青舟定眼一看,那本來扭曲漆黑的指甲,竟然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僅變的干凈光滑了,而且還變成了淡金色!
朱厭咧開大嘴,指著自己的腳趾頭滿臉驚喜道:“老弟,你看,灰指甲沒有了!你果然還是看錯了,本王這根本就不是得了灰指甲,而是幾百年沒洗腳臟的,哈哈哈哈…”
洛青舟:“…”
朱厭開心不已:“這下本王不用再剪腳指甲了吧?本王終于不用再害怕了,哈哈哈哈…”
洛青舟臉色僵了一會兒,突然又神色嚴肅地道:“兄長,你這還是灰指甲啊,沒錯啊。”
此話一出,朱厭的笑聲頓時戛然而止,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指甲,又看著他道:“老弟,你眼睛出問題了吧?哥哥這明明是金指甲,哪里是灰指甲了?”
洛青舟一臉認真地道:“兄長,小弟剛剛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書上記載,灰指甲的常見癥狀是指甲的甲板變厚,不規則,顏色變成灰白,或者烏黑色或者褐色或金色…”
朱厭立刻滿臉狐疑道:“老弟,你剛剛說的有金色嗎?本王怎么記得沒有?”
洛青舟一臉肯定地道:“當然有,肯定有。”
隨即他轉頭看向旁邊的令狐清竹,問道:“竹竹,你剛剛也聽到了,我說的有金色嗎?”
朱厭的目光,也看向了他旁邊的青衣女子。
令狐清竹微微低頭,道:“我忘了。”
洛青舟道:“兄長,書上記載的的確有金色。你這灰指甲,必須要盡快醫治,否則,后患無窮。我們是兄弟,兄長覺得小弟會騙你嗎?”
朱厭頓時苦下臉,再次低頭看向自己的腳指甲,猙獰的臉頰抽搐了幾下,目光弱弱地看著他道:“老弟,能不能不剪?哥哥怕疼啊…”
洛青舟立刻道:“兄長放心,剪指甲不是剪肉,一點都不疼。”
隨即他又道:“這樣,兄長要是不放心的話,今日小弟就先幫兄長剪一截大拇指的指甲,看看效果。如果過一段時間,兄長的指甲不再變成深色,那就沒問題了,可以不用再剪了。”
朱厭皺著臉,畏畏縮縮,心頭又掙扎了許久,方終于下定了決心,可憐巴巴地道:“揚揚,那你溫柔點,不可太粗魯哦。本王怕疼,你要憐香惜玉…”
洛青舟點頭道:“兄長放心,小弟一定會很溫柔的。”
朱厭立刻又道:“還有,腳腳是本王的私密之處,你不可觸碰太久,更不能隨便撫摸揉捏趁機占本王的便宜,不然本王的王妃知道了會發飆的,知道嗎?”
洛青舟嘴角一抽,立刻保證道:“兄長放心,小弟絕不敢占你便宜!”
一旁的令狐清竹,不忍再目睹,悄悄轉過身,背對著他們。
朱厭坐在地上,一副害怕忐忑的模樣,又猶猶豫豫地許久,方畏畏縮縮地把那只洗干凈的大腳,放在了山坡上。
洛青舟看著近在咫尺的大腳,和上面金光閃閃的腳指甲,按捺住心頭的情緒,“唰”地拿出了鋒利的武者匕首。
朱厭嚇的一顫,慌忙再次道:“揚揚,我們是兄弟!你一定要溫柔,聽到沒?哥哥真的怕疼,你要是弄疼了哥哥,哥哥怕是忍不住,會一腳把你踢飛出去的。到時候要是把你踢死了,你可別怪哥哥。”
洛青舟握緊了手里的武者匕首,安慰道:“兄長放心,沒事的,我會很小心的。”
說著,不再猶豫,立刻把匕首伸了過去,放在了那只很長很大的指甲上,開始用力切割起來。
刀鋒摩擦著指甲,發出了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朱厭先是緊張的渾身僵硬,隨即又睜大眼睛,張著嘴巴,最后直接哈哈哈大笑起來:“揚揚!揚揚!好癢,本王好癢啊…哈哈哈,別磨了…”
“咔!”
洛青舟握著匕首,切割了許久,不僅沒有把指甲切割下來,匕首上還很快出現了幾道豁口,最后他突然施展內力用力切割時,匕首竟然不堪重負,斷裂了…
朱厭見此一幕,頓時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老弟,你這磨指甲的小刀很不行啊,哈哈哈哈…啊?”
他嘴里的大笑聲,瞬間又戛然而止。
洛青舟突然拿出了那根漆黑木棍,道:“兄長,你這灰指甲太過頑固,普通的匕首很難切割下來,所以小弟只能用孫大圣這根棍子了。兄長忍著一些,小弟已經用匕首在上面做了痕跡,一棍子下去,應該就可以把指甲砸掉了。”
朱厭頓時臉色一變,“嗖”地一聲縮回了自己的大腳,目光驚懼地看著他手里黑不溜秋的棍子大叫道:“不行!不能用你那棍子!你那棍子太硬,上次把本王打的好疼,流了好多血,你休想再用它碰本王!”
此話一出,背對著他們的令狐清竹,忍不住悄悄回過頭,看了一眼。
洛青舟知曉它對這根棍子有心理陰影,想了一下,突然目光一亮,收起棍子,拿出了那柄黑白劍道:“兄長,那小弟用這柄寶劍試試。”
朱厭看了一眼他手里其貌不揚的寶劍,又猶豫了一下,方重新把大腳放回到了他的面前,臉上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只要不是你那根棍子,本王就不怕。”
洛青舟雙手握著劍柄,豎著對準了他那片粗長鋒利的剪指甲,順著剛剛武者匕首留下的痕跡,開始用力切割了起來。
這次竟然輕而易舉地把腳指甲切割出了一道豁口來。
朱厭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道:“老弟,哥哥怎么覺得有點痛?你確定沒有切到哥哥的腳?”
洛青舟一邊繼續用力切割,一邊安慰道:“兄長放心,我睜大眼睛看著呢,肯定不會切到你的腳。”
“嗯?”
正切割著時,他突然遇到了一股巨大的阻力,手中的寶劍如何也無法前進一分了。
他心頭焦急,立刻催動體內內力,涌入手臂,隨即雙手握緊劍柄,咬著牙,猛然低喝一聲,手中寶劍“唰”地一聲,終于一下子切割了下去!
“嗷——”
正在此時,正坐在山坳里伸著大腳的朱厭,猛然慘叫一聲,隨即“嗖”地一聲從原地彈跳而起,跳到了數百米的高空上,嘴里凄厲的慘叫聲,瞬間響徹整片天地!
洛青舟嚇了一跳,低頭看去,寶劍上鮮血淋淋,草地上不僅多了一截鋒利的金指甲,還多了一片黑漆漆的肉…
“啊——本王疼啊!好疼啊——”
半空中凄厲而震耳的慘叫聲,漸漸落下,隨即“轟”地一聲,如一座小山般,重重地砸落在了地上!
整個地面,猛然一震!
洛青舟和令狐清竹皆是不由自主,彈跳而起。
不遠處的樹木花草,甚至那條瀑布,都猛然彈起,又突然落下。
朱厭瞪圓雙眼,面孔扭曲,張大嘴巴,全身哆嗦地伸出了那只腳,眼淚如噴泉飆射,哭著吼叫道:“畜生!畜生啊!你看看,你看看!你把本王的腳趾頭都切下來了啊!”
洛青舟落在地上,定眼一看,只見那根腳趾頭指甲掉了一片,腳趾頭的頂部,也被切掉了一大片,此時正血肉模糊,鮮血飆射…
“嗷嗚——”
朱厭痛的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破口大罵:“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啊!枉本王推心置腹,把你當作好兄弟!枉本王一片誠心,給你血,給你腳,你竟然卑鄙無恥騙本王,竟然想要本王的腳趾頭!你不是個人啊!你連畜生都不如!你…嗷!本王要弄死你!”
說著,它憤怒地揚起了巨大的拳頭!
洛青舟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低頭道:“兄長,是小弟不對!小弟一時失誤,誤傷了你,要打要罵,悉聽尊便。就算兄長要一拳把小弟砸成肉泥,小弟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好!那本王就弄死你!”
朱厭怒目圓睜,高高地揚起了拳頭。
洛青舟立刻又道:“兄長,小弟死不足惜,只是,請兄長給小弟一些時間,小弟要跟家里的娘子和未婚妻告個別。還有,小弟想把腦中記著的一些精彩的故事,都寫下來,傳給后人,到時候,好讓他們來看望兄長,講給兄長聽,為小弟贖罪…”
朱厭怒目瞪著他,揚起的拳頭,又緩緩落下,臉上的暴怒,也漸漸退去,氣呼呼地道:“你這蠢蛋,劍都拿不穩,還敢給本王治病。要是換個人,本王早就把他一拳砸的稀巴爛了!本王活了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被人這般玩弄過和傷害過,你是第一個!”
洛青舟再次誠懇道歉:“是小弟錯了,小弟愚蠢,實在對不起兄長。”
朱厭見他態度不錯,而且又不是故意的,只得嘆了一口氣,大手一揮道:“罷了罷了,自家兄弟,本王就不計較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就是笨手笨腳罷了。本王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了!”
洛青舟連忙道謝,見它腳上還在流著鮮血,連忙拿出一只瓷瓶,拔開瓶塞道:“兄長,快把腳伸過來,小弟這里有一些藥物,止血和治療傷口的效果很好。”
朱厭看了他手里的瓷瓶一眼,正要伸腳時,突然又道:“疼嗎?”
洛青舟道:“兄長放心,一點都不疼。”
朱厭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還是把腳伸了過去,警告道:“你要是再敢騙本王,本王可要跟你絕交了!”
洛青舟見他腳趾頭噴的血有點多,連忙又從儲物戒里拿出了一只瓷瓶,厚著臉皮道:“兄長,你這血流在地上也浪費了,不如讓小弟接一些回去用吧?”
朱厭頓時怒目圓睜:“你…”
洛青舟連忙道:“小弟就要這一瓶,家里的娘子還等著煉藥治病呢。兄長,那可是你弟媳啊。”
朱厭滯了滯,雙眼怒瞪著他,只得咬了咬牙,怒道:“老子真是瞎了眼,交了你這個好兄弟!”
隨即閉上眼睛道:“取吧!”
洛青舟立刻把瓷瓶伸過去,很快接滿了一整瓶。
收好鮮血后,他方從另一只瓷瓶里倒出了靈液,滴在了傷口上。
靈液剛滴落在傷口,朱厭立刻感到一股涼意襲來。
那傷口處噴涌的鮮血,竟然很快就止住了,同時,一股很舒服的涼意在傷口散開,疼痛立刻開始減輕。
朱厭頓時睜開眼喜道:“老弟,你這藥果然有效果!”
洛青舟又多給他滴了幾滴,道:“兄長放心,以你的體質,估計明天這傷口就好了,不會留下任何傷疤的。”
朱厭白了他一眼,道:“本王乃上古神獸,自然知道這點傷口屁事都沒有,只是本王怕疼,而且你笨手笨腳,本王才發那么大的脾氣的。”
洛青舟收起靈液,再次道歉。
朱厭冷哼一聲,擺擺手道:“算了,下不為例。”
隨即他又看向了自己的腳指甲道:“本王這灰指甲,你準備怎么幫本王醫治?反正你別想再用劍切了。”
洛青舟拿出了一只木盒,把地上那截切割下來的金指甲收了進去,道:“兄長先別急,等小弟把這片灰指甲拿回去好好研究一番,再想辦法幫兄長醫治。以兄長的體質和實力,暫時肯定沒問題的。”
朱厭立刻道:“你得快點,本王可不想被腳上的毒蟲吃了腦袋,變成傻瓜。”
洛青舟道:“小弟遵命。”
一人一獸,又聊了一會兒。
洛青舟告辭道:“兄長,時候不早了,小弟得趕快回去研究了,順便還要找其他精通此病的人,好好探討一番。”
朱厭雖然有些不舍,但還是道:“記得下次早點來,還有,每次本王給你發消息,你記得早點回,別讓本王等久了。本王一天看不到你的消息,都寢食難安。”
隨即又嘆了一口氣,嘴里嘟嚷道:“奇怪,本王不會是喜歡上你了吧?”
洛青舟臉色一變,慌忙道:“兄長,告辭!”
說完,立刻拉著一旁的令狐清竹,匆匆而去。
朱厭抬頭看著他道:“揚揚,下次來記得給本王講一些情情愛愛的故事,如果有那種細節描寫的就更好了,本王好像要到發情期了。”
洛青舟沒敢回話,很快便帶著令狐清竹,消失在了遠處的山坡下。
“駕!”
洛青舟和令狐清竹下了山后,再次一起騎上了馬兒,奔馳在回家的道路上。
夜幕降臨,大雪終于有些停歇的跡象。
四處銀裝素裹,白茫茫的一片。
道路上看不到一個人影。
令狐清竹被他抱在懷里顛簸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開口道:“上古兇獸的金色指甲,好像是一種極為厲害的煉器材料,你要煉器?”
洛青舟緊緊抓著她道:“是。”
“誰幫你?”
“一個朋友,煉器大師。”
“應該是女的吧?”
“師叔,好大,好大的雪。”
“你騙了它,以后該怎么解釋?他看起來脾氣很暴躁。”
“師叔不用擔心,我到時候直接告訴他是我看錯了就行了。”
“你這樣騙它,心里會有愧疚嗎?”
“會有一些愧疚,但是,我也給了它報酬。”
“我沒有看到。”
“對于修煉者來說,時間才是最珍貴的,對于我來說,時間就是生命。我用時間和快樂,跟它交換這些東西,對于它來說,它并不吃虧。因為它最需要的,就是這些。”
“反正你怎么說都有理。”
“師叔,你又不是才知道,我可是滿腹才華的舉人老爺,嘴巴很厲害的。”
“你…別…”
馬兒快速奔跑,很快便消失在了蒼茫的夜色中。
“對了師叔,九竅聚靈丹你找到人煉制了嗎?”
“還…還沒…等孫長老…”
“師叔,把材料給我吧,我有一個朋友,不僅是煉器大師,還是煉丹大師,只要材料合格,她的成功率是很高的。”
“不…你別…”
“是不給,還是…”
“給…”
寒風呼嘯而過,馬兒踏雪無痕。
與此同時。
京都皇宮,瑤華宮中。
一襲火紅衣裙的高挑少女,正手持一柄火焰槍,在一間寬闊的密室中練著槍,那冷酷而婀娜的身姿,在飄揚的紅幔中若隱若現。
她眉宇間亮起了一朵猩紅的火焰印記,周身紅芒閃爍,仿佛火焰燃燒,紅裙與秀發在火焰中飛揚,裙下一雙雪白玉足,步步生蓮,如在舞蹈。
“噗!”
她一槍刺出,正中墻角靶心,隨即槍尖噴射出一股灼熱的火焰槍芒,重重地擊打在了靶心之上,把整個靶子貫穿!
“咔!”
整個靶子突然在槍芒中化為了灰燼!
“唰!唰!唰!”
她又練習了許久,方停了下來。
她那高聳的胸前,微微起伏著,額頭上出現了亮晶晶的汗漬,眉宇間那朵火焰印記,也漸漸消失不見。
當一切都平靜下來以后,她方收起長槍,赤著一雙雪白玉足,走向了浴池。
紅裙褪落而下,長發披散而開。
一道高挑婀娜,雪白無瑕的絕美玉體,在燈光中赫然而現,雪嫩的肌膚上,掛著亮晶晶的汗漬。
“嘩!”
池水蕩漾,花瓣飄動。
她進了浴池,靠在了后面的巖石上,閉上了雙眼。
安靜許久。
她方威嚴而慵懶地開口道:“怎么說的?”
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道冰冷的聲音:“凌霄宗傳來消息,他答應了,太后和皇帝已經在召集所有的人商量了,日子估計就在這幾天定下。”
浴池里又安靜了許久,方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你去準備一下,本宮今晚要出城一趟,去給他送件東西。”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