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棋,落子無悔,你要么一開始就想好,不要輕易生孩子,既然生了,生而不養,養而不教,你就不配當一個好母親,而現在,你不僅沒有當好母親,也沒有當好妻子,你說,是不是該打?”唐宏偉痛心疾首地說道。
“姐,爸說得也對,這次我不能站在你這邊了。”向來對姐姐無比佩服和順從的唐纖纖,也跟著說道。
“唉,多好的女婿啊,一個月能賺大幾十萬呢,對了,你們既然離婚了,家產怎么分的?”孫紅梅說著說著,突然想到另一個無比重要的問題。
唐宏偉聽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說道:“女兒這種自私自利的性子,就是從你這里來的,離婚這件事情,是我們對不起大雄,你還想分人家多少家產?”
“在這方面,他到是沒有虧待我,為了保證作家村的完整,他用市區的那一套學區房,置換了我家地基上的那套房子,另外,他前幾天去鵬城的時候,花三十萬買了一輛寶馬車,也送給我了,本來說還要補點錢給我的,我沒要…”唐清雅解釋道。
“這也沒有多少嘛…”孫紅梅撇撇嘴,不以為然地說道。
“媽,我記得姐出嫁的時候,就陪嫁了一臺車,現在已經很賺了好不…”唐纖纖說道。
“賺啥賺啊?以前是黃花大閨女,現在都成老姑娘了,將來嫁不嫁得掉,還不一定呢,對了,孩子給誰了?”孫紅梅問道。
“我想自己養著,他也想要,先過渡三年,依依上小學了,再決定最終的撫養權。”唐清雅說道。
“你啊你,年紀輕輕的,又不是不能生,留小孩子在身邊做什么,趁他還肯要,趕緊還給他吧。”孫紅梅建議道。
唐清雅白了她一眼,直接說道:“反正我以后是不會結婚了,也不會再生孩子了,依依是我的第一個孩子,也會是最后一個!”
“這還像點人話,不過,你媽媽的話雖然難聽,但也有一定的道理,關鍵你也沒那么多時間照顧她,留在身邊,只會苦了孩子。”唐宏偉從另一個角度分析道。
“有蓉蓉在呢,就算留在身邊,對我的工作影響也不是太大。”唐清雅。
“你這么一說,我又想問一句,蓉蓉的工資,到時由誰來開,孩子的生活費,他還會不會出,光這兩項,每年就是好大一筆錢呢。”孫紅梅說道。
“我自己能賺錢,這些我就不和他計較了,我不想欠他的。”唐清雅。
“這怎么能叫欠他的呢,依依是你的孩子,也是他的血脈,他那么會賺錢,在生活上多承擔一些,不是很正常嗎?”孫紅梅。
“姐,你們現在突然鬧離婚,我的工作可怎么辦啊,以后還能不能去作家村里打工了?”唐纖纖突然有點發愁。
“大雄不是那種小格局的人,如果你愿意,去那里也行,不需要考慮我的感受。”唐清雅。
“這不是考慮你的感受啊,大家都知道我是你親妹妹,我天天在他眼前晃悠,他想到你,心里不添堵啊。”唐纖纖直白地說道。
“…”唐清雅頓時無言以對。
“唉,年輕人,有時容易意氣用事,你們結婚時的場景,仿佛就在昨日,當時我牽著你的手,把你交到他的身邊,誰知,一轉眼,你們就離婚了…”唐宏偉看著女兒紅腫的臉,有些心疼,也有些感慨。
“這年頭,離婚的人多著呢,以你女兒的模樣和能力,真想嫁人,也不是什么難事,不過,如果你們冷靜一陣子,彼此能夠想清楚,再復婚,也不是沒有可能,我身邊就有幾個這樣的例子。”孫紅梅說道。
這邊,一家四口的沖突,漸漸平息。
而另一邊,秦雄也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父親秦正那里。
和所有的孩子一樣,在外面受了委屈,遇到了挫折,最先想到的,就是回父母的家,那里,才是他們可以永遠停靠的避風港。
因為母親在場,秦雄也沒有多說,父子倆對視一眼,頓時什么都懂了。
等到母親出門去跳廣場舞之后,秦正才問道:“離了?”
“嗯。”秦雄。
“我就知道,不然你也不會突然回家,心里難受吧?”秦正。
“本來不怎么難受的,看她哭哭啼啼的,情緒也被帶起來了,心里堵得慌。”秦雄。
“一日夫妻百日恩,夫妻關系,是世間最親密的關系之一,難受才正常,不過,人嘛,總得往前看,遇到不合適的,只能盡快調整,你沒有虧待她吧,畢竟幫我老秦家生過一個孩子。”秦正問道。
秦雄簡單說了一下資產的分配,有些愧疚。
“市區的學區房,我們既然決定送給你了,后面的處置權,就由你全盤負責,你這種處理方式,我和你媽都不會有意見,有作為男人的擔當!”秦正夸贊道。
“謝謝理解。”秦雄。
“好了,離都離了,你也不虧欠她什么,這些年,讓你受苦了。”秦正。
“還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得感謝她,把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頹廢宅男,打磨成了一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優質男。”秦雄自嘲道。
“嗯,其實,爸爸有一件事,一直沒有告訴你,這也是我一直覺得,你離婚追求個人幸福,不算什么大錯的原因…”秦正。
“難道,你和我媽,是私奔出來的?”秦雄猜測道。
“放屁,說啥呢?其實故事和這差不多,我和你媽一見鐘情,但當時,家族里已經幫我定了個未婚妻,那女人雖然長得不差,但性格是真的讓人難受,比唐清雅這個兒媳更講究,真正的大家小姐,所以,我就直接逃婚了,和你媽一直守著香城,過平凡普通的日子…”秦正。
“所以,你平時存的那些錢,都是從家族里帶出來的?我之前就奇怪,以你那點工資,怎么會有錢幫我全款買房…那我的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還在嗎?”秦雄問道。
“你的外公外婆早就不在了,你媽媽的身世,有些坎坷,至于你的爺爺奶奶,雖然都還健在,但因為當年我一意孤行,所以,他們一直不怎么待見我,我也只是偶爾回去瞧上一眼…”秦正說道。
“我一直找不到自己叛逆的基因,原來是從你這里遺傳的…這也不對啊,你如果是大戶人家的公子,怎么這么多年了,都沒有請你回去主持大業呢?”秦雄不解地問道。
“一來,我能力有限,好吃懶做,和你前幾年差不多;二來,我還有一哥一姐一妹,他們都比我成器,家族里也就不那么想念和需要我了。”秦正說道。
“你這還不如不說呢,本以為身世很厲害,沒想到只是被人拋棄了…”秦雄直言道。
“怎么說話呢?存心想氣死我不是?我再怎么樣,也是你老子,你摸著良心想想,從小到大,我是不是很疼你?當父親,我合不合格,稱不稱職?”秦正問道。
“豈止是稱職,簡直是道。
“所以,等今年中秋節的時候,咱們一起回老家看看吧,這也是你爺爺的意思。”秦正說道。
“為啥,不是都已經不再往來了嗎?”秦雄從小就沒有見過兩老,對他們也沒有絲毫的印象,見與不見,都不是很上心。
“還不是因為你小子出息了,成大神了,這在咱們老秦家,那也是蝎子拉屎——獨一份的,必須得回去讓他們見識見識。”秦正說道。
“聽著像是在夸我,總覺得怪怪的…”秦雄。
“好了,咱們家的最后一點秘密,也被你榨干了,以后有什么打算?”秦正如釋重負地說道。
他還真擔心兒子聽了,會突然炸毛,覺得自己生生把一個幸福的三世祖給作沒了。
“自然是盡快把作家村做起來,另外,明天要和李松齡書記一起去赤壁采風,后天要帶自己的協會成員,一起去同城采風…”秦雄。
“嗯,你能忙起來就好,人一忙,什么煩惱都沒有了,或者說,根本就沒時間去想那些煩惱了。”秦正安慰道。
“謝謝爸,我離婚的事,還是先別告訴媽了,等咱們回頭挑個黃道吉日,再告訴她不遲。”秦雄。
“今天就是黃道吉日!”
誰知,秦雄話還未落音,大門就突然打開了,露出一張熟悉而又憤怒的老臉,正是他的母親——鄭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