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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7 做事要絕

517做事要絕517做事要絕  本書作者其他書:

  飛麟彎腰低頭,進入一間冷庫。

  冷庫內,一扇扇死豬裹著塑料袋,由一根鐵鉤掛在屋頂,一排排豬肉中間,掛著一條渾身纏滿保鮮膜的中年人。

  飛麟揮手撇開擋住路的凍豬,來到中年人面前,皺起眉頭,打了個眼色。

  “嗚嗚。”

  中年人開始掙扎,雙手在吊口上轉了兩圈。

  小弟上前擺正他的身體,摘掉他口中的毛巾,狠狠朝他肚子錘了一拳:“彭!”

  “嘔!”

  中年人干嘔一聲,渾身發抖,皮膚表面一層層干裂,渾身都泛著凍青和紫色。

  一名馬仔抱著件深黑色的貂皮大衣,捧起披到大老的西裝肩頭,又有一名馬仔送來一杯熱茶。

  飛麟穿著黑色西裝,披著貂皮大衣,舉起熱茶杯靠近中年人鼻梢前,引誘道:“方大牙。”

  “飲杯茶?”

  中年人包在保鮮膜里,雙腿并攏,雙手高舉,整個人裹成長條狀,半點可以發力的地方都沒有,十分凄慘。

  只見他臉龐,唇齒間都布滿寒霜。

  “飛,飛,飛麟…”

  “你殘害同門,殺害前輩,不得好死!”

  “波叔,德叔兩個人也是你殺的,你們和義海沒人性,要是讓你們掌控大公堂,天下洪門必將大亂!”

  方大牙雙眼通紅,充滿仇視,骨頭極硬,用斷斷續續的唾罵作回答。

  飛麟笑了。

  “問你要不要飲茶,你跟我講一大堆廢話?”

  他把茶杯收回身前,抬手飲下一口,舒服的吐出一口熱氣:“呼…大家出來行的,不懂得心狠手辣的道理,早就死幾百遍了!”

  “我做的事情,你都做過,別裝觀音廟的善男啦,最起碼我們和義海不貪公司的錢,說!”

  “元首白的賬目在哪里?或者告訴我,他走哪間銀行的帳,賬戶號碼是多少?”

  “我呸!”方大牙罵了一句。

  飛麟也不在意:“你知道的,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但凡做過的事情就一定會留痕跡,與其幫你的大老死扛,不如把事情都招了。”

  “要不然站出來作證,就跟警察的污點證人一樣,我保證你全家安全,下半輩子有吃有喝。”

  “點樣?”

  方大牙掙扎道:“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我說你做過,就是做過!”飛麟勐的上前一步,扼住他的嘴巴,瞪起眼睛狠狠的講道:“這件事情元首白做過!”

  “做過!”

  “一定做過!!!”

  飛麟近乎聲嘶力竭的喊道:“你懂不懂!!!”

  方大牙死抿著嘴,眼神里冒著兇光,可飛麟卻是一顆殺心驟起,激動到瘋狂的邊緣。

  “哼!”

  他松開方大牙的嘴,轉身走出冷庫,小弟在背后替他脫下大衣,飛麟將茶杯丟進垃圾桶,冷冷的講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最后再問他一遍,再不肯同意的話,澆他一桶熱水再凍半個小時成條了送給元首白,骨頭硬就讓他硬到底,硬到下輩子!”

  “是!”

  “飛麟哥!”

  小弟鞠躬答道。

  飛麟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心里已有答桉,估計方大牙很難開口了。

  畢竟是跟了元首白二十多年的老人,堅決支持元首白上位,想必早有身死的覺悟,審了兩天撬不開嘴。

  那就是真的撬不開嘴了。

  飛麟乘車趕回郊區別墅,半路上接到電話,聞言表情平靜,低頭將電話掛斷。

  “義海!”

  “義海!”

  別墅花園,一處葡萄架。

  金剛鸚鵡撲哧騰飛,居于籠中,學舌喊道。

  飛麟駐足于籠前看了片刻,伸出手指挑弄兩下,沉聲說道:“飛龍哥,干大事業,要有大決心。”

  “安安穩穩這么多年,很多事情誰都不想,可洪門山主的位置必須由和義海來做!”

  “一定要成功!”

  他面色決絕,昂首挺胸,走進別墅,黑柴在大廳里泡茶,見到來人招了招手,親切的遞上一杯茶:“飛麟。”

  “坐!”

  “多謝阿公。”飛麟穿著西裝坐到沙發座旁,用雙手接住茶杯,謹慎小心的喝著茶,不見半分剛才的狂傲之色。

  黑柴喝著茶道:“剛剛忙回來呀?”

  “是,去了冰庫一趟,拿不到什么消息。”飛麟答道。

  黑柴不動聲色的講道:“元首白在大公堂耕耘幾十年,能夠坐到理事的位置上,又受一大幫兄弟支持,所用的心腹必定是死忠,我讓你請人回來只是碰碰運氣,說實話,在這方面我們運氣不太好。”

  飛麟俯首聆聽。

  “不過,我們唯一的優勢,同樣是最大的優勢,便是有萬會長的支持。”黑柴在沙發旁拿出一份文件袋,放在桌面上:“證據我已經準備好了。”

  “只要萬會長支持我們,別管證據是真是假,到時候都足夠對元首白發難。”黑柴面露冷笑:“廢掉元首白的競選資格,只不過是萬會長的一句話而已,我們要做的就是給萬會長遞個理由。”

  飛麟頓時毛骨悚然:“阿公,你做這么多都是…”

  黑柴喝著熱茶,大笑:“搞搞氣氛嘛,否則萬會長的偏袒之意太濃,其它兄弟們有意見怎么辦?”

  “氣氛搞起來了,那不管真真假假,兄弟們總會將信將疑,到時候假桉做成真桉,冤桉做成鐵桉。”

  “元首白不死也得死!”

  飛麟咽了咽口水。

  第三天。

  上午。

  張國賓乘坐班機抵達舊金山,身邊的人馬依舊是老樣子,但卻多添了一位狀師昌。

  因為,接手大公集團主席的位置之后,要逐步開始接手大公集團的財務權,所以,需要帶一個最信任的律師到場。

  黑柴跟每一次一樣帶人,帶車在機場泊位迎接,張國賓踏下舷梯之后,掃了人群一眼,不禁問道:“飛麟呢?”

  黑柴笑道:“這幾天飛麟為拉票的事情正在奔走,下午有事情來不及到機場。”

  “嗯。”

  “辛苦了。”張國賓輕輕頷首,狀師昌向東莞苗望了一眼。

  以前北美堂口是和義海的海外分公司,靠著大公堂的關系發展不錯,北美堂主自是又清閑又舒服的位置。

  人人都想來北美賺美刀。

  當年飛麟被派到北美的時候,可是樂滋滋的就來了。

  可是人的欲望會不斷膨脹,隨著香江和義海的飛速狀大,美刀好像沒那么香了。

  飛麟身在海外,錯過多次幾年,逐漸遠離公司核心。

  在大公堂的地盤上還要伏低做小,否則必有麻煩上門,堂口發展更到了天花板。

  張國賓就職大公堂主卻能一改北美堂口的尷尬境地,無論是飛麟還是其余堂口兄弟地位都將一飛沖天。

  這回北美堂口的人可是非常拼命。

  阿昌知道未來北美必有飛麟一分天下,大老上位用自己人而不用外人,為成熟政客的御下之道。

  商務車里。

  黑柴說道:“總計二十七張票,有的收了錢,有的認了命。”

  “五十張選票里還剩下四十五張有效,剩下十八張就算全投給元首白,你都領先足足九張。”

  張國賓接過一份文檔,取出里面厚厚一疊的人物資料,一張張翻閱著道:“足足死掉了五個實權理事。”

  “萬會長不會有意見嗎?”

  五個理事里,黑柴撕了兩張,元首白撕了一張,大基撕了兩張。

  “我們都算是低調的。”

  黑柴身著白杉,揮揮袖袍,毫不在意的說道:“照道理,過江龍殺性最重,翻江倒海,斗轉星移。”

  “萬會長敢扶你上位就知道免不了腥風血雨,歷來死一半,死光光都是常事,我顧及你的做事風格已經用最溫柔的態度辦事了。”

  黑柴柔聲細語的話中卻殺機深重。

  張國賓拱拱手道:“阿公高義!”

  黑柴付之一笑:“好在那些老家伙們還算懂事,大公堂的養老金不低,沒幾個人舍得。”

  他又取出一份文件,遞出去道:“這里是元首白貪污公款的證據,三天后,集團正式投票,到時當場公布就行。”

  張國賓接過證據細細看完,思考著道:“利用貪污的公款在內地投資,確實可以掩人耳目,正常人很難查得到真偽。”

  “既然確定不了真偽就難以扳倒一個實權理事,元首白的眼光、能力還是不錯的,可外資要進入內地肯定先過香江。”

  “何況里面還有黑錢,別人查不到,我卻沒有問題,與其用這份證據,不如我打個電話叫內地的朋友去查?”

  黑柴目光深幽,搖頭道:“元首白通過內地大公堂的關系投資,一般人是很難查得到的,掛在他子女名下的資產來路不明那又怎樣?”

  “元首白說是炒股賺的,幫人掛名,誰能奈何得了他?”

  黑柴眼里精光一閃,爆出了真正的殺招:“我已經派人放出消息,有心人都已經知道萬會長全力支持我們,疑神疑鬼的人還會認為。”

  “這份文件已經交給萬會長過目!”

  “萬會長要向元首白發難,和我們要跟元首白爭,這是兩個概念!”

  張國賓表情一愣:“你是在逼元首白造反!”

  黑柴笑道:“我可沒逼他。”

  “江湖紛爭,貴在一個’信’字,我十三歲開始跟人斗狠,二十三歲學會斗腦,能活到現在是因為我坐得住!”

  “江湖上,一個人只能夠沉得住氣,沒有任何東西能逼他,一個人要是沉不住氣,那么他離死就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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