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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唐國上下皆不當人

  “我想要回唐國。”

  劉長看著面前的韓信,認真的說道:“師傅,我唐國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又如何能在這里安心享福呢?昨晚我思考了一宿,整夜沒睡,我做出了決定,必須得要回到唐國去了。”

  “呵,是因為你那封寫給冒頓的信?”

  劉長瞪大了雙眼,“師傅你是如何”

  “那兩個守在我府邸的甲士今天都在談論你的書信呢嘖,我讓你寫信激冒頓出兵,你就寫了這么一封信?你有沒有想過,你與冒頓的書信可是要被史官記錄下來的”

  看到劉長的臉色越來越差,韓信開心極了,他仰頭大笑,“哈哈哈,卻不知后人將如何看你這書信!”

  意識到自己已經遺臭萬年的劉長,黑著臉,“我怎么會想到周賊真的會當著群臣的面來讀我那書信”

  “沒看出來你居然還要臉?”

  “師傅!我可是你的弟子啊,唯一真傳啊,您怎么可以這么說我不行,我今晚就得回唐國,再待下去,我就要遺臭萬年了”

  “不必擔心!”,韓信傲然旳說道:“你早就遺臭萬年了,大概從你毆打老人,偷太尉的雞,燒舅父的家之后,就已經遺臭萬年了,你根本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啊??可是我也做出了不少好東西啊,紡車,還有農具,還有鐵礦!我還提高了煉鐵技術!我還擊敗了匈奴!”

  韓信沒有再理會他,只是低聲說道:“不必理會這些,只管做你應該做的事情,是非功過,后人自會評說。”

  在韓信的鼓勵之下,劉長還是決定看開這一切,算求,后人愛怎么說怎么說吧,反正我又聽不到!

  當劉長自信滿滿的走出內屋的時候,兩個甲士低頭笑了起來。

  劉長猛地看向了他們,“你們敢笑寡人?!”

  聽到這句話,兩個甲士臉色大變,急忙行禮說道:“不敢!”

  “我想知道,你們到底是從哪里知道我書信里的內容的?周勃難道還拿到北軍大營里宣讀了一遍不成?”

  “額是大王的幾個賢才就周勝之那些人,他們今日一大早便縱車高呼四處宣讀您的書信,說您將冒頓訓斥了一頓罵的冒頓吐血暈厥引來眾人圍觀我想此時差不多長安之眾都已經知道了”

  “周,勝,之”

  當劉長黑著臉來找到群賢的時候,周勝之壓根沒有注意到事情的嚴重性,還是在笑著招手。

  直到劉長放倒他,騎在他的身上,掄起了拳頭的時候,周勝之終于意識到了。

  “大王!大王!我這是在為你宣揚你的威名啊!”

  “狗屁威名啊,我現在都不敢回皇宮了!”

  “那也跟我無關啊,我又不曾去皇宮里說,只是在城內說了而已”

  “就是因為你在城內說,害我在長安丟盡了臉!”

  “沒有啊,大家得知這件事,都是拍手叫好,直呼大王威武,都覺得出了口惡氣,對您也是愈發的敬仰啊!”

  “額你在幾年前是不是帶著樊氏兩兄弟來宮前堵我來著??你說該不該打?!”

  劉長坐在群賢身邊,群賢們還是非常開心的,他們紛紛議論著劉長的書信,都覺得這書信寫的實在霸氣,將冒頓老賊給訓斥了一頓,大王這激將法,真的是用的越來越好了。

  聽著眾人的吹捧,劉長的臉色陰轉晴,很快就變得開心了起來。

  大王還是非常好哄的,只要說幾句好話就可以了。

  蕭延有些遲疑的問道:“大王若是你將來真的抓住了冒頓會入了他嗎?”

  劉長勃然大怒,罵道:“怎么,你以為寡人是言行不一的人嗎?若是將來抓住他,我非當著諸將之面入了他!”

  眾人直呼大王霸氣!

  “這次作戰,寡人總算是明白了,對待匈奴,就不能服軟,一定要強勢!我們以后,便不能如往常那般鬼混了,你們都給寡人去學兵法!以后有時日,我們便去親兵校場,一同操練!”

  “將來寡人一定要征伐匈奴,那個時候,你們就是寡人的臂膀!”

  “大王,說好了,我才是大王最重要的右臂!一定要讓我來當統帥!”

  周勝之迫不及待的說道。

  呂祿罵道:“憑什么讓你來,你到現在連字都不認識幾個,還想當統帥?”

  “字遲早都能認,你呢,小胳膊小短腿的,我讓你一只手,你能打得過我嗎?”

  “還能怕了你不成?來,來打!”

  看到兩人爭吵,劉長一把抓著左右兩人的肩膀,將兩人拽到自己面前,陰惻惻的問道:“你們想打架是吧?”

  “呵呵呵,大王說的哪里話啊我跟呂祿親如兄弟”

  “是啊,不過戲言耳”

  看著兩人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劉長這才松開了雙手,“來,今日寡人高興,去弄些吃的,我們一同享用!”

  椒房殿內,太尉周勃低著頭,恭恭敬敬的坐在呂后的面前。

  “太后,并非是臣有意離間,也并非是出于私心只是這番話,不能不說。”

  周勃非常嚴肅的說道:“各國軍隊前來,根本不聽從將領之指揮,夏侯嬰在抓住楚國將領的時候,楚國士卒險些作亂臣一路經過趙國,燕國,唐國其民只知其王,不知有天子。”

  “士卒們對我們輕視,將領們不聽從我們的命令,諸侯王之中,親自來參戰的燕王,更是處處與我們作對,執意要單獨作戰沒有他的令,我們無法調動燕國之軍隊。”

  “我在趙國,驛站之吏見我,居然高呼漢使前來,自以為趙,而非為漢。”

  “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危險若繼續下去,只怕會釀成大亂”

  呂后的臉上并沒有半點的驚訝,她平靜的說道:“秦廢封國,設立郡縣,不過十數年,天下之民,還不曾習慣,還是秉持著諸國時的思想縱然士大夫都是如此,何況是百姓呢?”

  “各國之中,已經出現了對廟堂的不滿情緒他們出征匈奴,卻認為是在協助大漢擊退外敵,似乎進攻匈奴與他們是無關的”

  呂后抬起頭來,說道:“這并不需要用戰事來解決需要通過轉變天下之思想,確定大一統的思想,才能解決。”

  “您是將軍,不必理會這些事。”

  “如今,并不是削藩的時候。”

  聽到呂后的話,周勃這才起身,又拜道:“臣胡言亂語,還望太后恕罪。”

  呂后搖著頭,“太尉一心為國,直言不諱,這并不是罪行,請您用心輔佐天子,若是天下生變,天子所能仰仗的,就只有您了。”

  周勃再次拜謝了太后,這才離開了椒房殿。

  當周勃離開椒房殿之后,呂后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冷,她緩緩起身,走到了墻壁所掛著的一處巨大的輿圖之前。這是劉盈送給她的輿圖,呂后的雙眼打量著輿圖上那幾個諸侯國的位置上,瞇著雙眼,心中思緒萬千。

  “阿母餓”

  劉長打斷了呂后的沉思。

  呂后猛地轉過頭來,盯著劉長。

  就在昨晚,劉長離開之后,當周勃派人讓俘虜寫下書信的內容,當眾宣讀的時候,呂后的臉色從得意到驚訝,再到暴怒,再到羞愧,再到絕望,再到暴怒,總之,劉長的那書信,又讓呂后體驗了一次年輕時與劉邦相愛的那種感受。

  縱然是呂后這樣的強人,都無法直視周圍的大臣們,坐立不安,尷尬的匆匆離去。

  至于群臣,自然也是目瞪口呆,呆愣了許久許久,直到樊噲忍不住大笑之后,眾人方才跟著大笑了起來,他們笑了整整一晚上,劉長也頓時成為了他們口中的趣談。

  而最尷尬的莫過于劉盈,劉盈是直接被驚呆了,看著群臣的笑容,他的臉色不斷的變幻著。

  當呂后回椒房殿的時候,卻發現這個豎子已經跑了,給宮女說是要去師傅家里暫住。

  “豎子你好歹也是一國之君!你怎敢?!怎敢?!”

  呂后咬著牙,手里的木棍亂揮,氣的說不出話來。

  “阿母我只是激將法”

  “激將法?”

  “野蠻如匈奴,寫信都會隱晦,經過謀臣潤筆當初漢匈兩國以書信互罵,也不曾臟話連篇,你簡直連匈奴都不如!你比匈奴還要無禮!比匈奴還要野蠻!”

  “你可曾想過,國君的書信,是要被史官記錄下來的?!你!”

  劉長高高仰起頭,“阿母,我跟蓋公治黃老,不學儒之禮也!”

  “你的另一個師傅也是儒家荀子真傳啊!”

  “張相?他要是在,說不定還會笑著幫我潤筆,多罵幾句呢!”

  “何況,對待匈奴,就是要比他們更加野蠻,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懼怕!那個月氏的使者前來,對我甚是輕視,我一番恐嚇,果然驚懼,禮是沒什么用的,阿母,禮這種東西,我兄長學了就好”

  “你如今還年幼姑且饒你,不許有下次!”

  “我知道啦!晚上吃什么?我想食魚炙和蜜!”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光長肉不長腦子,你這都快跟我一樣高了!今晚不許吃飯!!”

  劉長可憐巴巴的看著呂后,眨巴著大眼睛。

  “唔”,劉長笑嘻嘻的從嘴里掏出魚刺來,丟在一旁,呂后坐在一旁,低著頭吃著粟,“阿母,你也吃啊!”

  “不喜。”

  “那我都吃掉了啊!”

  “嗯。”

  劉長撫摸著圓滾滾的小肚子,愜意的躺在呂后的懷里,呂后還在批閱著各地的奏表,這一場仗,消耗還是不小,雖說這一次屬于在境內反擊,并沒有前往草原,可是四處調動人手,北軍遠征,都耗費了不少財力,尤其是糧食這方面。

  不過,大漢這兩年的糧食產量一直都在瘋狂的暴漲,主要原因就是躺在呂后懷里里的那貨,這廝雖不堪,可做出來的農具,包括水車筒車,還有鐵器的大量普及,都讓大漢的糧食產量不斷的上漲,要不是因為這豎子,大漢根本都經不起這樣的戰爭。

  “母,撫背。”

  劉長轉過身來,呂后輕輕的撫著他的后背,劉長喃喃道:“母,將來跟我去唐國吧?”

  “不去。”

  “我將來去了唐國,你不能再哄我睡覺,我睡不著怎么治國啊?”

  “呵,你那時都立冠之年,還要我哄著睡?”

  “立冠如何,花甲了也要母哄著睡!”

  “呵,那你若是有了妻呢?”

  劉長一愣,毫不猶豫的說道:“那自然是陪妻的,畢竟將她們娶進來,不陪也對不起人家,阿母可以幫著哄我兒子睡!”

  “啪”,呂后拍了一下劉長的后背,思索了片刻,問道:“長啊,你覺得樊卿如何?”

  “不如何,很不如何,這廝不當人子,跟我一見面就打架,我多次容忍,呵,就她這般惡婦,將來誰娶了誰倒霉!”

  劉長說著,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他猛地抬起頭來,驚恐的叫道:“阿母!!你可不要被她蒙騙啊!她要是當了你的兒媳,一定會趁著我不在虐待你的!”

  “拜見大王!”

  “哈哈哈,起身!起身!”

  劉長大叫著,撲進了舍人的堆里,欒布他們都回來了,劉長格外的開心,拉著他們的手,眼里亮著光,不斷的詢問,季布站在不遠處,看著劉長與三人親密的樣子,一言不發。

  “欒布啊,你是不知道啊,周勃那廝欺人太甚,當時你不在,不然一定讓你劈了他!”

  “額一根手指還是”

  “當然是一根,咋滴,你真以為自己能劈死他?就算你真能劈了他,北軍不把你拉去吊城門?!”

  “召公,唐國的情況如何?”

  召公撫摸著胡須,“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說著,他又眨了眨眼,劉長大笑了起來,隨即感慨道:“所以,我們還是得要好好治理唐國啊,要讓唐國百姓早些脫離苦難可憐的唐國百姓啊,唉,受苦了啊。”

  “張不疑,那件事怎么樣了?”

  “大王放心吧,我都已經吩咐好諸將了,哈哈,只是灌侯氣的夠嗆這次回來,定然是要彈劾您的,請您做好準備,最好能提前堵住他的嘴。”

  “我知道,我明白的,你放心吧!”

  “呵,我唐國百姓打仗,怎么能讓大漢獲益呢?”

  “張不疑!你個奸賊!”

  “我沒別的意思啊匈奴勢力大,沒有戰馬如何討伐他們呢?”

  季布能聽懂他們說的每一個字,卻完全不明白他們的意思,什么手指,他們想要殺太尉?唐國百姓苦難?我怎么沒看出來??奸賊又是什么意思?

  季布一頭霧水,傻乎乎的看著他們。

  幾個人將劉長送到了韓信的府邸上,在劉長進去之后,氣氛卻沉默了下來。

  季布上任的第一天,就把其他同僚給揍了一頓,這讓他不受其他同僚待見,何況,他本來就是新人,無法混進老人的團體,也是正常的事情,看著三人都沒有說話,季布思索了片刻,方才笑著說道:“各位啊,照顧大王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那天,我駕車帶著大王去拜見蕭相回去的路上,我說了大半天,大王都沒有回答,結果一回頭”

  “大王就不見了?是不是?”

  欒布笑著問道。

  “是啊,我在長安找了一整天,整整一天,啥也沒吃啊”

  “哈哈哈!”

  幾個舍人大笑了起來,張不疑說道:“大王就是這樣,你的雙眼必須要時刻盯著大王,否則,一轉眼就沒了!我當初啊”

  幾個受害者開始交流經驗,正認真的說著,三人忽然安靜了下來,急忙沖到了窗邊,偷偷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氣,再次回來講述,欒布他們將自己的經驗全盤傳授給了季布,季布聽的也很是認真。

  “哈哈哈,跟著大王,倒也有趣。”

  “那是自然,我們的大王雖然頑劣,可最是重情,心底善良每隔一段時日,他就會讓我們帶著錢財糧食,去救濟附近窮苦的百姓,先前陛下賞賜,大王將大部分賞賜給將士們,留下一些錢財,留下的那些卻都分給了百姓大王親自在長安郊外開設了一個紡車廠,從隱官中挑選出一些殘障之人來做事其實大王是很好的,就是年幼而已。”

  季布點點頭,“我知道,當初我第一次看到大王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個非常孝順的人。”

  幾個人,忽然,他們主意到屋內安靜下來,四個人急忙沖了上去,確定大王在里頭,這才繼續聊天,欒布笑著說道:“我早就聽聞季公的大名,如今有您在,大王就跑不掉了,你先前那幾手,真的是厲害”

  “你也不錯,只是還年輕若是想要學,我可以教你。”

  在周勃之后,夏侯嬰和灌嬰等人也回來了,只是,他們也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只是,這兩個人看起來都非常的不悅,那種憤怒幾乎隱藏不住,臉色陰沉,面對超規格的接待,臉上都沒有喜色。

  這讓前來迎接他們的劉盈也非常的驚訝,他握著兩位將軍的手,低聲問道:“可是朕做錯了什么?”

  兩位將軍嚇了一跳,急忙叩拜,直呼恕罪。

  劉盈急忙扶起他們,再次詢問,夏侯嬰面色遲疑,有些不悅的說道:“各國之軍,不聽從號令,本來可以斬獲更多的成果可是燕王,趙王這兩位大王,不聽從我的命令,冒然追擊,險些被擊潰諸國之將領跋扈,險些葬送大勝!”

  “他們彼此爭功,矛盾重重不即使救援”

  “請陛下恕罪臣自作主張,連殺三將”

  “啊??”

  劉盈瞪大了雙眼,格外震驚,他看向了一旁的灌嬰,“將軍難道也是這樣嗎?”

  “不,唐國的士卒倒是聽令不冒然出擊,也不爭功,只是那唐國上下,不當人啊!!欺人太甚啊!!!”

  灌嬰悲憤的叫道。

  ps:書評區已經有活動了,大家可以看看啊,五個問題,哈哈哈,本來我還想加一個。

  我唐國怎么樣?

  a:帶甲十萬,國富民安。

  b:衣不蔽體,食不果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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