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來源,但大撲棱蛾子說得清清楚楚,看起來也不像是假的。
只是,等待了這么久的毒夫人有些接受不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怎么敢的?”
得罪了妖王,跑個二百里地就不跑了,這是什么膽子?
毒夫人都在數百里外布置包圍圈了,卻沒想到這人壓根就沒打算出圈。
真要這樣的話,她在這里受白練仙什么氣啊!
“大王,要不要過去看看?”
數百里之地,對妖王而言,并不算遙遠,甚至不需要全力爆發,半個時辰也能到。
“去,當然要去!”
毒夫人恨得咬牙切齒,心中暗暗發狠,當即便要行動起來。
巧了,林毅正好沒有在談情說愛了,閑著沒事,就翻了翻降妖譜。
這一看,還是先看的姜玲瓏狀態。
“受困于未知之地,不得脫身,遁入水晶棺中安眠。”
得,短時間內,她大概是回不來了。
林毅又看向了毒夫人那一頁。
狀態:得到了獵物所在之地的信息,發現其沒有遠遁,感覺被人戲耍,又回想起被白練仙諷刺挖苦的事,怒火中燒,以極快的速度趕往目的地,要將獵物撕碎!
林毅:“!?!”
她怎么忽然就知道了咱們所在地的位置?
是有內鬼,還是梁王干的好事?
這買來的十個人都不在任何人的算計中,林毅奔著隨機策略原則,即想到什么就忽然去做什么,這樣一來,就能讓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畢竟,他自己都摸不準自己的行動軌跡,別人又怎么來預判?
所以這買來的十個人中,肯定不會有人故意安插。
那么,是梁王?
從黑魔的記憶中林毅可以看到,他能找到蕭瑟,是因為蕭瑟身上有一樣東西,黑魔能以此找到蕭瑟的位置。
但黑魔暫時還沒把這個消息匯報給梁王,他們雖然想要對蕭瑟不利,卻也要蕭瑟回到星沙城之后才行動,盡管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但他們肯定也不會想看著蕭瑟死在這里。
事情倒是越發迷糊了,但這會兒也不是考慮這個事情的時候。
妖王很快就會過來,樂觀估計,最多半個時辰。
“冬兒,將所有人帶進鬼域,準備跑路。”
何冬見林毅神情嚴肅,也顧不得詢問,便開啟了鬼域,將院子里的人全都吞了進去。
鬼域覆蓋的人越多,里面的人實力越強,她的消耗就越大。
但現在來不及解釋,她只能照做,然后變成了一張畫卷,讓林毅收到了懷里。
終極套娃模式已啟動,溜了溜了!
林毅給自己腿上貼了個神行符,拔腿就跑。
他殺了黑魔之后,道行再進一大步,也學到了一個非常厲害的步法,名叫神風千里。
即借用風的力量,可用更小的代價,讓自己跑得更快更遠。
在步法里面,這算是最快的了,僅在玄術之下。
玄術,以前又稱之為道術,但也不知怎么的,有些修行人和凡人都喜歡把所有的法術稱之為道術,為了區分,便又將之改名為玄術。
修行者將各種法術分門別類,有劍道法術、武道法術、音道法術等等,但大分類上,其實只有兩種,一種是普通法術,一種是特別法術。
特別又分為三種,分別稱之為神通、秘法、玄術。
神通是人與妖魔鬼怪都可能掌握的法術,但這種法術和天賦有關,大多數無法傳授,如林毅的鼻子和眼睛乃至耳朵,就是因為肉身發育太好了,有了特殊的能力之后,就成了神通。
神通有強有弱,千奇百怪,因人而異。
秘法是可以傳承的隱秘法術,也是一個家族或者宗門最為寶貴的財產,輕易不會傳授給人,所以稱之為秘法,一般是比較厲害的法術。
像林毅學到的天心劍典中,有關陰陽劍道的部分,就算是秘法,其他的只能算普通法術。
玄術,便是包含大道的法術,玄之又玄,難以理解,能不能傳承下去,就看悟性了。
有的人靈光一閃就悟了,有些人教了無數遍也學不會。
因為玄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只能由傳承者不斷地表現。
這個術呢,就是這樣,這樣,然后這樣,就成了。
懂的自然就懂了,不懂的只有滿臉懵逼。
林毅到現在也沒接觸到玄術,所以這個神風千里真的是非常厲害了,再加上林毅暴漲的道行,跑起來當真是一陣風,快過音速是肯定的,也就幾分鐘的時間,林毅就來到了星沙城下。
城門對他當然是形同虛設,林毅輕松進了城,然后帶著何冬回了趟家。
家里一切如常,還保留著離去時的樣子。
想當初被毒夫人嚇得倉惶逃走,就像是在昨天。
唔,的確不是昨天,得是前天還是大前天來著?
“這么快回到城里,是不是有點不尊重人了?”
林毅摸摸下巴,甚至想要去郡守府去給王安一個驚喜。
正好,他又從黑魔手里學到了新的更高明的隱匿之法,只要藏在黑暗中,就如同影子一般,不會被人察覺。
也不知道這次再去郡守府,還能不能被王安發現。
這會兒毒夫人還在趕路,林毅正好有時間四處溜達。
何冬正在維持鬼域,呆在林毅的衣服里,她對外界的感知都削弱了許多,林毅又貼了張符,何冬便感知不到外界,自然也不會發現他能以這么快的速度回到星沙。
行動之前,林毅還是戴上了面具,在真皮面具之上,林毅又給自己整了個鬼臉面具。
此行,他一為探探王安的虛實,了解一下他的動態,二為找找柳先生的所在。
谷七百年道行呢,減一半也有三百多,差不多夠壓過毒夫人一頭了。
只是毒夫人有毒,不適合正面剛罷了,若是能找到機會偷襲,捅她一下就跑,那也是極好的。
但若是道行不能壓過她,恐怕偷襲也沒這么簡單。
心里惦念著這些,林毅便溜達到了王安家的屋頂。
恰好,這個時候,郡守府也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為首的,卻是湘州刺史陸寧川。
若說整個湘州,最恨王安的人是誰,那必須是湘州刺史陸寧川了。
本來是整個湘州最高的行政長官和軍事長官,卻在王安的設計下,蝸居在長沙郡治下的一個小縣城里。
名義上是刺史,實際上只是個縣令。
政令不出縣城,整個湘州都沒有人聽他的話。
就這樣,他從一個中年有為的帥氣官員,在愁苦的折磨下,四十二歲的陸寧川又胖又禿,簡直是毫無形象可言。
他自然要將這一切歸咎到王安的身上。
“蒼天有眼吶,你做的事情終于敗露了,當年你從我手里奪走的東西,現在也該還給我了。”
陸寧川看著落魄的王安,眼里說不出的快意。
他收到消息,緊趕慢趕跑過來,不就是為了現在好好在王安面前得意一番么?
痛打落水狗的滋味真是太痛快了。
王安看著面前已經大不如前的油膩中年人,眼里不由露出了憐憫之色。
這憐憫之色,又讓陸寧川大為光火。
“你那是什么眼神?”
王安搖了搖頭,道:“如果奚落我,能讓你愉悅,那便由著你吧,只是可嘆當初意氣風發的人,如今也成了這般模樣。”
兩人之間的境界差距,一下就體現出來了。
一個是遭逢大難,一個是雪洗前恥,但二者站在一起,還是高下立判。
陸寧川看他這風輕云淡的模樣,怒火又在心中熊熊燃燒。
“我變成現在這樣,還不是你害的?你借著王家的勢力,與妖合作,破壞我的清名,如今我沉冤昭雪,你就別在這里惺惺作態了。”
“當年并非我要害你,自古以來,皺刺史,沉冤昭雪可算不上,一些妖物的中傷之語,當不得真,你這么迫切地想要坐實我的罪名,難不成,你們是一伙的?”
這廝,死到臨頭了還往別人身上潑臟水。
陸寧川真是氣急,偏偏還無可奈何。
陸寧川并不知道王安身上還背著妖皇之女的事,若非如此,光是那些所謂的構陷長官,弄權專政,這都不叫事,官都不會被罷免。
“哼,論嘴皮子,我不如你,不過,你現在已經免了官,為什么還占著郡守府不走?這里已經不是你能呆的地方了!”
陸寧川的眼里也帶著陰狠之意。
王安主治一方,拉攏的人多,得罪的人自然也多,郡守府就是王安最后的護身符,沒有人敢沖擊官衙府邸,文書傳達下來,也只是將王安革職,卻沒說查辦,也沒有人把王安從府里趕出去。
陸寧川知道了自然是不甘心的。
別人不趕的人,他來趕!
他有這個權力!
而且,如果他真能把王安從郡守府趕出去,也是釋放出了一個信號,他陸寧川,要入主星沙,這也被陸寧川視為恢復刺史權威的第一步。
王安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卻只覺得他可笑。
不會真覺得當年憑借一些栽贓陷害就能讓一個刺史有名無實吧?
他靠的是什么?
王家和謝家的大勢只是其一,關鍵是湘州各郡的郡守都有了野心,陸寧川是皇帝派來的人,而各郡郡守,有不少都想爬上梁王的船。
陸寧川現在還以為自己輸在了陰謀詭計,輸在了家世,卻不知道讓他輸的,是背后的后臺不穩了,梁王集團對他下手,只是投石問路罷了。
至于他王安,不屬于任何一個陣營,只不過適逢其會,就成了砍翻陸寧川的大刀。
這也無所謂,大家各取所需。
只是可憐,陸寧川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敵人究竟是誰。
“既然你執意讓我走,那我今日便走吧,東西已經收拾好了,陸刺史,希望以后還有再見之日。”
陸寧川并沒有聽出王安這句話里的深意,只當他是在跟自己放狠話,嗤笑道:“以后想再見我怕是難了。”
他這是在暗暗嘲諷王安罷官后成了平民,想要見當官的他,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王安輕嘆搖頭,不再多言。
如他所言,東西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看來王安的確料到了會被人趕出去。
但即便是落魄,他也有自己的氣度,不失君子風采,直到王良氣喘吁吁地跑回來。
跟在王安身后被陸寧川氣得憋了一肚子火的王謙,看到王良這樣,不禁訓斥道:“你干什么去了,這個時候還在外面亂跑什么!”
細看之下,還發現王安臉上有點小淤青。
“臉上的傷又是怎么回事?”
王良便紅著臉道:“這不是知道要離開了嘛,所以我去和之前認識的一些人道別,沒想到有個運氣不好,被她丈夫看到,追著我打了幾下。”
王安:“…”
此時,君子的氣息有一點點細微的變化…
破防了,心態有點崩。
只是我知道,發牢騷和爆更,都不會讓看盜版的人來,我就吐槽吐槽,心態崩了。
請:wap.shuqu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