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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刻箓

  林毅覺得,扮演傻白甜的事情應該讓王瑾軒來,她才叫本色出演,自己怎么演都有點沒內味。

  換做是自己,可能就看出自己的偽裝了。

  然而,在場的一些飲茶客,都是利令智昏,都覺得林毅年紀輕輕,看著也不像有武藝在身,明顯就很好欺負。

  再聽到林毅說起自己是如何遇到山匪,家丁隨從都被山匪殺了,只有他和妻子小妾及義妹幸存,還好錢財都沒丟,這就更讓他們興奮了。

  錢在,人在,好事。

  林毅丟了一袋銀錢給孫掌柜,就當是定金了,言稱事成之后,這就是好處費。

  孫掌柜自然是喜笑顏開,拍著胸脯打包票,一定會給林毅把事情辦妥。

  林毅便上樓去了,關上門,開始打坐修行。

  他提升修為的方式,也不僅僅只有刷怪升級一條路,qj傳授了他練氣的法門,練就是了。

  人類的修行有兩條路線,林毅倒更像是妖族的修行路線。

  偉力歸于己身,然后根據天賦生出不同的神通法術。

  不過,妖是不可能練人族功法的,在化形之前,沒有人那么多的經脈,也沒有足夠廣闊的靈臺來刻箓。

  等化形成了人之后,卻要從煉精化氣開始,最多也就練到五氣朝元,而不可能像人族煉氣士一樣修出三花。

  是以就算偷學人類功法,也沒什么大用。

  有那個時間,還不如自己好好修行,吸食日月精華,茁壯自身妖力。

  林毅就像是聚合了人與妖的特長,可以練氣,可以畫符,可以吸收力量強化自身。

  現在,他體內氣海充足,五臟氣息流轉生生不息,已經相當于五氣朝元了。

  自從渡劫之后,這境界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

  只是按他肉身道行來算,他應該是二品,練氣道行卻只在四品。

  也罷,這不重要。

  符箓他倒是一直沒刻,現在正好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強化了,就在靈臺開始刻箓吧!

  靈臺刻箓和平時畫符就不一樣了,畫符失敗了也就失敗了,而靈臺刻箓輕則損傷心神,重則神志不清。

  通常,要在精神狀態很好的時候刻箓,而且第一次刻箓,不要挑戰太高的難度。

  道理很簡單,第一箓,只需要畫一次就可以了,第二箓,則需要用心神刻畫兩次。

  并且,后一箓的等級不能低于前一等級。

  如第一箓刻了黃品的箓,第二箓刻了玄品,第三箓,便只能是玄品和玄品以上。

  所以符修最重天賦與心力,心力不足的,天賦不佳的,基本都走不遠。而就算勉強修行了,別人前三箓玄品,中三箓地品,上三箓天品,你黃品起步,怎么也不會是人家的對手。

  被人越階戰斗的,都是這種根基不佳的修士。

  林毅就沒有接受過正經的符修學習,就像是沒有讀過高中小學,直接上了大學。

  基礎知識不懂,這些符也只需要照著畫。

  于是,他起步就是天品符文。

  還別說,挺離譜的。

  林毅要刻符,他也和蕭瑟說了,蕭瑟也沒多想。

  一般來說,第一次沒有經驗,需要小心應對,之后就隨便一點,只要不被打擾,就不會有事。

  說起來,她也很好奇,林毅看上去像是個煉氣士,原來是煉神流派的。

  煉神的會分心練氣,身體好了,精神才足,但練氣的基本不會特意去刻箓煉神,都是一條路走到底,全都想要,只會導致全都學不好。

  林毅看起來練氣功夫不錯,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幾箓。

  看他之前使出過雷符,還挺厲害的,至少也有四箓了吧?

  蕭瑟一邊看著林毅,一邊暗自琢磨,慢慢的,心思卻飄到林毅臉上去了。

  真好看,越看越喜歡得緊。

  林毅已經全身心投入到刻箓之中去了,觀想出的靈臺,他也看到了,這倒是有點像降妖譜最初的模樣,像是在黑暗的世界中,有一塊黝黑的石板。

  理論上來說應該是啥也看不到,但它的確就在眼中。

  這就是自己的第一塊刻箓靈臺了,也不知道自己能刻幾箓,就先根據優先級一個個來吧!

  先上代表極速的行字符,跑得快才是第一要務。

  符文九筆,林毅一氣呵成,符文落在石碑上,綻放出奪目的金光。

  石碑轟然炸裂,只剩下一個定型的符文飄蕩在自己的意識空間,照亮了一片黑暗。

  林毅能感覺到,自己可以隨便使用這一枚符文,而不需要再用符紙朱砂之類的東西畫符了,想要畫符也可以,直接用這枚符文印上去,就像蓋章一樣,不用再每次自己簽名。

  “原來這就是刻箓,有趣。”

  既然如此,那就再刻一個。

  林毅感覺自己還有余力,便又觀想出了一塊石碑。

  有了急速,接下來就上潛伏吧!

  林毅在第二塊石碑上,刻上了代表隱秘的者字符文。

  刻了一次,發現石碑沒裂開,林毅又趕緊補刻了一次。

  這種符文是林毅畫得最多的,自然是非常熟練。

  刻了第二次之后,石碑再次炸裂,符箓定型,綻放著金色光芒,又飄了出去。

  第三箓,林毅刻上了代表防御的臨字符。

  前兩者是逃命,躲貓貓,第三個就是硬扛了。

  至此,林毅終于有些倦意,雖然他還能畫,但現在最重要的是保持狀態,反正又不可能一口氣畫出九箓,沒必要為此冒險。

  保持最佳狀態最重要。

  等他睜開眼,便見到蕭瑟坐在他面前,目光呆滯,不知道在想什么。

  “嘿,想什么呢!”

  蕭瑟猛然驚醒,臉一紅道:“抱歉,我犯困了。”

  其實她不是犯困,是陷入腦海中的胡思亂想出不來了。

  她現在是林毅的正妻,像何冬那樣的小妾,只能藏在陰暗的角落,都不能出來面見她這個大婦。

  呵,還有王瑾軒那個小妾,不足為慮。

  蕭瑟都沒把她放在心上,作為主母,想打發就打發了。

  于是,蕭瑟一下就想多了,想到林毅不小心看破了她的身份,兩人又一起歷經磨難,最終互生傾訴,愛得難舍難分的那種…

  然后林毅就醒了,嚇得她滿臉羞紅,倒像是自己的秘密被發現了似的。

  林毅看她這樣子,也不禁歪頭。

  媽耶,好恐怖。

  為什么明知道這是個男人,還是覺得她超級可愛。

  要遭,要遭。

  雖然說在這“荒誕且美好”的時代,男人之間也可以有真愛,但林毅內心是拒絕的。

  我絕對不可能被掰彎。

  “娘子,既然你困了,就先休息吧。”

  看現在外面天都黑了,看來是過去了很久,蕭瑟會累也正常,林毅便催她休息。

  蕭瑟每次聽到林毅叫她娘子都會臉紅,何冬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出來打死這個狐貍精,奈何現在非常時期,不能內訌,只能獨自生悶氣。

  兩人頭聽到屋外有腳步聲,他們這會兒并沒有用任何修行者的手段,免得被毒夫人派來的人察覺到異常。

  林毅在這里逗留,是篤定毒夫人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膽子屠城,只要找不到人,他們就沒辦法。

  所以林毅最好的辦法,就是融入群眾。。

  他又不想禍害無辜的平民,哪怕心里知道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萬一呢?

  因為自己的賭博,把無關人等牽扯進來,實在是算不上善良。

  所以,林毅釣魚了。

  想要宰肥羊的,歡迎過來,這里有又大又肥又蠢的羊等著被宰。

  對無辜的群眾下不了手,林毅只好從中篩選一些不那么無辜的,當然,釣魚執法不可取。

  但這也沒辦法,緊急避險嘛!

  “夫君,我來為你寬衣。”

  蕭瑟演戲還演投入了,作為妻子,侍奉丈夫本就是應該的,林毅見她主動,也就順從地張開了手,讓她來給自己寬衣。

  脫完外衣,蕭瑟也不敢繼續了,畢竟何冬在里面,伸手進去,怕是要被咬。

  林毅先上床躺下了,蕭瑟卻還有些糾結。

  這…她還沒真正和林毅成親,同榻而眠,是不是太不知羞恥了?

  “娘子,為何還不安歇?”

  林毅這是在暗示,外面有人偷聽,快上床來!

  蕭瑟無奈,只好囫圇脫了衣裳,鉆進了被子里。

  她感覺林毅好暖,她自己身上也在發燙。

  “睡覺吧!”

  林毅倒是沒想太多,起身吹了蠟燭,也沒在意他整個人都差點壓在了蕭瑟身上。

  蕭瑟的心跳噗通噗通地狂跳,林毅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跳那么快,他也沒敢問。

  他控制著自己的呼吸,慢慢趨于平緩,像是睡著了一般。

  實際上清醒得很。

  樓下的另一個店小二和掌柜則是在討論,到底要不要現在就動手。

  “掌柜的,今天咱們要是拿下他們,所有的錢都是咱們的,還不用去買什么隨從婢女,明天肥羊可就要走了,別人也要來分一杯羹。大頭都讓他們拿去,掌柜的你甘心嗎?”

  “別急,今天有那么多人看到了他們住進我這店,要是不給他們分一口吃的,我們也落不到好,且先放他們出了縣城再動手也不遲,反正他的隨從和護衛都是我安排的,還能讓人跑了不成?”

  小二這么一想,才忽然反應過來,原來還有這一招。

  妙啊!

  樓上的林毅聽了也覺得妙。

  釣魚雖然不好,但他真沒找錯人。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體會到,為什么老話說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

  遇上他,就是他們的劫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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