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涼。
白色汽車緩緩駛出停車場。
胡炎在左,柳清雨在右,倆人都沒有說話。
只是姑娘的一雙俏眸,始終都沒有離開過那張臉龐,好似那是天底下最美的風景。
胡炎被她這么瞧著,心里自然美得不行。
車子過了護欄,柳清雨終于笑問道:“炎炎,你怎么不問問我事情辦得怎么樣?”
“當然是辦成嘍。”胡炎頭也沒回道。
“你這么肯定?”
“要是事兒沒辦成,你不早找我哭鼻子啦?”
“去你的,我都多大的人了。”柳清雨嗔怒道。
胡炎笑容不減:“你再大,遇到煩心事兒,也得找我哭,誰讓你是我媳婦呢?”
“呸…你…”
柳清雨氣惱,卻又嘀咕道:“一回來就占我便宜。”
胡炎哈哈大笑。
“姐,你一路上辛苦,也沒好好吃東西,我剛好也餓了,咱找個地方去吃點夜宵吧?你想吃什么口味的,我不差錢。”
“哈哈哈,你是不差錢了,知道我帶了多少錢回來嗎?”柳清雨神秘兮兮的問道。
這絕對是世界上最好的問題。
胡炎笑道:“多少?”
“你猜。”
“五百萬?”
“再猜。”
“六百萬?”
“嗯,怎么樣,我厲害吧?”柳清雨得意道。
媽呀,真的多出來一百萬,胡炎頓時心花都開了。
如果不是此刻在開車,說不得他得撲上去親一口再說。、
只是,世間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多出來的數額,就代表多出來花的心思。
胡炎認真道:“姐,真是辛苦你了,你想吃什么?”
“唉,吃不了了,因為我爸來了。”
柳清雨冷不丁的一句話,讓胡炎愣了一下。
“柳叔來燕京了?”
“嗯,跟我一起來的,在酒店呢。”
胡炎突然明白柳清雨大晚上的,為什么會跑到劇場來等自己了,敢情是被柳敬業派來捉自己去見家長的。
“姐,你指個道兒,我現在就去拜見他。”
“你不怕他?”
“他是我叔兒,我干嘛怕他?”
“炎炎,你是不知道,他說我被你迷了心竅,好好的工作辭了,非要出來自己折騰。可是又拗不過我,只能幫著我把臺里的尾收了。這幾天都沒給過我好臉看,臨了還跟來燕京,說要找你算賬。這會兒正在氣頭上,要不咱先不理他,明天再去。”
柳清雨大致解釋完,有些擔心的看著胡炎。
“姐,沒事兒,我去擺平他,柳叔要真是把我揍狠了,這不還有你照顧呢嘛。哈哈哈!”胡炎很光棍的笑道。
柳清雨認真的看了他倆眼,輕嘆一聲,開始指道。
“姐,沒事兒,別擔心。”胡炎寬慰道。
其實這確實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一來,柳家父女都在同一個單位。
柳清雨工作上這么大個事情,怎么可能瞞得住柳敬業?
二來,一輩人有一輩人的想法。
當爹做媽的,還是希望自己兒女,能夠工作穩定,賺點輕松錢,過點舒坦的日子。
如今柳清雨丟了鐵飯碗,出來自己打拼,他們肯定是會擔心的。
當然,如果自己這始作俑者是個陌生人,二老可能也不好說什么。
只能在心里埋怨自己閨女考慮不周,表面上捏著鼻子認了。
可偏偏自己跟柳家又是熟人,這還不得找自己說道說道?
換一句話,伸頭一刀,縮頭一刀,自己遲早得給二老一個說法。
只是胡炎原以為柳敬業,或是林秀竹,會打電話過來詢問,誰料柳大副臺長竟然直接從魔都殺到了燕京。
不過這樣也好,自己還真有些事兒想跟他好好聊聊。
而且這些事兒,不知道柳清雨自己能不能想到,反正他是沒有提過的。
一路緊行慢趕,半個小時過去,車子終于來到一家高檔酒店。
停車入內,沒有打問前臺。
柳清雨帶著胡炎穿過金碧輝煌的大廳,坐電梯徑直來到二十五樓。
2508房間門口,倆人停下腳步。
柳清雨抬手正要敲門,卻又放下,回頭擔心道:“炎炎,要不咱還是回去吧,我爸還有工作,耽擱一下,興許他自己就回去了?”
“姐,放心吧,沒事兒,我跟柳叔正好談個大買賣。”胡炎毫不在意道。
柳清雨一愣:“什么大買賣?”
“呃,關于你嫁妝的問題。”胡炎嘿嘿直笑。
柳清雨刮了他一眼:“又沒個正經。”
不過看到胡炎確實信心滿滿,她終于敲響了門。
“咚咚咚”
“啪嗒”
門一開,柳敬業一身筆挺西裝,黑著臉站在門后。
柳清雨被他無視了,所有火力全集中在胡炎臉上。
他趕緊拱手笑道:“柳叔辛苦,勞您長途跋涉來看我,我這個做晚輩的,真是太不應該了。”
柳敬業頓感無力,但還是板著臉道:“臭小子,趕緊滾進來。”
“哎,叔,您真是太熱情了。”
胡炎機靈靈的鉆進房間,只是聽得身后“嘭”得一聲,再回頭,卻不見房間里有柳清雨。
“叔,您把我姐擋門外干嘛?”
“哼,咱爺倆先嘮嘮明白。”
“呃,好吧,您先請。”
酒店房間很大,除了洗漱睡覺的地方,還有專門的會客區。
胡炎請柳敬業在沙發上坐下,自覺的燒水泡茶。
柳敬業上下掃視好幾眼,忽然道:“胖了一點。”
“啊?哦,對,我姐做得飯好吃。”
“哼,你小子倒是好福氣,她在家可是不下廚的。”
胡炎突然感覺柳敬業這是吃醋了,羨慕了,嫉妒了…
總之,老父親的感情是很復雜的。
胡炎放下茶壺,認真道:“叔,我會對我姐好的。”
柳敬業一嘆:“唉,男大當嫁,女大當嫁,你倆談戀愛,我跟你林姨倒是不反對,畢竟知根知底的,我倆也放心。而且過年那會兒,我就瞧出你小子沒安好心,一個勁兒的膩著我閨女…”
媽呀,這罪過可大了。
胡炎趕緊打斷他,認真的解釋道:“叔,天地良心,那會兒我…”
只是話說一半,看到柳敬業不善的眼神,他又趕緊轉口。
“是,柳叔您說得,那會兒我就沒安好心,我這點小心思,根本逃不過您的法眼。”
柳敬業這才滿意的點頭,繼續道:“可是你小子平時瞧著挺聰明個人,怎么到了關鍵時候就犯糊涂呢?”
“叔,您指點。”
“唉,你不該鼓動得她辭職呀。你要想開公司,自己辭職來磨都,剛好有我在,高低不會讓你吃虧。你和囡囡都在跟前,我都能照應著,得少吃多少苦啊。現在這么一弄,在燕京你倆靠誰去?”
“呃,叔兒,這事兒我沒有提前跟您打招呼,是我做的不對。”
“唉,你還是太年輕了。不過現在也不晚,你就按我剛才說的辦,你來魔都,工作、生活都有人照應,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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