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日。
德蕓社相聲專場終于即將舉行。
這次的活動,先不管結果如何,就前期宣傳的效果,已然算得上成功。
網絡、現實沸沸揚揚,門內、門外廣泛關注。
對于相聲觀眾、相聲藝人來說,絕對屬于一件大事。
最早動身的,得是散落全國各地的德蕓粉絲們。
遠離京津,只能特意提前一兩天趕到。
而一大早動身的,就是津城的相聲迷了。
其實也不只是今天如此,往日得空,也有不少人坐幾個小時的車,來燕京小園子里看演出。
只是從來沒有像這般熱情,這么期待罷了。
至于津門的相聲藝人,淹沒在他們之間,也顯得不算起眼。
得天獨厚的,就是京城的眾人,完全不用急急忙趕路。
比如,胡炎。
前后張羅的事情,不需要他操心,所以直到晌午,他都還沒有出門。
做早課,吃早餐,看了一會兒書,最后站在窗前回神。
望著天空中,透過層層灰影照射而來的陽光,他有些感慨。
這不就像極了如今的相聲門么?
有陽光,有灰影,層層疊疊,相互交錯,種種都是說不清的是非,道不盡的糾纏。
他瞇著眼睛,努力去看躲藏的陽光,最后臉上笑了。
“挺好,只要去做,灰云總會散去,陽光也將更艷。”
重新換了一身干凈筆挺的衣服,檢查一番箱內之物無誤,直接鎖門離家。
只是當他走出小區,不由得感覺到有些意外。
只見旁邊的樹蔭下,站著燒餅、孔蕓龍。
倆人眼神有些躲閃,臉上卻是藏不住的小得意。
胡炎疑惑道:“你們不去劇場,怎么跑這里來了?”
燒餅咧著嘴:“嘿嘿,那個,師爺,您都開上寶馬了,搭我們一段唄,我們就想嘗嘗坐…”
一開口就漏底,絕對的豬隊友。
孔蕓龍瞪了他一眼,滿臉認真道:“師爺,我們道兒遠,過來不方便,坐的公交車終點站剛好在這里,您看這不是巧了么。”
胡炎幽幽的掃了他一眼,不消說,這家伙就是主謀。
就燒餅那有殼無腦的主兒,頂多也只配跟著當炮灰。
不過,都是小事。
胡炎笑著招手:“上車,咱爺仨一起過去。”
“哎,謝謝師爺,您是好人。”
燒餅拍了一記蹩腳的馬屁,趕緊往副駕駛門竄。
孔蕓龍一瞧,同樣不干。
“滾一邊去,我坐前面。”
“憑什么呀?”
“憑我敢撞夏利汽車,你敢嗎?”
“我不敢,但我敢偷看隔壁小翠洗澡,你敢不敢?”
哥倆聲音不少,幾句話,直接讓門口經過的大爺大媽們有些傻眼,都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瞅著。
胡炎也有些傻眼,現在這二貨都不要臉到這程度了?
可自己以后還得住這里呀。
“都滾后面去,不然你倆就走著去。”
胡炎沒好氣的罵完,趕緊逃也似的鉆進了駕駛位。
“都怪你。”
“明明怪你。”
燒餅和孔蕓龍誰也不服誰,但也只能坐進了后排。
胡炎通過后視鏡,看到二人左看看,右摸摸,嘴里還嘖嘖不停,當即半句話不想多說,一腳油門駛離了心緣小區。
從這里去人民大會堂不遠,頂天也就十來公里,如果順利的話,十幾分鐘就能到。
只是剛一匯流沒多久,胡炎便有些傻眼。
堵了。
前后左右全給堵了。
不過還好,開得鬧心,但時間是完全足夠的。
就這樣,車子載著一大兩小,如蝸牛似的在大馬路上往前挪。
“媽呀,壞了,我難過了!”
過了新鮮勁頭的燒餅,突然來了一嗓子。
胡炎抬頭一掃后視鏡:“你怎么了?”
“師爺,我…我尿急。”
胡炎左右一瞧,真沒辦法:“早干嘛去了,瞧著這寸勁兒趕的。”
“師爺,這可不怨我,我們都在你樓下站了一個多小時了,剛才您一下來,我又給高興忘了。”燒餅梗著脖子道。
胡炎疑惑道:“那你們怎么不給我打電話,手機欠費啦?”
孔蕓龍半點不在乎的接茬兒:“師爺,別聽他瞎說,我們剛到,他就是懶驢上磨屎尿多,您甭搭理他。”
“孔老楞,你是不是想挨揍?”燒餅瞪著眼睛罵道。
他這一來勁,孔蕓龍更來勁。
“來呀,我怕你呀!”
燒餅抬手就要干仗,誰料這一動,下面更急了。
“哼,等我緩過勁兒來再弄你。”
孔蕓龍果然不是好人,一聽這個,直接開始得意的吹口哨。
“噓噓噓”
“姓孔的,老子跟你沒…哎呦,媽呀,有點漏了。”
這下把胡炎都給嚇了一跳。
車子可不是自己的,那是柳清雨的。
小姑娘愛干凈,收拾得香噴噴的,這要是沾上尿騷味,洗完車也得惡心吶。
他當即道:“燒餅,你可憋住嘍啊,尿出來,我讓你喝回去。”
“師爺,我也不想啊,可真的快爆炸了。”燒餅說著都快哭了。
“那這么著,我教你個法子,準管用。”
“師爺,趕緊說。”
胡炎悠悠道:“男人是可以捏著的,所以捏吧,用力點,別撒湯漏水!”
“噗嗤哈哈哈”孔蕓龍頓時笑噴。
胡炎自己一想,也忍不住跟著笑。
車內就三人,倆人都笑得很無良。
只有燒餅眼神幽怨的來回掃視,最后默默的把手塞了進去,動作很自然。
胡炎突然不笑了,心里愣愣的琢磨著,隔著褲子不能捏嗎?
難道會影響效果?
旋即,他在心里一嘆:“唉,少年終究是長大嘍!”
車子開得真的很慢,又過了好幾分鐘,燒餅的臉都憋得有些見紅。
胡炎問道:“都這么難受了?”
“嗯。”燒餅悶聲點頭,話都不敢多說。
“堅持堅持,我給你放首歌,分散一下注意力。”
胡炎說完,打開收音機,聲音隨之傳出。
“泉水叮咚,泉水叮呼…”
“師爺,您是不是故意挑得歌,爆了,要爆了。”燒餅一聽就急了。
胡炎也無語:“我放得是收音機,算了,給你換一個戲曲頻道吧,那聲音硬。”
隨著他的動作一扭,收音機里再次傳出聲音。
“急急風…嗆嗆嗆嗆…”
“媽呀,我不活兒了!”燒餅的眼淚直接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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