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炎賤兮兮看著李青笑道:“哪能呢,不能夠,咱倆是搭檔。”
“倒霉我就倒霉在您這搭檔上。”李青半點不買賬。
胡炎回頭看向觀眾:“到小區了,深更半夜,天冷夜黑的,趕緊回家吧。”
“對,別感冒嘍。”李青捧道。
“你們住的那是高檔小區,走精致路線的,每層就兩戶人家,一左一右對門住著,清靜,不鬧騰。”
“這好,住著舒服。”李青點頭贊道。
胡炎伸出兩只巴掌:“你家是左手門,右手門住的是高鋒。”
“好嘛,我跟高鋒住鄰居了。”李青笑道。
胡炎嘆道:“唉,這高鋒也是,人品數一數二的正經人,相貌也好,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一直沒找下媳婦。”
“嚯,三十多歲的老光棍呀?”李青詫異道。
這話胡炎不愛聽,扭頭看著搭檔,悠悠的問道:“我怎么感覺你這是不相信自個兒媳婦呢?”
“不能夠,我媳婦賢惠體貼,對我好著呢。”李青一愣,立馬搖頭。
胡炎一拍巴掌:“還是的呀,身正不怕影子斜,跟高鋒住鄰居埋汰你啦?”
“呃,我就這么一說,您繼續。”李青賠笑。
胡炎又道:“你‘蹬蹬蹬’的爬樓梯,一口氣上五樓,不費勁…”
“不是,師叔,我們都高檔小區,連個電梯都沒有啊?”
胡炎斜掃了他一眼:“外行了不是?帶電梯的,那是普通小區,高檔小區就得爬樓梯。”
“為什么呀?”李青疑惑道。
“鍛煉身體呀。高檔小區住得都是有錢人,家里趁個幾千萬、幾個億,媳婦漂亮,兒女雙全,日子別提有多美了。這你要是身體不好,萬一哪天突然‘嘎嘣’一下死了,那就會有其他男人來住你的房子,摟你的妻子,花你的票子,開你的車子,打你的孩子,你說說這虧不虧得慌?”
“好家伙,這得氣得掀棺材板吧。”
這話說得俏皮,觀眾們頓時又樂了。
不光樂,再一琢磨,話糙理不糙,說的還真是那么一回事兒。
有味道!
甚至有人嘴里還咂摸幾遍,琢磨著明天找機會顯擺顯擺。
胡炎點頭:“對嘛,平時忙著賺錢,就指著爬樓梯這會兒工夫鍛煉身體呢。”
“嗨,那就爬吧。”李青笑道。
“爬到五樓,到家了。可是你迷迷瞪瞪的,掏半天兜都沒找著鑰匙。”
“那怎么辦呢?”
胡炎一甩頭:“干脆拍門吧,反正深更半夜的,媳婦也在家。”
“這個點估計都睡下了。”
胡炎舉手虛拍:“抬手這么‘梆梆梆’的一打門,很快你媳婦出來開門。嚯,這模樣,這身材,嘖嘖嘖,穿著真絲透明睡衣,吊帶的那種,胸口…”
李青臉色都變了,趕緊攔住:“打住,這您就甭介紹那么細了。”
胡炎咽著口水,嘿嘿直笑:“成,不說了,怕臺下的老少爺們流口水。”
“你先擦擦自己的嘴吧,哈喇子都掉地上了。”李青沒好氣的罵道。
胡炎表情恢復正常:“你媳婦開門一瞧,‘喲,又喝多了,趕緊進屋吧,我都睡下了,被窩還是暖的。’要不說你媳婦是真賢惠呢?人家把你扶進屋不算,還手忙腳亂的一通伺候,讓好舒舒服服的躺下。”
“嘿,還真夠體貼的,半句埋怨話沒有。”李青也樂道。
“轉天一早,酒精一散,你腦子完全清醒了。只是等你睜眼這么一瞧,壞了。”
胡炎最后一拍桌子,把李青嚇了一跳。
他語氣緊張道:“怎么啦?”
胡炎瞇著眼睛四處打量:“不對,屋里的床單不對,被褥也不對,擺設等等,全都不對,最后,你想起來了,敢情這里根本不是你們家,而是高鋒家。”
李青有點繞不過彎來,攔上一手:“不是,您等會兒,頭天晚上,深更半夜的,不是我媳婦給開得門嗎,還穿著那什么的,怎么一覺醒來,住高鋒家來了?”
胡炎也跟著迷糊:“對呀,你很納悶呀,等再扭頭一瞧,你又放心了,自己媳婦就睡在旁邊。”
“嚯,這我還能放心吶?”李青詫異道。
“你一琢磨,事情還是不對。”
“肯定不對呀。”
“你趕緊把你媳婦叫醒,直接質問她‘怎么回事兒呀,我倆怎么躺到高鋒家里來了?’”
“我媳婦怎么說的?”
胡炎笑道:“你媳婦不慌不忙道,‘嗨,多大點事兒呀,至于吵吵嘛,我早知道你喝多了會走錯門,所以特意先來高鋒家等你回來。’”
“啊…”李青瞪著眼珠子,“啊”完一聲,半天不知道該說什么。
“噗嗤哈哈哈”臺下的觀眾全都笑噴。
胡炎感嘆道:“瞧瞧這媳婦,太懂得體貼人了,全天下打著燈籠都難找。一句話把你感動得眼淚直流,哭得稀里嘩啦的。”
“我也太缺心眼兒了吧?”李青沒好氣道。
“人家的屋子住得不自在,天亮了,你催著你媳婦起床穿衣服。等你們剛把衣服穿好,高鋒開門回來了…”
李青又攔:“不是,他這是打哪兒回來的?”
胡炎理所當然道:“打你們家呀,你們住了他家,他總不能跟你們倆口子一起住吧?”
“對對對,講究!”
胡炎滿臉感慨:“要不說高鋒是正經人呢,見面非常客氣,‘李老師,昨晚睡得好嗎?’你一聽感動得不行,‘高老師,實在抱歉,我昨晚喝多了,叨嘮了。’”
“這是賠禮呢。”
“高鋒笑了‘嗨,咱倆可是好兄弟,我給你讓讓熱被窩怎么啦,千萬別記在心上,也不許感謝我。’”
“好家伙,這…這…這里頭還是有事兒呀!”李青驚訝得嘴唇都有些哆嗦。
“哈哈哈噓噓噓”
臺下起哄聲,爆笑聲不斷。
胡炎臉現怒色:“‘高鋒,你個混蛋,老子跟你拼了!’你一邊罵一邊擼袖子就沖了過去,最后把他打得頭破血流。”
“我沒掐死他就算不錯了。”李青恨恨道。
“可是人家高鋒不干了,心里虧得慌吶,把屋子讓給你們倆口子住,連被窩都給你熱好了,做完好事還挨揍,這可太不像話了。”
“他要臉不要啦?”李青咬牙切齒道。
胡炎平靜依舊:“高鋒打小長在津城,說相聲,也學武術,很有人脈,一個電話打回津城,轉眼就來了幾百號人,正烏泱泱的往這邊趕,要找你算賬呢。”
“嚯,還講理不講理啦?”李青氣得臉色都變了。
而胡炎則趕緊勸道:“人在氣頭上,誰跟人講理呀?趕緊跑吧,雙拳難敵四掌,好漢不吃眼前虧,先避避風頭再說。”
他這一勸,李青還真有點發怵:“他們…他們真有幾百號人?”
“只少不多,人家還是武術家出身,一個個傍大腰圓的,一個頂倆兒,那陣仗,老虎見了都得慫。要不是咱倆搭檔關系好,我也不敢來給你報信吶。”胡炎真誠得都快掏心掏肺了。
這下李青為難了:“我往哪兒跑呀,要不上外地去躲躲?”
胡炎搖頭不迭:“外地哪成呀,人家是武術家,教過的徒子徒孫全國各地都有,找你還不容易?”
“那怎么辦?”李青有些急了。
胡炎一琢磨,頓時有了主意:“這么的,我知道國外有一個西蘭花公國,那里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