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巴爾思眼睛里閃爍著憤怒還有猙獰,死死的盯著陸行舟,問道。
此時此刻,他看著陸行舟就像是看著生死仇人。
“咱家聽說,昨晚上,達爾塔部落的所有勇士盡數出動,準備對你們巴爾思部落進行進攻。”
陸行舟笑瞇瞇的說道,
“這可能就是要將你們巴爾思部落給徹底滅掉的跡象吧。”
“咱家知道,你們巴爾思部落的人數比達爾塔部落多很多,但是,你們留下的勇士可不多。”
“據說,恰好,你們巴爾思部落的一批勇士,接到了命令,要送一批貨物來江州城,所以,部落里面就是一片空虛啊。”
“真是可憐了,你們巴爾思部落,經過達爾塔部落的這一次血洗,恐怕留不下多少人口了。”
陸行舟一邊說著,一邊搖頭嘆息起來。
而對面的巴爾思聽到了陸行舟的這句話,眼睛也是一瞬間瞪大了起來。
他完全沒有想到,陸行舟還有這一手的安排。
原本,巴爾思部落是他的后盾。
也是他能夠保證自己活下去的底牌。
但是沒有想到,竟然也被陸行舟給盯上了,還把達爾塔部落的人也給牽扯了進來。
但是,巴爾思在簡單的慌亂之后,便是又回過了神兒來。
他臉龐上閃過了一絲陰沉,然后低聲說道,
“哼!”
“多謝陸公公費心了。”
“但是,我巴爾思部落的勇士,可是不少的,即便有不少人離開了部落,達爾塔部落想要將我們攻陷,也是不可能的。”
“這些年,達爾塔部落已經算不上一個部落了。”
“還有我們來江州城的那些人,得到了消息以后,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到時候,說不定能夠連達爾塔部落的人,一并都給消滅了。”
“所以,不勞陸公公擔心了。”
巴爾思仔細思考了自己的部落和達爾塔部落之間的差距。
所以,他覺的,巴爾思部落應該不會太過于危險。
他們這些年,有吃有喝,部落不斷地壯大。
人口數量也是飛快增長。
已經大概是達爾塔部落地兩倍了。
壓制對方,不成問題。
“哦。”
陸行舟聽到了巴爾思的這些話,也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后笑著道,
“你說的倒是不無道理。”
“但世界上總是會有意外發生的。”
“咱家聽說,今早上,你巴爾思部落的勇士和這江州城的邊軍產生了沖突,被包圍了起來。”
“現在正在西面對峙了。”
“他們應該趕不回去救人了。”
“而且呀,遼東軍聽說這邊有蒙古兵過來滋事,也派了一隊騎兵過來。”
“咱家估計,你巴爾思部落的這些勇士,有來無回了!”
嘩啦!
巴爾思聽到了陸行舟的這句話,終于是徹底的按耐不住了。
他臉龐上閃過了濃濃的陰森,甚至是還有幾分瘋狂,他沖到了陸行舟的車駕面前,然后死死的盯著陸行舟,陰聲道,
“你算計我?”
陸行舟根本沒給巴爾思面子,一腳踹在了后者的胸口上,然后將后者踹的倒飛了出去。
嘩啦!
巴爾思倒飛出去了足足有好幾丈遠,然后便是重重地砸在了楊家大門口的臺階上,將那石頭臺階都是給震的碎裂了一些。
他面色慘白,哇的一聲,噴出了濃濃的殷紅鮮血。
“死太監,你敢殺我?”
巴爾思即便是到了此時此刻,這臉上依舊是有著一絲陰森,他大聲吼道,
“我巴爾思,除了是商人,還是蒙古的使臣身份,你敢殺我,就是和蒙古開戰!”
“你敢嗎?”
“你敢擔這個責任嗎?
巴爾思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陰森的盯著陸行舟,他一口將嘴里的血水吐在了地上,然后目光里閃爍著一絲威脅的意味,說道,
“你這太監,不敢!”
“如果因為你殺了我而導致大魏朝和蒙古開戰,你就會被群起而攻之。”
“到時候…”
“哈哈!”
巴爾思的話還沒有說完,陸行舟已經是大笑了起來。
他從車駕上站了起來,然后慢慢的走下來,并面對面的來到了巴爾思的面前。
那一身冷冽無雙的氣勢,讓巴爾思面色慘白。
到嘴邊兒得話,一下子就說不出來了。
“咱家不怕。”
陸行舟笑瞇瞇的說道,
“而且,會有人替咱家解決掉的。”
“以后,蒙古到大魏朝的使臣,就和你巴爾思部落沒有關系了,就和達爾塔部落有關系了。”
嘎吱!
陸行舟的話音落下,直接是伸出了右手,然后抓在了巴爾思的脖頸上。
他旋即用力,嘎吱一聲,將后者的脖子給扭斷了。
“你…”
巴爾思完全沒有預料到,這個太監說動手便動手。
他感受著自己的生命正在迅速的流逝,那臉龐上,那眼睛里,都是彌漫出了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懼,還有絕望。
“不要寂寞。”
陸行舟淡淡的看著他,笑著道,
“你族人至少一半,都會下去陪你的。”
“不過,咱家不會把他們全殺光的,畢竟,還得留著一部分,用來制衡達爾塔部落。”
陸行舟說完,然后笑了笑,松開了手。
噗通!
巴爾思就這樣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然后倒在了地上。
很快就已經變成了一具尸體。
天地之間一片死寂。
濃烈的血腥味道,依舊是在四面八方慢慢的擴散著,整個天地好像都是被這濃烈的氣息給充斥著,甚至光線里都有了一些淡淡的紅色。
百姓們紛紛的都驚呆了下來。
人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原本,人們以為這太監過來,是要針對楊路丞的,但是沒有想到,而是將這江州城的兩個禍害,巴爾思和鄭有倫,都給鏟除了。
并且,不單單是鏟除了他們兩個人,還把他們身后的所有的勢力,都給一下子抹平了。
這簡直是人們無法想象的事情。
“督主一心為江州,楊某謝過督主。”
天地一片死寂之中,楊路丞站了起來,然后走到了陸行舟的面前,并又是恭敬地跪在了他地腳下,并深深地磕了三個響頭。
“不必謝咱家。”
陸行舟從楊路丞身邊經過,然后笑著道,
“江州城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趕緊把鄭家還有巴爾思他們之死帶來的混亂平復下去,才是正事。”
“咱家已經調遣了通州盛家的人過來幫忙,不要讓這江州城生亂了。”
“是!”
楊路丞聽著陸行舟的話,臉上神色更加的恭敬,然后大聲道,
“請督主放心,楊某一定完成任務。”
“一定不讓督主失望。”
說完,楊路丞又是重重地磕頭。
陸行舟上了車駕,然后帶著剩下地這一千多番役,朝著江州城地北城門走去。
“恭送督主。”
“恭送督主!”
身后,逐漸的傳來了那些百姓們恭送的聲音。
聲浪浩浩蕩蕩的,沖天而起。
陸行舟看也沒看,繼續朝著江州城的城北門行駛而去。
同一時刻。
在這江州城的北側,大概有四五公里的地方。
江州城的守軍,將一些蒙古人包圍在了這里。
這些蒙古人,就是巴爾思部落的勇士。
他們的人數不是很多,大概只有一千多人的樣子。
這些人原本是負責護送巴爾思部落和江州城交易的一些牛羊皮毛的。
這些東西,用來換糧食。
也換取過冬御寒的東西。
但是,當他們交易的時候,被江州城的守軍,給從四面八方包圍了。
原本吧,這一千多人的巴爾思部落勇士,是很難被包圍的。
因為他們都是騎兵。
他們的機動性,是江州城的守軍無法比擬的。
只要提前發現,他們就能夠輕松離開。
但是,這次是來交易的。
而且之前每次交易的時候,都不會有事情的。
所以他們也沒有當回事。
這就被包圍了起來。
這一切都是陸行舟安排的。
他故意設計,讓巴爾思部落和江州城的交易在這兩日完成,就是為了將巴爾思部落的勇士進行分割,一部分留在這里,一部分留在部落里面。
這樣能夠弱化巴爾思部落。
然后還能夠逐一擊破。
“我們是過來交易的,不是偷襲的。”
“這里,有你們江州城鄭家的勘印,你們來看一看。”
巴爾思部落的勇士首領,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半百老者,他拿著一張紙,對著江州城的那名守軍將領,大聲喊道,
“我們絕對沒有惡意。”
說完,這名首領將勘印交給了一名勇士,然后讓那名勇士送到了江州城守軍將領面前。
“我看看。”
這名江州城守軍的將領其實是不知道真實情況的。
他并不完全屬于陸行舟。
只是臨時被陸行舟給利用了而已。
利用他和鄭家之間沒有來得及溝通,也沒有來得及了解事情的真相,然后又趁著時間差,將這將領利用送到了這里。
把這些人給包圍了。
但是將領并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
他還在等待命令。
他打開了對方送過來的勘印,然后仔細檢查了起來。
“字跡沒有錯,而且這勘印也是能夠對的上的。”
這名將領是見過不少次這種勘印的,他一眼就能夠看的出來,這勘印沒有問題。
但是,他還沒有得到新的命令。
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派出去的人,還沒有回來。
“你們的勘印有沒有問題,我還得再檢查一下,你們不要著急。”
“如果真的沒有問題的話,我會放你們離開的。”
這名將領拱了拱手,然后道,
“并且,還會因為這次的誤會給你們道歉。”
“最好如此!”
那名騎兵將領聽到這句話,臉上的怒氣也才是稍微減弱了一些。
他們巴爾思部落,其實不怎么忌憚江州城的。
他們畢竟是蒙古部落。
可以隨時遷移。
根本不怕和江州城起沖突。
如果這些將領對自己不利,哪怕是有什么不好的舉動,巴爾思部落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們想要對付江州城,完全可以隨時動手。
他們會不斷地偷襲,讓江州城根本沒有辦法,也沒有力量來阻擋。
即便是這些人都被殺死在了這里。
他們巴爾思部落里地那些勇士,也會給他們報仇地。
他相信,這些守軍,不敢真正地起沖突。
也正是因為這份自信,他才沒有什么太多地擔心。
而是在這里安心地等待了起來。
嘩啦啦!
嘩啦啦!
眾人在這里等候了足足有半個時辰的功夫,這遠處傳來了一陣馬蹄之聲。
眾人都是目光凝重,然后紛紛的朝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一看,所有的人都是目光一驚。
馬蹄聲所傳來的方向,出現的是一隊浩浩蕩蕩的黑色隊伍。
這隊伍足足有千人左右,一個個都是氣勢兇悍,身上的那種殺氣幾乎無法形容,而且,更主要的是,這些人速度極快。
也就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已經是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而在這隊伍的最前方,還有著一輛黑色的馬車,馬車上懸掛著黑色的旗幟。
兇鷹銜魚。
在陽光之下閃爍著冷冽無比的光。
“東廠?”
“是東輯事廠?”
“他們來這里做什么?”
一陣簡單的死寂之后,所有人心里都是泛起了嘀咕。
尤其是那些蒙古人,他們雖然來江州城比較少,但是也聽說了大魏朝最近的一些事情,東廠出了個太監,那個太監現在已經是大魏朝炙手可熱的人物。
幾乎掌控了整個大魏朝的所有權力。
而那太監手底下的東廠,那些番役,更是殺神一般的存在。
在大魏朝,簡直就是所向披靡。
這個時候。
這些東廠的番役們,在這個太監的帶領下,來到這里,是為了什么?
那漫天席卷著的殺氣,讓那些蒙古人心里,都是生出了濃濃的不祥預感。
“督主大人!”
轉眼之間,那名江州城的守軍,也是來到了陸行舟的車駕面前,他恭敬地下馬,然后跪在了陸行舟地腳下,躬身道,
“卑職江州城守將,見過督主!”
“請問督主來此,有何貴干?”
嘩啦啦!
陸行舟掀開了馬車的車簾,然后看到了地上那名將領,他微微地笑了笑,指向了那些被圍困起來地蒙古騎兵,然后冷聲吩咐道,
“鄭家,巴爾思,盡數謀反。”
“已經被咱家誅殺!”
“這些人,是謀反同黨,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