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選擇褚國公幫忙草擬圣旨。
也是陸行舟早就計劃好的。
并借助老神仙教給了如王。
這個時候,非常的關鍵,盡快保證皇宮的穩定,才是最重要的。
如王剛剛頒布的那些命令,自然就是要以最快的速度維持皇宮穩定。
他張口讓褚國公幫忙。
后者絕對不會拒絕。
如果拒絕的話,那就是大魏朝的罪人。
以褚國公的為人,肯定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大魏朝陷入混亂的。
所以,他一定會幫忙。
就像是現在,褚國公已經開始奮筆疾書。
而只要他參與了,也便是相當于認可了如王,也加入了如王的派系。
以后再想反悔都來不及了。
這一下子。
就相當于將褚國公牢牢的綁在了如王這條船上。
他躲都躲不掉。
“寫好了。”
稍許之后,兩道圣旨已經寫完。
“多謝褚叔叔。”
寫下了圣旨以后,如王對褚國公的稱呼也變成了褚叔叔,這就是拉近關系了。
如王用傳國玉璽在鮮血上沾了一下,然后重重的按了下去。
兩道圣旨上,都留下了殷紅的印記。
“陸行舟,雨小田,你們帶著圣旨,即刻下去辦事。”
“速去速回。”
“不得有誤。”
“切記,不要引起太大的動靜,皇宮安穩為主。”
如王將兩道圣旨扔給了陸行舟和雨小田。
“是!”
兩人分別將圣旨接在了手中,然后飛快的退了出去。
而這大殿里面。
則是有著神武司的一眾太監,還有趙星河,保護著如王。
也是盯著兩位國公,還有剩下的五位尚書大人。
“殿下…”
眼看著陸行舟和雨小田離開,大殿里安靜了一瞬間,趙國公目光閃爍,想要開口。
但如王直接抬起了右手,將其打斷了。
他看了一眼趙國公,又看了一眼在座的幾位尚書,低聲道,
“事情沒有結果之前,本王不想和任何人多說話。”
“多則失言。”
“還請趙叔叔諒解。”
這句話也是老神仙教導的。
這句話的意思是,如王沒有調查清楚,誰是逆賊,誰是忠臣,不想和任何人有牽連。
萬一這時候被逆賊給蠱惑,說了什么話,日后又不好反悔。
比較麻煩。
同時。
陸行舟也知道這如王是個沒腦子的蠢貨,害怕自己和雨小田不在的時候,如王被這幾個大臣套出話來,所以,便讓后者一句話都不說。
不說,既能夠制造神秘。
也能夠不讓事情敗露。
“是!”
趙國公聽到了這句話,面上閃過了一絲凝重,然后低下了頭。
而褚國公,還有其余的幾位尚書,此時此刻看著這般的如王,臉上神色也都是有些凝重。
還有些震驚。
外界傳言,這位如王殿下,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
但此時此刻看起來。
卻是精明睿智,深沉似海。
簡直讓人看不透。
而且,這副胸有成竹的氣態,實在是和當年老皇帝橫掃四方的時候,很相似啊。
人們心中這么想著,看向如王的視線,都是變的不一樣了起來。
褚國公目光閃爍了一下。
然后也挺直了腰板。
陸行舟和雨小田離開了華清池。
出門的時候,遇到了御馬監的那名將領。
“陛下圣旨,我等出去辦事。”
雨小田將圣旨亮在了這名將領的面前,還有陳槐陳公公的掌印令牌。
這令牌是剛剛從三皇子身上搜出來的。
三皇子用這枚令牌進的華清池。
陸行舟和雨小田,用這枚令牌出華清池。
“是!”
這名守衛的將領眉頭皺了一下,但依舊是沒有說什么,放兩個人離開了。
令牌,就代表著陳槐陳公公親臨。
他是不可能違抗的。
“一會兒去陳槐那里的時候,務必要動手迅速。”
兩個人走出了一些距離,基本上他們的聲音,不會被后面的御馬監侍衛們聽到了,陸行舟這才是囑咐道,
“陳槐那個老狐貍,如果察覺到咱們戲耍了他,說不定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直接殺了他,不要給他反駁的機會!”
“然后以圣旨掌控御馬監,進而掌控騰驤營。”
雨小田點了點頭,
“公公放心,小的一定將御馬監處理的妥妥當當。”
“好。”
陸行舟也沒有多說,當即便是和雨小田分開了。
雨小田走向御馬監的方向,陸行舟則是加快朝著西門方向走去。
很快,便是消失在了雨小田的視線之中。
“哎。”
雨小田看著陸行舟消失的背影,微微的嘆了口氣。
然后也加快了腳步。
御馬監距離華清池的距離并不是很近。
雨小田足足走了半刻鐘左右,這才是看到了御馬監的大門。
此時此刻的御馬監。
被夜色籠罩著,安靜無比。
大部分人都已經休息了,只有零星的幾個太監把守著幾個重要門口。
御馬監司衙的里面,有著幾個燈籠隨著風搖晃。
火光忽明忽暗。
給人一種有些壓抑的感覺。
守在門口的小太監,雖然穿著棉衣,但依舊是有些承受不住這寒冷,正在瑟瑟發抖。
“咱家要見陳公公。”
雨小田走上前去,將陳槐的那枚令牌展示了出來。
“是!小的馬上去通報。”
守門的太監沒有絲毫的懷疑,連忙是一路小跑著進入了御馬監司衙里面。
陳槐也是知道今夜發生的事情的。
所以,這個時候并沒有休息。
而是正在司衙的大殿里面,等候著華清池那邊兒傳來的消息。
聽到外面的匯報,立刻讓雨小田進來。
“雨公公,怎么樣了?”
“成功了吧?”
司衙厚重的門簾被人從外面掀開,雨小田帶著一陣寒風和殘雪,走進了司衙大殿。
這大殿里的燭火都是被風吹的微微搖晃。
那炭火盆里面的光,也是忽明忽暗。
瘦削的老太監陳槐,連忙是從幾案后面跑過來,迎到了雨小田的面前。
他眼睛里,閃爍著的全部都是期待。
還有掩飾不住的炙熱。
如果三皇子能夠成事,他陳槐就是有從龍之功。
以后這內廷里面,也將徹底有他的一席之地。
御馬監掌印的位置,也就穩穩地了。
再沒有人能夠搶走了。
那個他厭惡至極地宋昭,也再也不會威脅到他了。
甚至,他還能把宋昭給收拾了。
陳槐心里期待不已。
“恭喜陳公公,大功告成!”
雨小田來到了陳槐的面前,臉上帶著濃濃的笑容,對著陳槐拱了拱手。
“哎呀,太好…”
陳槐聽到這句話,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郁。
但是,陳槐帶著笑容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有著一道寒光閃爍而過。
雨小田手中的劍不知道何時閃爍而過,將陳槐的脖頸給割斷了。
殷紅而滾燙的鮮血噴濺而出。
陳槐的臉上,還殘留著那一抹激動的笑容。
都沒有反應過來。
“雨…雨…”
他瞪大著眼睛盯著雨小田,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嘩啦!
陳槐身邊伺候的那個小太監,也是踉蹌了一下,嚇的直接面色慘白,癱倒在了地上。
“御馬監掌印陳槐,勾結三皇子謀逆!”
“陛下有旨,當場格殺!”
“由咱家暫時接管御馬監!”
雨小田將圣旨從懷里取了出來,然后在陳槐的面前微微搖晃了一下。
噗通!
陳槐的眼睛里閃爍起了一絲掩飾不住的震驚,還有恍惚。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雨小田沒有時間給他解釋。
長劍入鞘。
陳槐踉蹌了一下,然后倒在了地上。
“雨公公…”
那名貼身伺候陳槐的小太監,被這情形嚇的瑟瑟發抖,張口想要求饒。
但話還沒有說完,又是一道劍光閃過。
這小太監,也是被雨小田給殺了。
他隨即走出了御馬監的掌印司衙,然后對著遠處那個守門的太監,大聲喊道,
“你,去把御馬監掌事趙亭,給咱家帶過來。”
“就說陳槐陳公公找他做事。”
“是!”
小太監不疑有他,連忙是一溜煙兒的朝著御馬監的深處跑去。
寒風,帶著鵝毛般的飛雪吹國。
落在了雨小田的頭發上。
也落在了他的臉上。
雨小田似乎并沒有覺的寒冷,他就那么安靜的站在風雪之中,站在御馬監司衙的大門之前,臉上浮現出了濃濃的笑容。
之所以選擇御馬監的掌事趙亭,也是有原因的。
這趙亭,是宋昭提拔起來的,宋昭走后,并沒有將其帶走。
而陳槐上任了御馬監掌印以后,又對趙亭看不上,曾經屢次針對,甚至已經快要將趙亭從這御馬監里給架空了。
趙亭對陳槐,也是心有怨恨。
這時候。
將趙亭找過來,讓他幫忙掌控御馬監,后者絕對會不遺余力的。
還有一個原因便是,趙亭做掌事,和騰驤營的四衛將領聯系頗深,由他出面的話,也能夠順利的將騰驤營的將領給震懾住。
不久之后。
趙亭來到了雨小田的面前。
這是一個瘦瘦矮矮的中年太監,個頭比雨小田低不少。
當初宋昭看上他,也是因為這趙亭和自己一樣是個矮子,平日里不需要抬著頭看。
他應該是已經睡著了。
這個時候,冒著風雪跑過來,臉上疲倦猶在。
而身上的衣服也是有些不整齊。
眼睛里。
有著明顯的不耐煩。
他來到了司衙的門口,寒風吹在身上,他縮了縮脖子,然后對著雨小田拱手,道,
“雨公公,陳公公在里面嗎?”
雖然心中憤怒,但是他不敢有絲毫的表現出來。
他現在,可惹不起陳槐。
“在!”
雨小田笑了笑,將起帶進了掌印司衙大殿里面。
嘩啦!
那厚重的門簾落下,趙亭也是臉色頓時一變,他看到了倒在一片鮮血之中,已經徹底沒有了氣息的陳槐。
還有那個陳槐的貼身小太監。
“這…”
趙亭目光僵硬了一下,打了個哆嗦,就本能的想要逃跑。
卻被雨小田一把按在了肩膀上。
動彈不得。
“你先看看這是什么!”
雨小田將圣旨放在了趙亭的懷里。
這趙亭,能夠做到御馬監的掌事,也是識文斷字的。
打開圣旨,略微掃過。
然后這眼睛陡然間瞪大了起來,臉龐上,也是浮現出了一絲掩飾不住的狂喜。
還有激動。
他愣了一下,噗通跪在了雨小田的腳下,沉聲道,
“小的愿幫雨公公穩定御馬監!”
“請公公給小的個機會!”
說話間,趙亭已經是將自己的額頭貼在了雨小田的靴子上。
他看清楚了圣旨里面的內容。
陳槐勾結三皇子謀逆。
雨小田奉命鏟除陳槐,安定騰驤營。
趙亭一瞬間就明白了,雨小田找自己過來,就是要安撫騰驤營的。
他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他求之不得。
“好。”
雨小田低頭看著趙亭,點了點頭,然后道,
“你就隨咱家,將這騰驤營給穩定下來。”
“事成之后,咱家會給你美言的。”
“小的謝雨公公!”
趙亭臉上的笑容更濃,期待之色也是更加的掩飾不住。
他知道。
自己真正時來運轉了!
雨小田開始處理御馬監的時候,陸行舟已經是來到了皇宮的西宮門之處。
把守西宮門的,也是禁軍將領。
不過,西宮門的禁軍將領,和東宮門的禁軍將領不屬于同一衛。
西宮門的禁軍屬于羽林衛。
這里的將領,是一個身材瘦削,眉目冷峻的中年男子。
嘴角兒上掛著兩條小小的胡須。
一雙眸子,也是漆黑分明。
即便是在這寒風冷冽的夜中,也是沒有絲毫的頹廢萎靡之感。
臉色崢嶸。
這人叫孫重岳。
“來者何人?有何事?”
見到陸行舟出現,孫重岳面色冷冽,握刀擋在了這宮門之前。
“奉旨出宮辦事。”
陸行舟將一枚令牌從懷里取出來,亮在了孫重岳的面前。
這是出入皇宮的通行令牌。
這種令牌,只有皇帝手中才有。
之前。
三皇子派人去御書房拿傳國玉璽的時候,也是暗中囑咐那名侍衛將出入皇宮的令牌取過來。
事成之后,以方便三皇子等人從容出入皇宮。
當然。
這件事情也是陸行舟通過玉天機之口,向三皇子建議的。
三皇子照做了。
而這名侍衛拿了東西之后,再趕回華清池的過程之中,則是被陸行舟帶著神武司的太監給攔截了,然后將傳國玉璽以及這出入宮的令牌,也搶了下來。
所以他才能夠自由出入皇宮。
“開宮門!”
孫重岳檢查過了令牌,然后確認令牌是真的,沒有問題。
轉身,對身后的手下吩咐道,
“快!”
“是!”
隨著一陣吱呀聲,這厚重的宮門便是慢慢的被人從外面給推開了,然后,一片更大的風雪從宮外朝著這里面呼嘯了過來。
風急促,雪怒吼。
好像是在這剛剛打開的宮門處,形成了一條翻滾著的白色巨龍。
陸行舟對著孫重岳拱了拱手。
便是飛快地走了出去。
然后瘦削地身影沒入了這漫天地鵝毛大雪之中。
很快消失不見。
“孫校尉,你說,這個時候,出去辦什么事情?”
眼看著陸行舟走遠,士兵們開始慢慢地關閉宮門,一個心腹湊到了孫重岳地身邊,小聲嘀咕道。
“我怎么知道?”
孫重岳搖了搖頭,道,
“別多管閑事,咱們做好了咱們的分內之事就可以了!”
“別的事情,和咱們沒有關系!”
“是是!”
那名士兵點了點頭,然后也是幫忙去關閉城門了。
孫重岳看了一眼天色。
昏沉黯淡。
鵝毛大雪依舊翻滾著。
他搖了搖頭,罵道,
“什么鬼天氣,真是凍死人了!”
再說陸行舟離開了皇宮西門。
往前走出去了大概幾十丈的距離,便是遇到了等候在這里的三清幫幫主宋高。
按照計劃。
宋高將會帶著三清幫的高手,在這里迎接陸行舟。
并幫助陸行舟掌控禁軍。
畢竟,禁軍將領都不是普通人物,如果這令牌還有這圣旨不能夠完全將那些人震服的話,必然是要有一場真正的殺戮的。
陸行舟的實力倒是可以。
但,他一個人,也不可能將禁軍衙門里的所有將士都給殺了。
必須得有人幫忙才行!
“見過督主!”
宋高等人在這里已經等的心急火燎,擔心無比。
此刻,見到陸行舟出現,這臉上的緊張頓時消失,變成了一絲狂喜。
宋高帶著十幾個高手,紛紛涌過來,跪在了陸行舟的腳下。
“都準備好了?”
陸行舟掃了宋高等人一眼,這些人穿著的不是普通的民服,也不是三清幫的衣服,而是太監的宮服。
這是為了掩人耳目用的。
也是陸行舟提前讓宋高準備好的。
“走!”
“隨咱家去禁軍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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