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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抓和審

  嘩啦!

  第十祭祀滑出去了足足有十來丈之遠,然后才是停了下來。

  他身子一個趔趄,半跪在了地上。

  然后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整個人身上的氣息,也迅速的萎靡下去。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道炙熱的燭火,突然間遭受到了狂風暴雨,迅速熄滅。

  “先天胎息!”

  “可惡!”

  “你怎么會…”

  第十祭祀面色難堪到了極點,這心里也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有恐懼,也有不可置信。

  他自然認得來人。

  白發。

  紫金蟒龍袍。

  不是那東廠督主陸行舟,還能是誰?

  他不敢相信,對方的實力,竟然已經達到了先天胎息境界。

  完全碾壓于他。

  怎么會這樣?

  對方的年紀根本不大啊,就算從娘胎里開始修煉,也不可能這么快吧?

  他更不可思議的是,陸行舟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出現的這么及時?

  這看起來,像是一直在這里埋伏著一樣。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們的計劃難道暴露了?但是,又怎么暴露的?

  一時間。

  第十祭祀的心里,閃過了無數的念頭。

  “長生帳祭祀,咱家久仰了。”

  第十祭祀驚慌失措的時候,陸行舟笑著開口了,

  “既然來了這漢中城,那便先不要急著回去,坐下來,聊聊吧。”

  嘩啦啦!

  嘩啦啦!

  隨著陸行舟的這句話落下,周圍頓時響起了急促而整齊的腳步聲。

  順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隊隊的黑色長龍從四面的街道呼嘯而來。

  煞氣崢嶸。

  正是東廠的隊伍,義幫的人,青云幫的人。

  也就是一個眨眼的功夫,這些人已經將這條街道包圍的水泄不通。

  陳義和從遠處飛奔而來,攙扶住了受傷的趙青云,臉上擔憂之色明顯。

  他原本是想來給趙青云幫忙的。

  但,趙青云讓后者去負責調遣義幫和青云幫的人馬。

  所以他才來晚了。

  這時候看著趙青云面色慘白,口吐鮮血,心里擔心的不行。

  但是,他又是知道。

  此刻陸行舟還沒有抓住三位祭祀。

  正事要緊。

  他也沒有多說,將趙青云交給了那名密諜司高手,還有盧沐熏,便是又飛快地回到了自己原來地位置。

  “義幫,青云幫,東廠…”

  “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

  第十祭祀看到周圍地這般情形,也是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皺著眉頭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原本,自己的弟子,應該是隱藏在暗處,負責接引自己離開的。

  但是這時候,他卻站在了汪亭的身旁。

  臉色恭敬。

  “叛徒!”

  “草原的叛徒!”

  “長生天的叛徒!”

  第十祭祀死死的盯著這名弟子,臉龐上的神色森然無比。

  那種殺意,幾乎要凝聚成實質。

  這名弟子是他最器重的弟子,一直帶在身邊培養,他幾乎將后者當作了自己的繼承人。

  不遺余力。

  同樣的,也是給予了自己最大限度的信任。

  更是將自己的兩個女兒都嫁給了這個弟子。

  他幾乎是將自己的一起都給了這名弟子。

  但是沒有想到。

  對方竟然背叛了自己,成為了東廠的走狗。

  他幾乎不能接受。

  罵完了之后,這第十祭祀面色更加的慘白,又是一口殷紅鮮血噴了出來。

  整個人身上的氣息更是萎靡了不少。

  任誰看到自己付出了無數心血的弟子成為了叛徒,也會無法接受。

  “您誤會了。”

  那名弟子看著這個教養了自己多年,而且對自己也是十分信任,并將兩個女兒都嫁給自己的老師,面色也是有些悲傷。

  他其實,也于心不忍。

  畢竟對方對自己,是真正的傾注了心血。

  是一個真正的好老師。

  也是一個真正的好岳父。

  更是一個真正的領路人。

  但是。

  他們立場畢竟不同。

  “我不是草原上的人,我一直都是漢人。”

  “六十年前,我剛剛出生,便是和父母一起,被東廠送入了草原,然后暗中培養,就是為了讓我能夠進入長生帳,滲透到你們這些祭祀里面。”

  “東廠雖然后來沒有了,但我們的信念卻從來沒有斷過。”

  “如今,東廠回來了。”

  “我們也應該回來了!”

  “老師,我感激您的教誨,也感激您的培養,更感激您的兩個女兒。”

  “但我不可能背叛我的家國。”

  這名中年弟子將右手放在了胸口,然后重重地砸了一下。

  再度躬身。

  這是對第十祭祀地歉意,以及懺悔。

  “我殺了你!”

  第十祭祀聽著這名弟子的陳述,雖然他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歉意,但是,卻控制不住心里的憤怒,一聲咆哮,他直接朝著這名弟子沖了過去。

  他和陸行舟第一次交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陸行舟的對手。

  恐怕也是離不開這里了。

  所以。

  這個時候,他根本就已經不在乎生死了。

  他就是要殺了這個叛徒。

  因為第十祭祀知道,如果自己不殺了這個人的話,后者定然會再度回到草原上,并且很有可能繼承了自己的位置。

  成為了新得祭祀。

  到時候,會有更多的草原上的消息,長生帳里的秘密,被這個人送到大魏朝。

  送到東廠。

  那是對長生帳的威脅。

  話音落下的同時,第十祭祀已經是暴掠而過,然后出現在了這名男子的面前。

  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然后朝著這名男子的面門拍了過來。

  但是,陸行舟自然是不會給他機會的。

  殘影閃爍而過,陸行舟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然后,用右手抓住了這第十祭祀的手腕,將后者硬生生的給打斷了。

  “咱家只是想和你聊聊,并不想看你殺人!”

  “你還真是不給咱家面子啊!”

  陸行舟笑了笑,然后,左掌又是落在了第十祭祀的胸口之上。

  這一次。

  陸行舟同樣沒有留手,一股子強大無比的力量,直接砸在了后者的胸口之上,這一次,他的胸口幾乎塌陷了下去。

  然后,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再度倒飛而出。

  咻!咻!咻!

  陸行舟的身影,隨著第十祭祀的一起飛躍了出去。

  十幾道殘影,就這樣圍繞著這位第十祭祀閃爍,第十祭祀的身體上,也是隨之傳來了一陣陣的低沉悶響。

  只聽得噼啪一陣聲音之后,陸行舟的所有殘影重新匯聚到了一處。

  而這名第十祭祀,也是踉蹌了一下,跪在了地上。

  他又是噴出了一口鮮血。

  然后,身上的所有氣息,都是徹底的消散了。

  是完全潰散的那種消散。

  他似乎徹底的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一個垂垂老矣的普通人。

  他確實是變成了普通人,因為陸行舟剛剛廢掉了他所有的經脈。

  他已經甚至已經無法動彈。

  “帶下去,嚴加看管!”

  陸行舟擺了擺手,已經有東廠番役沖過來,將這名第十祭祀給捆綁了起來。

  東廠番役用的不是普通的繩索。

  而是天羅網。

  將第十祭祀徹底的包裹了起來。

  任由他有通天之能,也是插翅難逃。

  抓捕第十祭祀的同時,這些東廠番役們也是順道將第十三祭祀,杜仁心給抓了起來。

  后者雖然沒有被廢掉,但是斷了兩條手臂。

  也已經完全沒有反抗之力了。

  他也不敢反抗。

  生怕被這位東廠督主直接送上路。

  “還有你。”

  陸行舟又是看向了最后那名祭祀,第十六祭祀。

  楊三立。

  此時此刻,楊三立已經徹底懵了,整個人就那么僵硬的呆滯著,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的實力,是三個祭祀里面最弱的。

  連第十祭祀那么強的先天高手都是被陸行舟給輕松廢掉了。

  他還有什么機會?

  他踉蹌了一下,差點兒摔倒在地。

  “沒用的東西。”

  陸行舟看著后者這般舉動,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

  第十祭祀和第十三祭祀雖然同樣不中用,但是卻最終還能夠戰一場,而這位祭祀,或許是養尊處優的時間太長了,連戰都不敢了。

  當然,陸行舟肯定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瘦削的身子如同殘影掠過,然后,掌印則是落在了第十六祭祀楊三立的胸口之上,噗地一聲,鮮血飛濺,這名祭祀也是倒飛了出去。

  他飛出去了幾丈遠,砸在了東廠地人群之中,然后迅速被人用天羅網給包裹了起來。

  同樣是插翅難逃。

  “都帶回去。”

  “咱家要好好審訊。”

  陸行舟擺了擺手,又是看向了那名第十祭祀地弟子,笑著道,

  “今夜,你陪同汪亭,將這漢中城之內,你所知道的所有長生帳的探子,草原的探子,都給咱家挖出來,一個不留。”

  “咱家要見血。”

  “越多越好!”

  這聲音雖然聽起來很平淡,似乎陸行舟還帶著一些笑容,但是落在眾人的耳中,里面的陰森和猙獰,卻是能夠感受得清清楚楚。

  “卑職領命!”

  這名弟子和汪亭幾乎是同時跪在了地上,躬身行禮。

  “陳慷,你帶著這三個祭祀,直接去天上居。”

  “準備審訊。”

  “趙青云,此事你辦的相當不錯,速速回去養傷,傷勢養好之后,來天上居見咱家。”

  陸行舟連續下達命令。

  一眾人都是紛紛拱手。

  隨著陸行舟的命令逐漸的下達,這些東廠番役們開始陸續離開。

  而陳義和也是帶著義幫,青云幫的人們,開始退出。

  同時,還有人開始負責清理這里的街道。

  陸行舟回到了天上居。

  而這個時候,陳慷也已經是帶著三位祭祀回來了,并且全部安放在了前廳里。

  周圍都是東廠的人看守著。

  密不透風。

  至于天上居的那些伺候的人們,包括老掌柜,也都是被趕了出去。

  這場審訊,不可能讓那些無關緊要之人看著。

  三位祭祀被東廠的番役按著,跪在了地上。

  第十祭祀和第十三祭祀都已經廢掉了,又經過了被東廠番役的拖拽,已經又去掉了半條命,一個個都是面色慘白,連跪著都有些搖晃了。

  而第十六祭祀雖然受的傷不重,但卻被嚇的不輕,也是緊張的跪著,大氣都不敢出。

  陸行舟在陳慷的陪同之下,出現在了三名祭祀的面前。

  坐在了三人對面的座椅上。

  前廳里的火光微微搖曳著,隱約可以聽到街道上呼嘯著的風聲。

  “咱家是個利索人,做事不喜歡拖拖拉拉。”

  陸行舟開門見山,沒有絲毫的拐彎抹角,直接說道,

  “把你們所知道的都講出來,對誰都好。”

  “如果你們想要有所隱瞞,不要怪咱家不客氣。”

  “閹狗,你別癡心妄想了!”

  第十祭祀雖然廢掉了,但是這骨氣還在,他掙扎著抬起頭,死死的瞪著陸行舟,咬牙切齒的道,

  “我是絕對不會透露任何事情,你也別想知道草原上的秘密!”

  “我們就算是死…”

  嘎吱!

  這第十祭祀的話還沒有說完,陸行舟的突然是伸出去,然后抓住了這祭祀的脖頸,他瞇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后者,臉上笑容陰森。

  “你想死,咱家可以成全你。”

  “但你想清楚,不是痛痛快快的死,而是慢慢折磨致死。”

  “咱家說話算話,從不會食言。”

  說完,陸行舟手腕猛地一翻,直接將這名祭祀給扔了出去,后者蹭著地板滑動出去了十來丈遠,將前廳里的那些沒有來得及搬走的桌椅,都是給砸碎了不少。

  陸行舟扭頭。

  對著陳慷吩咐道,

  “成全他。”

  “把他吊起來,請漢中城里的凌遲儈子手過來,當著十三祭祀和十六祭祀的面,送他上路。”

  “從今晚到明日天明,一刀都不能少。”

  陳慷重重的拱手,然后立刻對兩名手下吩咐了一聲。

  然后,那兩名番役飛快的跑出了天上居,去請儈子手了。

  這邊則是有番役將這名祭祀進行處置。

  有人扒掉了他的衣服,有人將天羅網籠罩在了他的身上,然后用力的系緊,天羅網的縫隙之間,這名祭祀的那些皮肉,都是被慢慢的凸擠了出來。

  祭祀雖然老邁。

  但氣血充盈。

  倒是也容易。

  然后,便是被刮在了這第十三祭祀和第十六祭祀的面前。

  “閹狗,我是草原上的雄鷹,我覺的不會向你屈服。”

  “我不會受你的侮辱!”

  第十祭祀面色猙獰,死死的瞪大著眼睛,咆哮出聲,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力的掙扎,但是每掙扎一次,這身上就是被天羅網勒的更緊。

  那些皮肉也是更加的凸顯了出來。

  他感覺到了恐慌,眼睛里閃過了一絲決然。

  他突然長大了嘴巴,應該是想要咬舌自盡。

  咬舌雖然痛苦。

  但是,比他受盡了這千刀萬剮的凌遲,卻要好很多。

  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住。

  也怕自己撐不住,妥協。

  只能求死。

  他剛張開了嘴巴,有一名番役發現了他的異常,然后直接用刀鞘砸在了這名祭祀的下巴上,只聽得啪一聲悶響,這祭祀的下巴就被砸歪了。

  他張開的嘴巴一直張著,發出嗚嗚啊啊的聲音,但是卻沒辦法再閉合了。

  他的下顎已經直接被砸碎了。

  根本不可能再咬舌了。

  “你們兩個。”

  “有什么要說的?”

  第十祭祀被吊在了兩人的面前,等待著凌遲儈子手的到來,陸行舟則是笑瞇瞇的看向了剩下的兩位祭祀。

  那眼睛里閃爍出來的陰森,讓人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我…”

  第十三祭祀杜仁心,咽了口吐沫,一時間不知道該繼續堅持,還是妥協。

  倒是那十六祭祀楊三立,恍惚了一下,直接干脆地選擇了妥協。

  他往前爬了兩步,然后重重地給陸行舟磕了三個響頭,大聲地哀求道,

  “督主,陸公公,小人不想受罪。”

  “小人說,小人都說,小人所有知道地事情,都交代。”

  “小人是隱藏在固城地祭祀,小人知道固城里地所有線索,所有長生帳地探子,還有草原地探子,小人愿意協助東廠將這些人挖出來。”

  “一掃而光。”

  “只求督主給小人一個機會…”

  楊三立說完,再度砰砰的磕起頭來。

  陸行舟的身子微微前傾,看著這個老者,目光微微閃爍。

  他施展了讀心術。

  然后,他便是看到了這楊三立心里的想法。

  后者確實怕死。

  確實已經妥協了。

  后者現在,只想用這些探子的命,用這些他所知道的秘密,來換自己一個活命的機會。

  “很不錯。”

  “識時務者為俊杰。”

  “咱家給你這個機會!”

  陸行舟向著后面擺了擺手,有人將桌椅,還有筆墨紙硯都拿到了楊三立的面前。

  “是,是,多謝督主!”

  楊三立在兩名東廠番役的陪同下,下去寫供詞了。

  “啊啊…啊…嗚…”

  被掛在半空之中的第十祭祀,見到這一幕,發出憤怒的咆哮。

  但他的咆哮聲沒有持續多久,那一直保持著沉默不語的第十三祭祀,杜仁心,也是抬起了頭。

  他猶豫了一下,同樣是學著楊三立的動作,爬到了陸行舟的腳下。

  然后磕頭,沉聲道,

  “小人也知道不少東西,求督主給小人個機會。”

  “啊啊…嗚嗚…”

  第十祭祀聽到這些話,臉上的神色更加絕望,悲涼。

  他用力的掙扎著,使得那天羅網都是搖晃了起來。

  但是,并沒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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