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沒有不透風的墻,就算有,也是暫時沒開窗戶。
況且…
這又不是江湖的事情。
而是朝廷的事情。
“駕!”
“讓開!讓開!”
一匹快馬在城內飛馳著,騎馬的人手持令牌,大聲吶喊,模樣很著急,好像遇到某種很重要的事情。
驚的百姓們紛紛避讓,將對方祖宗十八代問候的口吐白沫。
皇宮。
洪武大帝。
老太監。
兩人沉默不語,屋內氣氛很寧靜。
許久后。
洪武大帝打破了久違的寧靜,抬頭看向一旁的老太監,有點不太相信道:
“朕想知道,現在怎么辦?”
憋了半天。
最終還是詢問老太監。
“圣上,此事得看您了。”
老太監無奈的很,早就提議將寧王召回皇宮,別留在燕城,就是不信,你非得說自有打算,表現的運籌帷幄。
現在好了。
事情落到頭上了,又想不到好的辦法。
逼不是這樣的裝的。
“寧王在燕城竟然干出這些事情來,這可比朕知道的還要嚴重啊。”
洪武痛心疾首。
他自然知道寧王在燕城結黨營私,一直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是面前厚厚一沓的罪證,卻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一條又一條的罪證擺放在面前。
觸目驚心,膽顫心寒。
“圣上,老奴知道的林巡國使,性格嫉惡如仇,捍衛公道,在這些證據面前,寧王的結果怕是…”
話未盡。
意思到了就好。
洪武沉思,眉毛擠在一起,心頭很亂。
這些事情罪無可赦,里應該死。
可…這是他的弟弟,更是曾經救過他的性命。
“如果朕讓他放寧王一馬,會是什么樣的結果?”
洪武心麻了,試探性的詢問著,這樣的聊天只能跟老太監,別的人不行,因為他是圣上,一國之君,必須有自己的想法,豈能左右搖擺。
老太監道:“圣上會失去他,而寧王活命的機會不足三成。”
“你是說他會離開朕,還是殺了寧王后離開。”
洪武不愿接受這樣的結果,更不愿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只是老奴的猜測,具體如何,還得看圣上如何決策。”
老太監希望圣上果斷,當斷則斷,別的王爺都被囚禁在都城,當個閑散的王爺多好,唯獨對寧王沒能下狠手,放任自由,讓他去了燕城。
更何況。
情報網有問題。
有人隱瞞了寧王的一些事情。
到底是誰?
又想干什么?
這些都是圣上該考慮的事情,情報網也該整頓了,不能繼續放任不管了。
“朕,好煩啊。”
洪武抓著腦袋,完全不顧帝王禮儀,這般隨便,也就跟老太監在一起的時候能夠這樣,別的時候就要注意形象。
“哎…”
老太監嘆息著。
“老奴替圣上去燕城走一遭吧。”
沒辦法。
誰讓他是圣上身邊的救火人,哪里有事情就往哪里跑。
關鍵,現在這件事情不簡單。
有點難搞。
沒有見過林凡,但知道他的脾性。
未必會給面子。
如果能保著是最好的,但就怕萬一。
希望不大。
洪武眼神一亮。
“辛苦你了。”
老太監心累,等的就是我這句話吧。
巡察院總院。
“邱老,出大事了,寧王被林凡抓起來了,那小子是要將天給徹底掀翻啊。”
說話的這位是總院天級巡察使江海天。
得知此事,徹底傻眼。
不敢相信。
巡察院里的任何何時如此兇猛,竟然連王爺都敢動。
周圍別的高級巡察使都震撼不已。
齊刷刷的看向江海天。
“這是剛剛從燕城傳回的消息,圣上已經知道,但還不知道結果。”江海天說道。
邱老對林凡的印象很不好,他帶出來的王之行就是被林凡殺死的,心里積壓著怒火。
“反了,我看他是真的反了。”
邱老臉色很難看,當年他就是站在寧王這邊的,希望寧王登上皇位,而他也能在朝廷中只手遮天,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誰能想到最終皇位落在當今圣上的頭上。
他本以為圣上要清算,早就做好歸隱山林的準備,誰能想到圣上既往不咎。
“寧王乃是皇室貴族,就算犯了事情,也不由巡察院來抓人,理應交給圣上處理。”
邱老皺眉,臉色難看,隨后看向江海天。
“圣上得知此事,是怎么說的?”
江海天搖頭道:“不知道,但是這么長時間,一直都沒有消息散播出來,怕是…”
他不敢說圣上是想借助這次機會,鏟除寧王。
邱老搖搖頭。
“不是你想的那樣,如果圣上想要鏟除寧王,無需借助他人之手,依老夫看來,圣上是在顧慮林凡,此子最近在江湖中的威望極高,可以說是朝廷的門面,圣上親自出面阻攔,必然會得罪對方,因此,才會保持沉默。”
“但手足連心,寧王是圣上的親弟弟,豈能坐視不管。”
“各位,此事我么不能坐視不管,食君之祿,分君之憂,圣上不好出手的事情,我們得出手,必須將寧王帶回都城,交由圣上發落。”
邱老將情況分析一遍,說的也有道理。
眾人點點頭。
感覺的確如此。
更何況林凡最近的風頭太盛,已經壓過他們巡察總院,這對他們來說,是一件無法容忍的事情。
你將總院的風頭都蓋過去。
這是想上天啊。
“邱老說的有道理。”
“的確不能讓他為所欲為,必須展現我們總院的風采。”
最終。
由江海天帶著總院的一群天級巡察使去燕城走一趟,將寧王從燕城帶回到都城。
此事的影響頗大。
洪武諸多豪門世家得知寧王被抓,對此表現的很震驚,畢竟抓的不是尋常人,而是當今圣上的親弟弟。
燕城。
寧王被抓,王府眾人人心惶惶,奴仆家丁收拾行李直接跑路,僅留寧王家屬不知如何是好,她們早就派人去都城求救。
寧王有不少子女,但大多數對寧王沒有任何感情,遇到這種事情的她們,自然沒有多管。
就算想管。
也沒這種本事。
絕美女子焱姬沒想到寧王竟然會直接被抓起來。
這種事情的發生,讓她很懵。
至少在她看來,王爺這種身份,除了當今皇帝膽敢動他,還能有誰敢動。
現在不僅動了。
還關在巡察院地牢中。
她沉思著,遠離王府,失敗了,莫名其妙的計劃突然失敗,以一種措手不及的手段,破壞了她的布局,就連她身后的人,都沒有想到,明明一個很穩當的布局,竟然就這樣的破滅了。
巡察院。
顧武勤勤懇懇的修煉著,他早就將改良后的天亟手背的滾瓜爛熟,熟爛于心,只是一直得不到要領。
無法入門改良后的天亟手。
他背負著血海深仇,天庭就是他的仇人,只是他知道以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天庭那些人對手。
因此,他要刻苦修煉。
身為大哥的他,需要將這血海深仇背負在身上,不管結果如何,他都不后悔,哪怕死了,還有弟弟傳宗接代,不會斷了顧家的香火。
練著,練著。
顧武停了下來,坐在地上,仰著腦袋,看著天空,想著事情,漸漸入了神。
閑來無事的趙多多,在巡察院閑逛著,跟隨林凡來到燕城,一點都沒想海寧,男子漢大丈夫,就得在外闖下赫赫威名。
雖說他趙多多修為不怎么樣。
但在他看來,跟優秀的人待在一起時間長了。
同樣會變得優秀起來。
這是必然的,絕對不會有錯。
“小子,想什么呢?”趙多多坐在顧武身邊,好奇的問著。
這是可憐的小家伙,就跟隔壁的梁娘們一樣,老家被人給抄的干干凈凈,就剩他們活著。
他關懷著,想給對方送點溫暖。
只要你待在巡察院,你就不是一個人,還有著我們的關懷。
“趙大哥。”
顧武回過神。
趙多多心情好的很,聽聽‘趙大哥’,什么時候有人這樣稱呼過他。
眼前這小子多懂禮貌。
“我在想怎么才能被雷劈呢。”顧武抓著腦袋,很苦惱。
“啊…你不會發熱了吧,人被雷劈,那還能活下來?”
趙多多感覺大哥救回來的小孩,腦袋有點不正常,但凡正常點,絕對不會干這種事情。
顧武道:“我爺爺修煉的家傳絕學,就是被雷劈后,才改良了天亟手,你看我爺爺寫的秘籍,第一頁就是要被雷劈的。”
他掏出天亟手,遞給趙多多。
“我得好好批評你了,怎么能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趙多多翻看著天亟手秘籍,想讓這小子的腦瓜子清醒點。
不要整那些危險的玩意。
但…很快。
他被秘籍里的內容吸引,別小看趙多多,不管怎么說,他也是有修為在身的,能夠分辨出一本秘籍的好壞。
許久后…
“你爺爺真是奇才。”
趙多多吐出一句話。
顧武得意道:“那當然,我爺爺就是被雷劈過后,才改良了秘籍。”
“這雷還能讓人聰明?”趙多多琢磨著,天方夜譚,頭一回聽到。
“趙大哥,我爺爺不是被雷劈過才聰明,而是被劈過才有這樣的能力,我想著,如果我也被劈一下,一定能修煉成改良后的天亟手。”
顧武想到當時的慘狀,更加堅定他要學會天亟手的想法。
“小武子,這雷只有在下雨的時候才會有,不過很危險,稍有不慎,就能被劈死,你就真的不怕?”趙多多看了秘籍,感覺的確可行。
又沒有親自實驗過,誰知道具體情況如何。
萬一被劈死。
哭都沒地方哭。
“下雨天?”
顧武眼前一亮,抓著趙多多的手,“趙大哥,你說的對,下雨天,只要我在下雨天被雷劈,一定能修煉成功的。”
“額…”
趙多多瞪眼驚愣的瞧著欣喜若狂的顧武。
總感覺自己說了某件很可怕的事情。
我就隨口一提。
跟我沒關系。
不行…
只要下雨,就必須阻攔這小家伙,千萬別頭鐵的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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