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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夜探賈府

  周潤澤雖然第一次收到年貨,卻也格外高興。

  這幾天他看到賈府的田莊上一車車運年貨來,說不羨慕是假的。

  雖說他空間里物資堆積成山,可這跟田莊上送來的完全不一樣,那代表著一種聲勢氛圍,也是一種社會地位的體現。

  那是正大光明的收入,賈府的人想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

  但周潤澤不行,他雖然有不少稀罕物資,卻也只能偶爾和鄭月兒私下享用,不敢聲張。

  這是因為他的社會地位就在這里,一些不該是他這樣身份享受的,就不能讓別人知道,要不然就會出大問題。

  周潤澤跟著賈政去了趟寧國府,到靈堂祭拜。

  欽天監陰陽司昨個兒前來擇日,擇準停靈七日,今天開喪送訃聞。

  上午就來了不少四王八公一系的人物,大官小官絡繹不絕。

  周潤澤和賈政呆一塊兒,他見周潤澤不認識那些人,閑著無事,就小聲給他介紹,所以周潤澤也沒急著回家。

  周潤澤是舉人了,已經有資格做官了,所以也在慢慢地了解這個時代的官場,而要在官場有一番作為,多認識人是沒有壞處的。

  不過,周潤澤在認識來客的時候,卻又發現了賈府的異樣。

  許是賈府族長之位未定,賈府表面看似平靜如水,背后實則暗流涌動。

  賈赦和賈政雖是榮國府的人,沒資格繼承族長之位,卻也有自己支持的人,也參與到了族長繼承人的激烈競爭和博弈之中。

  昨天的事周潤澤也聽說過了,賈敬沒有指定族長人選,而是把選擇權下放到了族中,這個舉動,瞬間就把賈府平靜的局面打破了。

  寧國府的一個偏殿中,周潤澤隨著賈赦和賈政過來休息片刻,剛坐下不久,就不斷有人過來和賈赦、賈政竊竊私語幾句。

  周潤澤眼見再呆在這里不妥,立刻起身,向賈赦和賈政告辭離開。

  雪依然在下,雪花漫天卷地落下來,猶如鵝毛一般,紛紛揚揚。

  禿禿的枝椏上,白雪給孑然一身的老樹上,點綴上朵朵潔白。

  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滿城雪積,萬瓦鋪銀,如素描畫一般,輪廓分明,唯美雅致。

  周潤澤欣賞了一會兒雪景,見時間還早,心血來潮,便緩步往自家茶鋪走去。

  漫天的冬雪,阻擋不了人們過年的熱情,街道上依舊行人如織,車水馬龍。

  來到茶鋪門口,周潤澤不由得笑了笑。

  只見整個茶鋪冷冷清清,就一個小二籠著手哆嗦著在鋪子里走來走去。

  周潤澤沒進茶鋪,腳下一轉,上茶室去了。

  大冷天的,茶室人倒不少,剛上樓,小二前來迎接,說其他雅間都有客人,滿臉喜色,溢于言表。

  周潤澤笑了笑,準備去泡壺茶消磨時光,卻在經過“荒”字號雅間時,頓了頓腳步。

  沒有停留,周潤澤來到茶室坐下,沉吟不語。

  剛剛雖然只聽了一耳朵,卻讓他捕捉到了一句話:今夜寅時寧榮后街匯合。

  “聽說話人的聲音,有些耳熟。”周潤澤暗道。

  想了好一會兒,周潤澤都沒想起那人是誰,就在他要放棄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瞬間就想起那人是榮國府,府銀庫房總領吳新登!

  周潤澤心道:“他在和誰說話?想要做什么?”

  他連忙起身,準備到樓下來個守株待兔,看看吳新登在和誰密謀。

  雖然這事跟他無關,可多知道一些總歸沒有壞處。

  然而,等他出去,經過“荒”字號雅間時,門已敞開,人走了。

  周潤澤叫來小二詢問,小二說他前腳踏進房間,后腳就有三個人走了。

  并且那三個人也只呆了茶盞功夫,只碰了個頭就走了。

  回到茶室,周潤澤心道:“這樣說來,這三人是蓄謀已久,這次過來只是為了最終拍板,所以才這么快離開。”

  三人既然來茶室密謀,事先肯定沒有談好,也不會知道這次碰頭這么快就有了結果,要不然直接在街上打個照面即可。

  這又回到了先前的問題,他們要做什么?

  現在周潤澤唯一能確認身份的只有吳新登,而吳新登是榮國府銀庫房總領,有他摻和的事情,應該和銀子有關。

  周潤澤喝著茶,暗道:“吳登新是代表賈府出面辦事,還是私下有什么勾當?”

  吳新登在賈府還是很有分量的,就說一件事,他雖是榮國府一個小小的銀庫房總領,每年設家宴都能邀請到賈母來吃年酒。

  像賈母這種超級大人物,一般人還真難請得動。

  比如賈母過生日那天,她也只接待了皇親、駙馬、王公、諸公主、郡主、王妃等這些超級大人物。

  而到了第二天,閣下、都府、督鎮及誥命過來拜壽的,一概就交給邢夫人和王夫人去接待了。

  但凡能請到賈母過來吃酒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見吳新登在榮國府的地位舉足輕重。

  因此,吳登新密謀之事,是代表賈府或者自己私下行動,還真不好說。

  深夜,街上空蕩蕩的,幽冷寂靜。

  突然,寧榮后街上從四面八方來了十幾個壯漢。

  這些人全都仆人身著打扮,走路的時候也都輕手輕腳,在陰影里走動。

  眾人集合后,很有默契的往不遠處的甬道里走去,并不作聲。

  街對面,周潤澤安靜的看著那伙人消失在街道上,沉吟片刻,便跟了上去。

  雖是深夜,寧榮二府的燈火依舊燈燭輝煌,將街上照的通亮,方便出行。

  來到甬道轉角處,周潤澤側身伸頭一瞧,發現吳新登正帶著手下戴良,將那群人從一個小門引進了賈府。

  這道門周潤澤清楚,榮國府銀庫就在那個方向。

  夜色朦朧,寒風刺骨。

  周潤澤等了一會兒,閃身進了空間,換了套仆人裝扮后,跟了上去。

  他也不怕被人發現,真要有人來,他就躲到空間里去。

  “他們不會是要偷銀子吧?”周潤澤暗道。

  他覺得這種可能性極大,于是加快腳步來到小門前,聽了聽動靜后,從空間里拿了雙手套戴上,推門而入。

  來到院子里,遠處有幾支火把閃爍,周潤澤瞅準方向,小心翼翼的來到一處庫房前的假山后面,仔細觀察對面的情況。

  門口有人守著,離得有些遠,也聽不到庫房里的聲音。

  周潤澤沉吟片刻,不急著過去,往假山縫隙里藏了藏。

  很快,有人從庫房出來了。

  周潤澤數了數,算上吳新登和戴良總共十四人。

  他們一共抬了兩只箱子出來,六人抬一只,看樣子挺沉的,里面的銀子應該裝了不少。

  吳新登和戴良一人在前,一人在后,等戴良鎖好門后,十四人在吳新登指揮下,一同往院外走去。

  看這些人輕車熟路的樣子,看來干過不只一兩次,他們敢監守自盜,各個環節肯定都是處理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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