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參加電視臺的頒獎晚會彩排,在那里吃的晚飯,不是什么大餐,就是電視臺統一從外面采購的盒飯。
他也不是什么矜貴的人,吃一份價值十幾塊錢的工作餐,不至于吃不下去。
反而是葉默,沒有吃這里的盒飯,而是去附近的餐廳吃了一頓——不是挑食的問題,而是他每天都會有強度比較大的訓練,要保證足夠的營養攝入,那種普通的工作餐沒辦法做出這樣的保證。
柳青沒有那樣的要求,能夠填飽肚子就可以了。
頒獎晚會的彩排其實挺簡單的,他們也就是走個流程,對一對臺詞。
記不清楚臺詞都不是多要緊的事情,他們又不是專業的,主辦方也不會要求他們按照原來的臺詞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意思差不多就可以了。
都是出來創業的人,不管是靠著自己的能力還是靠著家里的能力,能夠創業而且創業成功,都不是傻子,不至于連意思都領會不了。
彩排沒有領導過來——領導的時間都寶貴的很,不可能來做這樣的彩排,他們也只是頒個獎而已,也不需要做什么彩排。
這一次的彩排,時間并不是很長,到了晚上九點多就結束了。
不過彩排之后,那些青年企業家們并沒有馬上回家,而是選了一個餐廳大家吃夜宵,
這一次請客的是徐波徐老板。。
他投資的口罩廠已經賺了不少的錢,財大氣粗,花個幾萬塊錢請大家吃一頓飯,對他來說只是小意思。
去年彩排的時候就是他組局請客,然后再拉了一個群,和這些人搞好關系。
后面疫情爆發,他就靠著這樣的關系找上了柳青,通過柳青的推薦找到了年奉炎這個口罩界的前輩,賺了大錢。
這就是成功的經驗。
別的不說,只要能夠和柳青、齊冉冉這兩個真正的富二代搞好關系,以后都會有很大的好處。
他提議請大家吃夜宵,就沒有一個推辭的。
都是搞企業的,都明白人脈的重要性,不會有人傻到拒絕這樣的飯局。
齊冉冉在上一次自己家里組局后,和柳青沒有多少聯系了,也就是在群里面互動一下,朋友圈點贊一下,沒有私下的聊天。
這一次見面,柳青想著也許會很尷尬的,畢竟對方趁著喝醉酒了向他表白,然后又被他拒絕了。
但是這一次見面,至少齊冉冉那邊一點都不尷尬,還是大大方方的笑臉相對,很多時候都毫不客氣的坐在他旁邊,跟以前沒什么兩樣。
反倒是柳青感覺有那么一點小小的尷尬。
不過也只是小小的尷尬,見人家女孩子都不在意,自己也沒有必要糾結了。
——本身丟臉的又不是他。
心里想著:“也許她只是單純的喝醉了酒說胡話,當不得真的。”
人喝多了酒會沖動,有時候會把真心話說出來,有時候也會產生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這個柳青也是知道的。
所以他覺得齊冉冉那一天會那樣做,只不過是受到了酒精的影響。
當然,不可否認,能夠那樣做,內心中肯定還是有著那么一點想法的,只是那一點想法被酒精催大了而已。
這一次見面,兩個人坐一塊兒聊天的時候,柳青還有意無意的提到了一件事情——他下個月就要結婚了。
聊天時,齊冉冉問他什么時候有空,大家一起去爬爬鳳棲山。
他及時的提到了結婚的事情:
“我這段時間會比較忙,公司的事情多,下個月又要舉行婚禮,需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恐怕抽不出爬山的時間來。”
齊冉冉“啊”了一聲:“你下個月就要結婚了?”
在那一剎那間,柳青在她臉上看到了失望,但很快又隱去了,以至于他拿不準到底是不是自己產生的幻覺。
點頭道:“對啊,跟我未婚妻定的是下個月15號舉行婚禮,現在就要開始籌備了。”
“那恭喜你了,愿你們白頭偕老。”齊冉冉說道。
“謝謝,”柳青微笑道,“到時候你要有空的話,要不要過來捧個場?”
齊冉冉笑道:“沒問題,就算再忙,你結婚我還是會去參加的。”
柳青提起這件事情,也是表示他自己已經是馬上就要結婚的人了,就不要有那種癡心妄想了。
那一天齊冉冉喝了酒向他表白,也只是想兩個商業家族聯姻,讓利益最大化,而不是因為什么狗屁的愛情。
現在柳青就是要明確的告知對方,他已經選定了商業合作伙伴,都到簽約的時候了。
做朋友還是可以的,搞曖昧就沒必要了。
齊冉冉是富家小姐,也不可能給人做小三,這就意味著兩個人不會有任何的結果。
表達出了這樣的態度,也沒發現齊冉冉的情緒受到多大的影響。
這也讓柳青更加確定一件事情:“她對我根本就沒有那種感情,只是看上了我的背景。”
他就希望是這樣的情況。
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在面對齊冉冉的時候,能夠更輕松一點。
彩排結束后,聚餐時齊冉冉還是坐在柳青的身邊,跟大家也都是有說有笑的,看不出情緒受到了什么不好的影響。
吃飯的時候徐波還和柳青提到了現在的口罩行情。
國內的口罩價格已經下降,利潤還有,但是沒那么大了。
跟著口罩價格一起下降的,還有原材料價格。
有那么一段時間,熔噴布的價格漲到了一個讓人瞠目結舌的地步。
但那個行情只是持續了一小段時間,很快價格就恢復到了疫情爆發前的水平。
這也是口罩價格大幅度下降的一個因素。
一些入場比較遲的,投資辦廠的時候,原材料價格暴漲十幾倍。
等到自家的口罩上市,價格又已經掉下來了。
那真的是賣一片虧一片。
不賣那就虧得更多了。
國外的市場還行,口罩屬于緊缺物資,價格還很高,在很多地方甚至是有錢都買不到的。
很多廠家都將目光瞄準了國外市場。
可是,大多數廠家一開始瞄準的就是國內市場,他們甚至不認為國外會爆發疫情,沒有出口資質,根本就沒法賣出去。
徐波和年奉炎合作的口罩廠,一開始就做了那樣的準備,現在在兩個最重要的市場的出口資質也拿下來了,不只是和米勒那邊簽訂了一份大單,還和另外一個重要的市場簽訂了一份大單。
完成訂單時間都排到了九月。
國內口罩價格還高的時候,他們優先滿足的是國內的口罩市場。
現在國內口罩價格下降,利潤不大,他們生產的口罩全部都用來滿足那兩份大單了。
國內口罩價格下跌,對他們沒有多大的影響。
完成那兩份大單,就能夠確保他們投資的那一家口罩廠獲得幾個億的利潤。
投資回報率極高。
至于以后能不能賺到錢,他一點都不在乎。
大不了口罩不值錢了,將口罩廠又改成服裝廠——他的服裝廠雖然已經有幾個月沒生產了,可是證照都在,過幾個月重開,都不需要另外再辦手續。
在這一點上,他和柳青有太多的共同語言。
口罩制造上面,柳青比他先走一步。
可是在口罩紅利消失之后,應該怎樣應對,他也有一些思路可供柳青借鑒。
席上兩個人的交流是最多的,齊冉冉坐在柳青身邊,都沒有那么多交流。
吃飯的時候,柳青還宣布了6月15號和蘇綺舉行婚禮的消息,熱情的邀請在場的這些青年企業家們到時候參加他的婚禮。
這個邀請也得到了積極的回應。
——能夠參加這種頂級富二代的婚禮,對那些青年企業家們來說,也是一個難得的社交機會。
這一頓飯吃得比較慢。
吃完飯后,時間都快要到零點了。
徐波還提議大家一起去唱歌,也得到了幾個人的響應。
只不過柳青拒絕了,表示他未婚妻好不容易從羊城過來陪他,他不適合太晚回去。
這個理由說出來,別人也不大好意思再說什么了。
主要還是身份地位擺在那里。
如果是一個實力背景很普通的企業家說這樣的話,不但起不到拒絕的作用,還會被嘲笑妻管嚴,沒有男人的尊嚴。
而柳青說出這樣的理由,只會得到一片贊譽:
“柳老板真的是一個疼老婆的好男人!”
“能嫁給柳老板這種顧家的男人,簡直太幸福了!”
齊冉冉眼睛一閃一閃的,看著柳青,想說點什么,但張了張嘴,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柳青沒有去唱K,她也拒絕了這個邀請,在柳青離開之后,開著她的紅色法拉利回了自己家。
一路上悶悶不樂,最后還是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說了一句:“太可惜了,還是下手太慢了。”
在這場聚會上,柳青不可避免的又喝了點酒,只不過喝的是啤酒,讓他有點上頭的感覺,但沒有到醉的地步,走路都挺穩的。
葉默作為一個貼身保鏢,也參加了這一場飯局,全程滴酒不沾,只吃了幾口菜。
到家的時候,時間都已經零點以后了。
柳青回家后的第一件事情是去洗手間放水,然后進自己的臥室。
他以為蘇綺會在床上等著她,還在想著是蘇綺一個人還是和馮芷萱兩個人。
可是打開燈一看,床上的竟然是小雯這個小不點,而且沒有躺在被子里面睡覺,而是坐在被子上面。
他看向小雯的時候,小雯也看著他。
“你回來啦。”小雯打了一個招呼。
柳青有一些好奇:“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睡?”
小雯眨了眨眼睛:“這么晚了你還沒回來,擔心你,睡不著。”
心里卻想著:“難道我能告訴你,我這么晚不睡是在聽墻角嗎?”
她和馮芷萱一樣,都對隔壁臥室里面兩個孕婦的交流產生了濃重的興趣,都在聽墻角。
只不過馮芷萱是帶著心碎的心情來聽的,她卻是帶著學習的心情來聽的。
柳青回來的時候,她正努力的把耳朵貼在墻壁上聽著隔壁的動靜。
這個時候,隔壁兩個人早已經睡著了,什么聲音都沒有傳過來,弄得她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聽不到聲音了。
——這兩個人在一起,怎么可能不發生點什么事情呢?
——這不合理啊!
聽到開門的聲音,她才意識到柳青回家了,這才趕緊跑回床上。
她都沒有睡覺,床上疊著的被子還沒有拉開,等到將被子拉開,人爬到床上,還來不及鉆進被子里面裝睡,柳青就進來了,然后開了燈。
她當然不可能承認自己剛才在偷聽墻角,所以才回答是想念柳青想得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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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懷疑的看了她兩眼,總覺得這個回答好像有點問題,但又說不出哪里有問題。
又問道:“今天怎么你在這里?蘇綺呢?”
小雯嘟起嘴巴:“她要和容姐交流懷孕的經驗,在容姐那里呢。怎么,我在這里你不歡迎嗎?那我走?”
柳青笑了笑:“我跟你說,我可是憋了幾天的,你一個人在這里,你不擔心嗎?”
小雯秒懂他說的憋了幾天是什么意思,哼了一聲:“我才不怕你呢…”
不過這聲音并沒有多大的底氣。
“要不…”柳青試探著問,“我叫芷萱過來?”
其實有些事情已經沒有了當初那樣的熱情,他只是對不同的排列組合還保持著一定的好奇心,想要探討一下。
小雯臉色一紅,連忙搖頭:“不行不行不行,這么晚了,人家都已經睡著了,你可別禍害人了。”
然后又挺了一下胸:“你來禍害我吧!”
柳青想想也是,這都半夜了,沒有必要吵醒人家。
于是放下話來:“你就等我洗完澡吧,我今天非得讓你叫我爸爸不可!”
“爸爸,你快去洗澡吧…”小雯道。
柳青:“!!!”
都有一點不想去洗澡了,想去做點別的事情。
不過,也只是想了想,最后還是找了一件睡衣去浴室了。
在他離開之后,小雯嘀咕了一聲:“壞人!大變態!”
臉上紅撲撲的,紅得就像喝多了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