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蝶能夠看得出來,那一個視頻后面有著資本的推動,不然不可能有那么大的熱度。
從評論區的內容導向來看,就是奔著她和天元傳媒去的。
所以柳青說是沖著天元傳媒過來的,她并不懷疑。
不過這不等于她自己就沒有自責之心。
因為起因就是她。
如果公司沒有簽她,就不會惹上這個麻煩了。
因為自己的事情讓公司惹上麻煩,這讓她很不安。
她知道現在天元傳媒帶貨一次能夠有多大的利潤,她也知道靠著口罩打開流量的時間不會太長,錯過這一段時期,就很難有那么高的利潤了。
這個時候給這家公司抹上污點,帶來的損失是難以衡量的。
她對柳青說道:“我現在跟公司解約,再發布一個聲明,表示是我不愿意見他,跟公司無關,他們就算是沖著公司來的,這種情況下也沒有指責公司的理由了,可以讓公司從這負面形象中擺脫出來。”
柳青搖頭:“沒有這件事情,也會有別的事,沒必要退縮。”
莫小蝶有些感動,心里的愧疚更甚了,張了張嘴,要說什么,被一邊的葉婉容打斷。
葉婉容道:“天元傳媒的企業形象,跟當初幫助你也有著關系,現在你出了一點問題,公司就棄你而去,這同樣對公司的形象不好。你爸那事,只是小事,解釋一下就能夠說明白。如果現在將你拋棄,那就太不負責任了,這會是公司永遠的污點,甚至還會被這件事情的推動者拿來大做文章。”
莫小蝶看向了柳青。
柳青根本就沒有想過那么多,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女孩子受到刺激,讓病情反復。
但是葉婉容這么說,他覺得從商業角度來看也挺有道理的。
為了打消莫小蝶的愧疚之心,他點頭說道:
“是這么回事,公司不可能因為這件事情就跟你解約,一點擔當都沒有,那也不符合我們公司的社會形象。小蝶,你要相信這個社會明辨是非的人是大多數,這只是一件小事。”
“他們罵得很難聽。”莫小蝶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心里面有著挺多的委屈。
柳青在過來的路上,就看過那個視頻的評論。
對方不知道花了多少錢買流量推送,就那么短的時間里,點贊數達到了幾萬,評論數也有了幾千條。
估計買流量的錢至少已經花了幾萬塊。
不管是罵天元傳媒的還是罵莫小蝶的,確實都罵得特別的難聽。
“他們就是拿錢發帖的水軍,一群沒有底線的東西,你沒必要跟那樣的東西計較。”柳青說道。
他就是怕莫小蝶想不開,這才過來安慰她的,自然要把那些罵人的全部歸為水軍。
拿錢罵人,那當然是壞人。
一個正常人被壞人罵,并不是多恥辱的事情。
被壞人夸贊,反而有一些丟人。
哪怕柳青知道,水軍只是起到了一個輿論導向的作用,評論區里面大多數叫罵的,都是自認為道德很高的鍵盤俠。
那種人說壞也不能算,雖然確實是在做壞事,更多的是愚蠢,很容易就被別人帶了節奏。
他們錯誤的將自己心中的戾氣理解為道德感,將那種發泄戾氣的過程理解為在替天行道。
這樣的一股力量,帶到正途上,能夠起到正面作用。
被人將節奏帶歪,也會起到很大的負面作用,甚至可以將人逼得自殺。
他最擔心的就是莫小蝶在輿論的壓力下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為。
這個女孩子很善良,有時候就是過于善良了,很多時候會將原因歸咎于自己。
他必須要好好的開導。
葉婉容在旁邊也開導著莫小蝶,跟她說這只不過是一個很小的問題,很快就可以解決。
一個人的時候,遇到一些挫折,很容易就想不開。
身邊沒有人來開導,那就容易從情緒的陷阱里面走出來。
有了他們兩個在旁邊開導,莫小蝶的情緒慢慢的平復了下來。
半個多小時后,秦昆給柳青發了一個視頻文件,是他做出來回應那件事情的。
他發給柳青,就是征求柳青的意見。
那是一個十幾分鐘的回應視頻。
視頻里面,秦昆先是提到了那個尋找莫小蝶的短視頻,放進去了幾十秒的畫面。
任何,表示昨天視頻里面的人確實找到了天元傳媒公司:
“那個人自稱是莫小蝶的父親,向我們提出了兩個要求。一個要求是要我們安排莫小蝶和他見面,另外一個要求是我們公司將莫小蝶所有的收入都給他。”
昨天那老頭在公司門口鬧事的畫面已經被天元傳媒的員工錄入到了視頻中,秦昆的這個視頻就引入了那老頭說出那兩個條件的視頻畫面。
視頻里面,老頭的狀態很激動,提出的要求很清晰的就能聽得到。
“作為公司的總經理,我拒絕了他的要求。拒絕安排莫小蝶跟他見面,也拒絕將莫小蝶的收入都給他。”
對此,秦昆解釋:
“不是我們殘忍的拒絕他們父女見面,而是有著我們的兩點考量。”
“第一,我們不能確定他到底是不是莫小蝶的父親。不能說隨便來一個人,自稱是莫小蝶的父親,就要安排他們見面,我們也需要核實。”
“第二,根據我們的了解,莫小蝶的父親有著幾年的吸毒史,因為吸毒弄得傾家蕩產,還經常對妻女家暴,最后離了婚,將房子也給賣掉了。小蝶在音樂學院讀書的時候,就只能自己掙學費和生活費。在昨天之前,他們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見過面,期間小蝶得了紅斑狼瘡,這個所謂的父親也沒有出現過,她只能流浪街頭,帶著病賣唱為生,最后被我們公司發現救治,這些都是有新聞報道的。”
在這里,又接入了當時對莫小蝶的新聞報道,有紙面媒體報道的照片,有微博熱搜的截圖,還有電視臺采訪的新聞畫面。
放完那些內容,秦昆說道:
“有著這樣的考量,我們不放心讓莫小蝶跟他見面。我們對他的建議是,如果他真的是莫小蝶的父親,需要莫小蝶的贍養,可以通過當地民政部門向我們交涉,也可以向法院起訴。”
“該我們承擔的責任,我們肯定會承擔。”
“但我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脅迫和訛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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