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雯的直播首秀還算是成功的,六點下播的時候,盤點了一下,收到的禮物就有十來萬音浪。
嗯,其中八成屬于自己人打賞的。
不過一個新人主播,開播四個小時能夠收到兩萬音浪左右的打賞,已經是很不錯的成績了。
她沒有和別的主播連線打pk,就是聊聊天,和粉絲互動一下,講一講帶貨的事情。
在直播間里,她以閑聊的形式提到天元傳媒選品有多嚴謹,讓合作方讓利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總而言之,就是要經營起一種天元傳媒所帶貨品都是物美價廉的良好形象來。
這也是公司對每一個帶貨主播的要求。
不過,聊的最多的還是柳青,因為聊柳青有流量。
四個小時的直播里面,就有一個多小時在聊柳青,特別是下半場,等于是拿柳青來開專場。
在她嘴里,柳青就是一個正能量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會考慮著別人,非常的暖心。
有粉絲問她跟柳青是不是男女朋友關系,也被她矢口否認了,表示大家只是朋友,以前柳青是她同事,現在是她老板,如此而已。
也有人問柳青現在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女朋友。
小雯當然不會回答有,不過也沒有回答沒有,只是說沒有聽到柳青提過。
柳青的粉絲大部分都是女粉,有著極強的消費能力。
回答有,難免會掉一些粉。
可是回答沒有,以后柳青跟蘇綺的關系肯定會公開,要讓人覺得她說話不誠實,借著柳青來編造虛假消息收割韭菜,那不只是影響她的形象,還會影響整個公司的形象。
只能這么含糊的說。
還有人問柳青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
小雯對那家伙的xp倒是了解得很,但是不能說。
要說那老色批喜歡的是大兇長腿黑絲高跟,以及各種角色扮演,未免影響柳老板的形象了,甚至會影響到公司的形象。
這一點上她只能撒謊:
“青哥啊,青哥他這人臉盲,對外貌并沒有什么追求,他喜歡的是那種心靈美的女孩子。長得好不好看沒關系,主要是善良,有愛心。”
這樣的說法,雖然不真實,但是很正確。
而且能讓很多女粉都認為自己有機會。
要是有什么身材外貌上面的要求,大多數女粉都覺得自己沒那個條件。
至于說心靈美、善良、有愛心。
是個人都覺得自己達到了那樣的條件。
當天晚上,小雯的這一段直播就被人錄屏發到了平臺,說成柳青的擇偶標準。
柳青自己都刷到了。
看著評論區里面都在說柳青正能量,讓他有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好像這個世界有兩個柳青。
一個是他所感覺到的柳青。
另外一個是外界所感覺到的柳青。
兩個柳青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不由得想,是不是別的公眾人物也都是這個樣子的,現實中的形象和公共形象相差巨大?
四個小時的直播做完,小雯很是興奮。
開了這么一個好頭,有了這么高的一個起點,以后的路就要好走很多了。
對于星期三的直播帶貨,她也有了更多的期待。
還對柳青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青哥,后天是我的第一次獨立帶貨直播,你要不要來我的直播間幫我捧一下場?或者給我連個線甩一下人?”
柳青都沒有多想,就答應了:“沒問題,后天下午一點我開直播,等你開播的時候我給你甩人過去。”
不過又表示:“你也不用太擔心人氣不夠,公司會給你五百萬個口罩來做流量,肯定會吸引很多人過來。”
天元傳媒這一次要培養六個獨立帶貨主播,柳青不可能對每個主播都有這樣的照顧,他照顧小雯,當然是因為兩個人的關系不一樣。
另外幾個主播雖然有一些羨慕,但也能夠接受。
秦昆就和柳青聯系過,讓柳青多開幾場直播,給另外那幾個主播也甩一甩人。
但是柳青沒有答應。
他不想讓直播成為自己的常態,把自己忙得像一只蜜蜂一樣。
從這一點上來看,他確實有一些資本家的風采——一個合格的資本家,絕對不會是讓自己忙得像一只蜜蜂一樣,而是讓下屬忙得像蜜蜂一樣。
他本來是想著到明天白天的時候拍一個視頻,宣布自己后天下午一點開直播的消息。
不過,當天晚上,一個電話打破了他的計劃。
電話是丁蕓打過來的:“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要不要來我這邊?”
柳青愣了一下:“后天是我的生日?”
丁蕓:“你這孩子,怎么連自己的生日都不記得了?后天是二月初四,可不就是你的生日嗎?”
柳青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是1990年2月4號,但那并不是他的真實出生日期。
他實際出生日期是2月28號。
只不過他老家算起生日來,都算的是農歷生日,那一天就是農歷二月初四,所以戶口本以及身份證上面填的日期都是2月4號。
以前,父母都在的時候,每一年的二月初四都會給柳青過生日。
但他爸出了車禍之后,就沒有這回事了。
沒有人來給他過生日,他一個人也沒有過生日的意愿。
就這樣慢慢的忘記了自己的生日。
已經十幾年沒過生日了。
出來打工后,也慢慢的習慣了公歷,對于農歷,也就是幾個農歷節日會比較重視,別的時候都不會想著這一天是農歷的哪一天。
柳青記得自己的生日是二月初四,但他還真的忘記了后天就是農歷二月初四。
不是丁蕓提醒,他都不記得了。
他媽離開他后,十幾年的時間里沒有過過一次生日。
現在母子相認了,丁蕓又提出來給他過生日,讓他莫名的生出感慨。
笑了一聲,道:“我都已經有十幾年沒有過生日了,忘記這件事情了。”
丁蕓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那,你后天要不要來這邊過生日?”
聲音里面,帶著一些懇求的意味。
也有著一些愧疚。
“去,當然要去。”柳青笑了起來,“都滿三十歲了,不好好的過一次生日,真的對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