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不是沒有車,只不過喝了酒,就沒有開車,所以柳青就把他送到他住的小區。
甄甜是真的沒有車。
柳青要送張主任回家,當然也不好將甄甜給落下,于是提出了把她也送回去。
張主任還在車上的時候,他和柳青坐在后座,甄甜就坐在副駕駛位置上。
葉婉容不想搭理甄甜,但是在甄甜連著對她微笑了幾次之后,她終于也回之以微笑。
甄甜心里將葉婉容默認為柳青的女人,比自己的漂亮,而且還比自己先到,她當然沒有必要激怒這一個女人,能夠討好,就盡量的討好。
共創和諧社會,這一點覺悟她還是有的。
葉婉容雖然性子有些驕傲,但她并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你對她好,她當然也會對你好。
對甄甜不爽歸不爽,可人家都已經幾次向她表達善意了,繼續端著,那就顯得太沒教養了。
甄甜夸了幾句葉婉容的美貌,葉婉容也回夸了幾句。
氣氛融洽,兩個人也就慢慢的就聊到了別的上面。
葉婉容問起了甄甜用的什么香水。
這個她一直想知道,因為她發現柳青好像挺喜歡聞那種香水味道的,只不過她對香水這種東西陌生得很,不知道那是什么香水。
現在總算是找到了機會,可以光明正大的問出來了。
這個東西不是什么值得隱瞞的,甄甜很爽快的告訴了她,還跟她分享起了各種化妝品護膚品的心得。
甄甜一個當記者的,溝通能力比較強,很快就和葉婉容愉快的聊到了一起,甚至都有說有笑起來。
柳青一開始還聽幾句,后面完全就聽不懂了,那是一個全然陌生的領域,對直男有著厚厚的次元壁,無法突破。
葉婉容雖然有那么一點底子,但也不大懂,只感覺這里面有著太深的學問,自己還需要好好的學習。
車停在張主任小區門口的時候,甄甜和葉婉容已經利用這個時間加上了微信。
葉婉容決定,以后得向甄甜討教一下美容美妝方面的知識。
雖然她天生麗質,但女孩子誰不想自己更漂亮一些呢?
將張主任送到了小區門口,柳青這才回來。
車又開動,這一次是將甄甜送回家。
甄甜不是鵬城人,在這里沒有屬于自己的房子,租的一間單身公寓。
車開到那一棟公寓樓,甄甜沒有馬上下車,猶豫了一下,問另外兩個人:“青哥,容姐,你們要不要上去喝杯茶?”
問的是兩個人,但她的目光看向的就是柳青。
柳青從她眼神里看到了一些內容,笑著說道:
“喝茶就不必了,不過先前吃飯的時候喝飲料喝多了,就上去先上個廁所吧,順便也拜訪一下你的家。”
甄甜目光又看向了葉婉容:“容姐,你呢?”
葉婉容笑了笑,搖頭道:“我就不用了,我在這里等著吧。”
她知道這一對男女不會歡迎自己上去。
要在以前,既然人家都邀請了她,她也不會客氣,當電燈泡就當電燈泡。
可是現在甄甜對她的態度挺不錯的,一再釋放善意,那就沒必要做那種討人厭的事情了。
柳青又不是她的男人,沒必要緊跟著不放。
這話一說出來,柳青和甄甜都松了一口氣。
柳青說道:“那你就在這里先等著吧,我等會兒就下來。”
葉婉容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就…等會兒?”
意思是,一會兒的時間,夠嗎?
柳青認真的點頭:“嗯。”
他給出的理由就是喝多了憋得慌,上去上一個廁所,那肯定不會需要太長的時間。
不過上去之后,具體待多長的時間,那就不好說了。
甄甜租的是一室一廳的單身公寓,面積大概三十多平米的樣子,一個月的房租要兩千多,加上水電網絡等費用,就有三千出頭了。
一個人住在里面,倒也還行。
房間不算大,收拾得挺整齊的,看得出來是一個精致的女人。
電視臺其實是有員工宿舍的,不過她不喜歡住宿舍,在宿舍住了一年之后,有了一定的經濟能力,就搬了出來,一個人在外面租了這一間單身公寓。
她的工資待遇并不算多高,如果只從工資上來看,支撐不起她現在的生活。
房子水電這些,一個月就三千多。
各種化妝品護膚品,一個月又要兩三千。
吃飯喝奶茶什么的,一天不會低于一百塊,一個月三四千。
交通費用,有些電視臺會報銷,有些電視臺不會報銷的。
不給報銷的那一部分,一個月也不會低于一千塊。
有時候還會有點娛樂活動,看場電影,唱唱K什么的,那又是錢。
隔段時間還要買幾件漂亮的衣服,買幾雙漂亮的鞋子,松松手就大幾千沒了。
工資根本就不夠。
也就是當個跑社會新聞的記者,多多少少還會有一點別的收入,要不然根本就支撐不下來。
她看中了一個兩萬多的包包,說是花唄沒錢買了,那也不算是假話。
活在別人面前,那叫做光鮮亮麗。
可這個光鮮亮麗,也需要足夠的錢才能夠支撐得起來。
工資加上一些別的收入,一年到手的收入也有個一二十萬。
在大多數人心目中,這就是一份妥妥的高薪工作,可對她來講,錢還是不夠,只能維持她現在的生活水平,不能讓她有更高的生活質量。
她的工作性質,讓她有機會見識到有錢人的生活是一個什么樣的,這讓她沒辦法做到知足常樂,她想要追求更好的生活。
在自身能力不能幫助她實現階層躍升的情況下,她選擇了依附柳青。
也就是所謂的傍大款。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誰又愿意低下自己的頭顱呢?
只是,感覺自己被生活所壓迫的人,有的確實是在最低層,只是為了一個養家糊口的機會苦苦掙扎。
而有的,則是將自己的生活標準定得過高,遠遠的高出了普通人的生活標準。
甄甜就是后者。
以這間單身公寓為由,甄甜向柳青提到了她現在的生活開支,然后苦笑著感慨:
“我老家的那些人都以為我現在在電視臺工作,一定特有錢。可其實我就是一個月光族,每個月的錢都沒得剩的,我都不怎么敢回家,因為沒錢。”
柳青吃了一驚,沒想到堂堂一個電視臺記者也有這樣的煩惱。
他也知道,甄甜這是在對自己做出某種暗示。
笑了笑,問道:“那你想不想做一份兼職?”
“什么兼職?”甄甜看了他一眼,問道。
“做我的私人顧問,幫我處理一些媒體公關方面的問題,你有沒有興趣?”柳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