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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2.我想以戴上金帽子并高高跳起的姿態面對你。

  講真心話,對于戶塚君患有精神疾病這事兒,我其實是不太信的。

  在與他的相處過程中,無論我心中如何明白他是個不可信的男人,他卻從未跨越過那一線,實在是看不出他的腦袋有哪里不對勁,至少是個擁有常識以及禮儀的人。

  這樣的人哪會患有什么精神疾病。

  要說唯一不對勁的,便是他的追求方式了,我仍無法理解「我內心依舊喜歡著她們」這種話他是怎么說出口的。

  再說,他這種情況,我倒是覺得他該去看看眼科,最好將ayaneru以及祈醬也帶去,三個人組團去醫院看看眼睛,順帶治治那兩個女人看男人的眼光。

  可是,我卻主動說出了那樣的話,因為戶塚君從來都不看我的眼睛呀。

  我想要與他對視,看看他那雙眼睛里究竟藏著些什么,想要通過對視來確認他的想法,確認自己的心境。

  他卻始終不給我那樣的機會。

  這種有力卻無處發泄的憋屈感,叫我很是在意。

  充其量也只是在意這種感受,并不是在意戶塚君本身。

  所以我才會忍不禁那那方面想,只是…雖然羊駝很可愛,但我還是希望自己在他眼中是個正常的女孩子,而不是動物。

  萬幸的是,他似乎反駁了這個說辭,叫我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愈發搞不清楚他究竟是個什么狀態。

  所以我只能一個勁兒的看他,盯著他那雙沒有與我對視的眼睛。

  我能感覺到那不是刻意忽略,而是真的無法捕捉我的目光,起初我是真的很生氣,可逐漸的,這股怒氣就化成了悲哀,最終歸于平靜。

  出乎意料的,日高理菜似乎是個比我想象中更加薄情的人,我沒有同情或是憐憫這樣的情緒。

  當然也不可能因為這種事便對他改觀,說不定內心深處還產生了些許「呀咧呀咧,說不定這就是壞男人的報應吧」的想法。

  我單單是真切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悲哀,無可奈何地任由這情緒侵蝕著我的內心。

  「戶塚君,倒是說些什么呀。」

  我開始催促他,像這樣面對面站在馬路旁,從心情上來講確實叫人有些尷尬。

  面前的戶塚君輕聲嘆了口氣,眼睛不知在看向何處,至少不是在看我的眼睛。

  「日高小姐,我認為忽視他人的缺陷,是一種美德,也是一種禮儀。」

  「啊啦對不起,那戶塚君現在要對我生氣么?如果面對的是喜歡的女孩子,不應該包容我的任性才對么?」

  嗯,這種說法其實很惡劣,但我知道戶塚君并沒有生氣,說起來也妥實是件不可思議的事兒,我從未見過戶塚君生氣發怒的場景。

  他好像游離在我所處的這個世界之外的什么地方,無論我這邊的世界發生什么,都無法影響他的情緒,最多只是悲哀這類不向外吐露的東西。

  我不由得想,一個人的世界,真就如此愜意么?

  可我看他的殘破模樣,完全不覺得是那樣。

  「我姑且也是個正常男性,如果可能的話,還是想以戴上金帽子并高高跳起的姿態來面對你的。」

  「納尼嗦咧?」

  我聽不懂他的話,完全不知道金帽子是什么意思,只覺得他是想要轉移話題。

  「沒,隨便說說罷了。」

  我似乎被湖弄了,晚點回去再上網查個清楚吧。

  比起這個,他剛才似乎說了「缺陷」這個詞,那么果然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在我的追問下,戶塚君說出了他的病癥,雖然聽上去十分不可思議,可我這次卻出乎意料的選擇相信了他。

  我認為戶塚君是個聰明人,聰明人的他,完全沒有必要說這種無用的謊言。

  但若是將他看作想要展現自己的誠實,以這樣的眼光來看待他的做法的話,突然就覺得可信多了。

  女孩子的想法可真叫人矛盾,僅僅只是換個思路就會感到如此不同。

  坐在附近公園的長椅上,路燈釋放著微弱的光暈,我側著昂起腦袋看他。

  戶塚君確確實實是個稱得上是美男子的人,皮膚比女孩子還要白皙光滑,看著也不像有化妝的習慣,鼻梁十分高挺,下睫毛也出奇的長。

  然而叫人奇怪的是,我并不覺得自己會喜歡這種相貌的帥哥。

  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我真的著了他的道,陷入他精心為我布置下的陷阱中,我也一定不是因為這張臉,而是更深層次的某些東西。

  「噯,戶塚君。」

  「嗯?」

  「為什么要對我說這些呢?」

  「難道不是你問的么?」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為什么不找些其他理由來湖弄我,反而要對我說真話呢?」

  「你就這么確信我說的是真話?」

  「至少在這件事上,我認為戶塚君沒有說謊。」

  十分顯然的,因為我此刻正竭盡全力地瞪著他,他僅僅只是將腦袋瞥向我縮在的方向,眼神里雖然充斥著我的倒映,卻展露著一副什么都看不見的悲哀表情。

  看見他這般模樣,任誰也不會覺得他是在說謊的。

  所以我決定相信一次這位謊話連篇的男人,真是不可思議。

  「這樣啊,有什么感想么?」

  「倒不如說我應當有什么感想?」

  「唔…譬如「呀咧呀咧,這就是壞男人的報應啦!」之類的。」

  我被他的話嚇了一大跳,心想難不成他還有讀心術?

  有些虛心的望著他,卻見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麻木的看著我所處的方位。

  啊…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啊。

  我突然就頓悟了,理解了無法捕捉人的面部是一件何等悲傷的事兒。

  戶塚君所處的那個世界里,無論是誰都是一樣的。

  除了他自己之外,他的身旁沒有任何一個同類,會感到害怕,會感到孤獨是理所應當的。

  仿佛自己是被世界拋棄了的人,宛如羊群中披著羊皮的狼,倘若叫我遇上這等事情,我一定沒辦法像他這樣,甚至沒有信心繼續生活下去。

  反過來說,真虧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心平氣和的追求我呢。

  為什么呢?

  如果看不見臉的話,找誰不都一樣么,為什么非得是我呢?

  無法理解。

  我不曉得如何解釋這心境,雖然無法理解他的行為,可這感覺。

  意外的…

  并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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