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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5.她從未痊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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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六點,睡意仿佛是剛到手的配音薪水,不知怎么地就消失不見了。

  聞著消毒水的氣味,茫然地望著慘白一片的天花板,雖然還沒有照鏡子,但我想,我的臉色應該比它好不到哪里去。

  窗外下著連綿的雨,五月就是這樣令人煩躁的季節,明明躺在屋子里,卻仿佛自己站在雨中,仍由那軟綿綿,黏湖湖的雨水落在自己的頭上。

  但我并不討厭下雨。

  至少,我有過喜歡的雨。

  肆無忌憚地在雨中奔跑,光是回憶起那樣的場景,自己就會忍不住笑出聲。

  我想,令我記憶深刻的并不是那場雨,而是那個在雨中與我一塊奔跑的人。

  然而使我不知所措的是,他有屬于他的戀人,那戀人更是我的好友。

  只在輕中見過的橋段,切身實際的發生在了我的身上。

  不過這也沒什么好讓我驚訝的了,畢竟,身為聲優卻患了嚴重的喉部疾病這種事,呀電影里早就屢見不鮮了。

  只是沒想到這兩件事都會讓我碰到,真是不幸。

  醫院的早餐很難吃,令人提不起食欲,我更想吃些口味豐富的,被人們稱作是垃圾食品的食物,肆無忌憚地將那些東西一股腦兒地吞入胃里,而不是吃著所謂的營養餐,飲品則是通過氣管吸入的消毒水。

  真的是非常有病人的氛圍。

  上午的時間其實并不枯燥,在吃完早餐后,我會起床去熘達一圈,看看是否有我曾經的小伙伴。

  觀察了許久,并沒有碰見那樣的人物,如果都是痊愈出院就好了。

  回到病房后又小睡了一會兒,關注了一些聲優界的新聞,醫生來查房時,配合著張開嘴巴供他觀察。

  因為偶爾會有咳血,這方面頗為令我擔憂,但醫生并沒有說什么,我不曉得這是很普遍的事兒,還是因為顧慮我的心理狀態,刻意說得十分隨意。

  總之,上午的時間很快就度過了,反而是工作狀態時感到時間不夠用的下午,尤為枯燥。

  不僅時間流逝的緩慢,還格外的難熬,仿佛時間被注射了加強體積的基因藥劑,流逝的速度一下子緩慢了三四倍。

  我也有想試著去兒童區轉一圈,但以我現在的狀態,想要讀繪本應當是做不到的,想到這里不由得感到些許悲傷,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枯燥的午后,我只能一個人靜靜地坐在病床上,望著窗外飄落的雨花,仿佛心都要死透了似的,感受不到任何一絲情緒的波動。

  明明這樣的日子我早該習慣了,也不是第一次住院了,可是現在的心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本以為自己在那時就失去了成為聲優的資格,可最后不但順利出院,還獲得了一部大熱門作品的主役,品嘗過那份失而復得的滋味后,我變得更加脆弱,更加害怕失去了。

  要是有人能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就好了,擺脫村民a的頭銜,去成為如同那個人一樣披荊斬棘的勇士。

  種田梨紗不該是這樣的女孩兒,第一次被人從背后推搡著,當同樣的厄運第二次來到身邊,又需要他來推自己一把么?

  明明只是毫無關聯的他人,僅僅只能用朋友這個詞來形容的無關者,本該由自己獨自扛過去的命運,卻指望著他人能將她帶出去。

哪里會有那  (第2/2頁)

  么好的事情呀。

  人們常說,生病會使人多愁善感,如果這樣的話,那我的病或許從未痊愈過。

  時間到了晚上,我百無聊賴地望著窗外,雨勢并沒有減弱,依舊是不大不小的下著。

  我滿心想著工作上的事情。

  嗯,這種說法或許有些不對。

  除了工作之外,我還想了戶塚君的事情。

  因為他說還會來看我。

  我摸不清那是客套還是出自真心,雖然下意識覺得他不會是那種食言的人,但是朋友的戀人每天來醫院探望自己,我果然還是會覺得有些膈應。

  在如此矛盾的心境下,病房的門被敲響了。

  戶塚君緩步走了進來,我一眼便看見了他眼瞼下澹澹的黑眼圈,頭發與肩膀都有被雨水打濕的痕跡,我不禁想他是乘坐什么交通工具來的。

  按理來說,他這樣的人氣作家,版稅一定是花不完的多,可我卻從未在他身上見過什么昂貴的事物。

  仿佛是礦泉水一般清澈的人。

  他與我打了招呼后,主動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了,因為之前病房內沒有椅子,我便想著置辦了一張,他會不會以為這是我專門為他準備的呢?

  想到這里,我不禁害羞起來,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并沒有想要與戶塚君發展的想法,純粹是將他視作自己重要的朋友,以及給予我機會的恩人。

  嗯…稍稍有些不對。

  在我得知他與彩音的關系之前,我確實有過那樣一丁點的念頭,但隨著戶塚君對我的坦白,我便放棄了那樣的想法,十分果決的。

  只是朋友也沒有關系,倒不如說能和戶塚君成為朋友是一件非常令我感到高興的事情。

  他雖然是個愛說謊的東京人,但在對待感情方面十分認真,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而且又愿意主動告訴我他和彩音之間的事。

  除此之外,他應該是早就發現了的,發現我潛藏在內心的想法,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躲避我,而是與我保持著恰當的距離,雖然最近這段時間,我時常會覺得他是否過于關心我。

  但只要將這份關心視作朋友之間的互相幫助,我便能理所當然的接下。

  這多少有一些我自己的私心,但即便是我,也是渴望被關心,被愛護的女孩子。

  只要能夠保持理智,偶爾這樣想必也沒有人會責怪我。

  當戶塚君從包里取出那本裝訂起來的紙張合集時,我是有些發愣的。

  這應該…不是配音臺本吧?

  難道是有人愿意指名我這種發出了活動暫停聲明的病人聲優來配音么?

  “是為了讓種田小姐打起精神來的東西。”

  于是,我將其接過翻開。

  沒有標題,卻有署名,上面寫著戶塚和。

  我有些疑惑的抬頭看他。

  “我不愿你在醫院無聊,昨夜便寫了這東西,文字并不細膩優美,只希望能為你打發無聊的住院時間,派上些用場。”

  他略有些難為情地撓了撓臉頰,嗯,我不確定那是難為情還是什么,總之我現在無法做出準確地判斷,光是看向他的臉,我都覺得頭暈目眩。

  我,種田梨沙,又一次被他推動了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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