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外包裝的選定,楚恒已經糾結好幾天了。
他想搞些新意博博眼球,又擔心自己這創意太超前,水土不服,所以一直都沒定下設計方向。
盯著那些設計圖看了會兒后,楚恒瞥了眼錢丁給他的名單,想了想還是決定走跟品酒會差不多的路子,按照他的想法搞一批設計圖,再讓其他人自由發揮搞一批,最后多找些人投票決定。
只是這樣無疑會加大他們的工作量。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酒莊項目事關重大,多小心謹慎都不為過,所以只能苦一苦耗材們了。
楚恒放下圖紙,沖正在悶頭寫著什么東西的殷高吩咐道:「老殷,你去把那幾個美術師找來,我有點新的想法要跟他們聊聊。」
「哦,好。」
著急些報告的殷高只能無奈的放下筆,簡單的收拾了下桌子,起身去了樓下。
楚恒也轉頭繼續投入繁瑣的工作當中,而在他的運籌帷幄下,項目組里也算是忙中有序,一切都在徐徐推進著。
轉眼時間來到一月,隨著一場大雪的落下,四九城披上了一片銀白,氣溫也更低了。
同時,楚恒這邊籌備已久的品酒會也即將開始。
而就在這個時候,計江那邊也終于有了突破。
是夜。
月朗星稀。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房前屋后的積雪上,映射出的一圈圈銀白光暈渲染的整座四九城都仿佛蒙上了一層輕紗。
夜里一點多,剛去郊外接了杜三那幫人從外蒙換回來的最后一批貨的楚恒哈欠連天的回到板廠胡同。
「突突突!」
他剛開車來到自家門口,一道蹲在門口的人影突然竄了出來,攔在伏爾加前頭。
「臥槽!」
「嘎吱!」
被嚇了一跳的楚恒急忙踩下剎車,借著燈光看清來人是小馬后,心中微微一動,忙推開車門下來,問道:「怎么大晚上過來了?」
「抓住了,抓住了,楚爺!」凍得直流鼻涕的小馬一臉興奮的道:「今兒晚上十二點多的時候,六糧店的紀陽跟冊籍員徐鵬一塊去偷糧食,被我們人贓并獲,現在人已經關進派出所了!」
「干得好!」楚恒聽后也是一陣激動,罵罵咧咧的道:「特娘的,等了這么久,可算是逮住這倆碩鼠了!走走走,上車,去派出所!」
他急忙忙領著小馬上了還沒熄火的伏爾加,扭動方向盤迅速調頭,向著計江他們的派出所而去。
大半夜的路上也沒什么人,他直接馬力全開,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僅僅用了十幾分鐘他就到了地方。
派出所內此時燈火通明,先一步過來的六糧所保衛科的科長陳奇正站在走廊里與幾個今晚協助計江抓捕紀陽跟徐鵬的漢子笑呵呵的聊著天。
「吱吖!」
楚恒這時與小馬推門進來。
陳奇幾人見狀立即迎了上來。
「楚所!」
「楚爺!」
「楚所!」
「諸位辛苦,等處理完這件事,我在招待所擺幾桌,犒勞犒勞你們!」楚恒笑著拍拍幾人肩膀,隨即看向陳奇,問道:「情況如何?」
「倆貨嘴挺硬,到現在都還什么都沒說,一直狡辯說是去清點庫存,尤其是那個紀陽,從進來就嚷嚷著要找他舅。」陳奇道。
「他舅?他今兒特娘的就是找來天王老子也乖乖給老子挨槍子兒去!」楚恒冷冷一笑,便在一眾人的簇擁下走向審訊室,臉色森然。
審訊室內。
計江正惱火的拍著桌子,對被扣在審訊椅 上的紀陽吼道:「你當我們是傻子嗎?大半夜去清點庫存,你覺得誰會信?」
有些緊張的紀陽低著頭,看著自己腳面,悶聲道:「你信不信我們也是去清點庫存。」
「清點庫存你為什么搬出來清點?」
「我說過了,屋里燈光暗。」
「呵。」
計江都給氣笑了:「這么蹩腳的理由,虧你能想得出來。行,不說是吧?那咱就等吧,我看等會你們楚所長來了,你還敢不敢嘴硬!」
紀陽聽后身子不自主的顫動了下,腦子里不由得浮現出了那個暴躁男人的身影,有些擔憂著想著,以我舅跟楚局的關系,他應該能網開一面吧?
「咚咚咚。」
房門這時被敲響,計江立馬就猜到可能是楚恒來了,當即示意身邊一位干警去開門。
待房門打開,楚恒背著手緩步走進來,眼睛死死盯著紀陽:「狗東西!膽子不小啊!」
紀陽心中頓時一慌,忙抬起頭看向陰沉著一張臉的楚恒,喊道:「楚所,誤會,都是誤會啊,求您看在我舅的面子上,給我個機會,他跟楚局…」
「誤會你奶奶個腿兒,都特么人贓并獲了還在這狡辯?還你舅?別說你舅只是跟楚建設認識,就算楚建設真是你舅,老子今兒都要大義滅親!」楚恒冷聲道。
紀陽表情瞬間呆滯,張大嘴怔怔的看著楚恒,他知道這位頂頭上司猛,沒想到竟然這么猛,竟然連自己二叔的面子都不給!
這不完犢子了嘛!
楚恒扭頭來到計江身邊,問道:「這孫子是不是還沒招?」
「沒有,一直都是車轱轆話。」計江將審訊記錄給他。
楚恒拿來看了一眼就丟了回去,哼道:「不招那就甭審了,反正都已經人贓并獲了,他招不招意義不大,再加上他跟西城那個寡婦亂搞男女關系的事兒,也夠吃幾顆花生米的了。」
「但他舅那邊?」計江有些擔心的道。
「甭管,他那個什么狗屁舅舅要是敢伸爪子,就連他一塊給我抓了!」楚恒不屑的撇撇嘴。
「得嘞!那我就不審了,這就結案去。」計江聞言咧嘴一笑,當即就站起身,瞥了眼徹底慌亂了的紀陽,道:「本來還想給你點機會,讓你自己交代出來,處罰還能輕一些,既然你不想要這個機會,那就算了。」
紀陽聽后臉色陰晴不定的變幻著,他不知道楚恒這是在嚇唬自己,還是真的不在乎自己舅舅,看著已經不再關注自己,正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計江等人,他最終頹然的癱坐下去,沙啞著嗓子開口。
「我招。」
他的底氣都來自于自己舅舅,現在楚恒已經表現出不在乎他舅舅,也有能力不在乎他舅舅,所以他不敢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