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華智對于楚恒一向都很縱容,況且他這次還用妙計解了一樁難題,也算是立了功,所以對他的請求也沒多過問,簡單的了解了下就給簽了字。
不一會兒。
楚恒拿著簽好字的申請從孟華智屋里出來,回到項目組辦公室。
屋內,盡管錢丁等一眾人已經預料到孟大佬大概率會同意楚恒的申請,可沒見到真正的批復,心里還是不免忐忑,此時已經望眼欲穿。
楚恒一進來,就幫人就忙看向他,急不可耐的于鶴最先問道:“怎么樣?怎么樣?領導批了嗎?”
“問的都廢話,這點小錢他還能不批我?”楚恒笑吟吟的揚了揚手中的已經批復的申請,將其遞給錢丁,吩咐道:“先把我外借來的那二十多小兄弟的獎金給我,完了你們再發。”
“誒誒。”
錢丁趕緊接過申請瞅了眼,隨即拿出鑰匙起身走向保險去拿錢。
“嘿嘿!”
“領錢嘍!”
“哎!”
于鶴等人立即聚過來。
任以平小組的幾人因為賣的最多,能多領五十塊錢,一個個笑的合不攏嘴。
騰立一組的則在唉聲嘆氣,不過卻一句抱怨沒有,這事楚恒有又沒偏袒誰,都是他們自己不如人,這怪的了誰?
錢丁的動作很迅速。
很快楚恒就領到了那二十多小兄弟的獎金,也不算多,一人二十塊,加一塊也才四百多不到五百。
這點錢對楚恒來說根本不算什么,拿到錢他也沒查,隨手就給揣進兜里,而后又瀟灑的對錢丁等人揮了下手道:“走了啊,年前要是沒什么大事就別聯系我,我先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
“唉,新年快樂,新年快樂!”
“您放心,年前我們肯定不能麻煩您。”
“保準讓您過個消停年。”
眾人笑么呵的應聲。
隨即楚恒抹身走出辦公室,順著樓梯一溜煙下樓。
“恒子!”
他才下到一半,身后突然傳來柳昊空的聲音,楚恒立即停下腳步,扭頭看過去,便見到柳侯爺正從樓上小跑追來。
“咋了?”
“跟你說幾句話。”柳昊空幾步來到他身邊,又神神秘秘的使了個眼色:“下樓說,正好透透氣。”
“走著。”
楚恒眼神閃爍一下,便與他閑聊著往樓下走去。
片刻后。
哥倆來到樓下,然后一頭鉆進停在樓下的伏爾加里,楚恒拿出煙遞給柳昊空,好奇問道:“到底什么事兒?”
柳昊空嘴里叼著煙,小心的環顧了下四周,才低聲說道:“我上回跟你說的小圈子的事情你還記得吧?”
“這我哪能忘。”楚恒忙問:“怎么的?你聯系好人了?”
“差不多了。”柳昊空點點頭,而后又征詢道:“我打算明兒中午把人都叫出來去你那聚一聚,成不?現在我能想到的安靜的地方也就你那塊兒了。”
“沒問題啊,你們中午想吃什么?涮羊肉成不?”楚恒笑問。
“你看著來就成,明兒咱也不是為了吃飯去的,主要是談事兒。”柳昊空無所屬的道。
“那就這么定了,涮羊肉省事兒,大伙也愛吃。”
傍晚,霞光如血。
從外交部離開后,又去連老頭那坐了一下午的楚恒驅車回到家。
方一下車,他就遇見一買菜回來的街坊大媽。
這大媽就跟他住一條胡同,隔著幾個院子,平時倒也沒啥接觸,也就見面了點個頭拉倒。
“誒,楚所長!”
只是今天大媽卻有點反常,一見到他就挎菜籃子快步走上前,小聲問道:“你要紅酒不要?我家里多買了幾瓶,你要是要的話,勻你一瓶。”
“紅酒?”楚恒眸光閃動了下,裝作不解的樣子問道:“我先謝謝您,可我不愛喝那個,還是算了吧!”
“哎呦喂,可不興說這話啊。”
大媽急忙捂住他的嘴,又看看左右后,小聲道:“現在外頭都在說紅心喝紅酒呢,不喝就是立場有問題,這話你以后可不能在外頭瞎咧咧啊!”
“是嘛!”
楚恒挑挑眉,他確實有想過這股風會吹的很遠,去沒預料到這風會這么快吹到他家門口,隨即作為始作俑者的他有點心虛的眨巴眨巴眼,對大媽拱拱手:“得嘞,我記著了,謝謝您提醒,那什么,家里還有事,咱回見啊。”
說著他就要轉頭回院。
“誒誒,您等會兒啊。”大媽又急忙拉住他,一臉雞賊的笑道:“紅酒您不來一瓶備著嗎?不要票,四塊錢一瓶。”
楚恒這才明白這大媽為啥今天跟他說這么多話,敢情是想賣酒,果然這世上就沒什么無緣無故的愛與恨啊!
他哭笑不得的回身擺擺手:“買就算了,我家里正好還有幾瓶呢。”
“這樣啊。”大媽頓時面露失望,隨即又發現另一位鄰居回來,忙舍棄他跑了過去。
“嘖,這老太太,掉錢眼兒里去了嗎?不看看什么時候,不怕被人舉報投機倒把?”楚恒蹙眉的看了眼鬼鬼祟祟的老太太,才轉身推開門進院。
很快。
他一回到后院,虎妞跟楚哲成一見到他就纏了上來,楚恒拿了點好吃的把倆小的打發走后,洗了把臉便進了書房,逗了會兒已經能滿屋亂跑的三只小花狗。
沒過多久,倪映紅三女下班回來,嘰嘰喳喳的熱鬧了一陣后晚飯就好了。
今天楊桂芝弄了四道菜,其中有一道是楚恒很喜歡的紅燒帶魚,于是就拿出前兩天喝剩下的半瓶全興大曲,要就著美食跟大表姐小酌一下。
不成想,倆人才喝了兩口,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掃了興致。
“砰砰砰!”
“開門,快開門啊,段同志,楚同志,快開門啊!”
“誰呀這事?催命呢!”
嘴里正啃著帶魚的楚恒蹙眉將剛啃了一口的帶魚吐出來。
“我去看看。”楊桂芝起身要出去。
“您別去了,沒聽見是找表姐我倆嘛,我們去看看吧。”楚恒伸手拉住她,起身看向大表姐,道:“走吧,表姐,人家都指名道姓的了。”
“走,看看怎么回事。”
段鳳春也好奇站起身,跟著楚恒一塊從屋里出來。
片刻后。
倆人來到門口打開門,見到了門外正敲門的人。
是位中年男子,姓余,正是今天想賣楚恒酒的那位大媽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