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方豪帶人出去后,其他人也在車小寶跟錢解放的勸說下回到自己的位置。
可在楚恒那份重賞的誘惑下,此刻他們哪還有心思工作,要么興奮的討論著那些獎賞,要么眼巴巴的等著那些資料,就沒一個能沉下心繼續創作的。
如此,一群人就這么干坐著苦熬了一上午,直到中午開飯了,才拿著各自的飯盒從倉庫里出來,向著食堂而去。
食堂今天依舊是雷打不動的兩個菜,一個清燉豆腐,一個炒土豆絲,主食是黃橙橙的窩頭。
雖然清淡了點,可卻要比這幫筆桿子在這之前的伙食好上不少。
大家伙進來后就跑到窗口前,規規矩矩的排隊打飯。
過了沒一會,之前被姜方豪帶走去復印資料的四個人也來到了食堂。
“老黃!”
“怎么樣了?復印好了嗎?”
見到他們,眾人立即七嘴八舌的詢問起來。
“都弄好了,姜組長說了,等吃完飯讓大家去找他領資料。”老黃笑么呵的端著飯盒走到正排隊打飯的隊伍后面。
“那還吃個屁了,先領了再吃!”
當即就有等不及的人站起身,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緊接著其他人也動了起來,吃飯的也顧不上吃了,丟下飯盒就追了過去,正排隊的也立即轉頭就跑。
一時間,原本熱熱鬧鬧的食堂瞬間變得冷清起來。
“瞧這一個個急的。”
老黃瞧著前面空出來的位置,搖頭笑了笑,隨即幾個跨步上前,來到窗口將飯盒遞給打飯的師傅。
待打好飯后,他悠悠然的端著飯盒來到一張空桌前坐下,接著就見他從懷中拿出一沓厚厚的資料,邊吃邊看。
近水樓臺先得月嘛。
他們四個跟著一塊刻蠟紙,自然能第一時間把東西領到。
很快,其他人也打好飯過來,也跟他一般模樣,一邊吃飯,一邊看資料。
過了不多時,其中一人嘖嘖稱奇道:“我還是頭回看見這么寫小說的,楚領導這是等于創造出了一個巫師的世界啊!”
“可不嘛。”
有人驚嘆著搖搖頭,道:“也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心力!”
“你們說他這腦子怎么長得呢?這么多奇思妙想!”
“有一句話叫天賦異稟。”
“確實很有天賦,不說別的,單說他之前給咱們出的那些點子,就非常讓人驚艷。”
“誒,說起天賦異稟,我前兩天聽到一個小道消息,說這個楚領導,那什么跟驢似的。”
“這假的吧?”
四人正說著話的時候,陸陸續續的就有人領了資料回來了,隨即也跟他們一眼,打了飯后找地方一坐,當場就看了起來。
待大致的了解了一下其上內容,見到那扇徐徐展開的玄奇瑰麗的巫師世界后,不少人都忍不住發出了驚嘆。
對楚恒的才情給與了高度的贊揚。
隨即一幫人草草吃了午飯,連休息都不休息,全都跑去了倉庫,抓緊時間開始創作。
熱情空前高漲。
楚恒在將小說的大綱跟設定交給了姜方豪負責后,又在家閑了兩天,就被一個電話給叫去了糧食局。
而起因則是因為他托老連長衛超英的弄得那臺鍋爐。
這臺鍋爐其實早在一周前就到了,只需等市里走完流程,開完批條后,就會送到六區糧管所。
可不成想,就在流程即將走完的時候,半路突然殺出個程咬金,市衛生局的人不知打哪聽到的消息,突然跑了過來截胡,想把鍋爐要走。
為此,衛生局的孫老局長甚至還動用了關系,卡住了流程,然后又跑去沈高官那里撒潑打滾,哭鼻子賣慘,誓要將鍋爐要走。
楚建設為因此往上找過好幾次,跟對方據理力爭,可人家根本不接茬,直接耍起流氓,揚言說如果這個鍋爐不給他們單位,他就一頭撞死在沈父辦公室里。
沈父對此也是頭疼不已,一邊是跟他共事多年的老同事,一邊是關系莫逆的楚恒,幫誰都不是。
于是乎,二叔見實在搞不定這個老局長,也只能逼不得已的把大侄子放出來了。
你不是耍流氓嗎?
那我今兒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是流氓!
掄起撒潑耍混,楚建設真沒遇見比他大侄子還在行的主呢!
“事情就是這樣,我是拿他沒辦法了,只能你自己去解決吧。”
糧食局的局長辦公室里。
楚建設哭笑不得的講詳情跟大侄子說了一遍。
“特娘的,我看這老幫菜活是膩歪了!得了,二叔,這事您甭管了,敢跟我耍流氓?姥姥!”
楚恒聽的眼珠子都豎起來了,當即就氣勢洶洶的從樓里出來,驅車離開了糧食局。
“嘎吱!”
在去市里找沈父理論的路上,剛剛將車開到半途的時候,被氣昏了頭的楚恒突然踩住了剎車。
“吧嗒。”
冷靜下來的他點上一根煙,若有所思的望著車窗外,眼珠滴溜溜轉了幾下后,就調轉車頭,先去找了幾個朋友,打聽了下那個老局長的情況,然后才去找沈父。
沒過多久。
楚恒終于來到市里,敲響了沈父的大門。
“咚咚!”
“進!”
當見到他推門走進來,沈父并不意外,甚至還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好似就等著他來呢,笑瞇瞇的招呼道:“來啦,恒子!”
“我說沈叔,到底怎么個茬啊?”楚恒邊往里走,邊嚷嚷道:“那鍋爐可是我自己找人要的,他們衛生局憑什么搶啊?您能講點理不?”
“我倒是想講理來著,可也得有人跟我講啊。”沈父一臉無奈的道:“我要是真把這鍋爐給了你們,衛生局的老孫都能煩死我你信不信?”
“您一個市高官還怕一小局長?那成,您把那老幫菜叫來,我會會他!”楚恒瞇著眼,眸子中兇光四射。
“那就你倆掰扯去吧。”
沈父立即拿起電話,打給了秘書辦,讓人通知衛生局的孫局長過來。
等掛了電話后,倆人又聊了會兒家常,過了差不多十五六分鐘,那位孫局長就過來了。
五十多歲,頭發花白,整個人黑瘦黑瘦的,眼神雪亮,透著一股精明勁兒。
老頭進來后先瞥了眼楚恒,就轉頭看向沈父,笑呵呵的問道:“高官,您叫我來是不是鍋爐的事兒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