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里,阿珍等五個人瑟瑟發抖的聚成一團,緊張兮兮的望著四周,生怕哪里竄出一道血紅色的鬼影來。
如此,在這種擔驚受怕的緊張氣氛下,電梯很快在一樓停下。
“叮!”
隨著一聲脆鳴,電梯門緩緩打開一條縫隙。
那名之前還跟女朋友海誓山盟的果男見此,便想也不想的丟下伙伴,一臉驚恐的從擠出電梯門,向著外面飛奔,口中還大呼小叫著。
“救命啊!救命啊!”
大堂里,正在打盹的一票職工們登時被驚醒,他們一臉懵逼的望著一溜煙跑出去的光屁股男人,還沒等反應過來,又有一個只穿著一條褲衩的大白胖子以一種與其身形非常不符的速度從他們面前跑了過去,口中還嚷嚷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之類的話。
大家伙頓時一個激靈,心中隱隱升起一絲慌亂。
緊接著,又一個光屁股女人跑了過去,隨即跑在最后的在十八樓值班的阿珍、阿霞兩位大姐也出來了。
“快跑啊,鬧鬼了!”
“阿梅回來了!”
幾乎都要嚇尿褲子的她們,在逃離的同時竟然還不忘提醒一眾同事。
而大家在聽見她們的提醒后,一股涼氣反猛地從腳底竄到腦瓜頂,只覺得頭發一陣發麻,后背嗖嗖的冒著涼風。
此時他們哪還有心思考慮真假,慌忙站起身,一窩蜂的追著阿珍她們跑出了酒店,有幾個人在慌亂之下,連鞋都跑丟了。
片刻后。
一群人來到酒店外面,今天值班的阿東捂著都快跳到嗓子眼的心臟,看都沒看那個光屁股女人一眼,慌里慌張的拉著阿珍問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阿梅,阿梅回來了,她把我們拖進房間…全是血手印!”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的阿珍語無倫次的道。
可就是著只言片語,卻也還是讓場中所有人的臉色狂變,幾個膽子小的甚至腿都軟了,險些跌坐在地。
他們連忙七嘴八舌的追問起來。
“什么血手印啊?”
“你們看到阿梅了?”
“哎呀,珍姐,你倒是把話講清楚啊!”
“阿霞,你來說,究竟怎么回事!”
一片恐慌的人群中,大堂經理率先鎮定了下來,他瞅瞅這幫亂糟糟的人,忙上前主持大局:“好了,好了,都先不要說話。”
待人群安靜下來后,他看了眼那對兒光屁股的情侶,先讓幾個人湊了兩套衣裳,給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嚇的這倆個瑟瑟發抖家伙穿上,隨即沉聲對倆大姐問道:“阿珍,阿霞,你們先說,到底怎么回事。”
姐倆這時也緩過了一些神,聞言互相對視一眼,阿霞便一臉驚悸的尖聲說道:“十二點多,我跟阿珍正在房間里說話,突然聽見撓門的聲音,我們倆循著聲音找過去,發現那聲音竟然是從1805房間里面傳來的!”
聽到這里,眾人只覺得手腳冰涼,回頭看了眼此時顯得陰森又恐怖的酒店后,連忙又往外挪了幾步。
“當時我嚇得差點死掉,要知道今天可是阿梅的頭七啊,1805還是她身死的房間!”阿珍恐懼的瞪大眼,接茬比比劃劃的說道:“我們倆急忙就要往回跑去找人,誰知還沒等轉身,那個房間的門就開了,阿梅當時就站在門口,渾身是血,臉白的跟紙人一樣,好嚇人的!“
“然后我們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樣,動也動不了,眼睜睜的看著阿梅從房間里走出來,抓著我們的手腕把我們拉進房間,接著我們就昏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身邊還多了他們幾個。”
說著,阿珍指了指胖男人他們三個。
此時已經聽的滿頭冷汗的大堂經理咽了口唾沫,轉頭看向胖男人,問道:“盧卡夫先生,你…你是怎么回事?”
胖男人哆哆嗦嗦的抱著膀子,一臉慘白的道:“我當時正靠在床頭上看書,突然身后伸出一雙冷冰冰的手掐住我的脖子,我掙扎了一會,覺得身上越來越冷,然后就昏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些人在我身邊。”
大伙下意識的看向他的脖子,這才注意到那上面有一雙發青的手印!
“嗚嗚嗚!”
前臺小姐姐當場就給嚇哭了,也不想什么釣凱子找高富帥了,只想回家種地。
其他人亦是一陣腿軟,又一急忙遠離了酒店幾步,這才有了些安全感。
大堂經理這時淡定不住了,只覺得一股尿意不停的沖擊著他的膀胱,不過他還是強自鎮定下心神,看向了最后那倆人,顫聲問道:“那你們呢?”
“我們當時正在床上…那個什么。”
“突然洗手間里傳來女人的哭聲!”
“我倆一起過去查看,可什么都沒看到,就以為是隔壁傳來的聲音。”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在鏡子里看見一個紅衣女人,然后也昏過去了,剩下的就跟他們一樣,在同一個房間里醒了過來。”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把事情簡要的講了一遍。
聽完后,大伙你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毛骨悚然。
“現在怎么辦啊?里面還有客人呢,會不會有危險啊?要不要報警?”
“神經啊,差佬又不管抓怪,當然是要請天師了!”
“這么晚去哪里請天師啊!”
“我家附近有一個,很厲害的,要不我去把他請過來?”
“厲害個鬼啊,就那個神棍,上次給我算命,一個都沒中,騙了我十塊錢!”
大家胡亂的出著主意,人群又一次亂了起來。
而大堂經理此時亦是六神無主,他愁眉苦臉的望了眼酒店里還亮著燈的幾個房間,實在沒勇氣回去把客人們叫出來,于是沉吟了一瞬后,果斷的決定了搖人。
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他一個小經理擺得平的了。
況且,他一個月就掙八百塊而已,還不至于為了這點錢去玩命!
他環顧了下身邊這些人,伸手點了點,選了幾個身強力壯,看樣子陽氣非常足的男子:“阿東,力哥,飛仔,阿吉,你們跟我來,陪我去打個電話。”
“哦。”
幾人聞言出列,戰戰兢兢的陪著他來距離酒店五百多米外的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士多店,用他們這里的電話打給了總是對他呼來喝去的酒店總經理。
他掙得多,還是讓他送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