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特么找死啊!”
楚恒剛發完火,杜三就接著暴起了,倒在板車上就是一記兔子蹬鷹,狠狠踹了姜磕巴一腳。
剛才路邊過去一個大颯蜜,這個貨正要表演一個反向抽煙裝裝逼,那一腳急剎車就成了反向吃煙。
不僅沒裝到。
舌頭都給燙壞了!
“我我我…就就就…”姜磕巴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想說兩句道歉的話,別哼哧半天也沒憋出來。
“別特么就就就了,趕緊走。”楚恒被他憋得難受,不耐煩的揮揮手催促了一下,黑著臉又說道:“你這結巴找大夫沒用,得自己想辦法改,知道不?沒事多跟人說說話,讀讀書,應該能有點效果。”
他跟杜三閑談時了解過,姜磕巴這毛病是小時候學結巴說話落下的,應該算不上心理疾病,沒法治療。。
“好!”
姜磕巴用力點點頭,再次恢復冷漠模樣,用力蹬著車繼續前行,扮演著司機兼保鏢的角色。
“楚爺,您給我瞧瞧,我這舌頭是不是燙壞了。”
杜三這時張著大嘴吐著舌頭湊到楚恒面前,從他臉上的猙獰表情上可以看得出,此刻的他應該是極為痛苦的。
楚恒此時表情也挺猙獰,聞著這貨嘴里宛若泔水桶般的味道,差點把昨晚上吃的蜂蜜都給吐出來,急忙往后仰頭避開,一臉嫌棄的道:“你也滾犢子,讓韓旭給你看去,你特么多久沒刷牙了!”
“嘿!”
就沒有刷牙習慣的杜三老臉一紅,轉頭看向韓旭:“你給我瞧瞧。”
韓旭聞言轉頭面向楚恒,夜空般深邃的眼眸死死凝視這他,讓他脊背一陣發寒,就這么玄乎乎的看了幾個呼吸后,說道:“沒啥大事,
就是一個小泡,
等會多喝點酒就成了。”
“我這舌頭都麻了。”杜三心有余悸的收回舌頭,
不解恨的又踹了姜磕巴一腳。
被韓旭凝視了半晌的楚恒摸摸發麻的頭皮,索性就轉過頭不去看他,眼不見心不煩。
太特么魔性了!
笑鬧一陣,
沒多久四人就到了飯店。
今兒杜三他們哥仨可是沒少挨累,是以楚主任也沒小氣,
大團結往桌上一拍,
嘎嘣利落脆的點了兩葷兩素四個菜,
主食是大饅頭。
哥仨頓時眉開眼笑。
不過酒他就只要了一瓶二鍋頭,下午還有點活要干,
怕他們喝多了誤事,可不是他楚爺摳門。
現在不是飯點,飯店里也沒多少人,
是以廚師的出菜速度有了明顯提升。
也就等了半個鐘頭,
酒菜很快就上來了。
早就餓瘋了,
饞壞了的杜三哥仨一點都不含糊,
甩開了腮幫子就開吃。
一口饅頭一口菜,吃的滿嘴流油。
姜磕巴跟韓旭哥倆,
心里對他們的杜三哥感激不已。
要不是杜三帶著,他們哪能攀上楚海王這棵大樹?
好家伙!
這才跟著混幾天啊,隔三差五的就能吃上一頓不錯的席面,
往后還了得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楚爺的支持下混成三爺那樣的大頑主。
二人心里滿是期許。
杜三哥此時卻在想著自己該何時上岸,擺脫頑主這個褒貶不一的身份。
他心里滿是期許。
楚恒則面帶銀光的捏著酒杯,
一只手悄然的放到桌子底下掐算了,便放棄了今晚找二房的想法。
不知為何,
他突然就良心發現了。
打算為小倪受貞操七天。
他們幾人雖然各懷心思,但這并不影響他們的進食速度,
十多分鐘過后,一桌酒菜就被他們一掃而空。
真空。
連盤子上的油星都用饅頭抹掉塞嘴里了。
楚恒見此,摸出煙散一圈,笑呵呵的對幾人問道:“吃飽沒有?”
“飽了飽了!”
“撐得都要動不了了。”
“我都不急著上回吃純白面的饅頭是多大了。”
杜三幾人心滿意足的摸著鼓囊囊的肚皮,強烈的飽腹感與口舌間的食物香味,讓他們一時間竟然有一種生已無憾錯覺。
“那等抽完了這根煙,咱就趕緊撤,
下午得把剩下的那點事弄完。”楚恒再次恢復了周扒皮的屬性,此時身子都還在想著家里還有沒有什么活給這幾個現成的長工干。
不知不覺,他又活成了自己曾經討厭的模樣。
很快,一根煙抽完。
吃飽喝足的杜三哥幾個熱情高漲的與楚恒一同返回了小梨花胡同。
下午的活其實不多,
就是修繕一下院墻,外加翻翻小院的田壟,重點早熟的蘿卜下去。
一幫人到家后,楚恒先去胡同里的鄰居家借來工具,然后幾人就在他的安排下各司其職的開始忙碌起來。
杜三跟姜磕巴負責扒掉那一段有些不太牢固的院墻。
韓旭則拿著鋤頭去松地。
嗯,僅限于松地,起壟這個活他干不了。
找不了直線…
杜三跟姜磕巴的動作很快,十多分鐘的功夫,那一小段院墻就被拆掉了。
剩下的工作比較麻煩,他們得把磚頭上的泥沙摳下來,然后砸碎了用水泡上,接著在加點土繼續用來砌墻。
事情到是不累,就是繁瑣。
在大聲恒都親自上陣的情況下,他們也用了足足半個鐘頭才把泥漿弄好。
接著就要開始砌墻了。
這個倒是快一些,姜磕巴跟杜三倆人一人一頭,沒一會就砌上了好幾層磚。
就在他們準備再接再厲,爭取四點之前就把墻砌好的時候。
一道宛若公鴨嘶鳴的聲音突然從墻外那僅一人寬的狹窄巷子里響起。
“嗨嗨嗨,嘛呢,瞧著點啊,倒是!”
正在打井水準備給杜三他們幾個鎮幾瓶汽水的楚恒聞聲望過去。
就見一名模樣尖嘴猴腮青年突然出現在墻外,他怒瞪著都快長死了的一雙小眼睛,指著身上雪白的確良襯衫衣領上的一個泥點子,齜牙咧嘴的道:“我這可新做的衣服,趕緊賠錢啊,沒一塊錢這事不算完!”
楚恒瞇眼看了下青年襯衫上的黑色泥點,又瞧了瞧院里那黃泥加沙子拌的泥漿,頓時一陣嗤笑。
這瓷碰的可有點忒不專業了!
“嘿,特娘的,崩你三爺頭上來了。”杜三都給氣笑了,瞪眼問道:“老子要是不給呢?”
“不給?那你這墻這輩子都別想砌好!”
青年獰笑著抬起腳,就要踹向那幾層剛砌上磚。
“唰!”
就在這時候,一根鋤頭呼嘯著朝青年飛了過去,這要是給砸上了,說不得就要見血了。
他頓時嚇了一跳,急忙閃身躲開。
“咚!”
鋤頭狠狠砸在他剛剛站立的位置上,把地面上的磚石都給砸裂開了。
顯然,這是真奔著他去的,不是在嚇唬他。
青年眼皮一跳,氣急敗壞的再次露出頭,咬牙對著院里罵道:“丫挺的,跟爺玩狠得是吧!”
“我不玩狠,就玩命,你敢不敢跟我比劃比劃?”
韓旭冷著臉上前一步,滿面殺氣的怒視的楚恒。
楚恒縮了縮脖子,然后默默的伸手推了他一下,給他調轉了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