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開!我日你姥姥!”
小梨花胡同,二十二號院,堂屋。
楚恒一臉心痛的看著八仙桌的桌面上的那一道長長的劃痕,感覺丟了幾十萬。
“你狗日的罵我干什么?我又沒搬這桌子!”受了無妄之災的郭開黑著張臉站在一旁,目光冷颼颼的盯著這廝的俊臉,考慮著要從哪個角度抽才顯得自己帥一些。
“不特么你給打包的么?你要好好包著,能碰成這樣?”楚恒氣急敗壞的怒瞪了他一眼,轉頭看向瑟瑟發抖站在一旁的杜三等人,咬牙道:“說!誰特么搬得桌子?老子千叮嚀萬囑咐的,拿我話當屁放了?”
杜三與一眾小弟齊齊搖頭,慌忙否認。
“不是我!”
“我就沒碰這玩意兒。”
“我進屋的時候這桌子都搬進來了!”
最終,縮在人群最后的那兩位大主任對視一眼后,朱卓苦笑著上前,說道:“那個…楚主任,是我跟老謝一塊搬得桌子,可能是沒注意到,劃了一下,要不您看這樣行不行,回頭我找木匠給您再打一張!”
這事鬧的,全心全意來幫忙,特么還闖禍了。
要是因為這點破事把人給得罪了,虧不虧的慌?
“我…”
看著一臉歉意的朱卓,楚恒頹然的嘆了口氣,只能把心里的火壓回去。。
這個不是自己人,打不了也罵不得。
再說人家也是好心幫忙,他總不能因為一個桌子干一架吧?
“沒事沒事,一個桌子而已,我回頭找人給修修就成了。”楚恒努力的擠出一個笑臉,算是把這事給揭過了。
旋即,他從兜里拿來一包煙,給大伙分了分,然后又對杜三吩咐道:“你領倆人去跟前鄰居那借點桌椅板凳去,急著跟人客氣點啊。”
“您放心,咱一向與人為善!”
杜三拍拍身上的腱子肉,連忙招呼了下小弟,就風風火火的往出走。
謝主任見狀,也主動跟了上去。
“別在看你們面生不借,我跟你們一塊去吧。”
他干這個最合適,整片街道上,就沒一家他不認識的,也沒有不認識他的。
絕對平趟!
幾人走后沒一會。
大表姐一臉興奮的從廚房跑出來,拉著正帶著人擺放家具的楚恒來到一旁,
有些不好意思的與他說道:“那個,
妹夫,
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什么事?”楚恒好奇問道。
“就是,你不定的焦燒肉條嘛,我想給它改成鍋包肉,
你看行不行?”表姐希翼的望著他。
楚恒還以為她是想吃家鄉菜了,于是就笑著點點頭,
應允道:“這有啥不行的,
什么菜不都是吃嘛,
你直接讓柱子哥弄就成了。”
“哎呀,太謝謝了,
妹夫!”表姐激動地掄起胳膊拍了他后心一下,就蹦蹦跳跳的跑了回去。
“嘶!”
楚恒扭扭身子,只覺得后背上被大表姐拍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這男人婆手勁可真夠大的!
得虧拍的是他,
要是換個身子骨差點的,
說不定就要吃席了!
此時,
傻柱正在廚房里給魚改花刀,
打算做一道松鼠桂魚。
表姐突然從門里竄了進來,三步變兩步的來到他跟前,
一點都不顧忌男女之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開心的說道:“何師傅,
我妹夫說行了。”
“那我這也沒問題。”傻柱專注的切著魚,頭也沒抬的說道。
“那咱可說好了啊,
等會我來做,你在旁邊看著點。”表姐笑著道。
“成。”傻柱一臉輕松的說道。
他不認為有自己鎮場子,
大表姐還能把菜做砸了。
軋鋼廠食堂的大師傅,就有這份自信!
不多時,
他就已經將食材處理完畢,然后就叼上根煙,到外面瞧了瞧,見家具什么的都基本弄得差不多了,便去找到楚恒,對他問道:“我說,恒子,
咱幾點開飯?”
楚恒抬起手腕看下時間,見已經快一點鐘了,便在心底估摸了一下后,說道:“兩點吧,
能成嗎,柱子哥?”
“趕緊把嗎字去了。”傻柱傲然的揚起下巴,背著手就溜溜達達的回了廚房。
“德行。”楚恒白了他一眼,抹身拿來紙筆,就拉著倪映紅挨屋子轉悠起來,一起商量著應該添置什么家具。
這一算下來,要添的東西還真不少。
東屋除了拔步床外,還得再加個大衣柜,跟一套沙發。
堂屋就更多了,八仙桌得換新的,不然他看著不舒服,椅子也得加幾把擺墻邊,不然顯得太空曠,而且人多的時候也有地方坐,五斗櫥還得加一個,用來放置些茶葉、茶壺之類的待客的東西 西屋需要添置的比堂屋還多,除了床之外,桌椅板凳柜子什么的每樣都得弄。
“這得花多少錢啊!”
小倪姑娘咬著嘴唇算計了一下挑費,心疼的眼淚都要出來,這要是都添置上,光買料的錢就得不老少。
完了請師傅也得花錢。
而且人木匠師傅來了不光要給錢,還得供飯,供煙,供酒,零零總總算下來,得個兩三百塊錢啊。
“怪不得人都說一搬窮三年呢。”
倪映紅苦著小臉看向一旁的漢子,與他商量道:“楚恒,要不咱先不給西屋添家具了?等以后有了孩子咱在買不行行嗎?”
楚恒頓時一陣白眼,他這媳婦哪都好,身輕體柔也貼心,就是有點摳門,多花一分冤枉錢就跟要她命似的。
你說你那錢匣子都換了仨了,攢下的錢沒五千也得四千,差那二百多塊錢?
不過到底是兩口子。
在一塊睡了這么久,楚恒自然是有辦法對付這婆娘的。
就見他眼珠一轉,就拉著小倪姑娘來到堂屋坐下,掰著手指頭給她算賬:“其實咱用不了那么些的,你看我買的這些舊家具,是不是也挺漂亮?而且還特結實。”
倪映紅眼睛瞬間就變得亮晶晶的,很聰明的就想到他的意思了,她扭了扭坐在椅子上的大屁股,往前湊了湊,問道:“你的意思是要買舊家具?”
“就這個意思,你給我拿一百塊錢,保準把咱家屋里塞得滿滿當當的。”
楚恒笑著捏捏媳婦的臉頰,怕她連一百都舍不得,接著又說道:“你看啊,我剛才都算了,要是都做新的,料錢加工錢,就得二百六十多,這在算上吃喝,得三百出頭,而直接買舊的,也就一百塊錢,里外里你還倒賺兩百呢!”
“楚恒!”
倪映紅聽后,俏臉一沉,幽怨的凝視著他,咬牙說道:“你以后能不能不用這么蹩腳的方法勸我?這顯得我很蠢啊!”
哪跟哪就賺二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