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滋滋的盤了會古玉,楚恒就樂顛顛的開始準備晚餐。
這是他婚后第一次下廚,所以他打算做點好的犒勞犒勞既當閨女又當媽的小倪姑娘,順便也給自己也改善改善伙食。
主食就是白米飯,什么高粱米、棒子面的,一粒不放,菜他打算做兩道,一個是紅燒羊蝎子,另一個是雞蛋羹。
完了在開瓶紅酒,再搞一點小浪漫、小驚喜什么的。
誒,晚上就指定能吃上水果冰淇淋,弄不好還能唱首花田錯!
爽歪歪!
“我看見,一座座山…”
楚主任撒著歡的在廚房忙活著。
先把米淘了,然后放一邊等著。
接著從倉庫里拿出羊蝎子,冷水洗凈血水,再冷水下鍋焯,差不多了撈出來控水,然后再起鍋燒油,放上各種調料跟羊蝎子一塊翻炒,出香味了就倒上水,小柴火慢燉。
最后把鍋叉架在鍋里,再把早就準備好的米飯放上去,借著燉羊蝎子的熱乎氣一塊蒸熟。
蓋上鍋蓋后,楚恒抹身又去準備雞蛋羹的鹵子的材料。
香菇、木耳、火腿,切成丁備好,在來點蔥姜等配料放一邊,然后就是漫長的等待。
“咕嚕嚕!”
鍋里熱氣蒸騰,不一會就有香味飄了出來。
隔壁李嬸很快就聞到味,還以為小倪回來了,就顛顛過來準備分分瓜,見竟是楚大主任親自下廚,頓感訝異:“喲,今兒怎么你下廚啊?”
楚恒此時正做灶臺旁書,聽到動靜連忙合上書起身招呼:“今兒歇班,閑著也閑著,進來坐,李嬸。”
“不了不了,本想找小倪說話會的,她不在我就回了。”
李嬸笑擺擺手,抹身想要離開,可心里那股呼之欲出的分瓜欲望無處發泄,憋得她實在難受,于是又停下腳,小聲跟他道:“誒,你聽說賈家的事了么?”
楚恒放下剛拿起的書,抬頭問道:“是秦京茹離婚那事嗎?”
“喲,你都知道了啊。”李嬸頓時失望透頂,旋即又嘆息連連:“你說那姑娘也夠倒霉的,婆家不要,娘家不收,賈家看樣子也不想留,這讓她怎么活啊。”
“怎么個意思?她娘家也不收她?不能夠吧!”楚恒詫異道。
“我聽說是她嫂子不讓她回去,具體怎么回事我也不大清楚。”
李嬸這時談性也上來了,哪管他什么主任不主任的,顛顛往前走兩步,就蹲在他面前道:“反正那姑娘現在是沒地可去,實在沒辦法就跑到賈家來了,可賈家情況咱都知道,那都是緊巴巴的,哪有余糧養活她這個大活人啊,下午賈張氏還要把人往出攆呢!”
這是往死里逼啊!
楚恒不由的皺起眉:“秦寡婦沒想著幫她妹妹再找一個?”
“找著呢,可哪那么好找的,誰愿意要一個生不出孩子的農村姑娘啊。”
“不難吧?那姑娘挺漂亮,最不濟也能找個鰥夫什么的啊?”
“再漂亮也不頂飯吃啊,真要有鰥夫愿意娶農村的,大姑娘都可勁挑,犯得著找她這么個離過婚的嗎?”
李嬸在楚恒家呆了好一會,直到羊蝎子出鍋了她才吞著口水離開。
吃了半晌瓜的楚恒卻沒有往日的那種舒爽,反而覺得特憋悶。
你說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二十歲年紀,正是美好的年華,就特么因為生不出孩子,整個人生都給毀了!
世俗這東西,有時候真挺艸蛋的。
楚主任長吁短嘆的把香噴噴的羊蝎子裝進盆里,然后就加火刷鍋,準備做鹵子。
起鍋燒油,將備好的火腿、香菇、木耳跟佐料倒進去爆香,再加點水煮幾分鐘,最后撒上調料兌點芡汁,味道那叫一個鮮美!
等把飯菜端上桌,時間剛好是五點鐘,他趕緊開了瓶紅酒放一邊醒上,然后便點個煙坐到一旁,邊看書邊等媳婦。
十多分鐘后,倪映紅下班回來了,進屋就猛抽鼻子,對漢子問:“好香呀!你做飯了?”
楚恒聽見動靜放下書,笑著起身走過去,先給姑娘一個擁抱,又膩歪歪的親了一口:“燉的羊蝎子,壺里有熱水,趕緊洗洗手吃飯。”
“嗯。”姑娘滿臉幸福輕輕回吻了漢子,放下包又脫掉棉衣,轉身去打水洗臉洗手,她一邊洗一邊道:“今天那個方玉春又來了。”
“這哥們到底什么事啊?”楚恒一陣無奈。
這個方玉春是糖廠的副廠長,算上這回已經來找他四次了,不巧的是這家伙每回來楚恒都不在單位,搞得就好像他故意錯開似的。
“還是什么都沒說,就說過幾天再來。”
倪映紅拿起拿毛巾擦擦臉,抹身來到桌子前,見到桌上的倆道菜跟紅酒,瞬間蹙起眉,撅著嘴埋怨道:“哎呀,怎么弄這么多,這也太浪費!”
楚恒白了眼姑娘,哭笑不得:“我說倪映紅同志,咱倆一個月工資加一塊小一百了,偶爾享受享受生活能怎么的?”
就在前一段,編織了許久病友圈的楚建設終于發威,成功的干掉了頂頭上司,坐上了糧管所的龍頭老大,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報他的這個好侄子外加大功臣,給倪映紅提了干。
二十四級干部,一個月工資四十五塊五,跟楚恒升官前一毛一樣。
現在倆人工資加一塊,有九十七塊之多,妥妥的富貴人家,可倪映紅還是改不掉仔細的毛病,買個針頭線腦都得精打細算。
這讓懷揣小十萬現金的狗大戶很是苦惱。
“你這不是享受,是浪費!”
涉及到金錢方面,倪映紅主意特別正,指著桌上的酒菜對漢子教育道:“想改善有一個羊蝎子就成了唄,你做雞蛋羹干嘛?還有這個酒,干嘛非得喝進口的啊,百貨商店的本地葡萄酒不就挺好!”
“我下次注意還不成嗎?”
楚恒好笑的上前把小倪媽媽按在椅子上,遞上碗筷倒上酒,開始恰飯。
姑娘喝了勺雞蛋羹,又啃了塊羊蝎子后,吃貨屬性驅散了理智,眉眼彎彎的道:“真香!”
“你也不看誰手藝。”楚恒給她挑了塊肉多的放碗里,舉起酒杯晃了晃:“誒,你看我今兒又是拾掇屋子又是做飯的,是不是得表揚一下。”
“你想要什么表揚?”姑娘笑嘻嘻的抿了口酒,涌現了酡紅的臉頰上透著一抹別樣的風情。
“我給你買了件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