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兄弟們，今天有點兒生氣。”
林牧鴿拿著攝像機深吸了一口氣。
“給大家介紹一下，她叫葉星瀾，眼睛是可以看到詭異的，就我們必須用大飛蛛蛛絲或者這枚玉才能看到的詭異。”
“我這么生氣就是因為圍在她周圍的那些詭異，它們本身天賦不錯，長相什么的都兇神惡煞奇形怪狀的，但后天不努力，沒有學習任何嚇人技巧。”
“這讓它們根本嚇不到看不到它們的人，所以就聚集在葉星瀾身邊折磨她。”
“就像是寄生蟲一樣，本來長成這樣屬于老天爺賞飯吃了，它們非要把飯碗砸了，唉。”
林牧鴿揉了揉眉心，平復了一下心情。
“《本身天賦不錯》”
“《老天爺賞飯吃》”
“不氣不氣”
“所以真的有陰陽眼之類的嗎？”
“傳說滴上牛眼淚就可以看到陰間是真的嗎？”
“我記得電影里還有那種吃土就可以和鬼對話，也是真的嗎？”
直播間的人數已經突破了二百萬，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問到。
“全是假的，大家不要封建迷信。”
林牧鴿掃了一眼后統一回答道，然后看向了一旁還有點兒沒緩過來的葉星瀾身上。
“我剛才聽主任說了，你這段時間耳邊總是能聽到那種鋼鐵廠工作的噪音，是這種嗎？”
他拿出手機，播放起了昨天鑒定網絡熱門詭異生物視頻中廢棄煉鋼廠的那個。
“對！”
葉星瀾的拳頭悄然攥起，“就是這個聲音，就像是在我的腦子里一樣，那種聲音…”
“明白了。”
林牧鴿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
“走，我帶你去看看，然后你可以和我說說那個…莫斯科？就是那個紋身的詭異，他是什么時候纏上你的嗎？”
“不用怕，那些詭異傷害不了你的，你只是能看到它們而已，這是一種天賦，不是一個枷鎖。”
“你就把周圍的詭異們當成一場你自己的夢好吧？在你自己的夢里，沒有任何東西能傷害得了你。”
察覺到葉星瀾眼中閃過了一絲猶豫，林牧鴿也沒有著急。
“科莫伽是從我出生開始就一直陪伴在我身邊的。”
“我是早產兒，是它救了我，這么多年它一直在教我各種知識。”
“它說，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看到它們，所以我是幸運的。”
“它還說…它們之所以不能被人看到，是因為它們受到了上帝的懲罰，只有我才能幫助它們，只有我才能解放它們。”
葉星瀾低著頭說到。
她的瞳孔深處藏藍色的光芒閃爍著幾分痛苦的神色。
“很好，它說得這些屁話里，只有一句還算是有幾分道理，那就是你是幸運的。”
“什么上帝的懲罰，什么只有你才能幫助它們…這個世界上沒有上帝。”
林牧鴿抬起頭看了看。
“有人說死了就能見到上帝，都是放屁，你死了只能看到我，我會去科普你，哪有什么上帝？”
他輕笑了一聲。
這些詭異也是壞透了，編出這么多屁話去騙孩子…
“…但是它救過我。”
在精神病院的大門口，葉星瀾停下了腳步回過頭。
科莫伽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
“它救過你…呵呵，傻孩子，你有沒有想過就是因為它你才早產的？就是因為它身上的陰氣太重你才有危險的？它說啥你就信啥？”
林牧鴿很是心痛地說到。
葉星瀾出生在年獸村，今年才十六歲。
她出生之前年獸村就已經被仙茶給控制了。
正常來說，一個新生兒出生的時候，他那些已經逝去的祖輩們會陪伴在它們身邊，除了看看自己的后代外，還可以驅趕一下周圍的亡靈們。
但在年獸村，仙茶的存在讓村里聚集了無數非人的詭異，再加上沒有自己祖輩的守護，所以葉星瀾從出生開始就是個悲劇。
“星瀾，別聽那個人類胡說了，回來。”
科莫伽的身后，還跟著無數非人的詭異們。
“就是！星瀾你走了我們吃啥？”
“星瀾趕緊回來啊！你要餓死我們嗎？”
“是啊，你忍心看到我們被活活餓死嗎？”
“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能看到我們，我們多可憐啊！”
“星瀾，別在錯誤的道路上策馬奔騰啊！精神病院里多好啊！”
那些詭異們一個個嬉笑打鬧著說到。
這樣理所當然的語氣，這樣不思進取的神態，氣得林牧鴿眼前陣陣恍惚。
“《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它們一點兒都不可憐，但它們太可恨了”
“那些詭異們從來沒把葉星瀾當人看，它們只把葉星瀾當成了飯票。”
“鴿鴿趕緊解放它們吧，我看不下去了”
“它們怎么好意思能用這么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出這種話？？？”
“它們甚至還覺得是葉星瀾做錯了？？”
不止是林牧鴿氣得不行。
直播間中的大家聽到詭異們用這種神態和語氣說出這種話也都各個氣得是頭皮發麻。
“行吧，兄弟們，本來我是想放過它們的，但奈何他們非要追過來被我亂殺，大家給我作證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林牧鴿把攝像機交給了一旁的葉星瀾。
“看我，我教你怎么控制自己的恐懼，以及情緒。”
他深吸了一口氣。
“你們不是不想被餓死嗎？你們這輩子吃過一頓飽飯嗎？我今天帶你們享受享受，獎勵你們一頓自助餐。”
一陣陣陰風吹過，在葉星瀾震驚的目光下，林牧鴿看向了那只青蛙。
然后將自己源源不斷的恐懼朝著它那弱小的身體中注入著。
“這…這是什么！這是什么？！”
那只青蛙的臉色突然從綠色開始變紅。
這樣連續不斷，這樣量大管飽的恐懼讓它瞬間就有一種飽腹感。
“看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這才哪到哪？”
林牧鴿冷笑了一聲。
“我無敵了！”
“我他媽的無敵了啊！”
“剛才他媽的誰說我像你拉的屎來著？”
“草！”
不出幾秒鐘，那只青蛙就肉眼見地膨脹起來。
它的眼睛充血，一蹦三尺高，落地后地面甚至都震顫了起來。
“tnnd，你看我干什么！”
它一巴掌拍向了自己身旁的骷髏。
就這么一下，直接讓對方散架，消失在了空氣中。
“嘭！”
下一秒，它整個人也轟然炸開。
“各位，我這里有快樂的恐懼，悲傷的恐怖，痛苦的恐懼，憤怒的恐懼，幸福的恐懼，絕望的恐懼，你們想要的口味我都有。”
林牧鴿的目光掃過，源源不斷口味各異的恐懼不斷地注入到了周圍眾多的詭異之中。
在一陣陣幸福又痛苦的哀嚎下，前面一只只詭異身體都像是吹多了氣的氣球一樣轟然炸開消散在了空氣中。
“看到了嗎，你只需要對你的恐懼加以控制。”
“等以后我教你，非常簡單，但需要勤學苦練。”
林牧鴿沖葉星瀾豎起了大拇指，然后拿過攝像機走到了科莫伽身邊。
“剛才清理了一下垃圾，但我覺得你好像有點兒不服，現在我給你個機會，給葉星瀾道歉。”
“不用裝無辜，一般你這種游魂的壽命最多不會超過十年，你能活到現在…做了多少骯臟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比誰都清楚。”
“對不起…”
科莫伽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落寞。
“我知道我錯了，我知道我罪該萬死，但是在死之前，我可以品嘗一下您的恐懼嗎？”
他看著林牧鴿誠懇地說到。
“當然可以。”
林牧鴿攤開手很大方的說到，然后毫不防備的把恐懼注入到了科莫伽的身體中。
“這里給大家簡單科普一波，詭異吃到了你的恐懼，詭異就會在你面前變得很強大。”
“比如現在的它，吃了我的恐懼，就可以對我造成傷害。”
他把攝像頭對準了科莫伽。
“哈…哈哈哈…”
而科莫伽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殘忍。
“多謝，多謝你的恐懼。”
“我不明白，為什么你這樣的聰明人，在明知道我得到恐懼會變強的情況下，為什么還會這么主動的來送死。”
科莫伽唰的一下將他的手插入了林牧鴿的胸膛。
“嗯？”
但如此有力的一雙手，竟然直接從林牧鴿的胸膛傳過去了，并沒有給林牧鴿造成一丁點兒傷害。
“首先，你在確定我是聰明人的情況下，應該可以推理得出來，我不會做愚蠢的事情。”
“所以既然我不會做這種蠢事兒，你又覺得我愚蠢，所以愚蠢的就是你自己唄。”
林牧鴿淡定的說到。
“為什么…怎么…”
科莫伽難以置信的伸出手。
“嘭！”
他一拳砸到了一旁倒霉的樹上，整棵樹應聲折成了兩半，但他的手只能穿過林牧鴿。
甚至現在他還能感受到林牧鴿朝他的體內源源不斷的注入著恐懼。
“兄弟們，我簡單科普一下，人類是完全可以做到控制自己恐懼的。”
“如果是它嚇我，我被動的給了它我的恐懼，那么它是絕對可以傷得到我的，它在我面前會很強。”
“但如果是我主動的，以一種施舍的姿態給了它的我的恐懼，那么，這個恐懼我是可以做一些手腳的，我可以給它劣質的恐懼，讓它覺得自己很強，但其實啥也不是。”
“我甚至還可以主動收回我的恐懼，這些都是正常人類加以訓練就可以做得到的。”
那旁的科莫伽瘋狂的破壞著，這邊兒林牧鴿淡定的科普著。
他不止是說給直播間中的大家，也是在說給一旁的葉星瀾聽。
“鴿鴿簡直就是…降維打擊啊…”
“《無能狂怒》”
“正常人類經過訓練真的可以做得到嗎…”
“我毀滅你，與你何干？狗頭”
“《劣質恐懼》”
“恐懼還是可以收回的嗎…”
“鴿鴿終于不再隱藏自己的實力了”
一排排彈幕閃過，這種完全實力的碾壓讓大家久違的再次領略到了林牧鴿的恐怖之處。
面對這些害人的詭異，林牧鴿完全沒有之前那種和藹可親。
整個過程都像是一場…科普教學，堪稱降維打擊。
“別不要啊，太客氣，吃啊，我這恐懼…源源不斷。”
在林牧鴿這樣不要命般的注入下，科莫伽也終于體會到了那種身體快要被撐爆掉的感覺。
“放我走，要不然她會死。”
科莫伽踉蹌著走到了葉星瀾身旁瞪著眼說到。
“…你看人家怕你嗎？”
林牧鴿冷笑了一聲。
“人家葉星瀾也不傻，已經把你的真面目給看透了好吧？”
“以前葉星瀾害怕，是怕你餓死，是憐憫的恐懼，現在你餓嗎？我再給你加點個餐。”
“呵呵，你以為她真的像是你看到的這樣無辜嗎，你以為…”
“嘭！”
還沒等科莫伽說完話，它的身體直接爆開，在空氣中隨著陰風消散。
只留下了那顆和葉星瀾右眼有著同樣深藍色的左眼，就像是一粒深藍色的小圓球般。
而葉星瀾則撿起那顆眼睛，隱晦的松了口氣…
“嘶…這么快的嗎，我還想問點兒東西呢…”
林牧鴿并沒有阻攔也沒有多問。
他揉了揉太陽穴，短時間內一下子輸出這么多恐懼，說實話，還是挺累的。
應該是他沒控制好自己的恐懼一不小心就把科莫伽撐爆了…
“唉，今天還是殺生了。”
他緩了一會兒后嘆了口氣。
但這些人非要追過來，他也沒辦法啊…
“這顆眼睛…”
“恐懼是這么用的，恐懼是人的恐懼，所以是被人支配的，是可以被人選擇要怎么使用的，首先你要明白這點。”
“嗯…只要注入恐懼，它們就會變得…像是小動物那樣嗎…”
葉星瀾抬起頭問到。
“呃…差不多可以這么理解吧，只要注入恐懼，那些詭異就至少會有那種實體的感覺，就不會渾身虛幻，讓你無處發力，你喜歡小動物嗎？”
“小動物…我超喜歡的…”
葉星瀾垂下眼簾。
林牧鴿剛才那種信手拈來，摧枯拉朽般的戰斗姿態讓她在驚恐中帶著一絲絲興奮。
這些詭異從她出生就開始纏著她。
但這一刻她突然就相通了，不想被它們纏著那就…
把它們變成小動物然后再放生唄…
“放生…”
葉星瀾低下頭，瞳孔深處那種仿佛夜色下古井深處的藏藍色中，像是落入了一粒石子般泛起了陣陣漣漪。
嘴角莫名勾起了一絲弧度。
“沒事兒，你還小，這些控制恐懼的方法是完全可以學會的，不用擔心。”
林牧鴿拍了拍葉星瀾的腦袋。
光看葉星瀾的眼睛，就知道這是個有上進心的孩子。
雖然他上輩子光和詭異打交道了，但是看人的眼光向來很棒。
唯一的一次失誤就是趙凡卓了，但結果都是一樣的，可以忽略不計。
“走，我帶你去那個煉鋼廠。”
“…我可以先回去一下嗎…”
葉星瀾拽住林牧鴿的袖口。
“當然可以，我在這兒等你。”
“嗯。”
她點了點頭，然后小跑著回到了她曾經的404
房間。
“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快跑！快跑！”
“哈哈哈嘿嘿！”
“上帝死了！”
葉星瀾面無表情的走在四樓的重度精神病區。
穿過走廊，兩側一聲聲癲狂的嚎叫讓她弱小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著。
“別喊了。”
“別喊了。”
“給我閉嘴！”
她猛地一跺腳。
這次周圍沒有詭異的幫助，這也只是個配合上聲音宣泄的正常跺腳而已。
但周圍其它房間里，所有人的人都像是被嗜血兇獸盯上了的弱小獵物般本能的摒住了呼吸。
整個房間，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而葉星瀾也重新回到了她的房間中。
“出來。”
她對著空氣喊了一聲。
“喵”
幾秒鐘后，從墻壁的鴿鴿縫隙中，一只只流浪貓流浪狗的游魂顫抖的飄蕩了出來。
沒用葉星瀾說話，它們直接擋在了攝像頭前。
過了一會兒，攝像頭上結上了一層白霜。
盡管這層白霜不能完全擋住，但至少也能讓畫面不那么清晰。
“乖貓貓。”
葉星瀾熟練的掀開了一塊看起來并沒有出問題的地板磚。
在地磚下面的空洞中，隱約可以看到無數鳥類，野貓，野兔，甚至一些人類的部分器官組織。
“早說可以放生嘛…”
“煩死我了…”
她把科莫伽消散后留下的那顆眼捏爆，扔進了洞中。
正常人類不可能有嬰兒時期的記憶，但葉星瀾有。
她擁有著自己出生時第一眼看到的記憶，她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世界的場景，圍在她身邊的沒有人類，只有數不盡的詭異。
那是也是她第一次見到科莫伽。
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能觸摸到那些游魂，可能是因為恐懼吧，可能是她在嬰兒時期就第一次控制了自己的恐懼吧…
葉星瀾只記得自己用幼小的手指抓瞎了科莫伽的右眼，科莫伽的淚水滴入了她的右眼，讓她的瞳孔同樣變成了藏藍色的同時也讓葉星瀾完全分得清什么是詭異，什么是人類。
“我要走了。”
她將科莫伽在這個世界上僅存的一只眼睛扔到了那個滿是尸體的黑洞中，然后看向了周圍流浪貓的游魂。
“在走之前，把你們也放生吧。”
葉星瀾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她熟練的給流浪貓注入恐懼，在它們有可觸摸的實體后毫不猶豫的扭斷了它們的脖子，看著它們隨風飄散。
攝像頭上的寒霜伴隨著貓咪游魂們的嗚咽聲逐漸消散。
而葉星瀾已經離開了房間。
整個房間中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真遺憾，不能放生你們了。”
她看著周圍一個個安靜的牢房輕聲說到。
“以后她就歸我們詭管局負責了，多謝你們這么久的辛苦付出了。”
林牧鴿也剛和詭管局那邊說完。
然后詭管局和精神病院這兒又溝通了一下。
總之他現在可以順利帶走葉星瀾了。
詭管局辦事兒還是飛快的。
“正好，星瀾你以后跟我走就行了，我教你怎么和詭異相處，怎么控制自己的恐懼。”
看到葉星瀾剛好下來，林牧鴿笑著說到。
“嗯。”
葉星瀾平靜的點了點頭。
“然后…我們去那個煉鐵廠。”
林牧鴿伸了個懶腰。
不知不覺已經是晚上七點多，太陽已經落山，周圍的人形游魂們也逐漸多了起來。
“這些都是正常的人類游魂，非常的友善。”
“嗯。”
“它們就像是我們的親旁好友死掉后變成的，所以把它們當成熱心的鄰居大哥就好。”
“嗯。”
“不用不用，這樣意義不明的給人家恐懼人家會生氣的。”
察覺到葉星瀾的恐懼時不時的就會隨機散發給周圍的路人，林牧鴿連忙阻攔到。
“抱歉抱歉，她還控制不太好自己的恐懼，各位見諒哈。”
他對著周圍的詭異們抱了抱拳，歉意的說到。
“沒事兒。”
“小姑娘挺可愛的。”
“你們能看到我？”
“我說怎么突然就吃飽了呢？”
周圍一圈兒圈兒遛彎兒的詭異大爺大媽們也都表示理解。
“不要怕，不要讓恐懼成為一種習慣。”
“嗯。”
葉星瀾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太自然的笑容。
但在周圍路人的眼中，這就是倆活脫脫的在逃精神病…
“你現在還能聽到廠子里工作的聲音嗎？”
兩人走到廢棄煉鋼廠前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周圍的環境非常的陰森，讓林牧鴿非常的興奮。
“不知道為什么，從科莫伽消失后就聽不到了…”
葉星瀾皺著眉說到。
“因為你周圍的詭異太多了，所以導致你所處的這個環境，和我們正常人類的不太一樣，現在那些詭異都沒有了，那些聲音什么的自然而然就消失了。”
林牧鴿再次拿出了攝像機打開了直播。
“兄弟們，我們…已經到了今晚的目的地了，這個廢棄的煉鋼廠。”
“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驚喜在等著我們科普，我個人是非常期待的。”
“畢竟聽下午那些詭異的話，這個煉鋼廠里面可能會牽扯出來什么驚天大秘密，彌天大陰謀。”
“而且這里的景色也非常不錯，有點兒那種重工業的感覺，大家常看恐怖片都知道，一般那些超級大反派都喜歡在這里毀尸滅跡之類的，我個人覺得非常適合當作旅游景點參觀。”
他把攝像頭對準了身后的廢棄煉鋼廠。
若隱若現的月色下，那些早已廢棄掉的巨大設備直插入低垂的云中。
幾十米高的超級大煙囪上早已爬滿了各種藤類植物，巨大的出口處也早已沒有濃煙噴出。
一個個鋼鐵組成的大罐子，鋼鐵排列的螺旋梯像是蜘蛛網一樣交織著。
莊嚴肅穆伴隨著那種抵不過時間侵襲的破敗讓人心中也同樣無比復雜。
更別說這個鋼鐵叢林中還不知道有多少詭異呢…
“實不相瞞，其實這次來到縣城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葉星瀾，這個地方就相當于游樂場一樣，我帶星瀾過來玩玩。”
“那廢話不多說，我們走！”
林牧鴿大手一揮，打開了他的小手電，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了煉鋼廠。
“有沒有可能鴿鴿就是來毀尸滅跡的狗頭”
“《游樂園》”
“葉星瀾：敢怒不敢言”
“鴿鴿今天直播怎么像是腹瀉一樣…”
“勞模，一天直播三次狗頭”
“葉星瀾：大可不必狗頭”
“禮貌：你葉星瀾嗎？”
林牧鴿按照那天視頻里視頻拍攝者的行進路線走著。
“兄弟們，雖然大家這一路沒看到詭異，但是大家放心，我已經明顯感受到了有詭異的氣息了，而且是大片成群的那種，今天大家一定可以一飽眼福的！”
他翻越了那個禁止翻越的欄桿。
“停！”
一旁的葉星瀾剛想往前走就被林牧鴿攔了下來。
“大家看！好家伙，這么多。”
林牧鴿調整了一下手電筒的光芒，踢開了地下的一個鐵塊。
在他的引導下，大家才看到地上竟然密密麻麻的長滿了非人的手。
那些手并不像是千手那樣是帶著小臂立在地上的，它們只有手腕和手，而且是趴在地上的。
在聽到林牧鴿的動靜后，一只只手才警惕的豎了起來，只不過是背對著林牧鴿的。
看背影，它們的手指修長，而且指甲看起來就是異常鋒利的那種。
“這種動物的學名叫做掌心眼，沒錯，它們是動物，然后千手是植物。”
“它們的手心中長著一只眼睛，這樣從側面看不出來，而且它們的手腕最多只能旋轉九十度，所以只能從正面一睹芳容了。”
林牧鴿沖葉星瀾點了點頭，然后走到了掌心眼叢中。
“大家看，它們就像是向日葵一樣，多可愛。”
一般人的手掌中都有三條線，而掌心眼的手掌中就像是中間那條線睜開了一樣，有一只巨大又恐怖的眼睛。
林牧鴿腳下的那只在和林牧鴿對視后，啪的一下抓住了林牧鴿的腳踝。
“對，當你和手中眼的眼睛對視后，它們就會抓住你。”
“這時候，一旦你產生了恐懼，它就會像是地雷一樣整個爆開。”
“比如這樣。”
林牧鴿默默的給那只死死抓住了他的掌心眼注入了一絲恐懼。
“嘭！”
下一秒，這只掌心眼嘭的一下炸成了無數的血沫。
“威力非常的大，炸得我這只腳都麻了，建議大家不要輕易嘗試。”
“但是這種動物也是難得一見，而且他炸開的時候，鮮血和肉沫嘣出，說實話，就像是放煙花一樣美麗，然后還有砰砰砰的聲響，可以說是鞭炮與煙花的結合了。”
“這正好趁著多年，我也犧牲一下自己，給大家拜個早年！”
林牧鴿說完后唰的一下看向了一個掌心眼。
在和林牧鴿對視之后，它的手就根本不受控制般的抓住了林牧鴿。
然后嘭的一下化作了“煙花”炸開。
“這應該是上次那個視頻拍攝著不小心進到里面，詭異們為了防止這種情況故意在面種上掌心眼當地雷使用的。”
林牧鴿目光炯炯，被他看上的掌心眼都免不了當成煙花的命運。
這才放了幾個，林牧鴿渾身上下就已經是鮮血淋淋，仿佛恐怖片中的殺人魔王般…
“禮貌掌心眼：你嗎？”
“《煙花》”
“感謝鴿鴿用這種方式拜早年”
“掌心眼：求求了別看了”
“千手都會跑，這些掌心眼咋一個個那么愣”
“吃掌心眼可以長心眼嗎狗頭”
“《地雷》”
“指揮官：你已進入雷區 鴿鴿：還有這種好事兒？”
一排排彈幕閃過的同時，掌心眼也終于意識到了這個人類有多不是人。
但可惜的是它們沒有眼皮，無法閉眼。
有的掌心眼直接把手心扣在地上，但卻被林牧鴿強行扒開對視。
有的掌心眼被林牧鴿捕捉到了眼神，瘋狂的攥拳不想握住林牧鴿，但五指根本不聽使喚。
有的掌心眼為了活命，只能轉九十度的手腕硬生生轉了一百八十度，然后眼含熱淚的倒下。
有的自戳一目，有的寧死不屈，有的跪地求饒，有的嚶嚶慘叫。
而林牧鴿就在它們只見談笑風生，專業科普。
人與手的悲歡并不相通。
給一旁的葉星瀾都看麻了…。
（看到我目錄旁邊的日吻七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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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書友群里有同學掛科，特地多加更了一個句號，禮輕情意重。
感謝“閃睛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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