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
“開門,社區送溫暖。”
“我又害怕又想笑,已經縮進被窩了。”
“這是要把下面的小僵搖滾起來嗎?”
“不,這是在喚醒下面小僵的DNA,讓小僵跟著這個節奏跟唱。”
“舞王僵尸請求出戰”
“不開彈幕真的好嚇人,開了彈幕又感覺鴿鴿好危險啊…”
“雖然鴿鴿每次都能給我驚喜,但這次有點兒太過了吧…”
大家現在緊張得就連玩梗都會忘加狗頭了。
朦朧的霧氣給畫面自然而然加上了一層陰間濾鏡,讓人透著屏幕順著信號都能感受到另一邊的冰冷與陰森。
林牧鴿兢兢業業的敲著節奏。
于欣檸則有些緊張的環顧著四周。
周圍總是莫名傳來沙沙的聲。
明明沒有多少光但老樹的影子卻猙獰扭曲得極為真實,甚至還在隱隱變化。
而且霧氣愈發濃厚,周圍的溫度也在降低,像是有什么冰冷滑膩的東西不斷的在摸你的后脖頸。
關鍵是她隱約似乎聽到了一陣陣不可名狀的詭異聲響。
于欣檸打了個寒顫,和林牧鴿有靠近了一點兒。
這不靠不要緊,靠近后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we will we will rock you~”
她聽到的細小詭異的聲音不是別的,竟然是…
竟然是林牧鴿在小心翼翼的跟著自己敲門的節奏哼著歌?!
在這么恐怖的環境,直播間的大家都嚇得不敢把手從被窩里伸出來發彈幕了。
前輩竟然還在僵尸門口抖著腿哼著歌…
此時此刻,于欣檸終于開始后悔那天晚上和林牧鴿回家。
她雖然是靈異。
但和林牧鴿站在一起,她覺得自己才更像是個人…
“啪!”
就在林牧鴿激情敲門,演唱即將進入高潮的時候,他感到自己的腳踝一涼。
“前前前前輩,你你你身后…”
于欣檸后退了兩步,心智直接驟降到了十幾歲的程度,死死的抱住了林牧鴿的胳膊。
林牧鴿愣了一下回過頭。
黑暗中,雜草間,愈發厚重的濃霧里。
赫然從地面下方伸出了一只慘白發青的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腳踝。
一股陰寒的死氣瞬間蔓延開來,周圍的草木仿佛都干枯了幾分。
地面輕輕的鼓動著。
一陣陣低沉壓抑的沙啞嘶吼從黑暗中傳出。
手電筒的光芒劇烈晃動,于欣檸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如果她還有心,現在怕不是馬上就要跳出來了。
“臥槽一只手!”
“彈幕護體彈幕護體彈幕護體彈幕護體!”
“鴿鴿穿得還是短袖短褲!”
“鴿鴿不會被感染吧!”
“臥槽生化危機了!”
“快把這只手敲斷了然后跑啊!”
“太嚇人了!”
“鴿鴿你說句話啊!”
整個直播間的恐懼氛圍伴隨著攝象機因為地面鼓動的搖晃瞬間被拉滿。
原本已經幾乎停滯的彈幕在短短的幾秒鐘又充滿了屏幕。
不知道有多少人又縮進了被窩。
也不知道今天是多少人的不眠夜。
“呦呵?竄門兒去了?”
林牧鴿嘆了口氣揉了揉鼻子。
小僵手伸出來的位置和他剛剛畫的位置可以說是毫不相干。
這讓他無形之間很是尷尬啊…
“大家看啊,是他先抓我的,可不關我事兒啊!”
“但這位老哥好像是太久沒運動所以腦袋頂不開這個土,明明下過雨這個土已經足夠松軟了啊。”
他指著那個不斷鼓動的土坑略顯無奈的說到。
“今天大家有幸可以看到野生小僵,我也趁此難得的機會給大家酣暢淋漓的科普一下。”
“小僵的手臂和關節是非常脆弱的,尤其是太久沒運動的。”
“所以我們不能直接強行把他拽出來。”
林牧鴿一只手拿著攝象機,一只手從后面的包里掏出了一個小鏟子。
時隔兩次直播,這個小鏟子終于派上了用場。
“少挖一點兒就行了。”
“小僵也是要面子的,如果他知道是我們把上面的土挖開的,它會感覺很丟臉。”
“這涉及到靈異心理學里的小科目,僵尸心理學。”
“如果小僵感到很尷尬,它就會悄悄鉆回去,怎么拉都不出來那種,特別倔強。”
“等以后有時間我再給大家詳細說說僵尸心理學,真的特別有意思。”
他一邊小心的挖著一邊解說著。
時不時還拍一拍腳踝上小僵的手溫柔的安撫一下。
“毀滅吧,累了。”
“???”
“竄門”
“面子”
“鴿鴿真的是人類嗎?”
“同為人類,為什么我這么廢?”
“僵尸心理學”
“我無法理解。”
“我姐受不了。”
越來越多的彈幕閃過。
直播間的氣氛逐漸的火熱起來。
除了火熱,還出其的詭異。
大家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害了…
主要是林牧鴿這種輕描淡寫里透露著淡淡興奮的表現讓他們很難不心生懷疑。
難道半夜在墳場敲小僵的門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雖然薄霧彌漫陰氣森森死氣沉沉的,但這其實很正常?
所以到底是我不正常還是林牧鴿不正常…
甚至連一旁身為靈異的于欣檸都已經麻木了。
“好了,差不多挖到這種程度就行了,讓他自己就慢慢頂開了。”
林牧鴿收起小鐵鍬,然后不知道從哪掏出了指甲刀。
“這個小僵的指甲屬于一種藥材,如果各位不小心被咬了三天之內把指甲磨成粉放在傷口上就行。”
他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剪著小僵又厚又長又鋒利的指甲。
“看人家多配啊,死抓著我不松手。”
剪完一圈兒后,僵尸握著林牧鴿腳踝的手已經到了連罐裝可樂都打不開的程度了。
短小得堪比愛咬指甲的小學生。
“…”
“小僵:你禮貌嗎?”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林正英的僵尸片里去尸毒的方法不就是喝下僵尸牙磨成的粉嗎?”
“好魔幻。”
“我怎么突然不認識這個世界了。”
“但我還是好怕啊…”
在薄霧和手電筒燈光的配合下,整個直播畫面宛若陰間。
令人頭皮發麻。
但好直播間的人數不降反增,目前一直在七十五萬人左右浮動著。
彈幕數量則多得離譜。
大家雖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但卻有一肚子的疑問。
可惜現在林牧鴿沒啥時間看彈幕。
在他旁敲側擊和不斷安撫鼓勵下,終于,一個眼眶深陷,整個臉已經完全爛掉,皮膚干枯褶皺的小僵嗷的一聲從地下伸出頭來。
頗有一種撥云見月豁然開朗的感覺。
“呼,這個小可愛我暫時辨別不出來是男是女,等我先聊兩句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