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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我的孩子將來必做太子

  又一聲脆響,倪昆巴掌重重拍下來,天子渾身微微一顫,小臉漲得通紅,鼻息變得急促,眼角隱現淚光,腳趾都緊緊蜷了起來,可她仍然咬牙抿唇,一聲不吭。

  這副頑抗到底的模樣,讓倪昆也有些無奈。

  都不怕打了,他還能怎么辦?

  總不能像對付蘇荔一樣,用雷霆之鞭鞭笞她吧?

  算算也打了十巴掌了,倪昆冷硬著語氣說道:

  “知道錯了嗎?”

  “錯?”天子一抹眼角淚花,忿然道:“我有什么錯?我哪兒錯啦?倒是你,不守信諾,食言而肥,還翻臉無情狠狠揍我,錯的明明是你!”

  “…”倪昆無奈道:“我不是不守信諾,可你就不能提個正常點的要求么?”

  天子振振有辭:

  “我那要求怎么不正常啦?身為天子,要你侍寢有什么不對?這是我的權力!”

  “權力?無視他人意愿,叫做欺男霸女。放話本里面,是妥妥的反派行徑。”

  “怎么無視你意愿啦?明明是你自己答應要為我做一件事的。”

  “所以我叫你換個要求。”

  “我憑什么換個要求?我要的就是這個!你自己答應的還想抵賴?身為國師,你就是這么對天子言傳身教的?你是想要我學你一樣,以后也做個不守信諾、食言而肥、翻臉無情的君王么?”

  “怎么,無話可說了吧?”

  倪昆面無表情,又舉起巴掌。

  “道理說不過,就想武力鎮壓么?這要放在話本里面,就是妥妥的反派行徑!”

  天子又一挺屁股:“來來來,盡管打,看我服不服你!哼,這事兒就算拿到姑姑、母后面前說理,也是你的不對!”

  倪昆嘆了口氣,本該狠擊而下的手掌,最終只是輕輕落到天子臀上,摩挲著她那已頗為渾圓肉感的小翹臀,說道:

  “此事延后,待你修為臻至法力境…”

  “我才不要。”

  天子明眸微瞇,感受著倪昆掌心散發的絲絲清涼,知他在以“龍涎甘霖”為自己活血散淤,心中一時大是得意。

  她心說今天好不容易占了道理,讓你這素來蠻不講理的家伙啞口無言,又豈能給你緩兵之機?朕也是上過戰場,懂得兵法的,大好時機,當然要趁熱打鐵、趁勝追擊:

  “臻至法力境那得等到什么時候?起碼也得靈機復蘇之后吧?這么長時間,天知道會出現什么變化。

  “最重要的是,你今天已經不守信諾,傷了我的心,叫我如何敢再信你?你得用實際行動,挽回我的信任。”

  倪昆又是一陣無語。

  天子則倏地一動,由橫趴改為跨坐在他腿上,雙手毫不客氣地一摟他脖子,飛快地向他親來。

  天子的勁力,遠不足以控住倪昆,讓他動彈不得。

  倪昆本可以閃避,可瞧見天子執拗的眼神,終是沒有閃開,任由天子親到自己嘴唇上。

  一陣熱烈而生澀的親吻后。

  天子目光灼灼地看著倪昆,清脆悅耳的少女音,略帶上幾分誘人的沙啞:“抱我去沐浴。”

  倪昆凝視著她的眼睛,看著她明眸之中,那執拗到底、無所顧忌的決意,沉默一陣,雙手一托她的臀,站起身來,往浴室行去。

  天子得意一笑,兩腿絞在他腰上,再次吻了上去。

  寢居門外。

  德一、順一一左一右,門神般把守在門前。

  忽然,順一耳廓微微一動,問德一:

  “你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動靜?”

  德一凝神傾聽一陣,道:

  “有一點。”

  順一皺起眉頭:

  “陛下像是在哭。還有…國師不會又打陛下屁股了吧?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德一沉吟一陣,搖頭:

  “陛下早有吩咐,無論聽到什么動靜,無她召喚,不得擅入。”

  又一陣沉默。

  順一:“我似乎聽到陛下在哭著求饒…國師這么打她,真的沒事么?”

  德一語氣不是很確定:“應該…沒事吧?國師知道輕重。”

  順一看向德一:“雖然陛下吩咐過我們,但我還是有點擔心。不如你進去看看陛下?”

  德一沒好氣地翻個白眼:“你怎不進去?”

  順一兩手一攤:

  “因為你和國師更親近。就算被你看到他對陛下不敬,也不會殺你滅口。”

  德一搖頭:

  “陛下不曾召喚我們,可見并沒有任何問題。既如此,我們在這安心守著便是。”

  又沉默聆聽一陣,順一似乎分辨出了什么,神情漸漸變得古怪,嘀咕一句:

  “好像不是打屁股…”

  正要向德一求證,忽然神情一正,對著前方躬身一禮:

  “拜見殿下。”

  卻是長樂公主在倪昆走后,等了一個多時辰都不見他回返,干脆找了過來。

  “免禮。我來找國師。”公主隨口說著,腳步不停,徑直往門口走去。

  然而,德一、順一不但不替她開門,反而硬著頭皮阻止道:

  “殿下見諒,陛下正與國師商議機密要事,不方便。”

  “機密要事?”公主奇道:“什么機密要事,連我都要瞞著?”

  “這個…”德一、順一一時語塞。

  長樂公主輕哼一聲,正要上前開門,還沒抬手,便聽到了某些奇怪的動靜。

  仔細聆聽一陣,她眼神頓時變得古怪,看了德一、順一一眼,欲言又止。

  她修為比德一、順一高出一個大境界,自然聽得更清晰,辨得更明白。

  德一、順一也是神情微妙,無言看著公主。

  三人面面相覷一陣。

  公主干咳一聲:

  “別說我來過。”

  說罷轉身就走。

  德一、順一默默目送她離開,直至她背影消失在廊道轉角,方才暗自慶幸地松了口氣。

  她們剛才真有點擔心,公主會生氣強闖呢。

  長樂公主回到倪昆寢居,對正在榻上打坐的蘇荔說道:

  “別等了,回去自己修煉吧。”

  “什么意思?”蘇荔睜開眼,一臉警惕地看著公主:“你想吃獨食不成?”

  “吃什么獨食啊?”公主沒好氣地翻個白眼:“倪昆今晚不會回來了。”

  “不會回來?”蘇荔奇道:“他不是被天子召見么?天子又能有什么事情,要與他說上一整晚?”

  公主面無表情:“自是機密要事。”

  “什么機密要事?”

  公主撇撇嘴角:

  “關系我大周皇位傳承的機密要事。”

  蘇荔精神一振,一躍下榻,來到公主面前,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天子打算禪位給我們教主?”

  “呵呵。”公主雙手環抱胸口,突顯出她碾壓一切的宏偉胸懷,冷笑道:“所以你是想做貴妃,還是要做皇后啊?”

  “唔…”蘇荔手托下巴,沉吟一陣,重重一點頭:“我們是好姐妹,皇后我就不做了,就勉勉強強做個貴妃吧!”

  “去你的!”公主上前,一巴掌重重拍在蘇荔臀上:“你這妖女還真敢想!”

  “哎,有話好好說,干嘛動手動腳?那你家玖兒要把皇位禪讓給我家教主,我堂堂當代圣女,本來是該做皇后的,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將皇后之位讓給你,已經很夠義氣啦!”

  公主冷哼:“什么禪位?沒有的事。”

  蘇荔奇道:“不是你說我家教主,正和天子商議皇位傳承的機密要事么?怎就不是禪位啦?”

  公主呵呵兩聲:

  “不明白?回去好好想。走吧走吧。”

  說著,一撥蘇荔肩膀,推著她往外走。

  蘇荔滿頭霧水,腦子里始終沒能轉過彎來。

  等到被公主一路推出門外,又被她嘭地一聲關在外邊,蘇荔還是沒想明白:

  “商議皇位傳承,那不就是禪位嗎?我家教主做了皇帝,我憑什么就不能做貴妃呢?噫…我明白了!”

  蘇荔腦中靈光一閃,右手握拳,往左手掌心重重一擊,一副洞悉真相模樣:

  “我知道長樂的企圖了!她是想把貴妃的位子,留給太后!以后她們姑嫂聯手,制霸后宮!”

  早在去年冬天,太后執意要隨倪昆前往西域迎戰沙漠之王,并展示出煉氣修為之后,蘇荔就已經猜出,太后與倪昆關系非同一般冥凰破界丹數量有限,每一枚冥凰丹的去處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太后明明把她那枚冥凰丹讓給了天子,卻還是有了真氣修為。而當今世上,又只有倪昆能不用冥凰丹,便助女子突破天地桎梏。

  簡單推理一下,就知道太后的修為是怎么來的了。這事兒不但蘇荔猜出來了,連長樂公主都已在蘇荔提示之下心知肚明,只是表面上還在裝糊涂而已。

  “好你個長樂,不愧是胸有山川之險!可惜,我已經洞悉了你的陰謀…”

  蘇荔面露微笑,背著雙手,以一種智珠在握的步伐,向著自己寢室方向踱去:

  “呵呵,雖然你想得挺好,但我跟教主,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啊…不要小看青梅竹馬的情誼啊!”

  剛走幾步,她忽然又微微一呆:

  “誒?憑什么我要回去?就算教主今晚不回來,我也一樣可以睡他屋里啊!長樂那家伙…明天教主一早回來,見她在自己屋里白等一宿,定會心生愧疚,對她愈加憐惜!真是狡猾啊!不愧是皇宮里長大的天家公主,心機果然遠勝我這天真淳樸的南疆少女…可惜,這陰謀,又被我洞悉了!”

  當下果斷轉身,大步回到倪昆寢居門前,抬手捶著門板:

  “開門,我東西忘屋里了!”

  清晨。

  倪昆睜開眼,輕輕挪開身上的粉臂玉腿,剛要起身下榻,又被天子拉住胳膊。

  “別動,讓我再抱一會兒。”

  她閉著眼睛,喃喃說著,將他緊緊摟住。

  倪昆輕聲道:“天已經亮了,該起來了。”

  天子呢喃道:“才蒙蒙亮而已…再多睡會兒。”

  說著,臉蛋往他懷里拱了拱,絲滑雪白的雙腿也緊緊纏住了他大腿。

  倪昆無奈,只得輕擁著她柔軟嬌軀,默默溫存。

  沉默一陣,天子忽然道:

  “將來我們的孩子,也要做大周天子。”

  倪昆莞爾一笑:

  “想得太遠了。你現在已經是煉氣士,以你的修行潛力,只要你愿意,做一百年、一千年,甚至一萬年天子都可以。”

  “我才不要做那么久的皇帝。”天子輕聲道:“我知道,你志在攀登至高道途,未來若是能鑄就圣丹,你便會離開這方天地…到那時候,我就把皇位傳給孩子,與你一起走。”

  倪昆輕輕一刮她挺翹瓊鼻:

  “撇呢。再說,就算將來我們真有了孩子,也未必能覺醒神凰血脈。”

  天子輕哼道:

  “靈機復蘇,天地不同,你這么強,我也是千年一出的天才,我們的孩子,一定可以覺醒神凰血。退一萬步,就算覺醒不了神凰血,我也要強行立他做太子。有你我,有姑姑、母后支持,誰還敢反對?”

  倪昆好笑道:

  “但這可不合大周祖制…”

  “我破壞的祖制還少么?煉氣士時代以后,七百年來,我是第一個有修為的天子。時代不一樣了,我的意志,就是新的祖制…”

  私語一陣,天子不覺又沉沉睡去。

  直至她睡熟,倪昆才用枕頭代替自己,塞進天子懷中,下榻穿衣。

  整理好衣裳,倪昆走出臥室,穿過小廳,開門出去。

  “國師早。”

  在門口守了一夜的德一、順一精神抖擻地向他問好。

  “辛苦你們了。”

  倪昆面不改色,泰然自若地頷首慰問。

  “國師,陛下她…還好吧?”德一小聲問道。

  “陛下很好,現在正睡著。”倪昆微笑:“你們進去照看她吧,等她醒了,服侍她更衣洗漱。”

  “遵命。”德一、順一對倪昆抱拳一揖,目送他離去后,進去照看天子了。

  倪昆徑直回到自己寢室,進門就看到蘇荔、公主相擁而眠,身上也沒蓋被子,將美好嬌軀盡呈在外。

  倪昆落足無聲地走過去,給她倆蓋上薄被,又到隔壁密室坐下,打坐調息。

  昨晚與天子修行一宿,雙方都獲益良多。

  不僅修為增加不少,倪昆感覺,自己那與位格權限有關的“定身咒”,以及“大地之力”都提升不少。

  尤其是大地之力,一夜修行之后,能幫他分擔傷害的范圍,儼然已擴張至方圓千丈、深也是千丈的大周疆域。

  并且這區域內的大地之力,亦可悉數加持到他身上,增強他的攻擊力。

  倪昆有種感覺。

  隨著以后不斷與天子修行,哪怕他修為不增加,定身咒和大地之力的力量,也能持續不斷地提升。

  打坐半個時辰,整理完收獲,倪昆站起身來,打算去叫上蘇荔、公主,陪他去極樂洞天試試手。

  剛打開密室門,就見蘇荔端著個小碗,靠墻站著,一邊喝著肉粥,一邊盯著密室。

  見他開門出來,蘇荔頓時眼睛一亮,把小碗隨手丟出幾丈開外,穩穩落在一張小幾上,同時一步搶到他面前,仰起俏臉,滿懷期待地問道:

  “怎么樣?事成了么?”

  倪昆莫明其妙:

  “什么怎么樣?成什么事?”

  “禪位啊!”蘇荔雙手握拳,兩眼放光:“天子昨晚召見你,不是要跟你談禪位的事么?”

  倪昆啞然失笑:“誰告訴你的?”

  “公主啊!她說你在跟天子商談皇位傳承之事,那可不就是說禪位么?”

  倪昆神情古怪地看著蘇荔,心說我昨晚明明是跟天子…好吧,那件事確實也能跟皇位傳承扯上關系,只不過…

  “教主,你不會是拒絕了吧?”蘇荔不知倪昆心中所想,瞪眼說道:“這種好事,怎么能拒絕呢?那可是皇帝寶座啊!還有我皇后的位子…”

  倪昆屈指,在蘇荔腦門上輕敲一下:

  “少胡思亂想。什么禪位,沒有的事!”

  說完背著雙手,往外走去。

  “不會吧教主?可公主明明說…”

  “是你理解錯了。”

  “我理解錯了?那你昨晚跟天子一整宿在談些什么?”

  “不關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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