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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噫我當爹啦

  冬天的地板有些冰涼。

  但無憂姐姐并不覺寒冷。

  她伏在倪昆寬厚火熱的胸膛上,順直秀發絲緞般鋪陳在她光滑脊背上,烏黑與雪白,形成鮮明動人的對比。

  她修長美腿墊在他腿上,一只軟柔白嫩的玲瓏玉足,輕輕摩挲著倪昆小腿。

  看上去似在享受倪昆溫暖的懷抱,可實際上,她此時卻是正在倪昆指點下,修煉著第一個法術。

  “手指要這樣凌空畫符…真氣如此運轉…對,就是這樣…”

  隨著倪昆的指點。

  無憂姐姐不過片刻,便學會了第一個法術,指尖水波一閃,飛出一只晶瑩剔透、通體淡藍的小小水鳥,撲扇著翅膀,圍繞著她的纖指盤旋飛舞。

  “天人至真無極道賦”修煉的無極真氣,本身是“無”屬性。

  但可以模擬幾乎任意屬性的真氣。

  當然這種“模擬”,與倪昆不朽金身的“變化”表面相似,本質卻截然不同。

  倪昆不朽金身的真氣,可變化為任意屬性的真氣。

  這種變化,乃是本質層面的變化。

  如他將真氣化為“神霄雷劫化道真解”的雷霆真氣,則不僅具備雷霆之威,還能擁有“化道”之能,可化去修士修為法力、元神肉身,宛若真正的雷劫。

  若他將真氣化為真龍之力,召喚龍涎甘霖,則龍涎甘霖擁有治療之能。呼風喚雨,則降下的雨水能真正滋養大地。

  而無憂姐姐以“無極道賦”的無極真氣模擬雷霆真氣,就只具備單純的雷電威能,沒有其它附帶效果。呼風喚雨召來的雨水,就算觸感、性質與雨水一模一樣,可落地片刻之后,就將分解消失,無法真個滋養大地。

  簡單類比,無憂姐姐的“無極道賦”真氣,在前期就像是北冥神功、斗轉星移、小無相功的結合。

  既能吸收敵人真氣、法力,化為己有,亦能將敵人的法術神通吸收、反彈,還可模擬絕大多數屬數的真氣,并且在任何環境下,都能極快適應。

  其適應、生存能力縱然不及不朽金身,卻也非常了得。

  此刻。

  無憂姐姐側伏在倪昆身上,纖指憑空勾勒著符文,一只又一只晶瑩剔透、波光瑩瑩的淡藍水鳥,接連憑空出現在她四周,在她纖指指揮下,繞著她飛來飛去。

  本性畢露的無憂姐姐,此時完全沒有半點平時母儀天下、溫婉優雅的太后模樣,倒像是一位得到了新奇玩具的活潑少女。

  一口氣幻化出數十只藍色水鳥,她突然伸手一指,那些晶瑩可愛的藍色水鳥,驀地飛向對面的練功房墻壁。

  疾飛之時,小小水鳥們的身形飛快變化,轉眼就變成數十根三寸長短的藍色冰針。

  噗噗噗…

  一陣輕響,那足以抵御武圣全力攻擊的厚實木墻,在飛針攢射之下,爆出數十個密密麻麻的小孔。

  更有絲絲冰紋,飛快爬滿整面墻壁,令墻壁覆上一層雪白霜花。

  若非這墻壁乃是點鋼靈木所造,至今猶有幾分靈性,恐怕早就被凍至徹底碎裂崩塌了。

  見自己隨手一擊,便將練功房的墻壁打穿,還附帶上了冰凍傷害,無憂姐姐不禁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尖,咯咯笑道:

  “哎呀,一不留神,好像用力過猛啦!”

  話雖如此,可她眼神之中,分明滿滿都是躍躍欲試的興奮。

  像極了當初初學武功,迫不及待想要大顯身手、一展神威的小皇帝。

  “無憂姐姐很有修煉法術的天賦。”

  倪昆贊許道:

  “短短片刻,就能學會這樣的法術,還能如臂使指,駕馭自如…這份天賦,比我亦不差多少了。”

  他教給太后的這門小法術,雖只是一門基礎法術,可一般剛剛修出真氣的煉氣士,至少也得一天功夫才能學會。

  并且絕對沒法兒像太后一樣,一口氣化出數十只小鳥,又將它們同時化為冰針,精準地射擊目標。

  太后片刻就能學會,且駕馭自如,可見她的法術天賦,以及對法術的掌控力該有多強。

  當然這也是應該的。

  太后體魄根骨只能算普通優秀,跟天劍閣的普通弟子差不多,比不上林玉蕾、丁隱、應無晴這等天姿出眾的劍修。

  練武學劍的話,固然也能有所成就,但不可能臻至極巔,將來也不可能像倪昆以及廣大劍修、煉體修士一樣精擅拳腳、兵刃斗戰。

  不過她經脈天生具有“納虛”之相,可承受數倍于尋常修士的真氣法力。

  這使得她天然具備強大的法術掌控力。

  至于學法術超快,那純粹是個人的智慧悟性了。與肉身根骨、經脈特性倒沒啥關系。

  以后她若與人斗法,將以變化多端的法術為主,拉開距離遠程斗法。

  當然劍術也是要繼續修練的。

  至少被精擅近戰的煉體修士突至近身時,也能有一定的防身之力。

  反正她學習法術夠快,又能極快地駕馭自如,兼修劍術也不會耽擱她修習法術。

  得了倪昆贊許,無憂姐姐咯咯一笑,攬住他脖子,又給了他一個熱吻。

  兩人皆是赤誠以對,這一番熱吻下來,倪昆不覺又蠢蠢欲動。

  拋下顧忌的無憂姐姐察覺他的變化,不僅不羞,反而吻得愈發熱烈。

  不知不覺,練功房中,又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直至黎明前的黑暗過去,天邊隱現魚肚白時,倪昆方才悄然打開房門,步出練功房。

  小芝坐在門邊,身披一件毛皮大氅,趴在一張小桌上,枕著手臂,嘴角垂下晶瑩口水,睡得小臉通紅。

  “竟讓小芝把門半宿,罪過罪過…”

  倪昆無聲對小芝道了聲辛苦,召來一道龍涎甘霖,灑在她身上。

  見小芝睡得更舒服了,倪昆這才微微一笑,無聲出了福寧宮。

  倪昆離開時。

  太后身無寸縷,長發垂腰,抱著她昨晚穿過的,那件黑底金邊、緊腰窄袖的長裙,沉吟一陣,手上火光一閃,將這件濕透的長裙點燃。

  長裙燃燒時,散發出的奇怪馨香,令太后俏臉變得通紅,暗啐一聲,趕緊拋下那件燃燒的長裙。

  直至長裙在不畏這等“小火”的地板上,徹底燒成一團灰燼,她方才輕輕一揮手,召出一股柔風,推開窗戶,又以柔風卷起地板上的灰燼,將之送出窗外。

  她已經學會了三種基礎法術。

  且每一種法術,都能御使自如,熟練得像是已經演練過無數回。

  毀衣滅跡之后,她又連連揮手,讓柔和清風在室內不斷吹拂,又自窗口吹出,換進冷冽刺骨的冬日清晨寒氣。

直至練功房中,再也嗅不到某些奇怪的氣味,她方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走進隔壁浴室之中沐浴清洗。谷  這時倪昆已然步出福寧宮,正踏著朦朧微暗的晨光,向著棲凰樓行去。

  既然預定給太后的冥凰丹省下來了,那這第三枚冥凰丹,還是給天子好了。

  雖他并不怕天子發脾氣,敢當他面發脾氣,他就敢打天子屁股,但無論如何,看在無憂姐姐的面子上,他決定以后還是對天子更好一些雖然他之前看在長樂公主面上,已經對她極好了。

  回想昨晚與太后那半宿的狂野,倪昆不禁暗忖:

  “以后天子得管我叫爸爸。爸爸打屁股,比姑丈更加明正言順!”

  倒也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也不會覺著之后不好與天子相處。

  雖然小皇帝在壽誕那天,把他誆進浴室,在他面前表演了一出美人…哦不,美少女出浴,啥都給他瞧得一清二楚,已是明明白白表達了饞他身子的意思。

  可問題是…

  他更喜歡公主、太后這種胸有山川之險的成熟女子。

  再不濟也得像蘇荔一樣,就算胸襟貧瘠,卻也有一雙大長腿,以及渾圓豐挺的蜜桃臀兒吧。

  連小龍女,不僅容顏氣質宛若天仙,身段也是玲瓏有致,就算不及公主、太后,可跟師琪相比也毫不遜色,胸襟也是遠勝蘇荔來著。

  小皇帝現在小小一只,剛滿十五歲的小女孩子家家,還是別想太多。

  正容光煥發地朝棲凰樓走著,途經一條花圃夾道時,前方薄紗似的晨霧忽然微微一蕩,黑裙及地、黑紗遮面,只露出一對夜空明眸的江踏月,像是從霧中化出的精靈一般,倏然浮現在他前方,眼眸似笑非笑、含嗔帶怨地瞧著他。

  “踏月師姐來得正好!正有事要尋你呢!”

  對于江踏月的神出鬼沒,拿皇宮當作她自己家,倪昆早已習慣了,故作沒看懂她的眼神,笑吟吟上前拱手見禮。

  “哼!”

  江踏月輕哼一聲,也不說話,就用那種含嗔帶怨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倪昆面皮堅不可摧,萬劫不磨,才不會把她這眼神當一回事,若無其事笑呵呵說道:

  “踏月師姐,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哦?”江踏月秀眉一挑,打斷他話頭:“什么好消息?莫不是…你當爹啦?”

  倪昆笑得毫不尷尬:

  “哈哈,踏月師姐真會說笑…”

  “真是說笑么?”

  江踏月語氣酸溜溜的,似乎醋意滿滿:

  “有人家叫你教主爸爸還嫌不夠,非得要大周天子也叫你一聲爸爸,你才滿足嗎?”

  這話聽起來,像是因為倪昆與無憂姐姐的關系,在吃無憂姐姐的醋。

  可倪昆心知肚明。

  江踏月吃醋的對象,并非無憂姐姐,而是他倪大國師。

  倪大國師橫刀奪愛,占了踏月師姐的好姬友無憂姐姐,踏月師姐這會兒在發泄不滿呢。

  倪昆也不說話,就笑看著江踏月表演。

  江踏月果然還在演,眼神幽怨地瞧著他,以自哀自憐的語氣說道:

  “你這壞家伙,人家昨晚好心來看你,沒想到你竟在風流快活,撇下人家一個人在屋頂上吃風…”

  看我?

  你每次都是有事才會來找我,無緣無故的,豈會沒事專程前來看我?

  再說你要看我,用得著跑到皇宮里,還發現了我跟太后的新情況么?

  當我不知道你跟你無憂姐姐的關系呢。

  倪昆心里好笑,也不跟她兜圈子了,說道:

  “踏月師姐,咱們還是說正事兒吧。實不相瞞,我發現了蕭立的藏身之地,打算帶兵圍剿他。踏月師姐有沒有興趣參一股?”

  蕭立可不僅跟他倪昆有仇。

  斬殺蕭立轉世身韓思遠的那一戰,正因有江踏月借來紫凰剪,剪斷韓思遠與大周地氣的連接,方才令倪昆能將之拖至棲凰樓中,破掉了他的“不死之身”。

  蕭立將來若要尋仇,倪昆固然首當其沖,江踏月也逃不了。

  聽他這一說,江踏月果然也顧不上演戲了,問道:

  “哦?你竟找到了蕭立?他在何處?”

  倪昆抬手一指腳下地面:

  “就在這神凰宮地底,某個秘境之中。”

  “地底秘境?”江踏月微微皺眉:“那可不太好找。”

  秘境乃是與現世重疊,依附現世又不在現世的異空間,若不知出入口徑,便是知道秘境所在,也是不得其門,無法進入。

  “我有一定把握找到那秘境。”倪昆道:“屆時踏月師姐可要出手,共襄盛舉?”

  “我有什么好處?”

  “打掉蕭立這個大患,不就是最大的好處么?”

  “哼,每次人家請你幫忙,都給了你好處。你倒好,空口白牙就想請我出手…”

  “踏月姐姐此言不妥,蕭立可不單是我的仇家,姐姐與他亦有大仇。再說,若能打掉蕭立,說不定又可像上次打掉韓思遠一樣,爆出對姐姐修為大有好處的戰利品呢。”

  “你這家伙,對別人都是慷慨大方,唯獨對我如此計較,真是前世欠你的…罷了,何時動手?”

  “須得先準備一陣。我需要大量師姐洞府火山出產的赤火靈鐵、離火玄銅、寶石寶珠。希望姐姐能在這兩日,幫我多開掘一些出來。這次不白要你好處,我會給你一份神凰血作報酬。”

  “嘖嘖,你這還真是難得對我慷慨一回呢。不過你要大量靈鐵玄銅作甚?”

  “為我的戰兵打造兵甲戰械。”

  “唔,你那陷陣營,倒是頗有些奇異…可是,你麾下現在已經有三四千陷陣戰兵了吧?你哪來那么多人手,為他們打造戰械?”

  “師姐勿需擔心,小弟自有辦法。”

  江踏月沉吟一陣,頷首道:

  “好,明天一早,我會給你送來足夠打造三千套鎧甲、兵器的靈鐵玄銅、火焰寶石。”

  “我也會備好一份神凰血,恭候師姐大駕。”

  說罷正事,江踏月又幽怨地瞧了倪昆一眼,身形化入霧中,也不知是回洞府了,還是去找太后了。

  倪昆則繼續舉步,向著棲凰樓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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