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價!你們能出到什么價格?”陳理問道。
“如果都是這品質,我們寶符閣可以出到460顆下品靈石!”掌柜沉吟了會,說道:“水元符價格穩定,無論在哪家符箓店,5顆中品靈石幾乎都是固定價格了,其他店最多也只能出到這個價格,不然就沒利潤了。”
“這個價格還算合理!”
陳理說著從儲物袋里取出五疊的水元符,一一放在柜臺。
“嘶,這么多!?”
掌柜禁不住輕呼一聲。
“近年來積累的存貨!”陳理回了一句,便緘口不言。
掌柜知趣的不再多問,開始仔細鑒定起來,不時的皺眉挑出一張放到一邊,漸漸的,這五疊符箓就被分為涇渭分明的三組。
陳理見狀心道不愧是行家里手,左邊這一組是他最早畫的那一批,質量粗糙,內蘊靈力紊亂,屬于水元符中的入門級別。
中間的一組,則是基本屬于熟練級別,大部分商號貨一般都在這種級別。
至于最右邊,則是屬于精通級別的精品。
五百張不是個小數目,陳理索性坐到一邊,一邊品著知客奉上的香茗,一邊耐心等待。
足足等了半個時辰的功夫,掌柜才鑒定完,他呼出一口氣,把挑出來的那批劣等品推到陳理面前:
“你這些符的質量有些參差不齊。這四十二張質量有些瑕疵,我們是不收的,中間一百六十三張屬于普通貨色,鄙店只能出到410顆下品靈石收,至于剩下的則按先前說好460收,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這價格已經超出陳理的心理價位了,不過他還是象征性的討價還價了下。
最終把熟練級別那批貨要到了415,聊勝于無。
交易很快完成。
總共賣得:19顆上品靈石零55顆中品靈石。
下品靈石則忽略不計。
陳理收好靈石,迅速走出門。
“也就賺點辛苦錢。”想到之前在店里看到的那高達一顆上品靈石的盾甲符,陳理不由心中感嘆,那才是真正的暴利。
盾甲符:二階七級符。
關鍵是這種高等符箓的制作之法,就連還真宗這種金丹宗門都沒有,市面上也根本買不到,顯然是被那些大勢力高度壟斷。
知識就是財富,在這個世界體現的淋漓盡致。
“還有四十二張水元符,留在身上也沒用,干脆去擺攤的地方賣掉。”
陳理這般想著,就往城外走去。
為了不影響城內店鋪的生意,赤柱城對擺攤管的很嚴,很多散修便自發的在赤柱城周邊形成交易市。
陳理倒是一次都沒去過,那里龍蛇混雜,強人如云,稍不注意就被會盯上。
沒事誰會去那里閑逛!
路上,他又換了個面容。
很快就出了城。
此時已是凜冬,在城內四季如春,還沒感覺什么。
但一到了城外,便立馬感受到凜冬的寒意,整片大地白雪皚皚,一片銀裝素裹。
交易市距離赤柱城數十里路的一處山坳處。
并不大,只有十幾二十畝。
上面布置了陣法。
以陳理用望氣術觀察,這至少是個三階下品的大陣。
這里明顯是有人組織的。
而且能在赤柱城邊上開這么一個交易市,并為之默許,背后之人顯然來頭不小。
不過這同樣也意味著更安全,有著強大的守衛力量。
陳理遠遠的飛落下來,交了一顆下品靈石的入門費,便隨著人流進入。
里面到處都是人。
熙熙攘攘,喧囂無比。
這里一階之物只是尋常,二階也絲毫不少見。
陳理甚至看到一伙五人擺著十幾件二階法器,堂而皇之的叫賣。
他來回逛了圈,看到了好幾個賣水元符的,他上前問了下價,頓時了解了這里的行情。
每張基本是四顆中品靈石。
比商鋪的收購價都要低上一點。
可想而知,這些會擺攤賣的符箓的質量之差,基本都是入門級別的符。
這時他看到有個攤位要走,連忙上前把這個練氣修士叫住。
一番簡單溝通后。
對方就很客氣的把擺攤用的獸皮、板凳都留給了他。
接著他又撿了塊木板,手指凝氣成罡,刷刷刷的在木板上寫好價格,然后把水元符全部取出擺上。
一開始陳理還頗有興致。
但擺了一個多小時,也就賣掉了三張后。
陳理就有些不耐煩了。
自己何苦在這里活受罪,有這個功夫,坐在制符室里,隨手畫幾張水元符就賺回來。
正當他準備收攤,把這些符低價賣給其他攤主,忽然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道友,你這水元符,能不能便宜一點?”
陳理抬頭一看。
蕭淵!?
雖然對方易了容,皮膚也黑了不少,而且還一臉胡須拉碴,但熟悉的人還是能一眼就認出他。
才短短半年沒見。
對方身上多了一絲油滑之氣,少了一絲以往的仙風道骨。
“你這道人,問你話呢?”簫淵見對方有些愣神,頓時有些不滿道。
“哦,你是說便宜點是吧。我正打算收攤呢,你想要什么價?”陳理回過神來道。
“我說多少就多少?那三顆中品靈石賣嗎?”簫淵聞言眼珠一轉,問道。
“行啊。”陳理道。
“真賣?”簫淵道。
“真賣!”
“我要十張也賣?”
“…賣!”
“那剩下的我全買了。”簫淵眼睛瞪起,帶著狡黠之色。
“這…”陳理頓時有些無奈。
倒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
他本來就是準備低價賣給其他攤主的。
實在是…這事弄得有些尷尬了!
“怎么,剛才口氣這么大,現在又舍不得了?”簫淵見陳理遲疑,故意激道。
“唉,拿走,都拿走吧。”陳理嘆息一聲。
蕭道友,這是落魄了啊。
完成交易后。
陳理看著簫淵去往其他攤位,便起身尋了一偏僻之處,迅速的換了身上的法袍、靴子,同時恢復本來的容貌,隨即裝作閑逛的樣子,朝簫淵迎面走去。
簫淵看到陳理先是驚訝遲疑,然后就是驚喜激動:
“陳道友,還真的是你,太好了,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沒想到你也活下來了。”
“蕭道友,我也沒想到能在這里看到你,你是什么時候來的?”相比之下,陳理就平靜了許多。
畢竟之前就已經見過了,再怎么他鄉遇故知的喜悅都被先前的尷尬給沖淡了。
“半年前就來了…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走,跟我去我住的地方,今天一定要好好喝一頓,你不知道除了你我之外,還有很多同門都來了赤柱城。”簫淵激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