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功法、秘術、寶物…盡皆俯拾可得。
不僅如此,他們手上掌握著更加珍惜的、從上界流落下界的機緣,這才是一干元嬰老怪都無法入手的奇珍!
比如那陣盤、線香、令牌等信物,就是可以連通上界,獲得回應的信物!
若得仙界接引,縱然只是元嬰修為,也不定可以直接飛升仙界!
這就是這些化神老怪苦苦追求之前路!
奈何之前靈氣衰退,縱然信物都無法連通上界。
而這一次血魔出世,則是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詭修之法竟然能突破限制,令司徒隱一身修為堪比化神圓滿,瀕臨飛升之境!
只要將司徒隱拿下,令他主動‘飛升’!
那在飛升之時,與上界的聯系自然就會被打通,不論是連通哪個上界,都代表這些修士又有了希望!
因此,他們才會合力出手,東方桀不惜重傷,正氣門也不惜自家護山神獸滅亡!
佛門、魔道…同樣砸出血本,共同出力將司徒隱祭煉成一尊魔神。
繼而,主動開始飛升…
至于成功還是失敗,他們都不太在意。
真正令一干化神修士在意的,還是對方飛升之時,所吸引來的破界之力!
虛空徹底破碎之后,此界法則被削弱至最低,便可借助此通道,嘗試聯系上界!
陣盤、令牌、線香各自閃現神異…
那陣盤之上,驟然浮現出無數星辰光輝,宛若內里有一條璀璨的銀河…
令牌之上,則是驟然浮現出一道魔影…
線香則最為普通,燃燒起一縷青煙,飄入破碎的虛空當中…
這是佛、魔、道三家聯系上界的信物!
就在東方桀等人施法之時,妖修之中,兩名看不清面容,身上有著鱗甲的化神妖修卻是大笑一聲:“我等與妖界早已沒有聯系,連信物都遺失了…也看不上此等接引之法,便先去了…各位同道,有緣再見!”
天地間驀然一暗。
恍惚之間,只見一只黑色大鵬,背上馱著一只青色巨牛,沖入了由司徒隱誘發的破碎虛空當中。
“唉…鵬道友與牛道友本體防御驚人無比,可以嘗試強行通過虛空通道,偷渡前往上界…”
已經研究了偷渡之法許久的東方桀嘆息一聲:“奈何我等修士不比妖族,肉身羸弱…通過偷渡之法上界的可能性太小…”
雖然太虛宗研究了許久偷渡之法,但成功率著實不高樣子。
有著聯絡仙界的可能之后,東方桀都為此放棄了之前土辦法。
轟隆!
天地之間宛若破碎開一個黑洞,有光柱浮現,籠罩住司徒隱所化的四面八臂之魔神。
于強大的降界壓力之下,魔神本體正在不斷縮小…從山岳一般化為正常人大小,飛快攀升往光柱之頂…
“飛升快要結束了…”
佛門化神望著自家的陣盤,不由無奈地雙手合十,高宣一聲佛號。
很顯然,佛門聯絡上界的嘗試…失敗了。
或許是信物失去了效力、或許是時間不足…
總之,他并未獲得任何回應。
而下一刻,令牌之上的魔影也再度消散,令三位化神魔頭發出哀嚎:“祖師…為何無法連通魔界?”
到了這時,所有化神,都將目光望到了那一炷線香之上。
而這青煙裊裊,沒入虛空之中,竟似源源不斷…
“諸位道友…這線香傳信之法,之中蘊含的信息比玉簡還多…我等只要默默等待,上界若有回應,必能、必能…”
這時候,縱然是歷經滄桑的化神老祖,心神也不由為之動搖。
片刻后…
四面八臂的魔神沒入黑洞之中,光柱消失…一切異象都不再出現。
破碎的虛空漸漸被修補,破界之力逐漸消散…
那一縷線香,最終還是斷了…
“怎會如此?”
東方桀望著這一幕,臉上不由泛起絕望。
“哼…我看過一本古籍,言仙界之下,有三千小世界…我們這一方修煉界不過三千修煉界之一,又被魔界入侵過,斷開聯系多年,不受重視在所難免…”
正氣門的聶姓書生冷哼一聲,似在安慰,又似在不甘…
“該死的…莫非我等也得鵬道友與牛道友…下次遇見破界之時,果斷偷渡?”
“但此法能成者,十中無一的啊…”
諸多化神修士紛紛嘆息,旋即又斗志充滿:“無論如何,我等都要再向天爭命…非得再試試不可,否則的話…不甘心吶!”
若再多嘗試幾次絕望,或許有人都會主動嘗試詭修之法了…
為了長生,修士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多嘗試幾次,未必不能成功!”
聶姓書生咬著牙道:“我等聯系不上仙界,可能是時限太短…下一次必須想辦法,將破界飛升盡量延長…”
“正是此理。”
幾位化神修士紛紛開口,討論這次行動的利弊,并為下次計劃積攢經驗。
忽然…
東方桀望向此方天地,神識敏銳發現了不同。
刺啦!
天穹之頂,有紫雷狂舞!
虛空宛若一面鏡子般破碎,浮現出一個黑洞。
從黑洞之中,正有一位仙風道骨的‘仙人’緩緩下落!
“降界仙人?”
東方桀大喜過望,化為一道遁光迎了上去:“恭迎仙使臨凡!”
“本座金辰子,卻算不得仙人,稱我一聲前輩即可。”
金辰子微笑道,得是一種修仙界古語,不過這些化神老怪自然都懂。
“金前輩…我等下界受血月之苦久矣,終得上界垂憐…”谷蕻 正氣門的聶姓修士也是一陣哭訴。
至于魔道化神都很有眼色地躲到一邊,當乖寶寶。
“血月異象,此事仙界也未曾聽到過…”
金辰子望向天穹,縱然有著乾坤鼎遮擋,也仿佛直接看出了什么端倪:“太陰星都被污染了,此界日后前途,實在堪憂…”
“還請仙使垂憐,指引我等飛升之路…”東方桀連忙又是一拜。
“我非仙人…”
金辰子似乎性格不錯,還為下界修士介紹起來:“縱然在仙界,修煉到長生不死的真仙還是極少數,最多的還是我等修仙者…至于我,不過區區一個虛境修仙者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上古大能品評修仙境界,言世間有化神返虛之道…所謂虛境,便是返虛、煉虛境界的修士?”
東方桀回憶一番,立即想到了什么。
“至于飛升?只要你等輔助我完成任務,當本使者回歸仙界之時,帶上幾人倒也無妨…”
金辰子微笑道:“此界斷開聯系多年,又被血月入侵,仙界‘五方宗’很是重視,我此次下界,就是為解決此事而來…縱然爾等魔修,實際上也已經是此界之原居民,我當一視同仁。”
他最后幾句是向著那些魔道化神所,語氣十分平和。
“啟稟仙使…”幾位老魔面面相覷,繼而道:“這血月之災來得詭異…并且那血魔司徒隱似乎并非降界的關鍵…”
金辰子面帶微笑地聽眾人將關于‘太陰逆位、血月之災’的情況了,表情不變:“如此看來…想要解決此次降界之災,還是需要解決根源,也就是…太陰星了!”
東方桀舉頭望月,不由微微張大嘴巴。
太陰星何其浩瀚偉大?
縱然他們這些化神修士,都不敢能觸及,又何談毀滅?
莫非化神之上的煉虛境界,竟然如此強大?
似乎是看出他的詫異,金辰子笑道:“我可沒有此等真仙之能…不過此次下凡任務特殊,五方宗臨時借予我一件仙器!”
“竟然是仙器!”
東方桀等化神頓時理解了。
仙器是還在靈寶之上的強大寶物,據其孕育還需要一界的法則之力,因此十分稀少與罕見。
縱然真仙手中沒有仙器也是正常情況!
而此等仙器,因為蘊含一界法則,威力往往驚天動地,有令天地變色之威!
‘仙界五方宗…’
東方桀等人對視一眼,心知這位仙使身上未必只有一件仙器當做底牌,紛紛更加恭敬的同時,心中凜然:‘這個強大的仙人宗門…竟然對下界之事如此重視么?’
‘此次入侵的血月,究竟代表著什么?’
極西之地。
“血魔飛升、仙人降世么?”
藥王峰后山。
亞倫盤膝坐于一塊青石之上,忽然喃喃自語。
他的目光掠過陣法,似乎直接看到了新開的‘書山劍堂’,沈秀心正在紫玲與沈家后輩的支持下,艱難地嘗試融入藥王宗內。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相當痛苦的過程。
但過了這一關之后,她會欣慰自己今日所做下的決定。
青石之下,小青似乎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縮了縮脖子,當成沒聽到…
亞倫望著正氣門的方向,心中則是無語:‘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啊…畢竟我才是一個弱小的元嬰,如何能參加進此種底線是化神,涉及仙界的大事中去?’
‘且看本體,能與此方修仙界的上級仙界產生出何種結果吧…’
遇事不決之后,亞倫又準備穩健一把。
反正他方老祖是極西之地抗擊詭修的先鋒,與拜月教主一點關系都沒有!
那些死掉的修士可以作證!
‘實際上…縱然仙界有堪比本體的大能出手,將本體驅逐出這一界,甚至直接斬殺掉我…也沒什么損失啊…’
‘畢竟,飛升儀式維持了這么久,已經足夠本體進階了吧?’
‘也就是,縱然此時清倉走人,也算是賺的!’
‘并且…飛升儀式完成之后,本體即將投放另外的分身,進行‘刻印儀式’的準備了吧?這個儀式…可比飛升更加艱難啊…’
實際上,刻印儀式要簡單也簡單,只需要在某一條神秘道路上銘刻自己的影響,就足夠了!
但亞倫知曉,本體必然不滿足于此,準備來一個大新聞。
‘刻印者能獲得操縱某一神秘道路的能力,相當于半個‘源頭’,甚至縱然死亡,也能借助之前的布置與影響而復活…可以,神秘體系到了這一步,也可以稱作半個‘隱秘存在’,甚至去扮演邪神了…’
‘但刻印一道神秘怎么夠?’
亞倫抬頭,望著天穹。
日落月升。
一輪猩紅之月,懸掛于漆黑的天幕之上,灑下緋紅色的月光。
“愿我道果,如同此月…億萬年不磨…”
感受著這緋紅色的月光,亞倫嘴角浮現出一絲欣慰的笑意。
忽而,他看到那一輪血月之上,有萬千血肉組成的枝條舒展,神情驀然變得嚴肅。
‘真正的大戰,要開始了…’
一處祭壇。
“仙使大人,此時開戰,會不會早了一些?”
東方桀正布置一個古樸的陣法,當完成任務之后,他看向金辰子,誠懇地建議道。
“不可…”
金辰子神情無比嚴肅地回答:“來到此界之后,本座才發現那血月對于此界的影響,已經逐漸加深,宛若深入骨髓…”
“每過一日,此方天地就被污染一分,實在是等不得了…”
“那…”東方桀與幾位化神都是滿臉忐忑:“我等該如何相助?”
“等到大戰之時,躲遠些便好。”金辰子微笑回答:“非是本座看不上你等,而是仙寶之威…蘊含一界之力、涉及規則、玄之又玄…在此種等級的戰斗中,你等再多,也沒什么用的。”
金辰子完,又抬頭仰望星空。
此時天幕落下,那一輪猩紅的血月浮現而出…
“好妖異光芒…若是給你繼續存在,還不知要禍害多少人!”
金辰子來到陣法核心,放入數塊極品靈石:“既然太陰已經化為邪魔之巢,那就毀了太陰便是…”
一柄流光溢彩的飛鉤,浮現在金辰子手中。
東方桀等人都幾乎忘記呼吸,眼中只有那一柄白玉般的彎鉤:“這就是傳聞中的…仙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