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月掛中天。
亞倫站立于烏篷船頭,淡定地打窩、撒網…
他的打漁技能已經被刷到滿級,此時一網下去,滿目都是各種珍稀魚獲,連赤血鯉魚都有三條!
“又沒有魚王!”
亞倫嘆息一聲。。。
他其實才是最早發現魚王出世的那人!
奈何個人之力著實有限,而太澤湖又太大。
‘趕海殘術’雖然能在一定范圍內吸引魚群,但終究這范圍還是有點小…
“最近湖面上的漁船更多了,還專門往各種偏僻地方鉆…連我隱居的小島附近都出現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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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那種抓了家人,逼迫漁人拼命的勢力,他是肯定不會有什么好感的。
比如導致方玉父母亡故的仇家曹家,已經被滅了滿門。
“很顯然,魚王出世的征兆已經被人發現,之前的一幕幕又在重演…”
亞倫眼中不由帶上了幾分殺氣。
“畢竟對方人多,或許能比我更早發現魚王蹤跡…當初的青鼎門修仙者,都還要求助于凡人呢。”
亞倫默默想著,掃了一眼屬性面板:
而這一伙新的勢力,居然還想跟他搶魚王,就更加不能忍!
“不過…倒也不是可以利用一下。”
年齡:137
境界:煉氣五層姓名:方玉天賦:長生不老武學:鐵衣拳第三層 技能:打漁、趕海殘術、易容術、縮骨功、醫術、琴棋書畫、
功法:混元訣第五層法術:靈眼術、御風術、金光罩、火球術 亞倫暗自嘆息,搖著竹篙,向三水碼頭而去。
數十年過去,碼頭依舊,令他看得頗為感慨。
“四十余年苦修,倒是將這四門法術都修煉圓滿了。也是…普通煉氣期修士干啥非要跟這四門低階法術過不去,練習更高的法術,乃至法器,它不香么?”
“這是?”
亞倫并未提著魚簍,看到這一幕,就好似好奇一般,問著旁邊一個路人。
倒是原本魚市已經改了個位置,而那些店鋪什么的,也都紛紛換了模樣。
在碼頭之上,還有一些手持刀劍,一看就特別危險的武師,警惕地打量著每一個路人。
“劉家?可是百年之前那個劉家?”
亞倫眼眸微深。
“唉…魚王出世,漁民遭殃,府城劉家已經封鎖了碼頭,不準外人片板下湖!”
一個路過的苦力嘆息道:“而那些漁民則是被驅使著,沒日沒夜地在湖中抓魚王呢,那魚王兇殘無比,怕是要用人命去填。”
‘很不幸…你們的仇家還活著呢!’
‘這真是個大悲劇啊!’
“不知道…但劉家人自己也說祖上在太澤府闊過…”那苦力搖搖頭,直接走了。
亞倫則是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以為百年過去,仇人都死絕了?才回來么?’
接下來一段時日,亞倫就在三水碼頭住了下來。
不過話雖如此,他卻不準備立即動手。
反正劉家是個不錯的苦力,就這么等著便是。
而劉家與橫行幫的底細也被他摸了個通透,就等著他們完成了自身任務之后,再新賬老賬一塊算。
一個月后。
好在魚王現世的消息終究是不可避免地泄露出去,吸引來了更多的勢力與江湖豪俠,整個碼頭都變得混亂不堪起來。
他夾雜在其中,一點都不顯眼。
一條龐大無比,渾身赤紅,龍須修長的大魚躍出水面。
它張開魚吻,里面赫然是滿嘴獠牙,當場就將一名漁夫撞入水中,無數水花飛濺。
一片湖澤之上。
嘩啦啦!
“好家伙,這怕不是有一兩百斤吧?”
“老李,老李栽了!”
片刻后,暗紅的水流就翻了上來。
“是赤血鯉魚王!”
幾個漁夫抄起魚叉,但還沒有等他們動手,就感覺漁網猛地一輕。
等到再撈起來的時候,就發現特意加固過的漁網之上,赫然有著一個大洞…
“快,上漁網!魚叉!”
捕魚人紛紛下網,感受到恐怖的力道拖拽著漁船前進。
“終于發現魚王蹤跡了?”
橫行幫碼頭分舵之內。
那幾個漁民不由面面相覷起來…
趙長天躬身回答。
“現在立即出發,準備鐵絲漁網!”
劉通豁然站起,雙目之中精光爆閃。
“是的,在太澤湖南部水域,距離此地有一日兩夜的船程!”
縱然是他跟化勁的劉通,都沒有發現,就在屋子之外,亞倫大搖大擺地聽著,然后飄然出了分舵。
劉通剛剛做下決定,想到了碼頭上那么多的江湖人士,又坐了回去:“不…不行,咱們晚上走,嗯,白天先讓大船出發,制造魚王在東部水域的假象!”
“家主高明。”趙長天佩服地說道。
這時正是午飯時分,酒樓之中十分熱鬧,并且以武林中人居多。
那些漁家、苦力、農民都躲得遠遠的,不敢過來,這是屬于小民的生存智慧。
“南部水域么?范圍縮小了,但還是不夠啊。”
亞倫嘿嘿一笑,來到魚市上的酒樓。
“這一次魚王出世,江湖中人匯聚,這是我‘狂風刀’蘇哲揚名的大好機會!”
這是想要趁機出名的。
亞倫一襲青衣,氣度不凡,自然不會被當成小民,來到酒樓坐了一張桌子。
耳朵略微一動,就從酒樓中篩選出了不少信息。
“哈哈…也不知道那魚王何等模樣…嗯,這次武林盛會,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這是純粹唯恐天下不亂的看客。
“唉…漁民都在橫行幫與劉家手中,咱們想找條船都難,怎么爭?”
這是想要爭奪魚王的。
“是燕氏姐妹!自從聶家衰落之后,燕氏便是林國武林第一世家,而這對姐妹更是天驕榜名列前茅的武師!”
“沒想到她們也來了!”
忽然,酒樓中聲音一靜。
只見兩位容顏相似,都是一身勁裝的絕色雙姝款款走進酒家,竟然連廳堂都仿佛變得明亮了幾分。
“姐姐,這些人的目光真討厭。”
燕雙雙拉著姐姐燕無雙的手,低聲道。
“大概是剛好在附近游歷,碰到了吧?”
‘人差不多了吧?’
亞倫看了看周圍人,點點頭,走出酒樓。
“出來游歷,這些總要經歷…看兩眼又不會少你塊肉,不過敢繼續做壞事的就直接打死好了。”
燕無雙不似妹妹一般羞澀,反而豪爽大氣,叫來店小二:“來一間包廂。”
一行武林中人眼睛一亮,想要去找那發聲之人,又如何找得到?
“該不會是…假的吧?”
燕無雙與燕雙雙正在等著上菜,外面忽然傳來一聲驚呼:“魚王出世?就在太澤湖南!”
“什么?”
燕雙雙望著姐姐:“那人武功好高,應該不會故意消遣我們…所以,是真的?”
“有趣。”
一干人面面相覷。
“姐姐…”
而跟燕氏姐妹一樣選擇的武林老油條,還有很多…
一時間,三水碼頭上百帆出港,場面蔚為奇觀。
燕無雙嘴角勾勒出一絲美妙的弧度:“不管真假,總在岸上等也是無趣,不如去湖南看看…順帶,看一看劉家與橫行幫的反應!”
她起身,直接丟出一塊碎銀子,連飯都不吃了。
“家主,大事不好,有人在魚市中散布消息,說魚王就在南…南水域!”
趙長天結結巴巴地說完,就被一巴掌拍翻在地。
橫行幫。
正穩坐釣魚臺,喝著茶的劉通看到趙長天快步走過來,臉色惶然,不由奇怪:“為何如此作態?”
如果不是橫行幫現在還有用,劉通簡直想將趙長天打死泄憤!
“家主,屬下該死,現在該如何做?許多人都出湖了啊…咱們的人去阻攔,還被打了!”
劉通豁然起身:“廢物!”
這消息,必然是從橫行幫泄露出去的!
片刻后。
碼頭之上,橫行幫數十條船一起出港,場面十分壯觀,徑直往南而去。
這就叫眾怒難犯!
縱然劉通都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嘆息一聲:“不能等了,帶上家伙,立即出發!”
太澤湖南部水域。
而這一幕,無疑說明了之前消息的正確,一時間,整個碼頭都轟動起來…
爭奪魚王的大戲,終于來到了最為激烈的部分!
而如此多船與人手,在老漁民的追蹤下,那條魚王畢竟只是野獸,智慧不如人類,漸漸就躲不住了,被發現蹤跡。
伴隨著各路人馬的圍追堵截,大量的地點被排除,魚王的出沒范圍被越發縮小。
千帆過境,百舸爭流…
亞倫的小小烏篷船混雜在其中,一點都不顯眼。
幾株蘆葦從水中探出頭來,頑強地迎風搖曳。
船頭,一盞氣死風燈左搖右晃,外放昏黃的光芒。
“是時候了。”
亞倫撐著烏篷船,在月色之下來到一片水域。
嘩啦啦!
沒有多久,無數魚群匯聚,向著這艘烏篷船靠攏過來。
“此情此景,似曾相識啊…”
亞倫摸出以‘趕海殘術’煉制的魚餌,開始打窩。
無數魚群被分開,一條碩大無比的赤紅魚王上浮起來,兇猛地吞食著那些魚餌,甚至是其它魚類,乃至赤血鯉魚!
——赤血鯉魚王!
湖面上波濤起伏,粼粼有光,那都是各種魚類的脊背。
忽然…
做了百年的打漁佬,不撈一條大魚,總覺得不夠圓滿!
“這赤血鯉魚王,怕不是從普通赤血鯉魚進化而來,吞食同類而成長?”
“好家伙,這魚王果然大!”
亞倫望著魚吻中鋒利的鋸齒,興趣大起。
嘩啦!
那赤血鯉魚王看到漁網落下,直接一個甩尾,竟然掙脫了對于魚餌的貪婪,猛地竄出去一截。
“傳聞中,赤血鯉魚都帶有一絲蛟龍之血,既然連修仙者都有,那這傳聞未必是假的啊…”
亞倫喃喃著,直接拋下漁網。
嘩啦啦!
魚叉破水而入,直接捅到了赤血鯉魚王身上。
繼而,它仿佛被激發了兇性,不逃反進,迅速向烏篷船游來,大有將烏篷船捅一個大洞,或者直接撞翻的架勢!
亞倫隨手抄起雙股魚叉,眼明手快地往水中一捅。
那魚叉不經用,竟然斷了!
鯉魚王越出水面,露出滿嘴鋒利的獠牙,對準亞倫咬來!
一股極其堅韌,宛若捅到鎧甲的觸感傳來。
亞倫笑罵一句,沒有動用火球術烤魚。
他身上宛若烈陽升騰,實質般的凝固氣勢兇狠地砸在了魚王身上。
看它滿嘴鋒利的牙齒,將一個成年人的手臂咬斷絕無絲毫問題!
“好畜生!”
這一次,他施展的是隔山打牛勁。
那濃密無比的化勁直接穿透層層鱗片防御,在赤血鯉魚王的小腦袋里炸開,將魚腦炸得一塌糊涂。
鯉魚王畢竟是野獸,縱然有點智慧,但比武師還是差遠了,當即就是一怔。
繼而,亞倫五指并攏,身形倏忽上前,一招‘鐵衣拳’中的殺招——‘大天星拳’直接砸中了魚腦位置。
“一網不撈魚,二網不撈魚,三網就撈個大尾巴尾巴魚…”
亞倫一邊嘴里哼著小調,一邊準備處理這頭魚王。
一百多接近兩百斤的赤血鯉魚王重重摔在烏篷船上,白皮中帶著一條紅線的魚肚朝上,瞪著偌大的死魚眼珠…
“看起來…這靈魚或許在修仙者看來,也不算特別珍貴之物?要么…就是消息還沒傳到?”
亞倫正在沉思,忽然看向另外一邊。
畢竟,修仙者都覬覦的靈魚,應該有些非凡的效果才是。
“不過…居然沒有碰到其它修仙者?”
燕雙雙飛快搖漿,歡快地叫道。
而另外一個方向則是來了許多船,劉通正一臉陰沉地站在船首位置。
在湖面之上,因為沒有阻隔,視線一覽無余,可以看到兩波船正在飛快靠近。
“姐姐,剛才魚群突然往這個方向異動,絕對不正常!”
燕雙雙美目一亮。
“是魚王!”
繼而,兩方人馬匯聚,都看到了亞倫,以及他船上的赤血鯉魚王!
“好賊子,敢偷我劉家的魚王?”
劉通看得先是一喜,繼而神情就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