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進入2月。
獵人酒吧。
亞倫心情不錯,哈爾西那邊傳來好消息,找到一位有意向的交易者。
當然,更加詳細的信息,還需要今晚去黑皇后區詳談。
這種高階交易,哪怕有著可靠的中間人,往來幾次也是常態。
上午的陽光自窗外灑落,酒吧內并沒有什么客人。
很顯然,亞倫改造白天的酒吧,變成咖啡廳盈利的謀劃,可恥地失敗了…
倒是一直在擦拭桌子的威廉,有些心不在焉地抬起頭。
昨晚…伊莎貝特缺勤了。
這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最近伊莎貝特的狀態很不對勁…時常精神恍惚,是因為我的關系么?’
‘可是,我明明感覺她對我有好感,難道是錯覺?’
‘但也不至于為了這樣,就放棄這份工作吧?’
威廉十分擔心,這不是下城區居民的風格。
‘或許…伊莎貝特突然受傷或者病重,我得去看看她…咦?伊莎貝特還沒有告訴我她住瑪麗街幾號…’
威廉眼睛瞥了正悠閑看報紙的亞倫一眼,來到吧臺之后。
沒有多久,他端著一份擺滿點心與水果的托盤,來到亞倫身邊:“老板…要不要再來一杯咖啡?”
“哦?”
亞倫掃了威廉一眼,帶著嘲弄的笑意:“你不是一向將占卜視為辛苦的課業么?今天這么積極,是想占卜誰?伊莎貝特么?對了,她昨晚沒來,我是不是應該開除她?”
“老板…伊莎貝特跟我說過,她生病想要請假,我昨晚忘了告訴你。”
威廉情急之下,開始學著撒謊,但看到亞倫戲謔的眼神,聲音越說越低。
“呵…”
亞倫對于這些情情愛愛的并沒有興趣,但對于伊莎貝特的突然缺勤的確有些在意。
畢竟,這可能代表著上次男爵縱火案之后的調查與危險迫近!
“還不去泡咖啡?”
他將威廉戲耍夠了之后,終于開口。
“好的。”
威廉立即退了下去,泡了一杯亞倫教導的‘卡布奇諾’,上面的拉花非常完美,看得出來,他的手藝已經磨練出來了。
亞倫慢慢抿著咖啡,一邊翻看報紙。
“又一家大商鋪被洗劫…針對最近普爾茅斯的混亂局勢,‘莫摩拉場’決定增派巡邏警力…‘魔術師’玩得很開心啊。”
“根據蘭利·坦尼斯所說,科波·菲爾的賞金又漲了,他還帶來一個好消息,‘教授’即將完成療養,回到普爾茅斯…”
亞倫故意喝得很慢,讓旁邊的威廉感覺時間過得特別漫長。
終于,威廉聽到了亞倫的聲音:“你可以解讀了,但最好有心理準備…”
威廉的表情頓時變化,步伐略微凌亂地上前,注視著咖啡盤中的圖案——那是一條歪歪曲曲的線,扭曲如蛇!
“蛇形…在咖啡占卜的象征中,代表死亡…不過,同時也有治愈的含義,對吧,老板?”
威廉雙眼飽含期待與渴求地望向亞倫。
“能解讀到這一層,你的進步我很滿意…但抱歉,這就是第一層的意思,我以伊莎貝特為主體進行占卜,得出了她已經死亡的結論!”
亞倫都有些詫異,只能感嘆道:“世事無常啊…”
“老板,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威廉雙目一下布滿血絲,變得濕潤起來。
對于他而言,伊莎貝特在幾天前還是活生生的同事與曖昧對象,實在接受不了對方突然死亡的事實!
“我的確要再次占卜一下…這可能是上次迫害你的那股勢力卷土重來,在進行報復。”
亞倫表情變得嚴肅了一些,掏出一枚金鎊硬幣。
錚得一聲,硬幣拋向半空,最終反面朝上,代表否定!
“似乎不是針對我們…”
亞倫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那就是針對伊莎貝特本人!在普爾茅斯…下城區隨便失蹤一個人,實在太普通了,哪怕報案了,莫摩拉場也未必會多用心地去尋找。”
“不!”
威廉伸手,捂住自己的嘴部:“伊莎貝特…你的占卜是不是出錯了?”
“呵呵…”
亞倫冷笑一聲,沒有管威廉的各種崩潰,繼續占卜。
片刻之后,他表情略微凝重:“伊莎貝特的死亡…與宗教場所有關!”
“宗教場所?!”威廉重復著這句,眸子里的神情漸漸變得堅定。
亞倫見此,只能無聲地嘆了口氣。
夜晚。
哈爾西的移動城堡。
第三層會客廳。
亞倫戴著銀白面具,與哈爾西一同走入房間。
在房間內,已經有一個神秘人在等待。
他穿著一襲墨綠色的長袍,戴著厚重的青銅面具,只露出一雙褐色的眼睛。
偶爾,有細密宛若蟲豸爬動的聲音,從他長袍之下傳來。
甫一見到,亞倫就眉頭一皺,感覺似乎見到了‘蟲巢’羅伯茨,但又有些似是而非。
“我來介紹…這位是來自‘荒木之蕪’教團的‘繭人’先生!”
哈爾西微笑道:“他帶來了一件‘蛹’之遺留。”
“晚上好,‘繭人’先生。我是格林,一位‘工匠’…”
亞倫抬了個招呼,心中卻是更加警惕。
荒木之蕪教團可并不簡單,在千年前的靈界之中,他就聽過這個名字。
‘這個教團過去崇拜司命蟲繭,現在可能信仰司歲‘殘繭’或者‘林中夫人’…’
‘繭人’褐色的眸子掃了亞倫一眼,坐回沙發,從黑袍下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掌,推出一只盒子,以沙啞的嗓音問道:“你要的東西在這里,能提供什么報酬?”
“我想先看看材料…”
亞倫平靜回答:“如果令我滿意的話,金鎊、非人級神奇物品、上古知識,都可以…”
哈爾西詫異地望了亞倫一眼,沒想到這位工匠的確愿意大出血。
“很好。”
‘繭人’手臂之上,一只黑色的蟲子慢慢從袍子下攀爬出來,用觸須打開了盒子。
在盒子里面,是一枚白色的蠶繭狀物品,于順滑的蠶絲之上,仿佛還有絲絲光芒流動。
‘繭人’介紹道:“它來自我們教團的一位蛻變主祭,是他的遺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