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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少年

  “我要檢舉他,將這群害群之馬都送進監獄!”

  冷靜下來的戶內葵,面無表情的在褲子上擦拭了一下因為指甲裂開而一手的血跡,陰沉著臉色開口道。

  “對,我們直接將這件事捅到媒體上,我就不信他還能沒事。”小徒弟在一旁附和到。

  嘆了聲氣,霍羅覺得自己今天嘆氣估計是今年最多的一次,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們知道我這次蹲號子,明白了一件什么事嗎?”

  “什么事?”戶內葵隨即問道。

  捏著手中的煙蒂,霍羅說道,

  “李明在監獄中并沒有動用暴力,僅僅是通過香煙便完成了自囚犯到獄警甚至是監獄長的腐蝕。

  他不喜歡使用暴力,但是做的事情比暴力更可怕,起初看起來似乎是無傷大雅的事情,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展露出了極強的侵蝕能力。

  如今,監獄中已經有了些口風,傳出了典獄長將要成立監獄公司的事情。”

  “你信不信你們前腳舉報,后腳李豪立刻就會消失得連個痕跡都沒有?畢竟他在監獄當中是沒有身份痕跡的,只要發點煙所有人都會立刻忘記他的存在。”

  說到這,霍羅自嘲的一笑然后說道,“而我,估計在隨后某個下班的夜晚就會遭到一起醉酒駕駛的車禍。”

  聽著霍羅以極其淡然的語氣說出了這番話語,面前的兩人陷入了沉默。

  之所以沉默,因為戶內葵和小徒弟都知道霍羅說的很可能是事實。

  “那···要放棄么?”

  戶內葵猶豫了片刻之后,看著霍羅說道,

  “其實你要放棄的話,我是理解的,李明他現在已經權勢滔天,確實危險,畢竟你家就剩你一根獨苗了,你萬一再出了什么事情的話,我真的沒臉去看你父親。”

  聽見了戶內葵說的這番話后,霍羅笑著說道,“你說的也是,我才二十出頭,還有大把的人生可以揮霍,干嘛自己想不開找死啊。”

  “那就這么著?我盡快恢復你的身份,讓你歸隊?”戶內葵說。

  “嗯,就這么著。你盡快恢復我的身份,我立馬歸隊!”霍羅說。

  一個中年人和一個青年人說完這句話后便盯著對方臉上的表情,沉默不語,然后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戶內葵故意板著臉說道。

  “沒什么,只是覺得好笑罷了。”霍羅收斂了笑意,顯得有些感慨,“我爸當年是怎么選的。”

  “你爸啊,當時在警校的時候上級來選人的時候,他和你現在一樣怎么都不愿意去。”戶內葵臉上露出了回憶的神色。

  “那他最后去了嗎?”霍羅抬眼看著戶內葵,隨即問出了一個心知肚明的答案。

  “你不是他,你沒必要這么做···我是說真的。”戶內葵此刻也是坦誠的開口說道,“咱們就是倆小警察,跟這樣的人作對估計沒什么好下場。”

  “我知道我沒必要去啊。”霍羅笑了笑伸手扯著自己的囚服然后說道,“可我的警號是89757。”

  警隊當中有這樣的一個傳統,那就是一個警察對應著一個警號,而警號是唯一的,并不會循環的使用。

  而如果一名警察不幸犧牲,那么他的警號就會被封存起來。

  而當這個警號再次被起用的時候,那邊有了另一層的含義——那么犧牲警察的血脈又回來了。

  霍羅的父親在一次執行任務的過程當中不幸殉職,而他的警號也是89757。

  “決定了?”戶內葵苦笑了一下問道。

  當初見識了李明的手段之后,自己拜托老同學為霍羅挑選了這么一個編號,為的是讓他時刻記住自己是一個警察。

  而如今,霍羅并沒有讓他失望。

  “那么,準備歸隊吧。”戶內葵緩緩站起身來說道,“畢竟現在在這里,我們能做的并不多了,所以你準備歸隊吧,咱們再在外面試一試!”

  “是!”二十歲出頭的霍羅猛的敬禮,然后說道。

  幼稚、可笑、天真,但又滿懷熱情。

  他們不喜春風,看夏蟬覺得厭煩,不悲秋風,不嘆冬雪,但又極其容易多愁善感。

  他們抨擊一切,反對一切,但又相信一切,期待將來。

  他們愚蠢無知,善于服從,但對不公允又敢面對。

  他們嘴上說著放棄,可心底總會憋著一口氣,只因他們是少年。

  少年不但有澎湃的信仰,同時也有著炙熱的愛情。而炙熱的愛意都帶著一絲難舍難分的眷戀,如果是第一次的話這種情緒就更為的激烈。

  小鶴千香已經一天都沒能聯系上了,王博華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

  前往小鶴千香工作的地方打聽,其中的人表示今天一天都沒有看到她了,她也沒有請假。

  于是,王博華便利用自己在秩序憲兵的關系,請桃樂絲幫忙找出了小鶴千香的家庭住址。

  按圖索驥到達了一個老舊的筒子樓后,王博華沿著灰色的水泥臺階,隨后敲響了一家銹跡斑斑的鐵門。

  門打開后,一名燙著卷發的女人伸出個腦袋,皺著眉頭看著王博華說道,“你找誰?”

  “請問,小鶴千香是住在這里的嗎?”王博華有些拘謹的說道。

  聽到王博華的話,女人一愣隨即露出了厭惡的表情,接著就要拉門。

  伸手扒住了門后,王博華趕忙重復道,“阿姨您好,我想問一下小鶴千香在嗎?”

  “死了。”嘗試了一下使勁關門,但是關不上的女人沒好氣的說道。

  “死了?”王博華,緊緊扒著門框繼續追問道,“阿姨,請不要跟我開玩笑,好么。”

  “哎呀呀·······”女人有些惱火的說道,“她一天不是跟這個男人,就是跟那個男人的,我哪里知道那個小騷蹄子,到底干什么去了,我反正是管不了她。”

  聽到了這句話后,王博華大腦翁的一聲,頓時一片空白,下意識的開口說道,“你什么意思?”

  “她在ktv工作當公主,你個傻小子不會不知道吧?”女人臉上露出了尖酸刻薄的表情,隨即嫌棄的說道。

  房間內傳來了男人的叫罵聲,女人回頭看了一眼,對王博華開口到,“喂,你找到她了記得跟她說,趕緊把這個月的家用打來啊。”

  女人說罷,便砰的一聲,便沒有絲毫遲疑的拉上了房門,留著王博華像是失了魂一般站在原地。

  欺騙這種事情,從開始的時候意義就在于等待著被戳破的那一刻。

  而每一個被欺騙的人在被戳破的時候,都會感到痛徹心扉和難以置信。

大熊貓文學    超凡世界的資本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