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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新生

  皇朝的一間包廂當中,李明正翹著二郎腿倚靠在沙發上,認真的品著手中的威士忌,而他的旁邊坐著的是三個男人。

  一個是白葉市的幫派大佬信元輝,另一個則是造型奇特腦袋上裹著厚厚一層紗布,至于最后一個人則是一個穿著樸素二十多歲的陌生面孔。

  “電話打了嗎?”李明問道。

  “打了,人正在來的路上。”紗布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自然,但卻透露著一股輕松的味道。

  “你這腦袋上裹的這玩意什么時候能拆了,我還想看看我花的錢到底值不值啊。”李明笑著,為南北倒了一杯酒,然后說道,“別害羞,拆下來我看看。”

  眼前的這個造型奇特的男人正是老鷹幫最后僅剩的一人——南北。

  因為先前搞出的動靜太大,而南北原先的身份和面孔自然是不再適合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了,于是便在李明的操作下進行了社會性的死亡和重生。

  社會性的死亡很好理解,原先的臉在手術下已經被改動掉了所有能被證明是南北的特征,那么重生是怎么重生的呢?

  “李先生,我這還沒拆線,我怕壞了您品酒的興致,還有能不能不喝·····”南北猶豫了一下,解釋道,“醫生說,我現在正在吃藥,需要忌酒,”

  李明一臉笑容的將酒杯端起后,遞到南北身前,“別的酒可以不喝,但是今天是你的新生,這杯意義可不同啊。”

  南北沒有聽懂這番話的意思,用疑惑的目光注視著李明。

  緊接著,李明便朝著信元輝說道,“東西呢?”

  從桌角下提上了一個過時設計風格的皮箱,信元輝推到南北身前,開口說道,“都在這里了,你看看。”

  打開皮箱之后,里面是諸多的文件資料,而最上方的便是一個戶籍檔案。

  李南北,男,23歲,某州某區某市人,家庭住址·······

  一腦袋紗布的南北,看著上面的內容一愣,隨即繼續往下翻。

  皮箱中的文件資料很是全面,從戶籍檔案,納稅記錄,社保繳費情況一應俱全,除此以外還有很多醫院看病的病例,存款,身份證明等等,可謂是十分的詳盡。

  而文件的最底層則是一本厚厚的本子。

  看南北要伸手翻動底層的本子,一旁一直低著頭的年輕男人,抬起了頭面無表情的緩緩說道,“這其中記錄著李南北從小到大的所有資料,很多,你需要慢慢的看,然后記牢。”

  聽到年輕男人的話后,南北一愣,隨即下意識的開口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李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后并不做聲,而信元會輝隨即給出了答案。

  原先的南北必須重生,那么怎么給南北塑造一個新的身份呢?

  這便要從一個黑色的職業說起,那就是家長。這個職業有著悠久的歷史,往前倒騰的話也叫祖老,用李明的話說,就是拍暗花子,屬于拐賣人口行當的分支。

  家長從事的便是身份買賣的工作,但是這種身份買賣并不是說造一個假的證件,或者是換一個假的名字之類的事情,而是有著極其復雜的操作程序。

  他們一般在全國范圍內收養棄嬰或者是被人遺棄的孤兒,然后在偏僻落后的地方落戶,再將他們養大成人。

  看起來確實高風亮節,但是他們收養孩子有一個篩選的條件,一般來說都是選擇那些身患疾病無人愿意收養的嬰兒,男孩居多。

  就像是正常養孩子一般將這些嬰兒養大,為他們辦理戶籍,送他們去上學,辦理社保,除了唯一識別信息之外,基本上一切能夠留下痕跡的社會活動都不會落下。

  只不過這些孩子由于身患重病的緣故,并不是都能真真正正的長大。

  如果在途中就早夭的話,便會進行轉學,并由年齡相近的孩子頂上前一個孩子的身份,于是這樣便空出來一個影子的身份。

  當然創造影子身份的方式有很多,有的利用貪腐,有的則是喪盡天良。

  家長們會繼續為這個身份完善著信息,于是除了這個人不存在以為,這個身份幾乎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由于這個身份完全是合法的,所以便具有很高的價值。

  解釋到這里,信元輝指著一旁的年輕男孩說道,“這就是李明先生為你買下的新的人生,你就是按他的模樣整的。”

  眼前這個年輕男人與上述不同,他的身份是自己的,更加的詳細和完善。

  只要有錢,你就能直接買斷別人的人生,這讓南北有些難以理解,于是恍恍惚惚的看著這個面容清秀的年輕男人問道,“那你怎么辦。”

  以為是南北擔心自己的身份問題,年輕男人頭看著南北說道,“放心,交易完成后,我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我有病本身就活不了多久。”

  年輕男人的話說的平淡,但卻透漏著那種對生命的漠然,這讓曾經是悍匪的南北一時間也感覺到了那種無力。

  如果說南北是因為面包的原因將生死置之度外,走上了絕路,那么這個年輕男人又是為了什么呢?

  或許是因為自身也有疾病的原因,感同身受的南北氣憤的開口說道,

  “怎么會有人能夠為了錢,去賣掉自己養大的孩子的一生,然后再讓自己挺過了病痛的孩子選擇去死,這些人簡直該死!有機會,我一定幫你殺死他。”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與南北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年輕男人聽到南北的話后,猛地站起身來,合上了手提箱之后,比南北還氣憤的說道,“抱歉,我不賣了!”

  說罷,年輕男人便作勢朝著門口走去。

  “賣不賣不是你說了算的。”一直沒有出聲的李明淡然的開口說道,“剛才他說的話不算是威脅,但是如果你的腳敢踏出這間房門的話,我的話就是。”

  沒有說出任何的死亡威脅,可這番話從李明嘴里說出來的時候,反而更讓人不寒而栗。

  年輕男人猛地駐足,隨即面色慘白的看向李明,

  “我們本來就活不下來,是父親把我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供我們吃飯,供我們生活,把我們養大,他不賣掉我們,哪里有錢去給弟弟妹妹們治病?有了錢才能去救更多的孩子,早就該死的我,是因為父親,才能有著二十多年的生命,賣了我他能多救十個孩子,他有什么錯。”

  收養救人養大都是要花錢的,這樣對么?錯么?這世間只有一種病,叫做窮病。

  突然間,敲門聲響起,艾利帶著小鶴千香推門而進看著面前的場景,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信元輝見狀后,拿出了一個裝著錢的皮箱,走到年輕男人的面前,塞到他的懷中,然后提醒道,“哪有那么多對錯的,閉上你的嘴,拿著錢趕緊走吧,這樣你還能多活些時日。”

  年輕男人抱著手中的皮箱,被信元輝推搡著與小鶴千香擦肩而過,可站在門口的時候卻不敢跨出去,于是憋著氣扭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李明。

  “不要給我們添麻煩,不然我們就是你們家族最大的麻煩。”

  信元輝的小心思李明懶得去理會,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同時對小鶴千香說道,

  “來千香,過來坐。”

  包廂的門重新關上,李明舉起手中的酒杯笑著說道,“先讓我們為李南北的新生,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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