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報本港第二大旅行社薰衣草旅行社已與內地凱撒旅業達成收購協議,薰衣草旅社將被凱撒旅業整體收購,收購價格并未對外披露。繼本港最大的康泰旅行社委身內地瓊航,第二大旅行社再次納入內地企業旗下…”
明珠財經報道了薰衣草旅行社的消息,但這條消息并未引起什么波瀾,畢竟薰衣草主要做的是內地赴港的旅行線,與本地居民關系不大。
事實上在薰衣草置業內部,對這檔拋售家產的事也不算太重視,南若琪這個實際上的大東家并沒有直接參與,而是由其媽咪趙詩賢女士兼顧著處理。
全球經濟在同步減緩,南氏對2019年的增長預測比較悲觀,銷售對象針對中低層收入群體的非剛需性產業要進行收縮,同時對外的投資也要轉讓股份或撤資,南氏已經在做貓冬之前的準備。
總而言之,衣食住行四大板塊的“住行”很多細分領域都要收縮或直接退出。
“爹哋,我身后那個靚不靚?要不要幫你要個電話?”
南易和KiKi剛吃過晚飯,南若琪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過來。
“行了,我還沒開明到能和自己女兒聊泡妞話題的地步,趙董不是一直忙著賺錢嘛,今天怎么有心情和我這個糟老頭子視頻通話?”
南易抖了抖手里的日經報紙,翻了一個面繼續閱讀。
看南易如此舉動,南若琪不干了,“爹哋,跟我視頻看著我說話好不好。”
“我從你光屁股看到大,看了二十幾年,早看膩了。趙董,聽說你現在都鉆錢眼子里去了,跟我視頻不該是為了表達你的思父之情,想聊什么趕緊的。”
“爹哋你怎么能這么說我,我一輩子都是你的小棉襖。”南若琪撒嬌賣乖道。
南易把報紙一收,笑著看向平板屏幕,“行,爸爸知道你這件小棉襖暖心,來吧,上正菜。”
南若琪聞言,臉上的稚氣一掃而空,趙·商業精英·嘉彤上線,“南教授,薰衣草置業已經賣掉內地和本港的文旅業務,目前只剩下泰國蘇梅島及部分寫字樓租賃、首爾長租公寓業務,我想聽聽你的建議,薰衣草是保持目前的業務線還是再開拓新的領域?”
南易認真想了想,“你的重點一直在金融,薰衣草只是玩著干,既然這樣,沒必要開拓占你太多精力的領域,你在操心鎳,地緣政治肯定在關心吧?”
“有啊。”南若琪嘴里回著,腦子稍轉就想到南易要說什么,“爹哋是說俄烏之間的代理人戰爭?”
“嗯,戰爭一旦升級,就會影響到俄羅斯諾里爾斯克鎳業和索爾維集團的鎳出口,LME鎳在將來大概率會有一波猛漲看多的超大行情,你在關注期貨鎳的同時,可以順便考慮吃下幾個鎳礦,中短期來說,肯定有利可圖。”
南若琪嘿嘿一笑,“爹哋,你怎么知道我有收購鎳礦的打算?”
“你是我生的,你肚子里有幾條蛔蟲我都一清二楚。”
“我小時候有蛔蟲嗎?”南若琪笑道:“爹哋,我準備過段時間飛一趟莫斯科,你的房子借我住幾天。”
“父女倆說什么借不借啊,你也不用步步試探,爸爸直接告訴你。我在俄羅斯經營多年,南氏和爸爸個人在那邊都有不錯的人脈關系,南氏持有聯合進出口銀行的股份,爸爸和波塔寧之間也有私交,如果你是想過去了解諾里爾斯克鎳業的情況,可以去找十月公司的阿克辛婭,聽她介紹一下莫斯科的局勢,再想著去拜訪波塔寧。”
“嘻嘻,爹哋,我去莫斯科不會被人扣住吧?”
“不至于,你爸爸我向來與人為善,和弗拉基米爾也無冤無仇,只要你別瞎胡鬧,肯定來去自由。”
“我才不會瞎胡鬧,這次我還有可能在俄羅斯撒下一點投資。”
南易問道:“投資什么?”
“電子商務。”
“Wildberries還是YandexMarket?”
“Wildberries,它在俄羅斯的發展不錯,現在又準備進入歐洲其他國家,正好缺少資金,這時候談投資比較好談。”
“只要它有往外擴張的想法,什么時候談都好談,做電商的誰不對咱們國內市場垂涎欲滴,找你紅豆姐聊聊,給自己增加一點談判的籌碼。”
南若琪點點頭,“我會的,爹哋,還有其他嗎?”
“其他呀…”南易拿起平板,拉開門走到陽臺,眺望山谷里稀疏幽暗的燈光,嘴里幽幽地說道:“我記得前年你有在看《有樓萬事足》吧?”
“有啊。”
“還記不記得二月份的一期,有一個女的叫Seasun?”
“記得,拜金港女嘛。”
“那她的那兩句話也還記得咯?”
“冇樓嘅話唔好白撞,有樓有高潮,是這兩句?”
“對,還有去年劉德華拍的倡議填海造地的宣傳短片《讓下一代看見》也看過吧?”
“看過,爹哋,你是不是想告訴我港人對待高樓價的態度?”
“Bingo!小丫頭你也知道我肚子里有幾條蛔蟲啊。”南易贊了句,接著說道:“1997年,董特首想推八萬五建屋計劃,本意是希望為港人提供相對寬敞的居住環境,但是既得利益者實在太強大,不僅是開發商,還包括部分買樓的業主、投資者,他們不堪忍受房價的下跌,更不愿意自己高位買入的房子長期成為負資產。
幾個月前,林鄭特表《施政報告》,其中又提到了明日大嶼計劃,結果你也知道啦,同二十年前一樣,還是遭到強烈反對。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既得利益者的嗓門比最底層的要洪亮,一扯嗓子,全世界都能聽見。現在的聲卡出廠設置默認從底層發出的聲音為噪音,是要被過濾掉的。
小丫頭,你從出生就站在既得利益者陣營,吃苦都是有計劃的,心里永遠有底,從來沒試過今天在吃苦,可見的明天也是吃苦,想象中的后天還是吃苦,這種沒什么盼頭的日子。
有不少人過的就是這種沒什么希望的日子,手停口停,好辛苦的。
注冊一家薰衣草餐飲公司,做兩餸飯連鎖,定價和其他兩餸飯店保持一樣,不要過于影響他們的生意,食材選好點,量給多點,再送點免費靚湯,給客戶實惠。
這樣做,你還是能賺錢,只是少一點,但能幫到不少人。”
[餸即菜,兩餸飯兩個菜一個飯,其實就是一葷一素的快餐,還有三餸飯、凈餸飯(光要菜不要飯,菜量會多點或價格優惠點)。]
“爹哋,我要做就會用心做,我掌握這么多資源,其他兩餸飯店怎么可能競爭得過我,都要被我擠倒閉。”
“你想多了,吃兩餸飯的人就是圖便宜快捷,口味只是其次,你不能指望超過步行范圍的人花五塊錢搭巴士去你那里吃,生意最多受點影響,你想擠垮他們,不故意針對不太可能,其實,能擠垮他們的只有房東。”
聽到身后發出的動靜,南易轉身沖走向他的KiKi做了個別過來的動作,然后放下平板,把陽臺的玻璃門關上。
南若琪等南易重新拿好平板才說道:“爹哋,有女人啊?”
父女倆,安保方式又是一脈相承,南若琪清楚南易需要顧忌和回避的人絕不會是身邊的秘書或安保,肯定有一個“陌生人”存在,而且大概率是女人。
南易尬笑一聲,“小丫頭,有時候你可以不那么聰明。”
南若琪捂住嘴,裝出一副呆萌的模樣,但一點誠意都沒有,不到三秒就撤去偽裝,嘴里揶揄道:“爹哋,我會為你保守秘密,不會同媽咪講。”
“好了吧,你不添油加醋我就謝謝你了。趙董,注意調整一下你的行程,萬望你在百忙之中抽出寶貴的一天陪我去泰國過潑水節。”
“稍等。”南若琪拿起邊上的平板點了幾下,故作遺憾道:“抱歉啊,下個月的行程很滿,我最多只能給你三分鐘。”
“真忙,掛了。”
南易笑著搖了搖頭,隨后切斷視頻連接。
走回客廳,看見已經等了一小會的KiKi又刷起了短視頻。
“馬上出發,還是再刷會?”
KiKi收掉手機,從沙發上蹦了起來,“Let'sgo。”
日本人說的酒吧,通常是一個單純喝酒的地方,沒駐唱歌手,沒氣氛組,也沒有勁爆的音樂,賣點是酒,捎帶一點干果小食,沒有其他任何附加服務,通常檔次不會太低,因為有額外收的座位費和服務費/稅金。
KiKi要去的肯定不是這種酒吧,所以南易把人帶到惠比壽的Harlem,一家與國內迪廳比較相似的Club,客人以老外為主,日本本地人反而不是太多。
不過,南易在惱人的音樂轟炸下掃了一圈,疑似日本人的客人質量都比較高,不是俊男就是美女,老外差點意思,黑的、白的、黃的,從各種膚色的臉龐上掃描過去,只有三個黃皮膚的長得湊合,還是熟人,就是KiKi說的那三個撈女。
南易倒沒覺得有多意外,他又不愛來這種地方,壓根不會關注,之所以會來Harlem,只是因為國內的一款旅行APP上的評價不錯…主要某用戶的評論里上傳了幾張照片,妞真心不錯,養養眼足矣。
剛看上一會,KiKi拽住他的手往舞池里走。
來到舞池中央,KiKi和南易相對而站,先沖他嫵媚一笑,隨后拽住自己的衣領往邊上一拉露出一邊的酥肩,緊跟著一個媚眼拋了過來,手抬起勾了勾手指。
南易邁步上前,貼著KiKi站住,KiKi把雙手搭在他的雙肩上,左右搖擺幾下,隨著一首超級歐洲節拍的混音曲子結束,一首宇多田光的混音版《Automatic》響起,KiKi的搖擺幅度加大。
KiKi的動作非常簡單,但每個動作看起來卻是非常有質感和韻味,而且能準確卡住音樂的點,腦補一下就知道她不可能是夜店里搖出來的,而是有著不錯的功底,看著要比女團的撩騷舞高級的太多。
南易可沒有KiKi這種功底,但他臉皮厚,不怕露怯,不經思考從各種舞步里隨意抽取動作,跟著瞎搖起來。
搖了差不多半首曲子,KiKi在他手臂上拍了拍,又沖他身后努了努嘴。
南易轉頭望去,在他三米開外,一對男女摟在一塊旁若無人的親熱著,尺度蠻大的,不僅要滿屏馬賽克,大約聲音也得打碼。
看了幾眼,南易轉回頭,目光撞到正歪著頭目不轉睛偷看的KiKi,在她不樂意的表情中把她頭給扳正,低頭咬她耳朵,“差不多就行了,不要看眼里拔不出來。”
姿勢互換,KiKi在南易耳邊說道:“好刺激,大叔,我們在這里接吻吧。”
“這里是網紅酒吧,有不少國內的游客在這里玩,被人拍就麻煩了。”
“大叔,你真掃興。”
KiKi推開南易,氣呼呼地往水吧走去。
南易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臂,不發一言,拉著人就往之前已經看好的廁所方向走。
來到廁所,南易驚奇的發現居然不分男女,只是在小便池和格子間之間隔著一道差不多一米高的墻,在其上鑲嵌著一面大鏡子,透過鏡子他看到KiKi的兩頰潮紅,同樣也透過鏡子在看他。
南易給出一個詢問的眼神,KiKi目光逃避,但沒有進一步動作。
心領神會!
兩人牽著手來到格子間這邊,南易心有所感地再次看向鏡子墻,目光直接透過鏡子射到對面的小便池上。
果然,單向透視玻璃鏡。
南易一個壁咚把KiKi按在玻璃墻上,侵略性的目光刺著她的雙眼,他的身后,保鏢從兜里掏出設備,打開格子間的門進行排查。
壁咚繼續,南易并沒有進一步動作。
他沒行動,KiKi倒是行動了,踮起腳,小嘴一撅,貼到他的嘴唇上。
大約半個小時過去,兩人出現在休息區,南易背靠著墻,KiKi倚在他的懷里,嘴里咬著雙人吸管的一個頭,手舉高,把另一個頭塞進南易嘴里,分享同一杯雞尾酒。
KiKi大概也有一心多用的天賦,在膩歪的同時,她的目光又把隔壁的三女兩男給挖出來。
“大叔,快看快看,夜店小王子中招了,黑桃A香檳,三瓶…四瓶,不對,是五瓶,一人一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