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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章、金融海嘯呼之欲出

  第二天。

  南易把房翀約到了北高打高爾夫,向對方說了說白領公寓的計劃,讓其細化一下,盡快拿出一個方案出來。

  白領公寓計劃還得配套一部《白領公寓》的電視劇,向現在的女高中生們展示一下大城市女白領的“高級”生活方式,“高級”說話方式,一句話里夾一兩個英語單詞,會顯得更國際化。

  打完高爾夫,南易去了一趟瀟湘雨,關心一下范紅豆和南若玢兩人的嫁衣制作進度,之后又去了酒仙橋777廠,當年蘇修援建、東德負責設計建造的“718聯合廠”其中一個分廠——三分廠,代號777廠。

  進入八十年代后,777廠經營陷入困境,大片廠房閑置,1994年,777廠開始軍轉民改制,被打包進了七星集團,777廠所在的老廠區對七星集團而言,沒有作為生產基地的意義,倒是有了地產開發的意義。

  但是想要進行地產開發,又面臨著兩個問題:

  第一,僅一路之隔是751廠,主要產業是熱電產業和煤氣產業,廠區有一個幾萬平米的巨型煤氣罐,供應著京城三分之一的煤氣,在它隔壁不管是蓋商場還是蓋居民區都不合適。

  第二,簡單,沒錢。

  1995年,777廠把一些閑置廠房租給了無固定住所、無固定工作的盲流藝術家,價錢還挺便宜,0.3元/天每平方米,基于此,李靖看到了一絲買下777廠的希望。

  經過多次協商、談判,1996年的年初,托塔建筑以3億的現金以及四成的開發收益分成買下了777廠62萬平方米的廠區,其中建筑面積32萬平方米。

  望北傳媒架構擴大后,涉外寫字樓就裝不下了,于是整個公司一分為二,需要經常面對客戶的部分搬去國貿的寫字樓,不需要迎來送往的部分搬來777廠。

  托塔建筑劃了3萬多平方米的區域給望北傳媒,收費不貴,0.5元/天每平方米,口頭承諾永不漲價,望北傳媒把自己的地方捯飭捯飭,辦公、室內布景拍攝的地方和各種工作室齊活了。

  777廠推倒開發是不可能的,當年東德的專家采用了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工藝和包豪斯設計理念。包豪斯的特點是注重滿足實用要求,發揮新材料和新結構的技術性能和美學性能,造型簡潔,構圖靈活多樣。

  777廠區的生產廠房多為鋸齒形現澆筒殼結構,室內空間較高。其中帆狀部分廠房采用鋸齒形現澆筒殼結構,梁柱形式為弧形丫狀結構。

  結合梁柱結構功能,北側屋頂采用橫向天窗,窗戶平面向外傾斜一定角度,有利于消除側剪力,結構上更加穩定合理。獨特的內部空間既可進行北向采光,又能滿足結構的合理性。

  丫形柱不禁讓人聯想起內爾維的羅馬小體育宮。

  在不破壞建筑外形的前提下,廠房有很大的改造空間,且廠區還有不少空地,完全可以按照已有的建筑風格搭建新建筑,在南易心里,777廠早就改名成南家園,在往影視拍攝基地發展的基礎上,同時也會成為他的兒孫輩兒童樂園。

  南若琪未必能趕上兒童樂園,隔壁751廠又要弄第二個大煤氣罐,少女樂園應該能趕上,按京城的發展趨勢,751廠肯定會搬走,等潛伏的危險排除了,可以按照她的喜好蓋一座樂園,哪怕她來不了幾趟也沒關系。

  等南若琪玩膩了,或者失去了寵女兒的功能,稍加改造,可以用來給電視劇大小姐人設的角色做布景。

  南易對影視劇的動機雖然不純,但是絕對不會搞出五毛特效的劇,大小姐的人設就得有匹配身份的布景和道具,一輛馬自達拆掉標志充幾千萬的豪車,太不像話。

  當然,有錢人的人設必須悠著點,不能設定的太高,有如家族董事在烏干達有2.5億平方公里產業園的陽陽姐那種人設,還是敬謝不敏吧,整個南氏都搭上只能布出一片邊角料,代價太大,搭不起景啊,把億改成萬,就會輕松得多。

  南易在廠區繞了一圈,又來到宮雪的辦公棟的門前,穿過一片宮雪平時用來舞劍的區域,又穿過一片會客區,來到閣樓的樓梯前,拾階而上,來到一片玻璃門前,在密碼盤上撳了幾下,玻璃門自動縮進墻里。

  一間不到600平方米的修長小辦公室里,宮雪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遙控器不斷地快進暫停,在她正對面,一臺松下畫王的屏幕不斷地閃動。

  見到南易,她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沙發,示意南易過去坐。

  待南易坐下,她就指了指電視機說道:“劇情是不是改一改,女主被人侮辱之后,男主接納她和她結婚,這一段還是不錯的,但是女主后來背著男主和男二偷情懷上雙胞胎女兒,男主明明知道卻裝作不知道,把雙胞胎當成親生的撫養;

  直到女主主動提出離婚,他又大度的放手,而且還幫著繼續撫養雙胞胎,后面就更亂七八糟了,女主和男二去了國外,兩人很快分開,女主又和老外和華裔先后結婚離婚,人到中年得了絕癥,才想到回來看女兒…

  不對,女主是知道男主已經小有家產,她就是故意回來博同情的,男主居然真的會花錢幫女主治病,最后上演大團圓結局,你不覺得這已經嚴重脫離社會現實了嗎?”

  南易擺擺手,“現實不重要,女觀眾的觀感才重要,哪個女觀眾不希望自己年輕的時候去外面追求自己想象中的幸福,如果能追到最好,追不到就回到原地,去找回那個對自己一直癡情的人,忘記在外面受到的傷害和煩惱,感慨一句,原來我追求的幸福一直就在身邊。

  幸福姐,在不知不覺中,我們人類已經有了基因突變,不在外,而在內,嘴與心之間被安上了一道門,聲帶與心之間的聯系被截斷,我們所說的話已經不是從心底升起,而是由腦子按照嚴謹的邏輯構思而成,沒有真心話,只有最符合自己需求和利益的話。

  問問你的腦子,再問問你的內心,如果有得選,你希不希望這個世界圍著你轉?”

  “誰不想自己能成為世界中心?”宮雪反問道。

  “這不就得了,我們這部電視劇一旦開播,肯定會罵聲一片,老的罵,小的罵,男的罵,女的會罵得更兇,被罵不要緊,我們要的就是想爭取的觀眾內心之認同,女人從誕生開始就應該是小公主,現實中得不到,在虛擬的電視劇情里還不讓她們得到慰藉與滿足嗎?”

  宮雪啐道:“說歪理,我說不過你。你今天怎么會過來?”

  “有一部新劇需要準備起來,我跟你說下大致劇情要求…還是小妞劇,三個或者四個戲份差不多的女角色,先寫好劇本,然后挑選演員,讓她們去體驗白領生活。

  按照劇情的要求,所有的場景都要體驗一遍,我希望女演員要具備女白領的思維,呈現出的表演盡可能真實。”

  “不往里面塞私貨?”宮雪玩味地笑道。

  “女白領的生活方式本身就是私貨,劇本不要閉門造車,找兩三個女白領一起構思,還是同一個原則,可以高于生活,但不能胡編亂造,把劇情拆解開來,一定要現實中發生過或者有類似的桉例。”

  “知道啦,你已經強調過好幾次了,沒忘呢。”

  “呵呵,幸福姐不耐煩了啊。”南易捂住宮雪的臉,反復揉搓了幾下。

  宮雪把南易的手掰開,白了他一眼,“把我的妝弄花了。”

  “沒事,一樣很美。”

  南易說著在宮雪臉上親了一口,然后喇到嘴唇…

  親昵了好一會,兩人恢復清明,接著聊工作。

  想到《觸不到的戀人》這個項目時,南易把他知道的男演員全部捋了一遍,他想不到一個年齡、演技能和溫斯來特搭戲的男演員,畢竟這個項目會是好來塢風格,之前在國產電影里游刃有余的男演員很容易水土不服。

  按國產風格去拍攝又不行,南易雖然不太看重票房,但是相比純虧損,他當然更愿意賺一筆,而且,《觸不到的戀人》要勾勒的未來世界是要展現給全世界的。

  劇情里面會出現的手機,logo和開機畫面是重中之重,名字已經定下,li,從貍花貓的英文翻譯“dragenli”中分解出來,品牌標識中不會出現貓的元素,畢竟不是每個目標客戶都喜歡貓,動畫已經找人在設計,li牌的智能手機暫定2004年或2005年上市,在此之前,南氏會在非智能手機領域先飽餐一頓。

  南易把男演員的問題拋給了宮雪,她想了一會,也想不到一個合適的人。

  “要不,還是邀請一批文戲不錯的男演員試鏡吧?”

  “也只好這樣,在邀請的時候可以告訴被邀請人,片酬不會低于20萬美元,另外還有票房分紅。等劇本出來,洛杉磯那邊槍手會負責找出品公司,到時候對外宣傳一下,把聲勢鬧大一點,要讓電影未拍先火。”

  “片酬不重要,影片本身才重要,肯定會有人提出不要片酬,多少人惦記著能去好來塢拍戲。”宮雪睿智地說道。

  “不要是別人的誠意,給是我們的原則。好來塢不是這么好闖的,特別是對少數裔而言,膚色直接就限制了成為主流的可能,你要交代一下,拍戲就是拍戲,那些有的沒的不要瞎許諾。”

  望北傳媒已經有自己的影視團隊,幕前幕后人員一應俱全,才能這個東西往往又和人品沒多大關系,一些腌臜事,即使現在沒發生,將來也肯定會發生。

  用好不容易抓住的一點權力刁難別人和為自己謀私利是國人的天性,惡性循環早已啟動,想管也管不住,只能是平時多敲打,奉勸許諾不要張嘴就來,多想想實現不了會有什么后果。

  “我會多注意。”宮雪應了一聲又說道:“白光公司之前試著發行了一張拼盤唱片,反響不是很好,你有什么建議沒?”

  “虧了?”

  “不是太多。”

  南易琢磨了一會,說道:“找兩個嗓子好,最好人也漂亮的女歌手簽唱片約,臺塆那邊有不少好歌在內地都沒什么名氣,比如沉雁,她有一首《踏浪》,還有一首《心中城堡》都不錯,可以去找制作人買版權。”

  “小小的一片云呀,慢慢地走過來,請你們歇歇腳呀,暫時停下來。”宮雪哼了幾句后問道:“是這首?”

  “對,可以改編一下,加入一點電音,調子也加快一點,改成迪斯科風格,邊跳邊唱,你沒發現市場上就少這種風格的歌手嗎?”

  “還有嗎?”

  “不用問我,招一個臺塆的音樂人,再招一個日本的,這兩個地方的音樂翻一翻,能找出不少優秀的作品,把版權買過來翻唱,捧紅幾個歌手不難,我只是希望等賺到錢,你找來的那些音樂人能爭口氣,搞出點自己的東西。”

  南易嘆了口氣說道:“多找幾個,三年為限,搞不出東西走人,六年時間出不了一個著名音樂人,這一塊歇菜,以后主題曲、插曲直接和外面合作。

  臺塆那邊有個好幾年沒混出頭的任賢齊,去年年底發了一張新專輯,在港臺賣瘋了,我在羊城已經看到有人在賣,要不了多久估計也會賣到這邊來,趁著他在內地還沒火,早點去聯系唱片公司,可以一起合作開幾場演唱會。

  幸福姐,要是把白光公司交給我,今年我能賺五千萬,明年就可以賺過億。現在是做音樂發唱片的美好時代,要是到了年底我聽到白光不但沒賺錢,反而往里面貼錢的消息,我把你的屁股拍爛。”

  宮雪不滿地說道:“你只會數落我,望北傳媒是你的生意,你不可以出點力?”

  “什么事都要我自己干,我養你干嘛使,干一行,愛一行,多用點心思鉆研,望北傳媒去年的表現不行,你的加薪報告批了,增加分紅的報告被壓下了,你已經進入待觀察狀態,今年再沒有大起色,你就要接警告信了。”

  “上面就會發這信那信,去年望北傳媒的利潤比前年增加了27.3,這樣還要說我沒干好?”宮雪愈發不滿。

  南易起身走到飲水機前給自己接了一杯水,“你應該干得更好,這幾年,下面的人才成長速度很快,要不了兩三年,就需要提升幾個進入分公司負責人的行列。

  是人才就得提高待遇,扶到和能力相匹配的位子,新人上位,相對不合格的老人自然就要讓位,不僅是你,其他的管理層也是一樣。”

  “高層要大換血?”

  南易把紙杯子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大換血是不可能的,小范圍變動,算了,不說這個,過段時間我要去漢城,要不要跟我過去玩幾天?”

  宮雪都嘴道:“你是不是故意?剛剛讓我工作多上心,現在又邀我去玩?”

  “這兩者有沖突嗎?”

  宮雪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道:“哪天出發?”

  “還沒定,有點其他事,你等我通知。”

  “好。”

  離開777廠后,南易又度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白天處理公務郵件、上網,偶爾去釣魚,晚上送劉貞去跳健美操,其間,偶爾會和芮小丹聊上幾句。

  當時間進入三月,南易攜宮雪飛去漢城。

  一入漢城深似海,南易陪宮雪玩了一個星期,把人送走之后,心思就沉進觀察南韓的經濟里,當他在漢城各處用眼睛觀察之時,未出正月就已經在曼谷的趙詩賢卻是十分忙碌,這次她不僅代表著py證券總裁的身份,還兼著金融小組成員、南國銀行泰國投資代理人、斯嘉麗基金9798亞洲戰略計劃執行人的身份。

  可以說,趙詩賢是南氏針對此次金融危機的套利人,干得好,南氏大賺,她個人也能分潤到py證券之外的豐厚傭金,同時,也有機會沖擊金融小組的副組長之位。

  一旦坐上副組長的位子,她幾乎可以統管南氏在金融方面的業務,原則上除存在感一直不強,但卻是南氏核心的亞當銀行和南氏控投之外,所有基金、控投、投資性質的企業,她都有監督權和一定的話語權。

  她的身份也開始分割,既受斯嘉麗和南若玢的領導,反過來又可以領導她們,就看她以什么身份站出來對話。

  去年六月,趙詩賢調集10億美元進入俄羅斯的股市,趁著俄股市放開外資進入,但股票價格又相對便宜的節點,吃進了不少俄企的股票,如今,金融危機之火就要點燃,日本、南韓自身難保,來自這兩地的資金要不了多久就會大舉退出俄羅斯,已經到了該撤退的時候。

  趙詩賢人在曼谷,卻在遠程操控著莫斯科的操盤團隊,她的辦公室墻面上掛著十二個液晶顯示器,亞洲地區的幾個主要股市、外匯行情都有顯示,她的嘴里不時地發出指令。

  她在吃的只是小點心,正餐從幾年前就已經開始準備,一直到今年一月份,她還從泰國的銀行借入價值50億美元的一年期泰銖,同時在遠期市場沽空了大約價值20億美元的泰銖。

  南國銀行放款,她又借款,一放一借,都會產生豐厚的利潤。

  此時美國的美元利率在96年整整一年都維持在5.25的年化水平,但在泰國,由于經濟過熱帶來的通貨膨脹的威脅,一年期的利率通常維持在8到10以上,更有意思的是,每個銀行的利率有所不同,但一般都在10以上。

  這種情況直接引發的后果就是套利的熱錢巨多,即便是泰國本地的商業銀行也非常樂意從海外借入利率比泰銖低至少3到5個百分點的美元、日元,亦或者馬克在市場上拋售,然后變成泰銖進行放貸。

  海外借款總額超過1萬億美元,其中95以上是不到一年期的短期貸款,也就意味著,當泰銖幣值出現不穩的時候,這些熱錢會在第一時間逃離泰國,到時候整個泰國將變成廢墟。

  這種危機自然不會沒人看得到,實際上泰國央行已經發現了問題,此刻泰國央行行長倫差·瑪拉甲暖正和盟友開電話會議,討論如何聯手面對國際金融機構對泰銖的沖擊。

  “銀行系統方面的情況如何?”

  發問的是李家坡金管局董事會主席胡賜道,比起市場上大量的泰銖賣空,他更關心泰國銀行體系的信用狀況。

  和世界上大部分國家的央行不同,李家坡金管局并不是靠利率的升降來影響金融,而是利用外幣匯兌機制在坡幣市場進行調控。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此時的李家坡金管局并不具備發行貨幣的權責,自然也無法改變市場流通性的增量,它只能通過改變存量的形式來改變整個社會流通性,進而影響整個金融市場,因此李家坡金管局在一定程度上對外匯市場的掌控超過其他國家的央行。

  胡賜道并不擔心外匯市場上的拋售,因為聯合李家坡金管局和泰國銀行兩家的資金,足以應付目前的局面。但是,胡賜道深知城堡最容易從內部攻破,泰國目前的經濟形勢并不樂觀,風傳其銀行系統和金融公司的經營狀況極其惡劣,甚至有傳聞說某些大型銀行已經瀕臨破產的邊緣。

  就在上個月,評級機構穆迪公司將泰國大城、京都、泰國軍人三家大銀行的信用級別由a2降到a3級,降到極度危險的b1級。評級落入垃圾區間意味著國際融資市場對泰國人關上大門。

  如果不能解決銀行系統的問題,即便泰國政府在匯市上抵抗住打擊,但銀行系統因此崩潰,依然會導致資金的瘋狂外逃,繼而就是新一輪的打擊。

  “這個問題,我已經和總理、財政部部長商討過,不久之后就會出臺新的政策,將銀行壞賬的保證金進一步上調。”瑪拉甲暖信誓旦旦地說道。

  事實上,除了李家坡,東南亞地區的央行都將注意力集中在泰銖身上,他們非常清楚,一旦泰銖沒頂住,那么下一個就是他們其中之一,亦或者全部。

  對于國際游資,尤其是以對沖基金為首的熱錢帶來的巨大危害,這些央行的官員都一清二楚,遠有整個歐洲,近有兩年前的南美洲,慘烈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只是他們沒想到,危機這么快就來到東南亞。

  “可以透露一下泰國銀行在遠期外匯合約上的頭寸嗎?”

  這次發問的是香塂金管局局長任一招,他代表香塂參加這次電話會議。

  “咳咳…”

  盡管早已做好會被問到這個問題的心理準備,但當真被問到,瑪拉甲暖還是顯得有點尷尬,還好是電話會議,其他人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尷尬了一會,等舒緩好情緒,他才說道:“頭寸與我們賣出的美元基本持平,數量是50億美元。”

  由于要應付在現匯市場的賣盤,泰國銀行必須在現匯市場以美元買入泰銖,而出于保值的考慮,他們要在遠期市場買入美元合約,這就和國際炒家形成了對手盤。

  做空泰銖的這一方則是在現匯市場賣出泰銖,在遠期合約上賣空泰銖合約,給泰國方面施加雙重壓力。這種遠期合約交易的地點不固定,有的在倫敦,有的在紐約,也有的在李家坡。

  而根據李家坡交易所傳來的消息,這段時間在亞洲貨幣的遠期外匯市場,每天交易總值高達60億美元,關于泰銖的成交量增長最快,也就意味著目前國際游資進攻的主力就是泰國。

  瑪拉甲暖不等其他人再次發問,搶先說道:“目前最重要的工作是嚴密監控市場的動向,特別是遠期匯市,如果出現巨額拋售,我們要在第一時間注意現匯市場,到時,希望各國能夠提供幫助。”

  瑪拉甲暖的語氣有點哀求之色,姿態放得很低,但泰國目前的形勢,由不得他不求人,姿態也不得不放低。

  每一條線路背后都傳來沉吟,好半天,胡賜道第一個說道:“請放心,李家坡一定會支持泰銖,我們政府已經準備了100億美元,隨時準備入場。”

  李家坡之所以硬頂泰國,一則是泰國經濟和李家坡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二則是大部分賣空泰銖的合約是在李家坡的市場上進行,出于道義,李家坡不得不積極。

  當然,李家坡也有自己的考慮,雖說這幾年泰國積極打造地區性的金融中心,但仍然不能和李家坡、香塂這樣有年頭的金融中心相比。李家坡想通過這一次積極干預市場的行動,讓世人明白彈丸之地的李家坡也不是讓人隨意拿捏的。

  聽到李家坡方面的承諾,瑪拉甲暖松了口氣,雖說早就猜到李家坡方面會對泰國全力支持,但此時聽到代表官方的胡賜道之承諾,他才將懸在喉嚨處的心放下。

  “我們這邊也要關注遠期市場的動態,恐怕不能給予泰國太多的支持,估計只有10億美元的額度。”

  有了第一個表態,其他人也紛紛表態,這次說話的是菲律賓央行行長加比·辛森。同泰國一樣,菲律賓在遠期市場也遭到國際游資的勐烈攻擊,雖說形勢沒有泰國嚴重,但也到了十萬火急的程度。

  在菲律賓、馬來西亞等國先后表態后,任一招才說道:“我這邊還需要協商,不過我們會在有需要的時候入場。”

  對于香塂地表態,瑪拉甲暖雖然不太滿意,但也清楚香塂正處于一個歷史大變革的關口,很難做出太大力度的支持。

  在會議快結束時,胡賜道又說道:“除了我們幾方的支持,泰國政府也應該做點什么,限制投資資金的流動性,讓國際游資的資金流動受到限制。”

  “我們將很快出臺法規,限制本土銀行向外國投資者拆借資金,同時大幅度提高離岸拆借利率的水平,讓國際游資的借貸成本大幅提升。”

  聽到泰國方面已有充分準備,幾位在東南亞金融界叱吒風云的人物皆松了一口氣,他們相信,憑借幾國的舉國之力,肯定能應付這一次的貨幣危機。

  結束會議后,各國的央行或金管局頭頭腦腦都在咀嚼會議上的內容,香塂的任一招在咀嚼瑪拉甲暖的那句“限制本土銀行拆借資金給外來投資者”。

  泰國只要下一個行政命令,整個泰國本土的銀行都必須聽令,可是香塂呢?號稱自由港的地方,金管局根本沒可能下這種命令,如果國際熱錢沖擊港幣,香塂除了抬高拆借利率外,還能怎么辦?

  任一招陷入了沉思!

大熊貓文學    重生1977年從知青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