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崽一個電話,南易趕到了天富花園的工地,在虎崽的指點下,坐在車里拿著望遠鏡觀察一個叫雷劍的人,對方正在訓斥一個工人,翹著纖纖蘭花指,眼睛水汪汪的,聽不見嘴里罵點什么。
雷劍,蔡琳芬養在天天地產的兩個相好之一。
觀察了一會,南易放下望遠鏡,轉頭看著虎崽說道:“沒搞錯?”
虎崽肯定地回答道:“沒搞錯。”
南易復又舉起望遠鏡觀察了一下,俄而,眼神復雜地放下望遠鏡,嘀咕道:“一個娘娘腔叫雷劍不奇怪,一個老婦女喜歡娘娘腔就有點奇怪了。虎崽,蔡琳芬今年是四十四了吧?”
“應該有了,只是保養得挺好,看著像是三十八九。”
“蔡琳芬口味挺獨特啊。”
南易又嘀咕一聲,拿起賬戶目錄掃了幾眼,又對虎崽說道:“就他了,跟一跟,主要查女人,要是這個雷劍有個女朋友,事情會簡單一點。”
“南生,蔡琳芬未必會在乎雷劍有其他女人。”
“在不在乎,你只需要跟著他上個廁所就知道,如果是咚咚咚咚咚,捧的就是技術飯碗,蔡琳芬多半不樂意有人和她共飲一杯茶。”
虎崽嬉笑道:“如果噓噓噓噓噓呢?”
“那就麻煩了,只能換個目標。”
“不查錢?”
南易擺擺手,“沒多大用,天天地產那么多皇親國戚,雷劍很難弄到突破蔡琳芬底線的數字,根本揪不住小辮子,希望我們運氣能好點。”
聊完,虎崽下車,天仙發動車子走人。
接著的幾天時間,南易都是窩在房間里忙提案,忙滕碧蓮的股東吸納事宜。
滕碧蓮的總股本1億股,2元/股,冷妍,5,500萬股;陳文琴,12認購,300萬股;蜥蜴人,25,2500萬股;雪山信托,45,4500萬股;南易個人,7,700萬股;預留給有力人士,15,1500萬股。
按照南易的設想,滕碧蓮只會出手投資有限幾個企業,且主要在醫療領域展開投資。
股東確認好之后,2億元很快就籌集好,其中南易個人出資1400萬,又替冷妍補了800萬差額,替陳文琴墊資400萬。
無聲無息中,一家賬上有2億元現金的皮包公司冒頭。
6月10日這天,冷妍飛來了滬海,以滕碧蓮股東兼投資經理的身份和陳文琴再次去會見郭廣坤。
冷妍,生塵藥業的董事長、個人大股東,長居京城,在衛生部門有廣泛的人脈,生塵藥業發展多年,京城明星企業,全國各地有良好的銷售渠道,南易把她叫過來,就是要多拿一點滬星的股份。
下午三點半,南易一如前幾日,結束了數據消化工作,這次他沒有合上電腦,而是打開了鷹眼旗下方氏商務咨詢公司發來的報告。
報告是關于潔仁集團的,一家總資產僅有1.5億元左右的集團居然涉及了十幾個行業,造紙、房地產、酒店、電子通訊、外貿、貨代等,酒店是閩東當地第一家三星級涉外酒店,地產公司也是當地第一家。
分析一下脈絡和產業布局,這絕對是一家運用權力杠桿比較徹底的企業,如果鋼絲走得穩,姿色不錯的鄭玉清不是沒有機會成為胡建的土皇后,怕就怕這個女人野心太大,太過迷信于杠桿的作用,會想著走捷徑。
現在民間已經隱隱冒出兩桶油——嵁江油、鷺島油,聽說嵁江一地已經實現全面燃氣化,農村也沒人燒柴火,一大桶液化氣只需要十六七元,而且誠信經營,不克扣斤兩,量足經燒。
鷺島也不遑多讓,兩三塊錢就可以給摩托車加滿油,跑上大幾百公里不成問題。
外貿、貨代,運輸貨物時夾帶一點私貨,賺點小錢,等嘗到甜頭,這條看似來錢很快的路子就更舍不得撒手了。
南易琢磨鄭玉清是因勢利導,既然已經被動卷入“手拉手”,替林蔦善后的同時,他還想趁機攫取一點利益,他和鄭玉清都是池魚,完全可以貼上受害者標簽,兩個受害者走到一起抱團取暖、互相慰藉,也能成為一段佳話。
就要不要向鄭玉清遞上橄欖枝的抉擇,南易心里權衡了好一會,最終,他還是給趙金水去了一個電話,讓他派人去閩東對潔仁集團展開徹底的調查。如果潔仁集團沒有大規模的走私行為,還處于小打小鬧的階段或從未涉獵,他打算讓雪山信托入股潔仁集團。
“苗警司。”
“南生。”
“想請你幫個忙。”
“請講。”
“你有沒有因為犯錯離開警隊的前屬下?”
“有。”
“我想調查一名兩年前死亡的男子死因…”
南易想知道鄭玉清亡夫的真正死因,到底是正常疾病導致,還是有人動過手腳。雖然已經死了兩年,但是要找出點蛛絲馬跡還是可以的,南易并不是要給鄭玉清定罪,無須完整的證據鏈,他只需要有充足的理由懷疑即可。
如果鄭玉清亡夫的死亡原因存疑,南易就得給鄭玉清再貼一個“黑寡婦”的標簽,也許將來很有必要在她身邊埋顆釘子。
雖說是否要把鄭玉清拉上戰車還是未知數,但是南易必須把一些未發生或可能永遠不會發生的事情想在前面,等人上了戰車再考慮不夠從容,急智往往思慮不夠周全,容易留下隱患。
與苗志華通完電話,南易又想到是時候構建雪山信托的“大腦”,之前雪山信托多是他在主持,也仰仗了南氏的不少便利,如今雪山信托日漸龐大,不能再扶著南氏過河,必須徹底獨立,靠自己蹚出一條路。
想著心事,南易又帶著天仙出門吹風。
五月末,沃拉岡汽車集團的組織架構進行了重構,強良不再只是沃拉岡的中文名,沃拉岡被拆分成沃拉岡和強良兩個部分。
沃拉岡進軍高端跑車領域,強良新瓶裝老酒,把幾十年前被摒棄的電動車再次撿了起來,并賦予它一個比較現代化的名詞——21世紀超級新能源出行工具革命,簡稱新能源汽車。
遠景目標是三個方向:可控核聚變、生物電能,以及屁動力,地球上不管是人還是動物,一生都要放很多屁,而屁的成分是氮氣、氫氣、二氧化碳、甲烷等,完全可以收集起來加工成一種可重復回收動力能源。
一旦屁動力實現,不僅可以給人類帶來一種清潔能源,還可以給各個國家帶來新稅收,同時也能創造不少新就業崗位。可以設想一下,如果告訴別人自己在一家主營屁收集的公司從事放屁員的崗位工作,不失為一件很拉風的事。
“你從事什么工作?”
“放屁!”
嘖,就說霸氣不?
當然,南易還有更深遠的打算,屁收集公司為了讓員工多放屁、放重屁,一定會讓員工多吃番薯一類造屁的食物,神農南糧在不久的將來就會在此類作物展開布局,占領屁動力的上游。
南陳酒業科技集團、小鋰電池形式上被納入到強良的麾下,強良另外建立了兩個子公司:從事混動、電動客車業務的富五公司,從事電動轎車業務的古斯塔夫公司。
如今兩個公司剛剛搭建好主框架,業務還未展開。
此時,富五公司的總裁梁丘學正上門拜訪已在甬城扎根多年的韓囯仁。
“韓老板,你好,我是富五公司梁丘學。”
“你好,梁丘總裁,南生的秘書已經告知我你會過來,請坐。”韓囯仁邀請梁丘學坐下后又問道:“梁丘總裁,有什么我能效勞的地方?”
梁丘學頷了頷首,“韓老板,是這樣,我們富五公司是一家新成立不久的公司,主要從事的業務是客車生產,不是現在市面上的油氣動力,而是混動和電動。
我們公司是新公司,從事的又是新興領域,造車企業想要發展,又離不開地方政府的扶持,所以,我想請韓老板介紹一下甬城負責招商的領導,不需要市級領導,最好是區里的,一開始,富五公司的場面不會鋪開的太大。”
韓囯仁狐疑道:“據我所知,在內地造車是需要獲得許可,非常難搞,你們已經搞定了?”
梁丘學微笑道:“是的,在國內民營企業想要進入造車領域非常困難,基本沒有政策支持,而且想要進入國家目錄是千難萬難,但并不代表沒有變通的辦法。”
“看樣子,梁丘總裁是胸有成竹,既然如此,我不多問,我和經濟技術開發區的幾位領導關系都不錯,明天我幫你引薦一下。”
“有勞了。”
“不用客氣,南生的事就是我的事。”韓囯仁拍著胸脯說道。
相比富五公司這邊需要一步步向前推進,古斯塔夫公司這邊要簡單的多,它要去的城市是椰城,關系通達,而且古斯塔夫是帶著項目過去的。
要說生產電動汽車的時機遠遠還沒到,可是古斯塔夫不需要起步就生產電動汽車,完全可以從生產電動三輪或者小四輪開始,即俗稱的“老頭樂”。
古斯塔夫的老頭樂定位是百分百出口,主要的目標市場是北美,是一家創匯型企業,無論哪個城市都會熱烈歡迎,那張難如登天的“準生證”也能輕而易舉地拿到。
此時,段文軒正心情愉悅地招待古斯塔夫的總裁秦馳道和賴。
他又豈能不開心,古斯塔夫只要一落戶椰城,不僅要從外地吸收一批高級產業工人過來,同時也能解決一部分當地的就業。而且,一家造車的企業會帶動一個產業群的發展,不說能給椰城帶來海量的稅收,就是目前市政府的難題爛尾樓,也多了一個解決的辦法。
秦馳道已經提了,只要古斯塔夫一落地,職工的住宿問題肯定需要解決,正好椰城有不少爛尾樓,古斯塔夫可以收購一部分爛尾樓改建成職工家屬樓。
觥籌交錯,賓主盡歡之后,段文軒讓秘書送秦馳道去酒店,而他和賴兩人在酒店所在的馬路上散步。
“賴總,我要代表椰城市政府謝謝你把這么好的企業引進到椰城。”迎著海風,段文軒樂呵呵地說道。
“段市長,我可不敢貪功,其實古斯塔夫是南易介紹過來的,綠核發展是古斯塔夫的股東之一。”
“呵呵,好啊,原來是南總的生意,接下來的事情會簡單一點。”段文軒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
汽車領域是比較敏感的領域,在引進外資方面,地方上并沒有多少話語權,這方面的項目需要落地,需要最上頭的批準,段文軒之所以說事情會變簡單一點,是他心里清楚為了古斯塔夫早日落地,南易這邊也會使勁。
而且,在投資方背景調查方面會比較容易通過。
事實上,古斯塔夫的背景純得不能再純,資金來源清晰,就是從綠核發展的5億美元中調撥,人員構成也不復雜,都是英德兩國破產被收購車企的技術人員,以及俄羅斯車企的技術人員,經過篩選,無一人參加過政治活動。
而且古斯塔夫出產的成品都會用于出口,又不爭取什么特別優惠的政策,也沒打算從國內銀行貸款,若不是車企,背調這一步都可以免掉。
接下去就算一切順利,保守估計第一輛老頭樂下線要在十六個月之后。
韓振赫那邊抽空飛了趟京城,代表綠核發展和宇宙銀行公司業務部副經理劉貞協商換匯事宜,不但先期到達的5億美元,就是后期要到達的50億美元也會先一步換成人民幣留在宇宙銀行賬戶里。
55億美元的外匯是一筆大功勞,459億人民幣的存款又是一筆大功勞,不管這些功勞最終會落在誰頭上,受惠人都得給劉貞哼一遍《聽我說謝謝你》。
南易這邊在攤主如蒙大赦的癱軟中離開攤檔,剛剛他玩了一會套圈,二十圈十五中,把攤檔上最值錢的幾個玩意都套住了,不過他拿著那些劣質陶瓷也沒地方放,東西不要了,找攤主要了個鑰匙扣。
十八年可以造就一條好漢,十八年也可以造就一個射擊和飛釘高手,計算彈道和飛行軌跡早就成了南易的本能,若不是對攤位上的劣質陶瓷反彈力道不熟悉,需要幾個圈適應一下,他的成績還能更好。
一代宗師賣油翁說過,無他,唯手熟耳。
南易在裝悶的時候,虎崽卻慘了,抱頭鼠竄,身后還追著幾個手里拿著鐵鍬、鐵鎬的工地工人。
原來今天蔡琳芬和雷劍同時出現在工地,他想抵近聽聽兩人說什么,可工地人工人不少,五面十六方都有人,一個運氣不好就落入了別人的視線,這不,還好他溜得快,不然一頓胖揍是跑不走的。
不過,他目前還沒跑出天富花園的工地范圍,而在他面前還有一道三米多高的圍墻。
另,存稿對我來說是很遙遠的事情,都是提前一日現碼,有點累了,想在下旬歇一天,盡量碼出一天存稿,在無聲息中度過休假,如若不行,可能要請一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