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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章、我不如你

  “在這里買房還能顯擺?”冼為民啐道。

  “當然可以,前幾天我剛在杭市朝暉買了兩層寫字樓,開價3900,還了還價,不但給打了個九折,還帶抹零,900來個平方,一共才花了315萬,你買一棟花得不會比我少。”

  南易把在春申建筑報告里看到的一個開支項拿出來說事。

  “升值空間呢?”

  南易回憶了一下,說道:“估計差不多。”

  冼為民認真考慮了一下,“杭市太遠,我爸收房租不方便。”

  “你買房就是讓耀華叔收租養老?”

  “持有等升值,房租讓我爸來收,他現在也沒什么收入。”冼為民說著,看了南易一眼,猶豫一下,說道:“劉貞的戶口要遷走?”

  “我的也會遷走。”

  冼為民心情落寞地問道:“遷到哪?”

  “從哪來,回哪去。”

  “村里的情況不太好,幾個廠子只有雄起飲料還不錯,其他的…”

  “不用跟我說,心涼了,不想管了。”南易擺擺手說道:“你也不用多操心,文昌圍有老天爺賞飯吃,就算不個個上億,上千萬還是不難的。”

  “房子?”

  “嗯。”

  冼為民想了想,說道:“新村、新二村、新三村是你的臨別禮物?”

  “算是吧,希望村里能念點舊情,別打無為房子的主意。”

  冼為民錯愕道:“你的心都涼到這種程度了?”

  “呵。”南易蕭索一笑,“應該不會哦?算了,臨別禮物提前送了,再來一句臨別贈言吧,把文昌建筑收回村里,不用出深甽,集資拿地蓋樓,囤一半賣一半,再蓋兩棟寫字樓,保文昌圍三十年富貴沒問題。”

  “唉,你的話我都不知道該跟誰說,耀東叔和我爸都不太管事了,村里沒有一個做主的人。去年年中我回了一趟村里,參加了村民會議…”

  “你不用說,我清楚,不就是舊事重提,要打文昌圍完小集團的主意,哈,文昌圍完小集團45的利潤會轉入建校基金,范師傅控股又有32的股份白送給文昌圍完小集團,你其實不應該攔著,撕破臉,我正好把文昌圍三個字抹掉。

  我賺的錢,替文昌圍培養后代,又給文昌圍行善舉揚善名…”南易擺了擺手,“算了,說太多沒意思,你再多帶句話,文昌圍完小集團我會交出來,范師傅控股的股份就別想了,從沒有形成文件,我認就有,我不認就沒有。”

  文昌圍完小集團的股份30屬于學校,45屬于建校基金會,25屬于少年英才基金會,其實這些只是南易口頭上劃分,內部承認,當初注冊的時候是(校辦)集體企業,根本不是股份制,股份百分百屬于文昌圍完小。

  而范師傅控股是私營企業,股份百分百屬于范紅豆,南易和范紅豆的股份分割也只是停留在口頭,連一份私下協議都沒有,文昌圍完小集團的就更別提了。

  冼為民心里咯噔一下,“看樣子南易這次是鐵了心要和文昌圍斷了關系,文昌圍完小集團都肯交出來,當初為了把文昌圍完小集團從村里獨立出去,他可是付出不小的代價。”

  “唉…我跟耀東叔說。”

  “行了,別這副死相。”南易在冼為民的背上拍了一下,又環顧一下四周,“售樓小姐怎么回事,請經理請到羊城去了?”

  “誰知道,再等等吧。”冼為民也轉頭看了看,然后收回目光看著南易說道:“你在深甽市區沒買房子吧?”

  “就沒打算買,深甽離香塂近,我要是在深甽有事,晚上可以去香塂住。我手里還有一塊小亞灣的地皮,過兩年也可以考慮在那邊蓋一套南宅那樣的房子,要不去徽省搬一套徽式庭院過來。”

  “從徽省往這里搬,你也不嫌麻煩。”

  “老子樂意。”南易啐了一口,從位子上站起身,抻了抻懶腰,懨懨地說道:“你自己在這里等著,我去外面逛一圈,本來約你坐坐,誰知道陪你來買房,有這功夫,我還不如在家陪孩子。”

  “我們都有多久沒見了,陪我辦點事不行啊?”

  “這不是來了。”

  南易說著,人就往售樓處外面走去,走過馬路,來到一片草地站定,打量著遠處的高樓大廈、居民住宅,想著深甽日新月異的變化,想著深甽地產之發展,雖說南氏對深甽地產幾乎沒怎么直接介入,可間接介入卻是不少。

  當年王萬科主動上門邀請南易入股深萬集團,最終方氏集團以1塊/股的價格買下了9的股份,深萬上市以后,又在5.54—7塊之間從二級市場吃下了71萬股,后來的事情,南易就不太清楚了,一點小投資,犯不著太過操心。

  他只記得聽趙詩賢說過一嘴,71萬股趁著行情打過幾個來回,大概小掙了不知道是一兩個還是兩三個千萬,且股份又變多了。

  南易想著回去以后看下報告,深萬現在的動作不小,樓盤都開發到奉天去了,也不知道方氏集團前兩年拿到了多少分紅。

  絞盡腦汁想了一會,南易始終想不起上輩子深萬股價最高的時候是幾千來著,算了,想不起來就不想了,估摸著套現的時候也就一百掛零的億吧,撐死了一百五十億,漲個小幾千倍。

  沒多少,對萬億美金的目標而言,助力不是太大,小甜點都算不上。

  “到兩千年的時候再仔細盤下賬,看看南氏持有的現金和貴金屬加起來能值多少,股票什么的就不算了,要是算上就有點耍賴皮。

  唉,破了千億后,完成目標的激情就沒那么高了,還是剛開始幾年有勁,屁股后頭有老虎在追一樣,斗志滿滿,現在,有點松懈了啊。

  要不再定個十萬億的目標?”

  念頭剛起,南易便把不切實際的目標拋開,想要朝著十萬億邁進,南氏必須攻擊性增強百倍,那是不行的,容易陷入眾矢之的。

  “算了,心不能狂,艱巨的任務還是交給兒子孫子來完成吧。”

  南易正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冼為民已經來到他的身旁,“走了,去下一個樓盤。”

  “這么快就好了?”

  冼為民自得地笑道:“還能多麻煩,我老婆在深甽的名氣不小,報她的名字,很快就弄好了。”

  “買房和你老婆還能扯上關系?”

  “不然呢,誰都可以零首付買房?”冼為民嘚瑟道。

  “呵,買個房子還要弄什么零首付,你的錢不會都被你老婆管著吧?”

  “胡說八道,家里的閑置資金一大半投在房產和黃金上,小半換成紐幣,可以用的錢只有幾百萬港紙,要省著點花。”

  “唷,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為民同志進步很快嘛,還知道把錢換成紐幣,咋的,想跑去新西蘭放牛還是種獼猴桃啊?”南易連續拍了好幾下冼為民的肩膀,揶揄道。

  冼為民把南易的手撥開,啐道:“我在東京那幾年苦不是白吃的,金融、貨幣我也懂,紐幣后勁十足,還能漲一段時間。”

  “得得得,你巴閉,你是巴菲特第二,堤乂明第三。”南易說著,在冼為民的褲兜上拍了拍,“帶錢了吧,今天中午你請,我們吃點新鮮的,紫河車燉獅子頭。”

  “你吃過?”

  “廢話,沒吃過才想吃啊,下回去非洲逮幾只獅子過來,你想吃母獅頭還是公獅頭?”南易摟住冼為民往停車的方向走去。

  “撲街,我要吃你的頭。”

  “哈哈哈,下一站去哪啊?”

  “南闕·深宅別墅。”

  “嗯?”南易夾住冼為民的脖子,“算計我?”

  南闕是南陳建筑今年剛確立的地產品牌,往后南陳建筑開發的物業都會冠以“南闕·×××”,南闕·深宅別墅就是南陳建筑在深甽開發的別墅小區,還沒開盤。

  “算計個屁,只是去看看,南陳建筑瘋了,出幾張圖,就敢把價格叫到一萬六。”

  “瘋個毛,等房子蓋好去瞅一眼,你就知道為什么敢把價叫這么高了,現在沒什么好看的,還在搞土方,過去吃灰啊。”

  冼為民掙脫南易的禁錮后,一臉好奇地問道:“現在就說說憑什么敢賣這么貴。”

  “車上說。”等兩人坐上車,南易才呡了呡嘴唇,說道:“南闕·深宅別墅是南陳建筑的一次探索,名貴之處不在建筑本身,而在于各種配套。

  只要是南闕·深宅的房主,就可以申請一張南國銀行的驃騎將軍卡,這卡不但可以透支10萬美金,還可以在全球享受航空公司、連鎖酒店、名品店等VIP待遇。

  嗯,全球有點吹牛,目前只在奧門、香塂、深甽、羊城、椰城五個城市能管點用,航空公司也只談妥了兩家,剩下的還要慢慢開拓,不過沒事,已經在和運通展開談判,等雙方談妥就好了。

  別墅區里會提供英國管家服務,有事沒事就站門口說一口倍兒地道的倫敦腔:‘Maihelp,Sir?’

  還有東歐過來的女傭,白皮膚、大長腿,只要舍得花錢,雙胞胎、三胞胎都有。

  別墅區里會入駐高級造型TON,想做個造型根本不用出門,TON會上門提供服務,其他的美容、洗頭、足療、服飾護理都有。

  有配套的幼兒園,師資力量會由國內外的兒童教育專家聯合組成,包管五六歲的小孩子就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法語、西班牙語想要學也有。

  高中、初中、小學階段的學生,也可以享受別墅區提供的金牌教師輔導服務,另外,如果想要出國留學,物業也會提供咨詢及渠道勾兌服務。

  別墅區會接入翻譯、談判、法律等多種商務服務,只要給物業掛一個電話,需要的服務就會隨時等待召喚。

  會有能做各種菜系、西餐的廚師待命,若有需要,也只要掛一個電話。

  會和國際知名的風險咨詢公司對接,隨時能為住戶提供高中低檔三種檔次的安保服務。

  物業還會有私家診所,給住戶提供定期身體檢查,以及處理一些不適合上醫院的病癥,比如可能玩得太嗨,把有傷害性的物體放在不適合的地方。

  別墅區還會對接高檔、綠色食材供應商,不管是藍鰭金槍魚、帝王蟹,或者是其他任何昂貴、稀有的食材,只需要給物業打電話,一切都可以提供。

  當然,前提是合法的。

  別墅區會對接各個奢侈品品牌,無論這個品牌在咱們國內有沒有門店,還是只需要一個電話,想要的服飾會盡快送到住戶手里。

  別墅區還會有酒莊、雪茄室,住戶有需要都可以過去挑選,也可以下單訂購沒有的品類。

  總之,只要是住戶正當合法的需求,別墅區的物業幾乎都能夠提供,而享受這些服務,每個月只需要交納五萬塊的物業費,一次交五年還可以享受九點五折優惠,想再多交幾年就不行了,后面物業費還得漲呢。”

  南易看著冼為民,一臉笑意,“怎么樣,是不是很心動,要不要來一套?”

  “你說的那些服務華而不實,這么貴的房價和物業費,會有幾個憨居買?”冼為民聽完,不屑地說道。

  “是嗎?”南易神秘一笑,“等著看吧,南闕·深宅的房子一定會賣到脫銷,到時候不乏會有人托關系想買一套。”

  “你慢慢做你的春秋大夢,跟你說點正事,滬玖控股收破爛的時候,收到了不少古董字畫,現在都堆在倉庫里,是不是該成立一個部門專門處理這些東西?”

  南易略作思考便說道:“這個事情我們晚點再說,過些日子,等你我都有空閑,在京城碰個頭,我帶你和負責這一塊的人見見,一起好好聊聊。”

  “好。”冼為民頷了頷首,“還有SPP南光紙業,這家公司成立十四年多了,到目前為止,只在馬尼拉有一家小造紙廠,我們是不是該在國內的造紙領域展開布局了?”

  “這個你來做計劃吧,當年被冼濟杰的事一攪,關于紙的布置一放下就忘記再撿起來,本來當年我打算趁著國內衛生巾市場還未成熟,早早進入衛生巾領域培育市場,慢慢打造品牌影響力。

  現在進入晚是晚了點,不過也沒事,我們有資金優勢、渠道優勢,還有更加成熟的商業模式,可以兇狠一點,對已有品牌進行圍剿,廣告轟炸、渠道爭奪,把產生盈利回報的時間放得遠一點,用兩三年時間耗死盡可能多的對手。”

  冼為民吸了一口冷氣,“南易,你以前可是好好先生,現在的心怎么這么狠?”

  “為民啊,為民再生集團之前所從事的領域,要么沒有競爭,要么對手很弱,我們在舞臺上唱獨角戲,現在不一樣了,是門生意就有一堆人競爭,撿破爛這門生意也有實力強勁的對手進入了吧?”

  “滬玖控股還好,競爭對手還只是各地的一些小老板,雖說是地頭蛇,可應付起來還算輕松;寶深控股的廢舊金屬、廢舊機械業務的競爭就大了,有些地方我們的手根本伸不進去,都被一些有實力的關系戶壟斷了,這兩年在國內的業務發展不快。”

  南易頷首,“可以理解,對寶深控股的利潤指標不用定得太高,穩步發展,不用大踏步前進,發展速度真要太快,我心里會發慌,牽扯太大、風險太高的業務寧愿放棄掉。”

  廢舊金屬、廢舊機械業務很容易和內外勾結、以好沖次、中飽私囊等等負面的東西聯系在一起,真要業務好得不行,拿探照燈一照,一準渾身都是屎。

  “這個你放心,我交代過史必成,寶深控股最多到擦邊球的程度,內情太復雜的業務從來不碰。”

  “嗯,我接著說,現在是個生意都一堆人搶著做,商場如戰場這話放在當下,已經不是一句空話了,在正常的商業行為范疇之內,手段能有多狠就用多狠,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對敵人仁慈沒用,失敗者不會有人來可憐。

  生意人在普通人眼里就是狗,商業競爭就是狗咬狗,狗被咬死了,他們不會同情,最多就是你我跳樓,他們多一點茶余飯后的談資。

  嘖嘖,那個冼為民,以前多大個老板,我在那個啥別墅干活的時候,看到冼為民天天換著帶女明星、女主持人回家,玩得那叫一個花,哈哈,現在死逑了,該!”

  冼為民一聽不樂意了,“說誰呢,除了佩瑜,我根本沒有其他女人,更沒有在外面亂搞。”

  “急什么眼啊,就是打個比方,生意人的崇高榮譽是讓消費者夸贊一句‘好商家、好品牌’,不是友商喊你一聲冼爺,誰不盼著死同行啊。”

  冼為民不以為然地說道:“你說的是理想烏托邦之下的狀態,事實上,絕大部分消費者能享受到的優惠待遇,都是商業競爭之下的無奈選擇,屬于競爭手段的一種。有的選,誰不想坐在家里,把土塊賣出黃金價。”

  “所以啊,就應該限制你們這些資本家做大,更不能讓你們形成壟斷,真要被你們壟斷了,我們這些消費者還不得跪著給你們送錢,你們呢,還他媽愛要不要,嫌棄我們跪姿難看,腿要直,腰要挺,嘴里還要感恩戴德。”

  “撲街,你才是資本家,我是企業家。”

  “企業家個錘子,哪個企業家舍不得一點油錢,我讓你不開車蹭我的,等下讓你走回香塂。”

  “呸,午飯是你請啊?”冼為民滿臉不屑。

  “忘本了,忘本了,你忘記當年我煙屁股舍不得丟,都攢下來給你抽的日子啦?”

  “冚家鏟,你真會扯。”

  南易兩人笑鬧了一陣,冼為民也不去下個地方看房,兩人就在城區閑逛。

  走到一個有娛樂村之稱城中村,兩人在一個錄像廳邊上的臺球桌前停下,拿起劣質的球桿,在三合板球桌上開了局。

  冼為民把球撞散,見無一球進袋,就倚在球桌上說道:“佩瑜想搞一個針對年輕女性的子品牌,目標是在全國各地開加盟店,她想和你聊聊,取取經。”

  南易趴下身子,瞄著花色11號推出了球桿,低桿左塞,11號入袋,白球叫到9號球,站起身,人一邊往球桌另一角走去,嘴里一邊說道:“我這里可沒有真經,服裝我根本搞不明白,早些年就認慫了,現在手里沒有自己的服裝品牌,只是吃了幾個品牌的股份。”

  復又趴下,高桿推球,9號入袋,白球沒叫到位。

  “佩瑜自己懂服裝,她想取的是其他經。”

  “我在香塂還要待兩天,你讓她來找我好了。”南易說著,在球桌前研究了一會,決定不冒險打長球,而是做了一桿給冼為民。

  “桿法不錯啊,以前沒見你打臺球呀。”

  “慢半拍的屁話就不用說了,我的臺球水平不需要你夸,上次和希金斯打球,我讓他后一。”

  “你使勁吹,看我表演吧。”

  冼為民臉上露出強烈的自信,趴下身子,咔嚓、咔嚓,一桿接著一桿,一連七桿打進七個球,黑八也靠桿法送到了底袋口。

  南易目瞪口呆地看著冼為民的表演,嘴里不敢置信道:“媽的,你這些年就打臺球了吧?”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南易的臺球水平算不上多高超,但是欣賞水平不低,冼為民表現出來的桿法和精準的走位,甚是不俗,離職業水準相差不遠。

  冼為民怡然自得,“當年在東京,打斯諾克是我的主要消遣,現在一個星期至少去三次俱樂部。”

  “行,你牛,悠著點打,一會可能會來釣魚的,玩玩。”

  “你也太無聊了,這種地方有什么好玩的,最多打五塊十塊,小場面,我在俱樂部見過有人打十萬一分的。”冼為民逼格滿滿地說道。

  南易肅然起敬,“十萬一分,一局不得幾百萬?”

  “沒這么多,打這么大的都是水平差不多的對手,一場打下來最多兩三百萬輸贏,這種局很少能見到,平時最多的就是一千港紙一分,我偶爾也會去打,輸少贏多。”

  “哦,你那個俱樂部有專門吃這碗飯的嗎?”

  冼為民搖頭,“沒有,俱樂部的會員主要為了交際,不會讓這種人混進去,我去俱樂部打球也是其次。”

  “不是為了商業人脈吧?”南易若有所思。

  “不是,我想進友好協進會,將來競選政協委員,為維護香塂的安定繁榮出一份力。”

  “為民,深謀遠慮,了不起。”南易由衷說道:“我不如你。”

  冼為民笑道:“你少來了,我可不敢和你比。”

  “有什么不敢的,我罩著你這么多年,輪也該輪到你罩著我了。”南易感嘆道:“我真不如你,至少在感情方面就是,誰能想到,你居然是個專一的好男人,怎么就沒被我熏陶呢?”

  “就是看到你因為女人多,忙得像條狗一樣,我才堅定地只愛佩瑜一個。”

  “我看你是活膩了,抬高自己就得了,還要踩我一腳。”南易笑著戧聲,心里卻和明鏡似的,要說冼為民吸取最多的經驗教訓,應該是來自悶三兒,只是不愿意當著他的面提起悶三兒。

  “哈哈,在感情方面,你確實是一個反面典型。”

  “我自己有數,用不著你強調。”南易把球桿往桌上一放,“換個好點的地方,你把球技全拿出來,讓我看看我們水平差多少。”

  南易挺郁悶的,要說玩,他會的不少,可沒有一樣是很冒尖的,在身邊總有玩得很好的人能壓著他、打他的臉,老天爺這是誠心不想讓他翹尾巴啊。

  更好的臺球桌沒有找到,倒是在路邊看到一個福利彩票亭,招牌上寫著的“本期頭獎1180萬元”幾個字,煞是誘人,冼為民怎么想的不知道,反正南易是抱著百分百獻愛心的初衷走進排隊的人群。

  南易兩人一人花了五塊錢,拿到一張十塊錢的彩票,因為心里憧憬著中大獎后實現財務自由,到了飯店,南易胃口大開,在冼為民的罵罵咧咧中多點了幾個菜。

  臺球、吃飯、唱歌…

  午后,陽光最熾烈的時候,兩人又來到一條小溪旁,扒下冼為民身上的薄西裝當麻袋,在淤泥之間驅趕著蟛蜞、已經逝去的似水流年。

  抓了一西裝蟛蜞,欣賞一下戰果,又撒進溪流,斜躺于堤岸,一個嘴里叼煙,一個抬手放陽光溜過指縫間,染上慵懶點綴眼眸。

  “你怎么就戒了?”

  “為了要孩子,你怎么還在抽廣喜?”

  “習慣了它的味道,想為樂了,這個撲街又好久沒回來了。”

  “想為麒了,他還好嗎?”

  “好著呢,名氣大了,現在他的出場費不便宜,沒活的時候,還是天天在埠頭上釣魚,去看看他,他挺牽掛你的。”

  “嗯,鄧玉梅呢?”

  “沒變,還是那個鄧玉梅,傻人有傻福。”

  “有些日子沒吹小號了,等我練練,好好和為麒切磋一下。”

  兩人就在堤岸躺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吐出來的話,無須咀嚼,無須轉上三圈。

  友情歲月總是短暫,當夕陽捧著晚霞,兩人在維多利亞港分道揚鑣,南易回到方氏莊園迎接南若琪不滿的咿呀咿呀,好容易哄好就到了下一日。

  南易依然是帶孩子,1556公里之外的趙詩賢嘴里卻是念念有詞,“韭菜,屬百合科多年生草本植物,具特殊強烈氣味,根莖橫臥,鱗莖狹圓錐形,簇生;鱗式外皮黃褐色,網狀纖維質;葉基生,條形,扁平;傘形花序,頂生。

  韭菜適應性強,抗寒耐熱,一次栽培就可以反復收割…給南國銀行發郵件,再調集5億美元。”

大熊貓文學    重生1977年從知青開始